第十八章 青铜石门
王依金抬头，注意到石门上炸开的血迹，“它也想进去，这里面究竟藏了什么秘密？”
那东西意识尚存，她们打算从它身上问出点东西来。
“你是人。”王依金斩钉截铁说。
吴琼拍拍她的肩，“不是我说啊，老王，问问题不能这么问，你让它怎么回？”
“没错，我是人——”吴琼故意粗起嗓子模仿起疯子说话的样子。
王依金：“……”
吴琼就乐意看到老王这副无语且欲言又止的表情，憋着笑推开她，“还是让我来吧，你说话缺了一点人情味，想套话得让它感到从头到脚的温暖，让它放松警惕。”
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王依金也随她去了，视线落回背后的青铜石门上。
吴琼可没十足的耐心，刚蹲下就对着疯子戏谑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真是个聋哑人，你就点点头，我这人可有爱心，不会强求你的。”
说着，吴琼歪头扯起一个超级别扭的露齿笑。
疯子本还警惕看着她，这下直接扭头，有种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感觉。
如果它真的是人的话，应该也就十四五岁，妈的，这个年龄段正好不就是叛逆期嘛！难搞！
“你别这样，姐姐人最好了，你想吃什么，姐姐都给你买。”吴琼笑得更盛。
“你别吓它了。”老王实在看不下去。
“老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说它是男是女？”吴琼已经完全接受它是个人的事实了。
近几年也不是没有过野人的安利，前些年不是还出现一个震惊世人三观的狼孩吗？从小同狼群生存，习得野兽习性，最终回归人类群体。
“反正它现在动不了，我来看看！”
“欸！”王依金立刻阻止吴琼下一步准备脱它裤子的动作，“这样不好。”
吴琼嘟嘴瘪嘴，疯子显然明白面前这个奇怪的人想要做什么，立刻凶狠地对她呲牙，即便再痛都想着逃离。
“它不是说不了话，而是不能说话。”
“啊？它压根不会说话？可明明暗算我的时候，分明听见它说话了！”
老王控制住它的头颈，手指探探喉咙处，认定道：“它的喉咙天生发育不全，你刚才听到的不过从气道里挤出的气声。”
“原来如此。”吴琼把注意力从疯人上转移，“刚才它在这道石门前跟做法似的，说不定它知道进去的方法。”
石门背后很有可能藏着真正想得到的东西，气氛骤然变得紧张压抑。
王依金长久没有说话，里面到底有没有当年考古队的线索，都是未知数。
一切好似一场梦，转眼之间就到了这里，伴随着某种未知的秘密和惆怅的心情，因为蒋绪中祖父七年前撰写的书信如今送到他们手上，华裔收藏家又使得这块雷击木现世，却又莫名奇妙吊死在菩提树上。
这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关联，潜移默化之中，这似乎是件规划好的计划，七年前的书信仿佛预示了多年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局？可能吧。
可无论结果是好是坏，已经控制不住了。
“老王，这门上刻了一条龙，不是残龙，是一条完整的龙，”吴琼指着其中一处说，“你看，是龙爪。”
“你还没来的时候，我都研究半天了，实在想不出开门的办法。”吴琼连洋办法都使了。
“做法？难不成它是信徒？”
“信徒？这么说石门后面有它信奉的东西？什么东西不摆在明面上去祭拜，偏偏藏在这厚得跟城墙似的门后？”
“那帮道士突然出现在道观里并非偶然，一提到在庵房遇到它，他们瞬间脸色骤变，说明他们其实知道它的存在，也肯定知道树底墓的存在。”
“守陵人！”吴琼脑中突然蹦出一个词。
王依金点头，“它也是守陵人。”
“我去！还能这么玩！什么年代了还有守陵人这回事？”
