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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章、詹武控制金川,高煜坠落太华山

    天微明,刘子谋亲率大军,开进城内,一进城门,并未遭受任何抵抗,刘子谋身先士卒,领先锋队百余骑赶到了旧城主府,而在门口等待他的,是詹武,身后的马车上,放着铁囚笼,笼内,世子与军师,具在笼内。

    “子谋啊,你放弃的是一个平步青云的机会,跟着我,二十出头便可封侯,为何要自毁前程呀?”詹武骑着战马上,对着刘子谋喊到。

    “将军与我同为秦将,是秦国给了我们建功立业的机会,靠着攻下金川的功绩,将军亦可封侯,将军此举,何尝不是在自毁前程呢!”刘子谋言道。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即使你登上山巅,但另一座高山之巅,依旧会吸引你,人心都是这样,高了还想再高。”詹武说着,不停地摆弄这手中的马鞭。

    “我还年轻,还想分对错!”

    “这世间哪有对错,对错从来都是赢的人来决定的,输的人都是错的!”

    “那你就觉得你稳赢吗?”身后,传来一个声音。秦国世子终于酒醒了,揉了揉朦胧的睡眼。

    “质子醒了?”詹武略带揶揄的语气说道。

    “醒了,再不醒,见不到今天的太阳,恐怕得有些时日见不到太阳了。”高煜挣脱裹身的棉被,伸了个懒腰。

    “世子说笑了,詹某不是无耻的小人,不会将世子放入地牢里的,只有世子完整的出现在秦王的面前,我才好和秦王提条件。”詹武转过头,说着,又接着道,“现在,我得和子谋谈谈条件了?”

    詹武将世子晾在一边,策马向前几步,接着说道,“子谋,天亮了,金川城民该出街了,大部队人马堵在街上,该让外乡人看笑话了。我们也来谈谈条件吧,你我在这金川城内拼杀,胜算几何?”

    “驻扎在城外军士,在攻城战中,多为先锋,战力有所损耗,不及城内的。”刘子谋坦诚言道。

    “留在我身边的,都是我亲训的军士,大多数是精心挑选的孤儿,在秦国已无亲故,而在秦国有家室,亦为求得功名,顾不得家中老幼了。已经誓死追随我了。你还要和我拼一下子吗?况且,我们还有世子与你兄长为质。”

    刘子谋沉默。

    詹武继续说到,“两个选择,一是加入我们,封侯。二是带着想归秦的军士,撤出金川,出了城门,从此只有兵戎相见了。”

    接着,詹武的人马推出高台,詹武翻身下马,登上高台,对着东方呼喊。

    “全军将士,你我都是袍泽兄弟,今日,我们携手同行的日子到此为止了,我也不愿兵戎相见,愿意留下来共享荣华的,我詹武欢迎,想要返乡,我也不拦着,只要脱盔卸甲,放下兵器,城楼上的弟兄不会放冷箭,你们可以安全的走出城去。我善意地提醒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詹武说完,金川主街道屋舍,屋顶阳台,埋伏着的弓弩手现身,刘子谋阵营的秦军,也成了瓮中之鳖。

    刘子谋的阵营开始发出躁动,兵不听将,将不顾兵,有家室的,想念家中老小的,脱盔卸甲,将手执之器放在地上,转头归乡。而有些人孑然一身,投身于西边,加入了詹武的叛乱大军,而有的人知道,自己作为秦国的军士,丢盔弃甲,这么灰溜溜的返回秦国,重则问斩,轻者亦是刺字为囚,充做苦役,干脆也跟着反了。刘子谋带进城的军队,其七转投了詹武,其三踏上回乡之路。

    刘子谋见大势已去,面容一片死灰,不知怎么办好!

    “子谋,现在到你选择了!只要你到这边来,背叛我的事,可以既往不咎!”

