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相同的人
正源双手颤抖，全身的气力似乎都集中在了泪腺上，他瘫坐下来，指间的照片已经拿不稳了。
那张几寸大的照片掉在了地上，穿透地面，穿入另一种流体介质中，沿着之字形的轨迹，缓慢沉落，再也看不见踪影。
正源却不可思议的漂浮在液面之上，他的脚下是泪水形成的湖泊，这里没有太阳，但是体感温度不低，盐伴随着水分升腾到空中，空气都咸得发苦。。
我已经流过这么多眼泪了嘛？
无助的男人再次深刻的体会到了，在无尽的孤独中沉浮的心情。
“哗啦哗啦”
有个身影从远处划着救生艇靠近，他操纵着船桨，停靠在正源身边。
正源看了他一眼，开口问，“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钊君松开船桨，偏头轻笑一声，然后托腮看着他，“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她们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我说过了这里是一片混沌啊，没有谁知道真相是什么。不只是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存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可控的，没有逻辑也没有规律。”
钊君穿着救生衣，坐在皮划艇上，笑着和漂浮在液面上的正源说话。
“不过你比我惨多了，我不用在乎自己的存在，可是你还要继续在这里煎熬，一直煎熬下去。”钊君从救生艇上抛下一个救生圈，不像是施救，更像是一种施舍，“不过我可以大发慈悲给你一种可能的解释。你现在之所以在这里，这和你此时身份的遭遇是有关的。你成功上岸努力工作，认真完成上级布置给你的任务，你在年底好不容易完成所有工作之后，休了年假，准备带着你的妻子和母亲出海旅游。结果游艇翻了，你的妻子和母亲都死在了海难中，只有你被救生艇救了上来。”
钊君一脸怜悯的看着他，“你疯了，你看着她们在游艇上的合照回忆过往。可是你回不去了，你没办法回到照片里的那个时空中去，你永远被困在了那片海域中，你永远也上不了岸了。”
“无论在哪个世界你都是疯子，你没有正常的时候。”
“哗啦哗啦”
液面突然失去了张力，液面平衡被打破，正源一下子摔进了水里。救生圈就在他的身边，但是他没有伸手去够，他就让自己的身体这么沉下去，沉浸绝望的海底。
窒息的感觉在三十秒后出现，正源闭上眼，他不挣扎，只是想着这么死了算了。
如果真的能这么死了就好了。
“哗啦哗啦”
正源被人拽住后脑的头发，从蹲便器里提出来。
“老大，还要这么搞嘛？这小子好像快不行了。还要继续冲水嘛？”
蹲便器的粪口被皮搋子堵住，水箱一直在冲水，水已经从蹲便器里溢出来。
一个跟班揪住正源的后领子，随时准备把他的头再按进脏污的水槽里，让他窒息。
两个跟班守住厕所门外面，老大模样的角色就站在隔间门口，一脸阴沉。
他走到隔间里，一脚踩住正源的裆部，狠狠的碾了几下。
正源痛得稍微清醒了一些，被迫睁开了眼睛。
“小子，今天你服个软，承认自己是懦夫，叫我三声爸爸，我就放了你。”这人看起来像是体校生，身强体壮精力旺盛，每天好像都有处理不完的矛盾，打不完的架。
“我干什么了？”正源有气无力的问道，他不是挑衅，他是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那气势汹汹的少年，狠狠的一脚踩在正源肚子上。正源痛的闷哼一声，甚至气息不稳开始咳嗽。
“我叫你别招惹她！听见没有！别他妈来图书馆了，滚！”
男人的战争很简单，不是为了地盘，就是为了女人。
“可是我要考研啊，不来图书馆我去哪里呢？你帮我申请教室嘛？还是说你帮我租自习室？”正源恢复了一些神智，“而且我招惹谁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啪！”
正源的脸被人扇了一巴掌，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对面的男生怒不可遏的蹲下来，一只手掐住正源的脖子，“你他妈的，星虹是我的女人，别和她走那么近！你他妈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
正源被掐住脖子，本来是有些难受的，一听到星虹的名字，突然就笑出了声。
“你笑屁！”
