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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章、詹武束手无策,秦世子深夜献图

    夏至,詹武的大军将金川城东门为了起来,金川城仅有的城门。金川城东面乃金沙江的下游,形成了广阔的冲积扇平原,往东百里,乃秦国的领土,金源。金沙江自西向东流出,城门建在金沙江之上,城墙横跨金沙江,长度近一里,由光滑的巨石块垒起,与左右两侧的山体相连,城墙高十数丈,设有投石机及倾注油口,防御设施完善,城门开在城墙正中间,墙厚近百步,两片厚重的铁门嵌入城墙内部,城门的开合需要数十位精壮的军士合力才能将其推动,城内设有暗锁,任由城外如何推,也难以将城门推入墙内,城门闭合时,其伸入墙体的部分与裸露的部分大体相当,与城墙融为一体,想用攻城锤敲开大门,除非墙体倒塌,否则城门将屹立不倒。

    出了城门,建起青石平台,平台连接着金沙江两侧的大道,金沙江从平台下喷涌而出,铁焱在金沙江上游建立的水利,控制着下游的流量,时刻将喷泄口塞得满满当当,詹武巡视金川城防前,曾设想从军队中挑选擅长泅渡者,打入城内,里应外合,这个方案在他看到奔涌的江水后,并且,夏日已至,金沙江的上游,西部高原上的冰雪正在融化,水源充足,铁焱又在金川盆地内建有水利,水源丰足时蓄水,不足时放水,想要等到水源不足,在泅渡进去,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且需要集结数千名军士,需要数天时间,期间会不会被发现,也是巨大的问题。泅渡的方案詹武很快就自我否决了。

    距离金川城门十里,詹武的中军帐就设于此。夏至深夜,詹武的中军帐内,灯火通明,詹武独自一人金川盯着城防图、周围地形图,妄图寻找着可以攻入金川城的方法。从城门攻入,再来十万人,也未必用常规的攻城战法攻入金川。詹武一再否定从城门攻入的方案,却一再盯着城墙图,企图发现尚未有被发觉的破绽,因为从两侧的高山绳降,难度不亚于从正门集中兵力强行攻入。金川城墙两侧千仞绝壁,数万年前,这里高山围谷,金沙江硬是靠着西部高原高山的积雪融水,利用地势的高差,从高处向下冲刷江高山硬生生地刷出两侧的绝壁,人们才得以发现土地资源丰富的金川盆地,正是由于金沙江冲出了高山,下游才形成广阔的金源平原。

    烛火通明下,映衬着詹武忧郁阴暗的内心,看到不攻入金川的办法,他呆呆的望着城防图及周围的地形图。抓耳挠腮,丝毫没有任何头绪,夜已深,他渐渐下定决心,放弃速攻的办法,进而采用长期围城,消耗城内物资,以弓弩手燃起箭头,射入城内,已达到消耗的目的,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使其崩溃而主动投降。

    寅时,詹武坐到将军案前,取来了书简,将作战计划,刻在书简上:臣遍观金川城防图及周围地形图,金川城墙墙高且危险,城门嵌入墙墙内,攻城锤难以凿透,两侧千仞绝壁,高山危壁,难以绳子大规模索降,强攻必将损失惨重,且未必能拿下金川,速攻之法难以奏效。金川之战,当以长期战为主,多准备箭羽、麻油,箭头燃火,以强弓射入城内,消耗其物质,扰其心智,乱其战意,逼其主动投降。以上为臣之金川作战方案,大王明鉴。

    中军帐外,传来几声犬吠,詹武欲要传唤探马,副将刘子谋带着一人走进了中军帐。

    来人二十岁左右年纪,修长的身形,身高近七尺,外面套着带帽的披风,刚进门,双手将帽子取下,漏出白净的面庞,随即脱下了披风,一袭白衣胜雪,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温润得如沐春风,鼻若悬胆,似黛青色的远山般挺直,厚薄适中唇颜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高挺鼻梁,双目炯炯有神,活脱脱的一副美男形象,带点书生气质,却没有书生的迂腐臭味,举手投足间透着贵气。

    来人真是秦国世子高煜,趁着夜色的掩护,深夜来到西征军主将詹武的中军帐。

    詹武看到世子深夜前来,忙放下手中写好的书简,应至世子的面前,行礼道。

    “西征军主将詹武,拜见世子,世子安。世子深夜从金源赶来,不知有何要事?”

    “将军免礼,将军安,寅时已至,将军还不休息,想必还在为怎么攻入金川而苦恼吧?”世子没有回答詹武的问题,而是反问道。世子声音极其好听,若古琴轻拨时的音色,低沉婉转,不急不絮,语速给人一种强烈的舒服感,使人乐意多听他说会话。

    世子边说边往詹武的将军案前走去,詹武紧随其后,说道:“臣确有疑虑,百思不得攻城之法,臣遍观金川城防图,金川周围地形图,以为速攻不可取,正欲上书大王,改变原本速攻强攻之法,改打围城消耗战。”

    世子行至案前,詹武疾步,拿起案上的书简,递与世子。

    世子快速阅览起来,将书简放在案上。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纸,交给了詹武。说道:“本世子有一物,献与将军,将军且观此物,或有奇谋,不费吹灰之力,拿下金川。”

    说着,世子将羊皮纸递与詹武,詹武略带迷惑的接过羊皮纸,走至明烛下,认真的阅览起来,大惊,问道:“世子是从何处得到此图,若此图为真,金川城破,指日可待。”詹武带着兴奋激动的口吻。犹如沙漠中快渴死了的旅人,望见了绿洲。

    世子笑道,本世子亲自画的,对了,密道也是本世子带人亲自挖的。本世子就不打扰将军作部署了,这就返回金源。

    说着世子拿起了披风,詹武忙把世子送至大营门外,两名贴身护卫一直在大营门外等候,世子骑上骏马,临别时,世子撂下一句话:“将军,叫你的人不要把我在书院卧房摆设弄乱。”

    说着,骏马飞驰了起来,詹武呆呆的望着渐渐消失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的马蹄声,陷入了深深的恍惚,直到随从轻声叫唤,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