其实守陵人这个词汇不算陌生，但近些年来守陵人已经很少出现在大家视野里了，一般在七八年代，守陵人尚存在，可伴随文化创新后，一般都上报公家，无人会固执守护陵墓祖祖辈辈。
“不管怎样，这石门咱们肯定要进，”吴琼想起蒋绪中手里肯定有炸药之类的爆破物资，“蒋绪中他们下来了吗？”
王依金如实，“不晓得，我下来得急没注意。”
“这个没良心的资本家！要不是姐失足掉进来，还发现不了树底真正的秘密！”吴琼不爽道。
“说谁是没良心的资本家呢？嗯？”尾音一挑足够彰显说话主人的不屑与讥讽。
幽深沙哑的嗓音从吴琼背后传至耳畔，吴琼霎时顿住，脸皱巴在一起，对老王挤眉弄眼发电报，“他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说没良心开始。”
到底有什么比背后说人坏话被当面听到还尴尬的事吗！
“资本……蒋大老板！我是说我自己，不长点心，掉下来给你们添麻烦嘛。”吴琼笑嘻嘻凑过去，狗腿似套近乎，“蒋老板日理万机，真是太辛苦了，等出去我给安排搓脚马杀鸡一条龙！”
蒋绪中没搭理她，目光直线略过，“不辛苦，遇上你命苦。”
吴琼：“……”万恶资本家！
“现在什么情况？”蒋绪中问。
王依金言简意赅讲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
“所以说你们是想爆破？”蒋绪中提出自己的意见，“况且不说石门多厚，要用多大剂量的炸药才能炸开，现在按这个地势来看，如此大的炸药剂量要是把这炸塌了，我们全都出不去。”
“不能炸，即使不被炸塌，这都是树根木条，若是不慎点燃会引起大火。”王依金也提出反对意见。
一群人注意又聚集回石门上，束手无策不知从何找出关键点。
那个疯子。
老王慢慢靠近它蹲下来，疯子见有人靠近，立刻变得焦躁起来，不断挣扎扭动，腿来回蹬蹭破了皮，喉咙里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在吴琼不解的目光下，眼见王依金打算对疯子上手。
“老王～”
王依金闻声抬头，见她一副微眯眼睛，嘴角扬起诡异萎缩的笑容。
“你其实也想知道它是男是女吧～”
王依金：“……”
几分钟过后，王依金从疯子身上发现一张古老的旧信纸，表面已有岁月的痕迹，信纸隐藏得很深，王依金双指夹出来，疯人的反应更强烈。
蒋绪中和吴琼围过来，“这是什么？”
“一封信。”王依金把信纸小心摊开，因为时间太久远，信纸边缘已经发黄变脆，信封上的落款也有些模糊不清。
只是一眼，蒋绪中就认出上面的字迹！
“是我祖父的字迹！”蒋绪中顿时表情严肃，这绝对是蒋升平留下的，因为这个信封与他收到的信一模一样！
“里面写了什么？”吴琼格外好奇。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封信，说明我们已经消失很久了，同时说明雷击木已经现世了。其他不多说，你们肯定疑惑我们到底去了哪？我现在还不能说，你们要怪就怪我老蒋固执吧。”
“无论你们是谁，我都愿意信任你们。你们进来时肯定有人误触树藤上的孢子吧，我的队伍也遇到了这件事，还好最后我发现了解决方案。只要用小刀刮下菩提树根上最上层的物质，泡水服下就好了，但万分切记，菩提树除了上面的白色物质，以下物质都是有剧毒的。”
“我将这封信交给了小翁，小翁永远不会离开这里，他从小生活在这里，朝阳观的道士收养他，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虽然天生不会说话，不爱和人相处，充满野性，但也帮助了我们很多，我虽不知道小翁的来历，但他确实是个好人，千万不要伤害他。”
吴琼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横眉怒对的小翁，肩膀的伤格外惹眼，不禁心虚的咽了口口水，早说嘛……
