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纳垢
七月二十日
“我还是答应了。”
“他们威胁我如果不继续实验的话就要将我调离这座实验室……我现在还不能走，工作正进入到了关键的时候！”
“好吧，暂时妥协，现在我要等待机会。”
“据说下巢已经开始出现异样的婴儿了，太好了，基因优化正在稳步进行着。”
“总有一天，人类会适应这个星球，完成生命的升华！这就叫做进化！”
十二月
“孩子们都长大了啊！”
“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小姑娘了，我也老了，尽管圣地守卫者的强化技术精妙难言，可岁月的力量还是太强大了，毕竟我已经一百多岁。”
“他们……好像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他们认为月球领主们阻碍了人类的发展，这些掌握着力量的军阀让整个世界陷入了停滞。”
“所以，他们要将其推翻！建立一个能够带领人类继续触碰星辰的国家！”
“这……好吧，这不是我的本意。”
“我不想再看到战争了，年少时我已经见够了死亡，现在巢都中的人们虽然生活艰难无比，但好歹也是在活着不是吗？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真的要做吗？”
一月七日
“亚瑟和我大吵了一架，这让我很伤心。”
“他坚持要团结其他的同胞们，推翻腐朽的月球领主和其它军阀。”
“而我认为这有些操之过急。”
“可等我看到他身上的那些伤痕，看到他的眼睛时，我才意识到他已经不是那个被我从培养舱中所抱出来的小婴儿了。”
“那就去做吧！他们是我最得意的孩子。”
“月球领主？是时候被扫到历史的垃圾堆里。”
二月十八日
“五十名孩子都分散开了。”
“所有巢都里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会收拢那些有基因变异上潜质的婴儿。”
“他们要建立他们的势力。”
“名字是……”
“变种人兄弟会！”
“这到底……是好是坏呢？”
三月三十二日
“该死！成天和那些灵能者在一起，我好像也变得疯疯癫癫了。对灵能者基因强化？想想成功率就很低吧？”
“脑袋里那个鬼声音一只安慰着我，指引着我怎么去完成实验，果不其然实验成功了！祂真是伟大！”
“不对！不要信！”
十二月
“起义真的能成功吗？”
“孩子们像之前的我一样，教导着那些新生的变种人，又是一个轮回啊！”
“为了他们的成功，我将不会继续配合月球领主们的研究。”
“让那些灵能战士见鬼去吧！”
五月
“我的不配合好像引起了很大的注意，我只能用苍老当接口搪塞过去，毕竟老糊涂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好像有一些流言蜚语出现了，说那些反抗组织和我有关系……”
“反应真是迟钝……”
七月
“我被免职了，意料之中的事，没人会需要一个没用的老头。”
“玛尔甘亲自来了，他像让我把灵能战士的研究成果留给我的下一任。”
“好吧，我留，留下一点手脚，能成功就有鬼了。”
十二月二十一日
“起义差点成功了，真是可惜，不过也给上巢的那些家伙们重创，月球领主们估计坐不住了吧！”
“纪律部好像要来找我？”
“哈！”
五月十二日
“不……不……”
“他们抓到了亚瑟！”
“他明明那么谨慎！”
“明天他们就将公开处决他！”
“不行……不行……”
“我要去救他！”
“纪律部把我看地很死，他们好像已经确定了变种人兄弟会跟我有着不浅的关系。”
“可笑，他们以为我是谁？我是博伊！零号变种人！”
“这意味着彻底与月球领主撕破脸！”
“我并不害怕，我忍他们很久了。”
五月十五日
“果然学者不是那么适合战斗。”
“在杀死所有看押着我的士兵后，我带着新生代的变种人们一起劫狱救出了亚瑟。”
“我现在在下水道里，这些错综复杂的管道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成为我们最好的保护。”
“我和玛尔甘最后一次通过通讯器谈话了，他说他很遗憾。”
“我也很遗憾，当初就不该救他。”
十二月
“这段时间的生活比我想象中更加艰难，”
“医药的缺少，武器的不足……都是切实的问题，好在我经历的困境多了。”
“变种人兄弟会都尊我为首脑，可……我只是个学者而已啊！”
“他们都用我的姓氏作为名字……”
“说实话，我很感动。”
“我有责任带领他们……”
三月
“我年轻时的行为是一个错误！”
“我不该答应那些月球领主去帮他们研究生物兵器，他们现在在用这些东西围剿我们！”
“我又苍老了一些，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枪支的重量了。”
“可我还要战斗，我必须战斗……”
笔记只剩下了最后一点，好像从这里开始笔记的主人，那位博伊书写的频率就渐渐小了起来，里昂翻动书页的动作慢了下来，莫里斯和坐在一旁的墨菲与沙罗金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
