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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

    “如果你知道我的过去,那么便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男人将杯子放到了地上,“正是因为我们彼此相爱,但是我心里对于这个世界的恨意远大于那份爱意,我无法毁掉这个世界,因为它夺去了我的一切,但是你的母亲可以,她有着这个世界的宠爱,无论是容貌还是魔力。

    “我会借由她对我的爱意毁掉这个世界,但是在这个世界毁掉的同时我也会死去,要是我死了,她会怎么样?会在很久很久以后遇到一个像我这样让她打来了心扉的人么?我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会想办法让她和我一起死。”

    芬听着男人说出那些话,他发现他能接受对方所说的一切,那不是来自于魔力的影响,他知道他和这个男人极为相像。

    但是。

    “你又为什么不在她的身边呢。”

    男人知道芬迪会回到那个对他很重要的人的身边:“因为我无法接近她啊。”

    部族的人没有阻拦芬的离去。

    从帐篷出来之后,芬注意到那些熔岩晶石似乎更亮了一些。

    那并不是什么好事,这意味着被冰川所封存的火山正在一点点苏醒。

    在芬离开之后,帐篷里,男人摸了摸胸口心脏所在的位置,那里的异样感已经消失了。

    他知道这意味着他的爱人离成功越来越近,而他离死亡也越来越近。

    男人走出了帐篷,他注意到了熔岩晶石的变化,生活在这个部族的人们欢呼着将他围拥在中间。

    他知道这些不太聪明的人知道那些熔岩晶石之所以会生长得越来越旺盛,是因为他存在于这里。

    往北走,北方的尽头是一片寒冷,往南走,南方的尽头也是一片寒冷。

    但那尽头之外的地方,满是猜忌的人心、纷飞的战火、无尽的离散,纵使那希望存在,却也如同狂风暴雨中摇曳的烛火。

    我们在这样的世界里蹒跚而行,苟延残喘,只是为了那一丝微光。

    “这些是我们所知道的关于芬的一切。”

    “谢谢,足够了。”

    那两名来自黑巢的黑衣人将芬还在黑巢时候的事情告诉了诺尔顿。

    那名红发的女性叫做司里维诺,男的叫萨利多。

    萨利多在芬和唐恩离开黑巢没多久就追了出来,不过在一个村庄那里丢失了线索。

    他们再一次获得芬的消息是埃尔斯死的时候。

    诺尔顿突然能理解为什么唐恩对他的意见那么大,如果不是为了帮他的话芬原本是不会被发现的。

    在那之前就算是唐恩也无法掌握芬的行踪。

    唐恩虽然和芬一起离开了黑巢,不过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两个人分开了,分开之后没多久唐恩主动联系上了黑巢。

    “冒昧问一下,你们的母亲为什么让你们做这些事情?”

    “是为了和父亲大人在一起。”

    “父亲?”

    “请别误会,我们是由母亲庞大的魔力形成的卵胎,并不是像你们一样在女性的体内孕育成长。”

    “那么,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把芬带回去?”诺尔顿看着那名红发的女子,从头到尾只有对方在和他说话,那名男子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

    “因为他是我们母亲最宠爱的孩子,她希望知道芬的一举一动,芬在外面已经这么长时间,母亲最近的情绪一直很不好。”

    诺尔顿从对方那张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过他知道芬为什么会想要逃离那个地方。

    人总是会下意识想要挣脱那些将他们束缚的难以呼吸的东西,芬与大部分人的区别只不过是他行动了。

    “我很遗憾,只不过芬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想必你们也知道这一点。”

    “是的,我们知道,不过母亲那样命令了我们便那么做,仅此而已。”

    那名男子突然盯着诺尔顿然后开了口:“如果我们把你带回黑巢,芬也会跟着回去。”

    “没错,但是我们不能那么做,母亲说过我们不能伤害你。”司里维诺看着诺尔顿,十根纤细的手指交错着放在膝盖上。

    诺尔顿无法看懂这些人的想法,他甚至无法从他们的眼神里读取到任何信息。

    “而且母亲很快就要成功了。”