“他会把该带到的，带给你们。”信上的最后一句读完，蒋绪中眉头就没松懈下来过。
王依金最先注意到蒋绪中的异样，停顿与吴琼对视一眼，二人相对无言。
这无疑像是一种告别。
王依金读完了信，见蒋绪中情难自已，出声安慰：“这封信至少说明我们来对了地方，没有绕弯路。”
吴琼注意到信中最后一句提到的话，“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重新审视最后一句话，他会把该带到的，带给你们。
所以该带到的是个什么东西？
王依金没着急去搜身，既然信中蒋升平说了，小翁是他的朋友，应该友好些。
“你就是小翁吗？”王依金轻声开口。
疯子愣了一下，仿佛听到什么熟悉的东西，神色一下就缓和住，没有表现得特别攻击性，几秒之后它似乎消化了情绪，迟缓的点点头。
“他还真是小翁！”吴琼惊声，眉毛都开心飞起来。
“我祖父让你带给我们的东西是什么？”
为了让小翁彻底放下警惕，蒋绪中又补了一句，“我祖父就是蒋升平。”
小翁对此真的有反应，应该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嘴里开始发出嘶嘶的叫声，越来越响，手也同时抽动着，明显被手臂上的伤受到了限制。
没人懂他要做什么，吴琼皱着眉头问老王，他不会也中毒了吧？
王依金坚定否认这种可能，“他在这生活这么久，甚至在蒋升平来之前就生活在这，不可能不知道树藤上的孢子会使人致幻。”
“也是。那他这样子……”难不成是中邪了？
“估计是想给我们东西，但手动不了。”
蒋绪中这时开口了，“东西是在你身上吗？”
小翁赶紧点头，眸子都亮了几分！
蒋绪中和王依金两人相视一眼，见小翁一直指着内兜的位置，在里面果然摸出半块玉佩，吴琼瞧见了直接上手抢过，“这这这不是和陈娇娘身上那半块一模一样！”
吴琼掏出另外半块，和那块拼在一起，非常完美的契合。
“还真是来源同一块，不过按理说这玉佩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不应该是在严吏身上吗？为什么会在小翁的身上？”
“老王，你有没有觉得这玉佩拼起来像某种东西……”吴琼越看越不对劲，喊来老王。
“龙眼。”
“没错，确实是龙的眼睛。”蒋绪中附和。
“我去！我知道怎么开门了！”吴琼快步跑至青铜门前，把拼好的玉佩放置于龙眼的凹陷处，真的可以完美镶嵌。
当玉佩嵌入，石门果然来了动静！
“大家往后退！石门要开！”吴琼赶紧拉老王退开好几步，还不忘把地上的小翁也拖远些。
石门缓缓向两侧开启，速度极缓，明显石门已然许久未开启了，地上形成了两坨深深的沟壑。
“这严吏真会搞花头的，这都能想出来，整的跟密室大逃脱似的。”吴琼吐槽。
石门开了，蒋绪中立即打算带队进入，王依金和吴琼先把小翁安顿到一边，简单清创包扎了下，小翁彻底放下警惕，任由她们任意作为。
“不要乱跑，我们会带你出去的。”吴琼道，也不知道小翁能不能听得懂。
等她们进去时，只见蒋绪中已经站在最中间的棺椁前，整个棺椁被树藤全部包裹，而且这个棺椁居然没有棺盖，里面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里面。
而蒋绪中就站在棺椁旁边，静静注视着里面的尸体。
等待两人走进一瞧，顿时一惊。
这棺椁里的尸体竟然千年容貌不改，尸身不腐！
怎么可能呢！？
吴琼嘴巴大得都能塞下一颗鸡蛋，眼睛瞪得老圆，“没有棺盖都是保持尸身不腐？奇观啊！”
“是因为这棵树，菩提树创造了一个得天独厚的环境，这里已经是地下百米，干燥阴冷，加上树的庇佑，才能千年不腐，若是离开石门外半步，很快便会腐烂成灰。”王依金解释说。
她触及棺椁的边缘，接着说道：“原本应该是有棺盖的，是树藤蔓延到了棺木里，活生生把棺盖撬开了，现在可能已经长在树里了。”