对面的男生怒火中烧，抓着正源的头往隔板上撞，正源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笑得更大声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哈哈哈哈，原来就是为了个女人啊，也值得你这么生气嘛？哈哈哈，兄弟，你还挺纯情的，我还以为你要勒索的我的奖学金呢。”正源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惨兮兮的，但是他笑容格外灿烂，“你这么纯情，那个女孩可未必和你一样纯情。你真的以为和星虹上了床，这个女人就完全属于你了吗？她只是用自己的身体在交换，她只是暂时需要你的保护，等她找到了更大的靠山，她就会一脚把你踹了，你只是她的短择对象。”
正源坐直身体，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长得好看，烂桃花很多的，跟你上个床，你个愣头青就开始帮她挡桃花，她就能潜心学习，提升自己的阶层了。”
“几个月都没见过她了吧？她和我一起备考，就是为了提升阶层啊。”正源把皮搋子拔掉，蹲便器里的水就全漏了下去。
“她可会演戏了，她就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她以后还会跟更多的人暧昧不清，这并不会因为她花心滥交，她只是在整合散落的资源。因为建立亲密关系才最容易得到信任，最容易获取资源的方式。她可比你聪明多了。”
正源抬起头，一脸玩味的看着那个体校生。
“这种聪明的女人呢，不可能和蠢蛋在一起一辈子的。你太蠢了，她只是跟你玩玩，不可能跟你结婚的。你努努力，说不定能成为她的最佳备胎。以后她结婚了，大概率会以爱的名义，经常找你来偷情的。”
“你他妈。”体校生气的咬牙切齿。
“我这是在帮你，让你认清现实，不要再替这个女人拉仇恨了。你现在可以打我，因为我就是个穷学生。如果她伴上了富二代，你会为了她去砸豪车嘛？如果她成了达官显贵的富太太，你难道还要去闹行政大楼吗？”
“你如果不能和她一起提升自己，你就会被她毫不留情的抛弃。”
正源身上的疼痛减弱了一些，他从地上站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男生这么恋爱脑啊，哈哈哈哈，真是稀奇。”
体校生攥紧拳头，但是他没有再动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相同的人总是互相吸引。”正源脱掉自己的外套，擦掉自己脸上的水珠。
“不是我招惹她，她会自己选择和我在一起的，因为我跟她一样，我们都是相同的人。”
那张几寸大的照片掉在了地上，穿透地面，穿入另一种流体介质中，沿着之字形的轨迹，缓慢沉落，再也看不见踪影。
正源却不可思议的漂浮在液面之上，他的脚下是泪水形成的湖泊，这里没有太阳，但是体感温度不低，盐伴随着水分升腾到空中，空气都咸得发苦。。
我已经流过这么多眼泪了嘛？
无助的男人再次深刻的体会到了，在无尽的孤独中沉浮的心情。
“哗啦哗啦”
有个身影从远处划着救生艇靠近，他操纵着船桨，停靠在正源身边。
正源看了他一眼，开口问，“我到底是不是真的？”
钊君松开船桨，偏头轻笑一声，然后托腮看着他，“你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我又怎么会知道呢？”
“那她们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我说过了这里是一片混沌啊，没有谁知道真相是什么。不只是你，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存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可控的，没有逻辑也没有规律。”
钊君穿着救生衣，坐在皮划艇上，笑着和漂浮在液面上的正源说话。
“不过你比我惨多了，我不用在乎自己的存在，可是你还要继续在这里煎熬，一直煎熬下去。”钊君从救生艇上抛下一个救生圈，不像是施救，更像是一种施舍，“不过我可以大发慈悲给你一种可能的解释。你现在之所以在这里，这和你此时身份的遭遇是有关的。你成功上岸努力工作，认真完成上级布置给你的任务，你在年底好不容易完成所有工作之后，休了年假，准备带着你的妻子和母亲出海旅游。结果游艇翻了，你的妻子和母亲都死在了海难中，只有你被救生艇救了上来。”
钊君一脸怜悯的看着他，“你疯了，你看着她们在游艇上的合照回忆过往。可是你回不去了，你没办法回到照片里的那个时空中去，你永远被困在了那片海域中，你永远也上不了岸了。”
“无论在哪个世界你都是疯子，你没有正常的时候。”