    “没错,她很快就要成功了。”

    “我们必须在最后的时刻降临之前找到芬。”

    “不然他就会被吞噬,我们都会被吞噬。”

    “如果你在意芬的话,最好现在就找到他,然后陪在他的身边。”

    “你可以和他一起,随我们到黑巢。”

    “萨利多,你知道这个人不会和我们去往黑巢。”

    “也是,他留着莱恩家的血脉。”

    “莱恩家是亡魂。”

    诺尔顿就这样听着眼前的一男一女面无表情的用着冷冰冰的语调说出那些话语。

    “你们知道关于莱恩的事情?”

    “没错,我们知道,不过不能告诉你,因为交易里我们只会告诉你和芬有关的事情。”

    “和芬有关的就是黑巢,那么和黑巢有关的事情就是和芬有关的事不是么?”诺尔顿试探性地说出这些话,他发现这些人和正常人的思维有些不一样。

    他们会将原本不相干的事情硬是找出其中的关联性然后强行组成一套逻辑。

    眼前的这两人听了诺尔顿的话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司里维诺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们会将事情告诉你。”

    没错了。诺尔顿听到司里维诺的回答之后确认了他的想法。

    这两人不管是什么逻辑,只要那个逻辑存在合理性就会接受。

    诺尔顿想,黑巢里的人估计没有黑巢之外的那些人所熟知的正常人。

    那个时候还没有弗尔兰这个国家,这片土地上分布着众多的小国。

    每个小国用着不同的语言,信奉着不同的神明,因此各国之间因为交流与信仰上的问题纷争不断。

    埃尔斯的父母是商人,他们低价回收那些叛逃的、重伤的、被抛弃的士兵们的武器,在小小整修一下之后转手卖给那些正处于战火熊熊燃起的国家。

    他们还会从战场上那些死去的人们身上搜取财物,若是搜刮到那些带有名字或者相片的东西,他们就会将那些卖给死者的亲属。

    埃尔斯的父母并不是受欢迎的那一类人。

    众多小国中有一个国家渐渐吞并了周围的国家,领土不断扩大。

    那个国家便是弗尔兰。

    在当时弗尔兰并不是唯一一个逐渐变得强大的国家,不过埃尔斯的父母还是果断加入了弗尔兰,并将他们所有的财产贡献了出去。

    战争在十年之后结束,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弗尔兰成为了这片土地上唯一的主人。

    埃尔斯的父母从弗尔兰的国王那里收到了比他们投入的资产多数百倍的钱财。

    拿了那笔钱之后,他们在弗尔兰城堡旁边远一些的郊区盖了一间很大很大的宅邸。

    那个时候埃尔斯的母亲已经四十,他的父亲也已经五十多,而他只不过八岁。

    埃尔斯经常可以听到那些在那场战乱之中活下来的老一辈说着他父母的坏话。

    踩踏着他人的血肉,如同食腐者般吞噬死者血肉而生的人。

    但埃尔斯一直没有在意过那些,因为他的父亲和母亲很爱他,而且他们现在的所得是他的父母得到了国王的认可获得的。

    “妈妈,那些人总是说你和爸爸的坏话,肯定是嫉妒你们对吧。”埃尔斯看着在庭院那片湖中心对着一棵小树跪拜的母亲。

    “埃尔斯,有时候你做的一些事情只是为了更好的生存,可能,会是一些错误的事情。”

    埃尔斯看到母亲那张疲惫的脸,心里顿时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过了几年,一场瘟疫在弗尔兰爆发了。

    那场瘟疫并非无药可救,只是所有的药店还有药材提供商都不愿意给埃尔斯的父母提供药材。

    埃尔斯就这样感受着那些瘟疫一点点夺取他身体的知觉,失去了知觉的地方皮肤会变得很薄,可以看得见表皮之下那层密密麻麻的血管。

    他想,这就是瘟疫么?没有痛感,很不实在。

    埃尔斯的父亲将埃尔斯裹在斗篷里,然后坐上了魔兽飞往北方。

    他能感受到周围的空气开始变冷,不过到后面他渐渐连寒冷也感受不到了。

    “埃尔斯,不舒服的话就说一声,好么?”