“我去，这人死后肯定想不到，不是盗墓贼撬他的墓，居然是一棵树。不过他是谁？”
“这里有记载的痕迹，上面说严吏身强体壮，从这尸体看体型壮硕，还身着铠甲，怕这才是真正的将军严吏！”蒋绪中推测说。
吴琼想都不敢想，如果真是这样，那和陈娇娘葬在一起的白骨又是谁？！
那东西意识尚存，她们打算从它身上问出点东西来。
“你是人。”王依金斩钉截铁说。
吴琼拍拍她的肩，“不是我说啊，老王，问问题不能这么问，你让它怎么回？”
“没错，我是人——”吴琼故意粗起嗓子模仿起疯子说话的样子。
王依金：“……”
吴琼就乐意看到老王这副无语且欲言又止的表情，憋着笑推开她，“还是让我来吧，你说话缺了一点人情味，想套话得让它感到从头到脚的温暖，让它放松警惕。”
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王依金也随她去了，视线落回背后的青铜石门上。
吴琼可没十足的耐心，刚蹲下就对着疯子戏谑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老话，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要真是个聋哑人，你就点点头，我这人可有爱心，不会强求你的。”
说着，吴琼歪头扯起一个超级别扭的露齿笑。
疯子本还警惕看着她，这下直接扭头，有种要杀要剐随便你的感觉。
如果它真的是人的话，应该也就十四五岁，妈的，这个年龄段正好不就是叛逆期嘛！难搞！
“你别这样，姐姐人最好了，你想吃什么，姐姐都给你买。”吴琼笑得更盛。
“你别吓它了。”老王实在看不下去。
“老王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你说它是男是女？”吴琼已经完全接受它是个人的事实了。
近几年也不是没有过野人的安利，前些年不是还出现一个震惊世人三观的狼孩吗？从小同狼群生存，习得野兽习性，最终回归人类群体。
“反正它现在动不了，我来看看！”
“欸！”王依金立刻阻止吴琼下一步准备脱它裤子的动作，“这样不好。”
吴琼嘟嘴瘪嘴，疯子显然明白面前这个奇怪的人想要做什么，立刻凶狠地对她呲牙，即便再痛都想着逃离。
“它不是说不了话，而是不能说话。”
“啊？它压根不会说话？可明明暗算我的时候，分明听见它说话了！”
老王控制住它的头颈，手指探探喉咙处，认定道：“它的喉咙天生发育不全，你刚才听到的不过从气道里挤出的气声。”
“原来如此。”吴琼把注意力从疯人上转移，“刚才它在这道石门前跟做法似的，说不定它知道进去的方法。”
石门背后很有可能藏着真正想得到的东西，气氛骤然变得紧张压抑。
王依金长久没有说话，里面到底有没有当年考古队的线索，都是未知数。
一切好似一场梦，转眼之间就到了这里，伴随着某种未知的秘密和惆怅的心情，因为蒋绪中祖父七年前撰写的书信如今送到他们手上，华裔收藏家又使得这块雷击木现世，却又莫名奇妙吊死在菩提树上。
这之间究竟隐藏着什么关联，潜移默化之中，这似乎是件规划好的计划，七年前的书信仿佛预示了多年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局？可能吧。
可无论结果是好是坏，已经控制不住了。
“老王，这门上刻了一条龙，不是残龙，是一条完整的龙，”吴琼指着其中一处说，“你看，是龙爪。”
“你还没来的时候，我都研究半天了，实在想不出开门的办法。”吴琼连洋办法都使了。
“做法？难不成它是信徒？”
“信徒？这么说石门后面有它信奉的东西？什么东西不摆在明面上去祭拜，偏偏藏在这厚得跟城墙似的门后？”
“那帮道士突然出现在道观里并非偶然，一提到在庵房遇到它，他们瞬间脸色骤变，说明他们其实知道它的存在，也肯定知道树底墓的存在。”
