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路

    暖色的路灯灯光映着这座城市的繁荣风光，却也如同一座无形囚笼的边界般束缚着千家万户，那些一眼望不到头的日子。

    许多年后的再回首，少年还是记不清这条路的去向，来时的路也像被迷雾笼罩一般，一眼望不到头。

    初秋的晚风中，衣着单薄的少年紧皱着眉头，似是不满又似撒娇的对着背上满身酒气，身着正装的中年男子怨道“不能喝怎么还喝了。”

    “小宸啊，有些事情就是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虽千万人吾往矣’知道吧？”中年人口中借着酒意胡言乱语，手上的动作倒是极为精准，抚平着西装上的每一处褶皱。“额……和那个没关系，反正你长大就知道了”

    “这和你喝酒没关系吧？”少年无奈的反驳着。

    “有关系的嘞，交易嘛，不就是这样的了……”中年人的声音越说越小，直至连身前的少年也听不清后续的话语。

    橘黄色的灯光居高临下的打在他的身上，刘海下的阴影将面容遮去了大半，不甚清晰。

    少年没去问后续的话语，只是一声不响的背着，静静悄悄的走在淘金路上。

    这里的夜晚并没有符合一线城市听上去的那般灯红酒绿。

    静悄悄的街道，染上几分夜色的绿植，以及零星错落的几盏单臂路灯。

    一切都和记忆中普通的街道看上去没什么两样。

    “饿了没，搞碗儿牛肉面去。”中年人趴在少年的背上，突然精神一振的指着街道左边的店铺喊道。

    “你不是刚从隔壁出来吗？”少年顺着他的手望去，又是一次无奈。

    “那个地方，还有那些人，那哪是吃饭的地方啊！”中年人有些忿忿不平，“快快快，去打包两碗红烧牛肉面和一份牛肉干饺回来。”

    “还红烧牛肉面，超市里两块五一包不好过这二十五的？”少年嘴上不停的数落着中年男子的败家行径，却将对方卸在路边后，快步小跑进了那家牛肉面店。

    少年轻轻的半推开玻璃门，左脚刚踏进去，便迎面冲出一个衣着破烂的白发老者，险些撞了个满怀。

    少年下意识的侧身让开，左脚迅速抽出，这才躲过被踩上一脚的命运。

    “少年，你相信命运吗？”白发老者将挡在额前的头发拨向一边，露出一只幽深暗黑的眼睛，看不出喜悲，略带思索的盯着少年说，“你相信系统的存在吗？”

    少年被问的一怔，看上去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白发老人，一言不发。

    “不信就好，只是有点可惜咯。”老者一半欣慰一半释怀的点点头，转身离开，转眼间便消失在一眼望不到头的夜色之中。

    “老板要吃点什么？”面店前台的招呼声将少年的思绪拉回一半，少年茫然的点了点头，拉开玻璃门走进店内，心不在焉的向前台点菜。

    而前台似乎并没有受到方才冲出自家店门的老人的影响，转头向后厨报完菜名，便一脸笑意的招呼少年在店内坐下。

    “系统……吗？”少年思索着走向街道对面，正在等待着自己手上食物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