    他注意到自己被抱紧了些,不过他的身体什么也感觉不到。

    原本肆虐的风雪突然就消失了,他好奇地将头从斗蓬里伸出来看了看周围。

    周围到处都是绿色,绿色的草,绿色的叶子,还有那些五颜六色的花朵。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找我了。”

    “我很抱歉,不过你交代的任务我会尽快完成的,现在我希望你能救救我的孩子。”

    埃尔斯抬起头,他看到了一位极为美丽的女性。

    那一头红色的头发在空中流动着,那双眼睛像是太阳。

    女性在听了男人的话之后看向了埃尔斯,然后那一瞬间埃尔斯注意到女性的眼睛突然亮了些。

    “我会救这个孩子,而且我不需要你继续完成任务,你的儿子是比你更合适的人选。”

    女性将一把匕首放到了埃尔斯的手里:“你只要用这个匕首刺进你父亲的胸口,你就能永远的摆脱病痛与死亡,而且,还能回到你母亲的身边。”

    “可是如果我刺了我的父亲,他会死么?”埃尔斯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没事的埃尔斯,父亲不会死,我会活下去。”

    埃尔斯举起了匕首,他看到父亲正微笑着看着他,然后他看了看那名女性,他没有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任何的表情。

    “埃尔斯,母亲还在等我们,别让她担心,好么?”

    “嗯。”于是埃尔斯握紧了匕首,对准父亲的胸口用尽全力刺了下去。

    他看到父亲的身体突然变得一片漆黑,然后化作了一地的粉末,那只匕首也哐当一下掉在了地上。

    接着他注意到在父亲的身体碎裂之后露出来的那一团肉块猛地朝他扑了过来,撕裂了他的胸口钻了进去。

    心脏突然传来剧痛,接着是胸口,然后便是四肢。

    原本失去了知觉的地方全部如同千刀万剐般。

    “啊啊啊啊啊啊!!!”他每一次动弹都会带来更大的痛苦,他转头看着那名女性,他发现对方正笑着看着他。

    “你的父亲将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现在你们共用一颗心脏了,”女性俯下身子轻轻摸了摸埃尔斯的头,眼里满是疼爱,“你现在有多痛苦,就意味着你的父亲爱你有多深,他为了你和你的母亲,放弃了从我的血脉之中获得的强大魔力,现在,他甚至连他的魔力特性都交予了你。”

    埃尔斯听得很清楚,对方的每一个字在被痛苦刺激之下变得无比清晰。

    “别让他失望啊,埃尔斯。”

    在那痛苦消失之后,埃尔斯倒在了地上,然后他注意到他身旁那颗被透明的坚硬外壳所包裹着的巨卵中,一名类似婴儿幼体的生命正看着他。

    为什么我们非要去追寻真相,有时候真相真的很可笑。

    诺尔顿没有想到发生在埃尔斯身上的居然会是那样的事情。

    不过这样的话他能明白为什么他和芬的魔力会有那么高的契合度。

    他能明白为什么在那次芬用魔力给他调和了体内的魔力之后,芬的一部分记忆会以梦境的形式传达过来。

    他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能进入到芬的梦境。

    他甚至能明白,为什么他不会觉得现在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就像那个梦境一样,这个现实的世界不也是那样么?灰色的天空,下着灰色的雨,地上流淌着五颜六色的魔力,已经破损而无法指引方向的指路标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

    “那是你们第几位个体?”诺尔顿很快回过神来,他看着红发女子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第一位。”

    “我有感觉,芬很快就会回来了,”诺尔顿站了起来,“弗尔兰和银东很快就会开战,要不了几天,绞蛇会参战么?”