    “将军,我刘子谋先是受封爵诱惑,与你谋。后兄长家信至,令我迷途知返,辨别忠奸。如今你又让我归顺与你,那我不成了出尔反尔,不忠不义之徒!”刘子谋喊到,说着,便扭转马头,向着东边疾驰而且,在人群中穿梭,屋檐上几个弓弩手射了几箭,均被刘子谋闪过,倒是射中了几个一心只想归乡的无辜之人,詹武见状,忙喝止了弓弩手射箭,放任刘子谋出了金川门。詹武此人,虽然暴戾,但也很念及袍泽之情了。

    巨大的影子由东向西,由金川城门进入,与返程秦军逆行着,詹武的人马原以为是巨大的云团在移动,并未在意。忽然,那空中巨物从空中冲刺而下,詹武顿感危险来临,慌忙卧倒,抬头望了一眼,是一只巨鹰。临近地面时猛扑双翅,卷起了狂风,屋顶上的弓弩手被吹得七零八落,那巨鹰落在铁囚笼之上,双爪紧握横在铁囚笼上的精铁,扑哧着大翅膀,艰难地带着铁笼起飞,詹武回过神来,忙下令放箭射向巨鹰,普通箭矢未能伤及巨鹰分毫,却让铁笼内的两人一阵忙活,高接抵挡。巨鹰带着沉重的铁笼,未有余力飞跃金川两侧的高山,转头又遇到一波又一波的箭雨,只得向西逃窜。

    詹武见状,忙下令轻骑兵向西追去,重骑兵紧随其后。人皇骑着灵马,从小巷中进入主街,黑影中,仍能瞧见那马的皮肉,一旦暴露在阳光下,便是白参的骨架。十大异将座驾,皆是如此,人皇绕着那消失的铁囚笼转悠几圈,对着詹武道,“这不是你们凡人能应付的巨物,快去城门看看,金源的王仪已经带人杀过来了。”说完,便策马巷西而去,十大异将紧随其后。

    詹武听闻,忙下了高台,翻身上马,向着城门疾驰而去,而城门那边亦吹响了来袭的警报。

    待詹武赶至城门,城外的有平民涌入,城内还有卸甲的秦军要出去,城门人挤人,詹武只得下令,只进不出。

    而阿青的马车,得以在大门关上前,进入了城内。

    金源的王仪,领兵十万,快速的将金川围住。在门外安营扎寨,而那些想要回乡的溃兵,被王仪控制起来,等待秦王的发落。至午时,刘子谋领着主将王仪,巡查金川城门,未得攻城之法。

    “如此坚城,非三倍之力不可强攻!如今之计,只能围城,防止詹武东出,祸害我秦国,待援军至,是攻还是围,再由大王决定吧。”

    “要是末将能控制住那只大军就好了,可以守住城门入口,待将军大军到来,必能收服叛乱!”

    “詹武领兵,视兵士如私产,待自己营内的士兵如亲儿子般,军中之人,只知詹武,不知其上还有大王,岂能被世子的家国大义给唬住,你又如何能在詹武手中取得这支军队的指挥权。”王仪感叹着。

    巨鹰已经精疲力竭,将铁笼扔在崇信道人的观宇门口,向西方的深山飞去,巨鹰未能完成师门任务,藏匿起来。崇信道人出了门,望着远去的巨鹰,叫到“孽禽,竟会给师伯惹祸。”

    道人又望着笼内两人,高煜忙行礼道,“弟子高煜,见过师伯。”

    道人也才猜出这人就是他那入世的师弟的高徒,并未多做理会。转身往里走,没头脑和不高兴急冲冲的出来,差点撞了师父个满怀。

    “毛手毛脚,像什么样子!”道人嗔道,两人低下了头,“将铁笼抬进来吧。”道人缓和了口气。

    道人进了观宇,在师祖排位前坐定,施法念咒,一道金光由观宇向四周散去,落在太华山山脚,随后便融入空气中,结界便已完成。

    而另一边,人皇领着十大异将,追寻到太华山下,挥鞭策马进山,却如鬼打墙般,困在原地。远处,阿青的瘦马拉车,慢慢悠悠地,由远及近,人皇异将躲在一边,阿青一行,未受结界的影响,无事般进了太华山。

    “这西部凶兽横行之地,还有高手,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