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各为稻梁谋
“越俎代庖？不合礼制？不错，不错，叶荣这小子倒真的不可小看，不仅长得不错，肚子里还颇有些货色，怪不得这几年叶氏钱庄的发展这么快！要不然，林和靖这只老狐狸也不会舍得把女儿嫁给他。”
向来跋扈的杜长峰规规矩矩的站着，一五一十的向端坐在书桌之后的杜如海讲述今日之事。长年执掌军务养成了杜如海不怒自威的性格，不要说枢密院的下属，就连杜府上下都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稍有轻忽就是一顿板子，就连其独子杜长峰也不例外。
听到很少夸奖人的父亲对叶荣颇为赞赏，杜长峰不免有些不服气，嘟囔道：“不就是个商人嘛，还不是全靠父亲大人支持！”
“你呀，眼看都二十来岁了，文不成武不就，整天在外惹事生非，就连看人的眼光都有问题！”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酒气的儿子，杜如海皱了皱眉头，不免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今天的事情你还没有吸取教训吗？叶荣是以这种方式告诉你，也是通过你告诉为父，咱们之间是互相支持、互相利用，他自然需要仰仗我的权力，我却也需要他的资源和钱财。”
“这小子心眼这么多，要不要教训教训他？”杜长峰被父亲的一席话勾起了今日的不满，“就比如叶家的事情，随他去好了，咱们犯不着掺合家务事。”
“愚蠢！”杜如海被儿子气得拍了桌子，“虽然林和靖明年就要致仕，但毕竟是潜邸老臣，天子一向优容，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叶荣已经帮我把否决的理由都想好了，只是写几个字的事情，却能将叶荣、林和靖绑到我们这一边，还是值得的！”
“记住，以后跟叶荣打交道的时候多长几个心眼，他可不是普通商人，志大才高，身后又有叶家几十年营建下的人脉，尤其是在东南地区，还是极有价值的。”杜如海有些不满的挥了挥手，让杜长峰退下。
看到儿子表面蹑手蹑脚实质如蒙大赦的模样，杜如海也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他很清楚，费尽心思也只能在大理寺混了个了个七品官。只能等着自己升任枢密副使之后能有多些恩赏的机会，再谋日后的升迁吧。
枢密使吕之晦已经明确向天子推荐了自己，天子、中书省都对自己升任没有什么异议，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推进此事，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杜如海出身寒微，靠着自己的才华、能力一步步得到拔擢，历经无数艰险，因此对于已经占有或是即将得到的东西分外重视，绝不容有失。
所以，增设灵山巡检驿一事嘛，即便看起来有小利于军国，但也只能先否决了，扫了老朱、刘谦的面子也顾不得了，大不了事后写封信过去致歉。
想到此处，他也就不再犹豫，从堆在书桌一角的文书中抽出吴州的那份呈文，用漂亮的颜体写下一行字：“此议似与朝廷体制不合，并无先例，故不准吴郡及巡检司所请，退回重议。”
他随手签押了一个杜字，并将其放入已经批阅过的文书中。
按照制度，作为枢密承旨是无权将呈文带回私宅处理，不过由于杜如海升迁已经几乎是明面上的事情，再加上这几日他暂代韩秉国的职权，所以也没人会追究这个小问题。
杜如海又忙乎了大半个时辰，才将今天的文书审批完成。长舒了一口气，转了转有些酸疼的手腕，拉动摇铃，自有心腹家人过来将文书分门别类处理好，并将其放置在书箱之中，待明日交给通进司，并由其三日后统一下发。
若是没有意外，十数日之后，叶展就会收到这个噩耗。就如同雏鹰尚未凌空搏击就被折断了一翼，恐怕陆铁山、赵一帆等人也将离他而去，这个刚刚组建的小团体就此鸟兽散。
世人都说当官好，位高权重、风光无限，又岂知风光背后的艰辛，尤其是位居权力中枢，可以说是步步惊心，走错一步就会陷入困境，脑子一刻也不得闲。
杜如海就就连躺到床上，还在盘算着过两天韩秉国正式转去中书省时得备一份厚礼，根本提不起兴致与青春少艾的小妾调笑嬉戏一番。
