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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瞎应

    “我瞧瞧是哪对痴男怨女?”

    说着,孟婆踱步到鸳鸯池前,这池中映出的正是新溪城月老庙大殿的景象,孟婆一眼就瞧见了这跪在月老像前穿戴一样的两人。

    “那便先听听你的心事。”孟婆抬手在弯弯眉间轻点了一下,一时间池中浪起,千言万语,万般景象……孟婆瞧了个仔细,也自是认出了她身旁的南无歌。随眼瞧向南无歌,闭目细听。

    良久,孟婆睁眼那眉间大喜,“千两银子?这小生痴情还阔气,甚得我心,那……老身便代月老成全了你们。”

    孟婆脸上挂喜,抬手掐了池中的一朵双生花放在了两人中间,入水化为无形。

    再抬手,轻挥衣袖,顶上红绳如风吹稻草千层浪,片刻万籁俱寂,见一红绳粗如牛尾,孟婆回身瞧了一眼,怎只有南无歌的?这苗弯弯的红绳呢?

    坏了……难道这姑娘上辈子殉情了命?才没有红线?这可如何是好?双生花放下去就是应了。但……没有红线姻缘的人是无缘入这月老庙的,这到底怎么回事?

    正蹙眉凝思,听到外头月老踱步到了殿前,孟婆丢了心思步前迎上,瞧着开门进来的月老,急问道:“没有红线姻缘之人为何能进了月老庙?”

    月老瞧瞧孟婆,边往里走边道:“那定是他们前世的相公或者娘子想求与我,我应了。等他们前世的相公娘子做完答应我的事儿后这红线就会出现,那时,两人便可修成正果。”

    “可若你万一不小心将别人求的前世娘子相公应给了旁人呢?”

    月老瞧孟婆问这么多,心生狐疑,遂打量打量自己头顶的红绳,未见异常,“你今儿怎么奇奇怪怪的,我是月老,我看一眼便知,怎会那么马虎应了?”

    “那就万一?万一你老眼昏花应下了?”

    “就算我老……行,就算我真应了,也是有法的。先下凡与两人结缘,结缘信物留存,等到本无姻缘之人的红线一出现,取信物放于两人红线名上,这信物的灵气会斩断他缘助两人修成正果。”

    孟婆听过低头嘟囔:“那我先下去认认他们。”说着转头便往外去。

    月老心觉不对,“孟婆,你该不会瞎应了什么吧?”

    “我怎会……”

    ……

    南无歌拜过起身,见弯弯已经踱步外头去了。

    快步跟着踏出门,一白发老妇面带笑意步到了两人跟前,举着一只崭新的签筒,道:“公子小姐,来一签吧!让心中所挂之事有个着落。”

    弯弯那眼中的泪都还没干,只浅浅笑道:“阿婆,我就不抽了。”

    “不要银子的,你们一人抽上一支,只当我行善事了,我们结个善缘。”

    南无歌见这阿婆面容和蔼,推辞之话难言出口,便跟弯弯道:“阿婆的一番好意,便应了吧!”

    “那……谢谢阿婆。”谦声写过,弯弯这才小心抬手取了一支,南无歌紧随其后。

    弯弯低头瞧那签上,褐木金字写着“本是无果缘”,正欲问,南无歌一旁念道:“幸得孟婆闲。”

    两人目中疑惑抬头看着阿婆,就见她不紧不慢地也抽了一签,递到两人面前,上面红字写着:“囍!”

    南无歌不解道:“阿婆,这签是何意?”

    “字面意思。”话完淡笑着拽过两人手里的签转身就走,南无歌忙奔上前边走边道:“阿婆,阿婆,虽然这签我觉得好似有些怪。但是,我觉得出我们是有缘人,这点碎银子还请笑纳!”

    南无歌低眉谦身递上钱袋,耳边却只听一阵欢愉笑声飘渺远去,晃神抬头,那阿婆已经不知去向了。

    弯弯正欲跟上两人,突觉肩膀被人撞了一下,回头一瞧,这擦肩而过之人长脸,银袍腰间衔着白玉,还有眉尾痣,“那是,李…李公子?”惊措的快奔到南无歌跟前道。

    南无歌忙顺着弯弯手指方向看去,见四位男子正背身朝庙外去,一时计上心口,启口喊道:“李沛远。”

    这正跟朋友说话的李沛远好似听道有人喊了自己,犹豫着回头扫了一眼。

    果然是他。

    两人一前一后快跟了上去。

    ……

    跟出月老庙,见那李沛远四人朝着南边的茶楼街去了。

    “客官里面请。”

    前面四人簇拥着进了一家名为“庭风馆”的二层茶楼。

    跟进去,见小二引了他们上了二楼,另有小二上前招呼,南无歌掏出一两银子,塞给了那小二,低声道:“我们要临近刚上楼那几人最近的位子。”

    这小二慌将银子塞进自己袖袋,小声道:“公子跟我来。”

    上了二楼,就见小二将与李沛远几人只隔一片竹帘的一桌人请去了雅房里,回身过来请了两人过去。

    果然还是有银子好办事,如果自己也能如此任性撒银子,那这拆亲便简单多了。

    弯弯边感叹着边到李沛远身后悄声坐下,南无歌后面跟来,紧挨着她坐下。

    弯弯瞧过他一眼,身子往窗边挪了挪。

    刚才得了银子的小二端着茶水,瓜子,橘果放了桌上,朝着南无歌点头一笑便走了。

    弯弯瞧瞧将身子再往后移了移,竖起了耳后。

    帘后那桌上,一穿着青色缎袍,白胖身子大圆脸的男子,眯着他的细长眼道:“李大公子,你这亲事可是闹得纷纷扬扬的,不就是退个亲吗?你退了便是,你俩本来又没什么事儿,何苦放出那些话为难个小姑娘?”

    桌上另一清瘦,刻薄脸的男子道:“那于大小姐要负咱们李大公子,倒是还不许咱们李大公子想点招儿吗?说李大公子好寻欢作乐,这世间男子不都如此吗?她就是找个由头想退了亲跟那王公子。”

    李沛远眉间微动,端茶不急不慢道:“除了门当户对,其他的我倒是真瞧不上那于家的那丫头,模样在大家闺秀里并不出挑。还不好读书写字,就会弹个筝,既不聪明也不能干,还娇惯的厉害。”

    那胖公子听着便就更不解了。

    道:“那你趁此机会重新寻一个可心的多好?倒不用为难你娶个不中意的姑娘。往后城中人说起来,反倒是于家出尔反尔,视婚约为废纸,李家赚下的都是好名声。”

    李沛远瞧了瞧旁边走道上来往的人,眼中突生了几分猥琐,道:“这事儿留着今晚去‘琼叶阁’,怀里搂着美人的时候再细细跟你们说。”

    桌上李沛远外地来的旧友听到‘琼叶阁’三字,才插话道:“琼叶阁的花魁,我远在贵西都略有耳闻。叫……叫袭……”

    “袭凤…实在是个大美人。那我今晚便费点银子,请她过来叫你瞧瞧。”

    “李大公子,那可说定了。”

    弯弯听着眉头一挑,又是花楼喝花酒,我这拆个亲,这是要走遍天下的名花楼吗?

    听的累了,弯弯靠前端茶喝了口,就见南无歌将一盘剥好的橘子,一碟剥好的瓜子推到了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