“哗啦哗啦”
液面突然失去了张力，液面平衡被打破，正源一下子摔进了水里。救生圈就在他的身边，但是他没有伸手去够，他就让自己的身体这么沉下去，沉浸绝望的海底。
窒息的感觉在三十秒后出现，正源闭上眼，他不挣扎，只是想着这么死了算了。
如果真的能这么死了就好了。
“哗啦哗啦”
正源被人拽住后脑的头发，从蹲便器里提出来。
“老大，还要这么搞嘛？这小子好像快不行了。还要继续冲水嘛？”
蹲便器的粪口被皮搋子堵住，水箱一直在冲水，水已经从蹲便器里溢出来。
一个跟班揪住正源的后领子，随时准备把他的头再按进脏污的水槽里，让他窒息。
两个跟班守住厕所门外面，老大模样的角色就站在隔间门口，一脸阴沉。
他走到隔间里，一脚踩住正源的裆部，狠狠的碾了几下。
正源痛得稍微清醒了一些，被迫睁开了眼睛。
“小子，今天你服个软，承认自己是懦夫，叫我三声爸爸，我就放了你。”这人看起来像是体校生，身强体壮精力旺盛，每天好像都有处理不完的矛盾，打不完的架。
“我干什么了？”正源有气无力的问道，他不是挑衅，他是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那气势汹汹的少年，狠狠的一脚踩在正源肚子上。正源痛的闷哼一声，甚至气息不稳开始咳嗽。
“我叫你别招惹她！听见没有！别他妈来图书馆了，滚！”
男人的战争很简单，不是为了地盘，就是为了女人。
“可是我要考研啊，不来图书馆我去哪里呢？你帮我申请教室嘛？还是说你帮我租自习室？”正源恢复了一些神智，“而且我招惹谁了？我怎么不知道啊？”
“啪！”
正源的脸被人扇了一巴掌，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对面的男生怒不可遏的蹲下来，一只手掐住正源的脖子，“你他妈的，星虹是我的女人，别和她走那么近！你他妈算什么东西，给老子滚！”
正源被掐住脖子，本来是有些难受的，一听到星虹的名字，突然就笑出了声。
“你笑屁！”
对面的男生怒火中烧，抓着正源的头往隔板上撞，正源像感觉不到痛一样，笑得更大声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哈哈哈哈，原来就是为了个女人啊，也值得你这么生气嘛？哈哈哈，兄弟，你还挺纯情的，我还以为你要勒索的我的奖学金呢。”正源现在的样子很狼狈，惨兮兮的，但是他笑容格外灿烂，“你这么纯情，那个女孩可未必和你一样纯情。你真的以为和星虹上了床，这个女人就完全属于你了吗？她只是用自己的身体在交换，她只是暂时需要你的保护，等她找到了更大的靠山，她就会一脚把你踹了，你只是她的短择对象。”
正源坐直身体，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长得好看，烂桃花很多的，跟你上个床，你个愣头青就开始帮她挡桃花，她就能潜心学习，提升自己的阶层了。”
“几个月都没见过她了吧？她和我一起备考，就是为了提升阶层啊。”正源把皮搋子拔掉，蹲便器里的水就全漏了下去。
“她可会演戏了，她就是个精致利己主义者，她以后还会跟更多的人暧昧不清，这并不会因为她花心滥交，她只是在整合散落的资源。因为建立亲密关系才最容易得到信任，最容易获取资源的方式。她可比你聪明多了。”
正源抬起头，一脸玩味的看着那个体校生。
“这种聪明的女人呢，不可能和蠢蛋在一起一辈子的。你太蠢了，她只是跟你玩玩，不可能跟你结婚的。你努努力，说不定能成为她的最佳备胎。以后她结婚了，大概率会以爱的名义，经常找你来偷情的。”
“你他妈。”体校生气的咬牙切齿。
“我这是在帮你，让你认清现实，不要再替这个女人拉仇恨了。你现在可以打我，因为我就是个穷学生。如果她伴上了富二代，你会为了她去砸豪车嘛？如果她成了达官显贵的富太太，你难道还要去闹行政大楼吗？”
“你如果不能和她一起提升自己，你就会被她毫不留情的抛弃。”
正源身上的疼痛减弱了一些，他从地上站起来。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男生这么恋爱脑啊，哈哈哈哈，真是稀奇。”
体校生攥紧拳头，但是他没有再动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相同的人总是互相吸引。”正源脱掉自己的外套，擦掉自己脸上的水珠。
“不是我招惹她，她会自己选择和我在一起的，因为我跟她一样，我们都是相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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