“怎么了吗？”
莫里斯有些担忧的问道。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刚刚加入变种人兄弟会的新兵……”
里昂深深地颤抖着：
“后来发生的事情我经历过。”
莫里斯不再言语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专心地听着里昂的讲述，毕竟他是亲身经历者。
“我们在一次围剿中失去了与博伊先生的联系，他一个人断后阻挡了追兵。”
“他当时估计都有一百五十多岁了。”
里昂抚摸着手中的笔记，迟迟不肯翻入下一页，好像不敢面对那注定的结局。
“我们当时情况……太过糟糕了，往后的十多年里我们都在被月球领主们追捕着，直到他们与木卫开战，分不开手来管我们，我们的境遇才好了起来。”
“博伊先生就是从那天开始不知所踪。”
长长的叹息一声，里昂翻开了笔记的最后那薄薄几张。
四月，应该是四月吧
我不会出错的，四月这令人厌恶的气味我不会认错。
变种人兄弟会的所有人都在这段时间内转移到了更深处。
“我……我好像快死了。”
“碳基生物终究还是挡不住重型火炮。”
“我杀光了他们，也因此失去了下半身，现在的我只能爬行，万幸我找到了这里。”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藏在了这种地方。这里应该是他们储藏生物兵器的基地，周围都是我创造的事物。有那些巨大的利维坦，”
“这些都是我的罪孽。”
墨绿的血迹。
“希望的种子已经被我投下了不是吗？”
“所有的种子都已经散布出去，终究有一日他们会继续我的事业，人类的进化？我的口气可真是大啊！”
“我好像失败了。”
……
“但进化还会继续，这是漫长的过程……我们会成功的。”
“会成功的……”
“终于可以闭上眼了啊。”
“不对……”
“不对……”
“还不行！”
“慈父在呼唤着我！”
“这里的东西……这都是什么？我离开后基因实验室都干了什么？难道每个下巢底下都有这些东西吗？”
这里都是错误。
“我要活下去……”
“终结错误，即使变成憎恶……”
“脑袋里的声音，祂又说话了。”
“祂赞赏我，祂真的抱着善意？”
“祂……祂在说祂的名字。”
“生命之织缕。”
“啊，圣地守卫者的技术里曾经提过祂，他们称祂为慈父！真是一位伟大的神灵！”
“不对！祂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叫什么来着？”
胡乱的笔迹，几乎辨认不出来，仿佛书写者带着极大的惊恐，精神陷入了狂乱之中，最后的笔迹几乎辨认不出，仿佛不是人手在书写，更像是一条条触须在纸上蠕动。
血迹，这次是属于人类的血，干涸之后的褐色刺眼无比。
“纳垢！”
“对了，纳垢！”
“我还是答应了。”
“他们威胁我如果不继续实验的话就要将我调离这座实验室……我现在还不能走，工作正进入到了关键的时候！”
“好吧，暂时妥协，现在我要等待机会。”
“据说下巢已经开始出现异样的婴儿了，太好了，基因优化正在稳步进行着。”
“总有一天，人类会适应这个星球，完成生命的升华！这就叫做进化！”
十二月
“孩子们都长大了啊！”
“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小姑娘了，我也老了，尽管圣地守卫者的强化技术精妙难言，可岁月的力量还是太强大了，毕竟我已经一百多岁。”
“他们……好像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他们认为月球领主们阻碍了人类的发展，这些掌握着力量的军阀让整个世界陷入了停滞。”
“所以，他们要将其推翻！建立一个能够带领人类继续触碰星辰的国家！”
“这……好吧，这不是我的本意。”
“我不想再看到战争了，年少时我已经见够了死亡，现在巢都中的人们虽然生活艰难无比，但好歹也是在活着不是吗？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真的要做吗？”
一月七日
“亚瑟和我大吵了一架，这让我很伤心。”
“他坚持要团结其他的同胞们，推翻腐朽的月球领主和其它军阀。”
“而我认为这有些操之过急。”
“可等我看到他身上的那些伤痕，看到他的眼睛时，我才意识到他已经不是那个被我从培养舱中所抱出来的小婴儿了。”
“那就去做吧！他们是我最得意的孩子。”
“月球领主？是时候被扫到历史的垃圾堆里。”
二月十八日
“五十名孩子都分散开了。”
“所有巢都里都有他们的身影，他们会收拢那些有基因变异上潜质的婴儿。”
“他们要建立他们的势力。”
“名字是……”
“变种人兄弟会！”
“这到底……是好是坏呢？”
三月三十二日
“该死！成天和那些灵能者在一起，我好像也变得疯疯癫癫了。对灵能者基因强化？想想成功率就很低吧？”
“脑袋里那个鬼声音一只安慰着我，指引着我怎么去完成实验，果不其然实验成功了！祂真是伟大！”
“不对！不要信！”
十二月
“起义真的能成功吗？”
“孩子们像之前的我一样，教导着那些新生的变种人，又是一个轮回啊！”