“守陵人！”吴琼脑中突然蹦出一个词。
王依金点头，“它也是守陵人。”
“我去！还能这么玩！什么年代了还有守陵人这回事？”
其实守陵人这个词汇不算陌生，但近些年来守陵人已经很少出现在大家视野里了，一般在七八年代，守陵人尚存在，可伴随文化创新后，一般都上报公家，无人会固执守护陵墓祖祖辈辈。
“不管怎样，这石门咱们肯定要进，”吴琼想起蒋绪中手里肯定有炸药之类的爆破物资，“蒋绪中他们下来了吗？”
王依金如实，“不晓得，我下来得急没注意。”
“这个没良心的资本家！要不是姐失足掉进来，还发现不了树底真正的秘密！”吴琼不爽道。
“说谁是没良心的资本家呢？嗯？”尾音一挑足够彰显说话主人的不屑与讥讽。
幽深沙哑的嗓音从吴琼背后传至耳畔，吴琼霎时顿住，脸皱巴在一起，对老王挤眉弄眼发电报，“他什么时候来的！！！”
“从你说没良心开始。”
到底有什么比背后说人坏话被当面听到还尴尬的事吗！
“资本……蒋大老板！我是说我自己，不长点心，掉下来给你们添麻烦嘛。”吴琼笑嘻嘻凑过去，狗腿似套近乎，“蒋老板日理万机，真是太辛苦了，等出去我给安排搓脚马杀鸡一条龙！”
蒋绪中没搭理她，目光直线略过，“不辛苦，遇上你命苦。”
吴琼：“……”万恶资本家！
“现在什么情况？”蒋绪中问。
王依金言简意赅讲述了一遍刚才发生的事。
“所以说你们是想爆破？”蒋绪中提出自己的意见，“况且不说石门多厚，要用多大剂量的炸药才能炸开，现在按这个地势来看，如此大的炸药剂量要是把这炸塌了，我们全都出不去。”
“不能炸，即使不被炸塌，这都是树根木条，若是不慎点燃会引起大火。”王依金也提出反对意见。
一群人注意又聚集回石门上，束手无策不知从何找出关键点。
那个疯子。
老王慢慢靠近它蹲下来，疯子见有人靠近，立刻变得焦躁起来，不断挣扎扭动，腿来回蹬蹭破了皮，喉咙里发出嘶嘶的警告声。
在吴琼不解的目光下，眼见王依金打算对疯子上手。
“老王～”
王依金闻声抬头，见她一副微眯眼睛，嘴角扬起诡异萎缩的笑容。
“你其实也想知道它是男是女吧～”
王依金：“……”
几分钟过后，王依金从疯子身上发现一张古老的旧信纸，表面已有岁月的痕迹，信纸隐藏得很深，王依金双指夹出来，疯人的反应更强烈。
蒋绪中和吴琼围过来，“这是什么？”
“一封信。”王依金把信纸小心摊开，因为时间太久远，信纸边缘已经发黄变脆，信封上的落款也有些模糊不清。
只是一眼，蒋绪中就认出上面的字迹！
“是我祖父的字迹！”蒋绪中顿时表情严肃，这绝对是蒋升平留下的，因为这个信封与他收到的信一模一样！
“里面写了什么？”吴琼格外好奇。
“如果有人能看到这封信，说明我们已经消失很久了，同时说明雷击木已经现世了。其他不多说，你们肯定疑惑我们到底去了哪？我现在还不能说，你们要怪就怪我老蒋固执吧。”
“无论你们是谁，我都愿意信任你们。你们进来时肯定有人误触树藤上的孢子吧，我的队伍也遇到了这件事，还好最后我发现了解决方案。只要用小刀刮下菩提树根上最上层的物质，泡水服下就好了，但万分切记，菩提树除了上面的白色物质，以下物质都是有剧毒的。”
“我将这封信交给了小翁，小翁永远不会离开这里，他从小生活在这里，朝阳观的道士收养他，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虽然天生不会说话，不爱和人相处，充满野性，但也帮助了我们很多，我虽不知道小翁的来历，但他确实是个好人，千万不要伤害他。”
吴琼看了眼地上奄奄一息横眉怒对的小翁，肩膀的伤格外惹眼，不禁心虚的咽了口口水，早说嘛……
“他会把该带到的，带给你们。”信上的最后一句读完，蒋绪中眉头就没松懈下来过。
王依金最先注意到蒋绪中的异样，停顿与吴琼对视一眼，二人相对无言。
这无疑像是一种告别。
王依金读完了信，见蒋绪中情难自已，出声安慰：“这封信至少说明我们来对了地方，没有绕弯路。”
