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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七四章 相冲

    “什么叫做突然生出状况,之后李大人就不见了?”袁牧皱眉问道。

    赵五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回答道:“回禀提刑大人,那日我们兄弟三人跟着李大人外出办事回来,去的时候还好好的,回来时平时一贯走的那条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山上滚落了许多大石头,将那条路给堵死了,

    不管是马还是人都没办法通过,没法子,只好换一条路。

    后换的那一条路过去很少走,所以不算熟悉,行进速度不太快,走了一半的时候,发现那附近有一个集市,还挺热闹,当时太阳偏西,

    集市还没散,还有不少人。

    因为人来人往,吵嚷热闹,李大人说怕马被惊着伤到人,所以叫我们都下马牵着走,走了一半,前面不远处一个岔路口,一边来了一伙娶媳妇儿的,吹吹打打抬着花轿,另外一边过来了一群办丧事的,披麻戴孝,抬着棺材,漫天的撒纸钱。

    结果这两边就好巧不巧的在路口就遇到了,这本来也就是谁稍微让一下,一错身儿的事情,偏偏那两边都不肯让,

    迎亲送嫁的说办白事的那边太晦气,煞风景,

    办白事的那边说死者为大,就算是嫁姑娘娶媳妇也得让亡人先过。

    两边吵来吵去,火气越来越大,到后来干脆扭打在了一起,加上旁边还有围观看热闹的,乱成一团,别提多乱套了。

    李大人一看闹成那样,整个集市都被惊得乱哄哄的,就叫我们几个过去帮忙劝开,我们几个赶忙就过去了,那两边还都特别犟,怎么说都不听,好不容易,总算是让他们都住了手,再回头找人就发现李大人已经不见了。”

    “他不是牵着马的么?人不见了,马呢?”慕流云有些疑惑地问。

    赵五摇摇头:“马也不见了,我们哥仨在集市上打听了半天,

    结果谁都说没有看见过李大人,我们都问遍了还是什么都没有打听到,

    就赶紧回衙门来把事情禀报给了陈大人。”

    陈县尉被提到,

    有些不高兴地偷偷瞪了赵五一眼,赶忙又做诚惶诚恐状。

    “既然这样,那我便有些不懂了,李大人这样失踪,听起来并没有什么不敢如实向上禀报的,陈大人为何要遮掩了四日,实在是遮掩不住了才告知我们?”慕流云问。

    陈县尉讷讷地搓着手:“本来我也是想找一天,若是还找不到就请人去江州府和提刑司报信儿的,结果才找了一天的功夫,这西泗县里头竟然就起了谣言,说什么是我嫉妒李大人的才能,嫌他一直压在我头上,所以把他给害了。

    我实在是害怕,怕万一我把这件事报上去,到时候各位大人也都不相信我,也觉得李大人失踪这件事情跟我是有些关系的,那我岂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么!

    所以我就想着,若是我能把李大人找到,不管是生还是死,终归也是能说的清楚一些,所以就私下里派了很多衙差各处去找去打听,可惜一直都没有消息。

    我这心里面也是七上八下的,想着若是再拖下去,怕是真的害李大人有什么三长两短,那这个责任我也实在是担不起,所以便赶忙让人去通知各位大人了!”

    慕流云没忍住,瞪了这陈县尉一眼,若不是碍于身份,她都想过去凑到跟前踹他几脚!

    方才一听说李源突然失踪,自己和袁牧急吼吼地立刻出发,感到西泗县来,到现在饭没吃上一口,滴水未沾,为的就是能够在最短时间里面做出如何搜寻的安排。

    结果,弄了半天李源已经失踪了那么久!这陈县尉还真的是人又蠢胆子又大!

    一个都已经失踪了五日的人,绝不是他们现在抓紧时间抢回来一个半个时辰能够改变的,他们两个人白白急急忙忙的干了半天的路。

    袁牧看着陈县尉的眼神也很复杂,若是不考虑旁的问题,他恨不能当场就撤了这个蠢蛋县尉,但是现在很显然并不能这么做,毕竟李源已经失踪了,如果这个节骨眼儿上再把县尉也给撤掉了,那西泗县必然会乱作一团,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大人,这件事情实在是怪异得很!”赵五愁容满面地说,“要是说在荒山野岭的,李大人忽然就不见了,那这还有可能是山路崎岖,一不小心走丢了,迷路了!

    可是那天是在集市上,众目睽睽之下,周围有那么多的人,李大人这样的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不见了呢!就算是被妖风刮走了,也不至于没人瞧见呀!”

    “此言差矣。”慕流云摇摇头,不赞同赵五的话,“越是闹市之中,人又多眼又杂,想要掳走个人反而更加容易。

    若是清清静静的荒郊野外,但凡闹得动静大一点,或者多了几个生人触摸它,立刻就会被人察觉,注意到他们的动向。

    反倒是在闹市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很嘈杂,身边有不认识的生人并不稀奇,随便什么事情都能够把周围的人的注意力给吸引过去,自然就注意不到有人被掳走了!”

    慕流云这也算是经验之谈了,毕竟当初她也是在大街上,集市之中,差一点被北安县那万老爷买通的山贼给掳走了,这种经历实在是令人难以忘记。

    “大人说得对!”赵五听了恍然大悟,“那天集市上好多人都光顾着看娶媳妇的和办丧事的两家吵吵闹闹,哪里还顾得上留意别的呀!”

    “你们可曾到那附近打听过,那一日谁家娶亲,谁家送葬?”袁牧问。

    赵五连连摇头:“这便是最怪异的地方,我们拍了不少弟兄过去那周围大同,方圆十几二十里地都打听遍了!都说那天没有听说谁家办丧事儿或者办喜事的!”

    “不对!就你们在那个时辰,那样的地方遇到了两伙红白事闹在一起,这本身就很不对劲!”慕流云仅仅皱起眉头,“依照着大瑞朝的仪礼,大敛需要天刚放亮那会儿便开始,哪有夕阳西下,天都快黑了才抬走的?!

    红事也是一样,没听说过谁家的闺女、新妇那么见不得人的,大白天不挑个吉时抬进门,非要夕阳西下的时候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