“为了他们的成功，我将不会继续配合月球领主们的研究。”
“让那些灵能战士见鬼去吧！”
五月
“我的不配合好像引起了很大的注意，我只能用苍老当接口搪塞过去，毕竟老糊涂了还能有什么办法？”
“好像有一些流言蜚语出现了，说那些反抗组织和我有关系……”
“反应真是迟钝……”
七月
“我被免职了，意料之中的事，没人会需要一个没用的老头。”
“玛尔甘亲自来了，他像让我把灵能战士的研究成果留给我的下一任。”
“好吧，我留，留下一点手脚，能成功就有鬼了。”
十二月二十一日
“起义差点成功了，真是可惜，不过也给上巢的那些家伙们重创，月球领主们估计坐不住了吧！”
“纪律部好像要来找我？”
“哈！”
五月十二日
“不……不……”
“他们抓到了亚瑟！”
“他明明那么谨慎！”
“明天他们就将公开处决他！”
“不行……不行……”
“我要去救他！”
“纪律部把我看地很死，他们好像已经确定了变种人兄弟会跟我有着不浅的关系。”
“可笑，他们以为我是谁？我是博伊！零号变种人！”
“这意味着彻底与月球领主撕破脸！”
“我并不害怕，我忍他们很久了。”
五月十五日
“果然学者不是那么适合战斗。”
“在杀死所有看押着我的士兵后，我带着新生代的变种人们一起劫狱救出了亚瑟。”
“我现在在下水道里，这些错综复杂的管道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成为我们最好的保护。”
“我和玛尔甘最后一次通过通讯器谈话了，他说他很遗憾。”
“我也很遗憾，当初就不该救他。”
十二月
“这段时间的生活比我想象中更加艰难，”
“医药的缺少，武器的不足……都是切实的问题，好在我经历的困境多了。”
“变种人兄弟会都尊我为首脑，可……我只是个学者而已啊！”
“他们都用我的姓氏作为名字……”
“说实话，我很感动。”
“我有责任带领他们……”
三月
“我年轻时的行为是一个错误！”
“我不该答应那些月球领主去帮他们研究生物兵器，他们现在在用这些东西围剿我们！”
“我又苍老了一些，我甚至可以感觉到枪支的重量了。”
“可我还要战斗，我必须战斗……”
笔记只剩下了最后一点，好像从这里开始笔记的主人，那位博伊书写的频率就渐渐小了起来，里昂翻动书页的动作慢了下来，莫里斯和坐在一旁的墨菲与沙罗金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
“怎么了吗？”
莫里斯有些担忧的问道。
“那时候我还是一个刚刚加入变种人兄弟会的新兵……”
里昂深深地颤抖着：
“后来发生的事情我经历过。”
莫里斯不再言语了，在场的所有人都专心地听着里昂的讲述，毕竟他是亲身经历者。
“我们在一次围剿中失去了与博伊先生的联系，他一个人断后阻挡了追兵。”
“他当时估计都有一百五十多岁了。”
里昂抚摸着手中的笔记，迟迟不肯翻入下一页，好像不敢面对那注定的结局。
“我们当时情况……太过糟糕了，往后的十多年里我们都在被月球领主们追捕着，直到他们与木卫开战，分不开手来管我们，我们的境遇才好了起来。”
“博伊先生就是从那天开始不知所踪。”
长长的叹息一声，里昂翻开了笔记的最后那薄薄几张。
四月，应该是四月吧
我不会出错的，四月这令人厌恶的气味我不会认错。
变种人兄弟会的所有人都在这段时间内转移到了更深处。
“我……我好像快死了。”
“碳基生物终究还是挡不住重型火炮。”
“我杀光了他们，也因此失去了下半身，现在的我只能爬行，万幸我找到了这里。”
“他们绝对不会想到我藏在了这种地方。这里应该是他们储藏生物兵器的基地，周围都是我创造的事物。有那些巨大的利维坦，”
“这些都是我的罪孽。”
墨绿的血迹。
“希望的种子已经被我投下了不是吗？”
“所有的种子都已经散布出去，终究有一日他们会继续我的事业，人类的进化？我的口气可真是大啊！”
“我好像失败了。”
……
“但进化还会继续，这是漫长的过程……我们会成功的。”
“会成功的……”
“终于可以闭上眼了啊。”
“不对……”
“不对……”
“还不行！”
“慈父在呼唤着我！”
“这里的东西……这都是什么？我离开后基因实验室都干了什么？难道每个下巢底下都有这些东西吗？”
这里都是错误。
“我要活下去……”
“终结错误，即使变成憎恶……”
“脑袋里的声音，祂又说话了。”
“祂赞赏我，祂真的抱着善意？”
“祂……祂在说祂的名字。”
“生命之织缕。”
“啊，圣地守卫者的技术里曾经提过祂，他们称祂为慈父！真是一位伟大的神灵！”
“不对！祂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叫什么来着？”
胡乱的笔迹，几乎辨认不出来，仿佛书写者带着极大的惊恐，精神陷入了狂乱之中，最后的笔迹几乎辨认不出，仿佛不是人手在书写，更像是一条条触须在纸上蠕动。
血迹，这次是属于人类的血，干涸之后的褐色刺眼无比。
“纳垢！”
“对了，纳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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