    “绞蛇不会参与这场战争,因为那里已经没有‘人’了,”司里维诺和萨利多也站了起来,“我们要回黑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已经不需要我们的推进。”

    “你们不打算带芬回去么?”诺尔顿知道对方所说的人是什么,毕竟用魔兽的心脏做出那样东西的人是唐恩,那也是计划的一部分,那位神明大人掌控这个世界的计划的一部分。

    “我们没有那个‘能力’。”

    “虽然是一种很别扭的表现,其实你们都在刻意放弃任何一个可以抓住他的机会不是么?”他注意到在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司里维诺眼中闪过了光,短暂但是强烈。

    “你说的没错,”司里维诺回头看了一眼诺尔顿,“他是我们心里的一道光。”

    诺尔顿将对方所说的话记在了心里,他有那么一种感觉,但是又说不上来,他能明白对方的感受,芬是他们的光。

    旅鼠旧营:

    “接下来你们要去往哪里?”自从帮坎特他们从城堡逃出来之后,奈斯就带着他的人跟着他们。

    毕竟他们也没有别的更好的选择。

    “先回到天堂门那边,以及,十分感谢你的帮助,奈斯将军。”菲尼薇他们是在奈斯的帮助之下,才从士兵以及银东的国民的围追下逃出风月主城的。

    “没事,毕竟之前我也受了坎特陛下不少的照顾。”如果不是坎特提供帮助,奈斯和他的那些部下也没办法从当年的那场混乱之中脱身。

    坎特一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马上跟着大部队行动,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

    萨纳一直试图缓解沉重的气氛,不过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露易丝的死给他们带来了沉重的打击。

    “不过我们也没想到那个诺尔顿居然是那样的人。”萨纳想起来诺尔顿那天说的话,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之前从矿洞里救了他们的人。

    “诺尔顿?”奈斯听到这个名字立马朝着萨纳看了过去。

    “你知道他?”

    “莱恩家三子也叫诺尔顿,你说的是他么?”

    “没错就是他,他之前一直在帮露易丝,我还以为他和莱恩家那些人不一样,没想到到头来都是一个德行。”萨纳身下的马甩了甩头以抗议对方突然拉扯缰绳造成的不适。

    “当时发生什么事情了?”

    萨纳将当时的情况给奈斯讲了一下,虽然有些因个人情感而添油加醋的成分在里面。

    奈斯想了想也觉得奇怪,诺尔顿是芬救下的,还是他亲自帮对方解开的封印。

    他也想不到那个看上去就沉默寡言的人,居然会说出那样的话做出那样一番举动。

    不过人本来就不能光看外表的,每个人做事都有各自的动机,他们会变成今天的局面,他们自己也有错。

    “别让我再看见他!”说这话的是菲尼薇,她一开始也没想到诺尔顿会做出那样的举动,明明之前相处的时候…...之前相处的时候?菲尼薇注意到萨纳说的也是没想到,“叔叔,你说没想到,难道你们之前和诺尔顿相处的时候也没有察觉到奇怪的地方么?”

    “没错,之前相处的时候还觉得他是一个不错的孩子。”

    “就像是后来突然改变了态度一样。”肯定是在他们不知道的情况下发生了什么事情,菲尼薇这么想到,不过露易丝的死对方是脱不了关系,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原谅对方。

    事情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到处都是一片混乱。菲尼薇看着周围已经空无一人的旅鼠的旧营。

    之前跟在她身边的那个女孩不见了身影,菲尼薇也不知道对方是在混战中死了,还是跑了。

    坎特之所以没说话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不管是力克那威还是九曼都没有传消息给他们。

    在菲尼薇决定回天堂门的时候坎特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要是寻求帮助话,再怎么说也是去找九曼,九曼的兵力最为雄厚。