吴琼注意到信中最后一句提到的话，“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大家都重新审视最后一句话，他会把该带到的，带给你们。
所以该带到的是个什么东西？
王依金没着急去搜身，既然信中蒋升平说了，小翁是他的朋友，应该友好些。
“你就是小翁吗？”王依金轻声开口。
疯子愣了一下，仿佛听到什么熟悉的东西，神色一下就缓和住，没有表现得特别攻击性，几秒之后它似乎消化了情绪，迟缓的点点头。
“他还真是小翁！”吴琼惊声，眉毛都开心飞起来。
“我祖父让你带给我们的东西是什么？”
为了让小翁彻底放下警惕，蒋绪中又补了一句，“我祖父就是蒋升平。”
小翁对此真的有反应，应该是听到了熟悉的名字，嘴里开始发出嘶嘶的叫声，越来越响，手也同时抽动着，明显被手臂上的伤受到了限制。
没人懂他要做什么，吴琼皱着眉头问老王，他不会也中毒了吧？
王依金坚定否认这种可能，“他在这生活这么久，甚至在蒋升平来之前就生活在这，不可能不知道树藤上的孢子会使人致幻。”
“也是。那他这样子……”难不成是中邪了？
“估计是想给我们东西，但手动不了。”
蒋绪中这时开口了，“东西是在你身上吗？”
小翁赶紧点头，眸子都亮了几分！
蒋绪中和王依金两人相视一眼，见小翁一直指着内兜的位置，在里面果然摸出半块玉佩，吴琼瞧见了直接上手抢过，“这这这不是和陈娇娘身上那半块一模一样！”
吴琼掏出另外半块，和那块拼在一起，非常完美的契合。
“还真是来源同一块，不过按理说这玉佩是他们的定情信物，不应该是在严吏身上吗？为什么会在小翁的身上？”
“老王，你有没有觉得这玉佩拼起来像某种东西……”吴琼越看越不对劲，喊来老王。
“龙眼。”
“没错，确实是龙的眼睛。”蒋绪中附和。
“我去！我知道怎么开门了！”吴琼快步跑至青铜门前，把拼好的玉佩放置于龙眼的凹陷处，真的可以完美镶嵌。
当玉佩嵌入，石门果然来了动静！
“大家往后退！石门要开！”吴琼赶紧拉老王退开好几步，还不忘把地上的小翁也拖远些。
石门缓缓向两侧开启，速度极缓，明显石门已然许久未开启了，地上形成了两坨深深的沟壑。
“这严吏真会搞花头的，这都能想出来，整的跟密室大逃脱似的。”吴琼吐槽。
石门开了，蒋绪中立即打算带队进入，王依金和吴琼先把小翁安顿到一边，简单清创包扎了下，小翁彻底放下警惕，任由她们任意作为。
“不要乱跑，我们会带你出去的。”吴琼道，也不知道小翁能不能听得懂。
等她们进去时，只见蒋绪中已经站在最中间的棺椁前，整个棺椁被树藤全部包裹，而且这个棺椁居然没有棺盖，里面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里面。
而蒋绪中就站在棺椁旁边，静静注视着里面的尸体。
等待两人走进一瞧，顿时一惊。
这棺椁里的尸体竟然千年容貌不改，尸身不腐！
怎么可能呢！？
吴琼嘴巴大得都能塞下一颗鸡蛋，眼睛瞪得老圆，“没有棺盖都是保持尸身不腐？奇观啊！”
“是因为这棵树，菩提树创造了一个得天独厚的环境，这里已经是地下百米，干燥阴冷，加上树的庇佑，才能千年不腐，若是离开石门外半步，很快便会腐烂成灰。”王依金解释说。
她触及棺椁的边缘，接着说道：“原本应该是有棺盖的，是树藤蔓延到了棺木里，活生生把棺盖撬开了，现在可能已经长在树里了。”
“我去，这人死后肯定想不到，不是盗墓贼撬他的墓，居然是一棵树。不过他是谁？”
“这里有记载的痕迹，上面说严吏身强体壮，从这尸体看体型壮硕，还身着铠甲，怕这才是真正的将军严吏！”蒋绪中推测说。
吴琼想都不敢想，如果真是这样，那和陈娇娘葬在一起的白骨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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