    至于力克那威,在坎特得知露易丝在娜萨礼赞出事的时候,力克那威并没有出面,他就知道力克那威不会站在他们这一边。

    “这该死的天气。”萨纳咒骂了一下已经很久没有停过的狂风暴雨。

    最近的天气也很奇怪,这雨下的时间有些太久了。坎特知道有大事要发生,不过具体是什么事情他毫无头绪。

    现在他所知道的最大的事情就是弗尔兰和银东即将开战。

    一场有史以来最大的战争。

    而露易丝就是这战争的导火索,这导火索已经成功被点燃。

    “穿过这片冰原就是驻扎地了,天堂门有着最坚硬的堡垒,就算是默尔里的追兵到了一时半会儿也攻不下这里。”菲尼薇看到那一片熟悉的冰原之后稍稍松了口气。

    不过很快他们就看到远一些的地方另一队队伍也在往天堂门驻扎地的方向行进。

    “那些是什么人?”菲尼薇开始紧张起来,默尔里的人不应该这么快追过来才对。

    “不知道,不过数量不少。”负责侦察的士兵用魔法看了看那边的情况,对方的人数是他们的数百倍。

    “怎么办?”另一名士兵有些担忧坎特他们的安全。

    “继续前进,还不能确定是敌是友,只有尽可能接近驻扎地我们才能有和他们抗衡的人数。”就在菲尼薇下达了这样的命令之后,对面的那群人中有一人骑着马朝着他们这边跑了过来,与此同时还不停挥舞着一面绿色的小旗帜。

    “九曼?”那个旗帜是九曼的标识,菲尼薇有些惊讶,为什么九曼会带着那么多人来到天堂门,那个人数可以说是将驻扎在地狱门的人全部都带了过来。

    “真的是你们,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银东发生的事情我已经收到了通知。”九曼抱了抱坎特,然后抱了抱菲尼薇,接着他朝着他的部队发出了信号,那些人开始往菲尼薇这边移动。

    “你这个举动太莽撞了,如果是别人伪装成我们怎么办?”菲尼薇敲了一下九曼的头。

    “就是因为不确定我才一个人过来的,毕竟我是最灵活的那个,就算我出了什么事我的部下们也不会背叛银东,”九曼没有看到露易丝,“我们还是先往驻扎地走。”

    “地狱门那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坎特知道九曼不是那种会随意放弃领地的人,对方会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地狱门那里出现了解决不了的情况。

    “地狱门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地狱了,那里的火山几乎同时爆发,将那一片区域给吞噬了个精光,那里除了岩浆以外已经没有别的东西,我损失了一大批人,住在那一块的平民也没能救出多少。”九曼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然后他发现自己的手心又开始不停出汗。

    他和他的人是凭借着魔法与体能才成功逃脱的,那些普通的百姓中有些人还未能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已经葬送在那一片岩浆之中。

    “地狱门的火山已经数百年没有爆发过了,不是有专门的魔法师监视么?你知道爆发的原因么?”坎特有些意外,火杀的爆发照理说是会有预兆的,再怎么平静的魔力在爆发之前总会有短时间强烈的变动,让那些专门监视火山动态的魔法师们给出逃难预警。

    “很抱歉父亲,我不知道,我们光顾着从那里撤离了,而且银东被默尔里掌控我们不得不绕着边境走,好不容易才赶到这里,至于魔法师,”九曼也是一脸困惑,“他们甚至没能救下他们自己。”

    从九曼那里得知了爆发的时间之后,坎特发现那正是水晶被破坏的时候。

    照理说水晶是不会影响到地狱门的那些火山的,它们没有丝毫的魔力联系。

    但是又不能那么巧合,火山爆发与水晶破坏在同一时刻发生,而且时间挨得如此紧密。

    那些白塔应该连接着他们所不知道的东西。

    几乎就是在那一瞬间,坎特反应过来一件事情。

    他们根本没有准备的时间,这一次银东和弗尔兰的战争只不过是这一场世界性‘变革’的一个部分,绞蛇新国王的上任、地狱门火杀的爆发、天堂门边境部族的突然进犯,这一切为什么全在同一时间?

    坎特看着已经可以看见轮廓的钢铁之壁,他想,那铁壁之后会是什么?

    “我们快到了!”

    “二公主小心!”

    未等那士兵将话说完,菲尼薇很快反应过来然后一剑劈开了突然从雪地里蹿出来扑向她的东西。

    “二公主,这,这个是,”一名士兵上前检查了被菲尼薇劈开的那个东西,发现那长了角与尾巴瞳孔纯黑的蓝色生物有一张他熟悉的脸,“这是驻守在天堂门里面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