杜如海在床第间已有些力不从心，叶荣却没有这个烦恼，虽不说是旦旦而伐，但夫妻床底之间总是充满柔情蜜意，即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林疏影依然肤如凝脂、身形婀娜，让叶荣爱不释手。
“哎呀，别乱摸了，好好说话！”云鬓散乱、面色绯红的林疏影半趴在叶荣胸前，娇喘犹未定，一把抓住叶荣在她腰际作怪的手，不让他乱动。
叶荣心满意足的依靠在床头，跟夫人说起了与杜长峰的那一番谈话，有些无奈的说道：“居然要借岳父的声望去阻止父亲的图谋，实在是惭愧啊！”
“你有什么可惭愧的？该惭愧的是公公！就不说这十数年你为了叶氏钱庄的发展殚精竭虑，将业务从东南一隅扩展到全国，称得上是第一功臣，单凭你的嫡长子身份，也该顺理成章的接全盘接手钱庄生意！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就该养鸟喂鱼，安享天年了。”
林疏影可不是寻常夫妇人，天资聪颖，个性果决，比林和靖那几个当官的儿子都要强上几分，听到丈夫抱怨，自然是凤目含煞、同仇敌忾。
叶荣听着夫人的激愤之语，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一方面因为这也是他自己的心里话，另一方面也来源于林疏影与公公之间的心结。
当年新婚之时，林疏影随她在吴州住过几年，叶长兴也领教过这个儿媳的口才和心计，曾于酒后说过“牝鸡司晨”四字评语，让林疏影怀恨至今。
“现在倒好，就为了叶展去灵山学什么三脚猫功夫，就要大动干戈的设置巡检驿，还要拿家里的钱去贴补，真是宠的上了天！我看啊，公公越来越老糊涂了，看不出谁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林疏影打开了话匣就收不住，不停的埋怨，就连那对晶莹剔透的翡翠耳环没留给自己都说了出来。
“好了，不要乱说！父亲还没到昏聩的程度，这些年来无非是经营保守一些而已。他所做的事、所花的钱必有意图，绝不会简单！”叶荣轻轻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夫人的话语。
“什么意图？无非是见叶府之中大都向着你，觉得叶展没有什么发挥空间，也没什么可用之人，就借着去灵山的机会，让他培养些子弟兵出来，将来可以与你抗衡罢了。你可要小心了，叶展虽然年纪小，倒是极聪明的，别让他坐大了，将来你白白为他作了嫁衣！”
叶荣微微点头，夫人出身官宦人家，对于勾心斗角并不陌生，她所猜测的与自己所想基本一致，不过想要凭着灵山脚下那些泥腿子就能与自己抗衡，父亲和叶展是不是也太乐观了。
“夫人所言有理，但是十数年来我对叶氏钱庄的掌控已经几乎牢不可破了，七成的分号掌柜都是我安排的人手，父亲能掌控的只是东南那些老分号。相信只要我一声令下，恐怕比父亲的话都好使！”说到慷慨得意之处，叶荣用力挥舞了一下拳头。
“这才是我的好夫君，胸怀大志，又有超人的才干和意志！对你，我是绝对放心的。”林疏影亲昵的用鼻子蹭了蹭叶荣的脸颊，转了个话题说道，“杜长峰就是个花花公子，獐头鼠目，每次见到我都是色眯眯的样子，大倒胃口，却还不得不敷衍招待他。”
“我还听说数日之前，这家伙当街调戏姑娘，据说还是出身官宦人家的小姐，险些闹出人命，全仗着其父的权势才压了下去。”
“那个家伙我也讨厌，但其父杜如海身居高位，于我发展钱庄极有益处，也只能委屈疏影担待了。”见她依旧嘟着嘴，叶荣对着粉脸狠狠的亲了几口，笑着说道，“说到底，正是因为有疏影这样的贤妻，我叶荣才能有今天，真是祖上积了阴德、上辈子烧了高香才有此际遇啊！”
“呸，每次哄人家都是这一套！我可快要人老珠黄了，比不上鲜花般娇嫩的含烟啊，是不是这样啊，我的夫君大人！”
无论这女人年龄多大，醋意总是免不了的，他们虽然夫妻感情很好，但前两年回吴州时叶荣的眼睛好几次盯着含烟不放，让林疏影难得发了一回火。
此时又旧事重提，让叶荣满脸苦笑，不得不赌咒发誓，再次拼死效力，才让夫人满意。眼见枕边人沉沉睡去，鼾声阵阵，林疏影嘴角露出些许狡黠的微笑。
她也有着小算盘，如今自己虽是花信之年，自信容颜绝不输人，与叶荣感情也很好。但终有一日会容颜衰老，与其那时候丈夫弄来个难缠的妾室，还不如自己主动安排，而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含烟就是这个人选，不仅容貌出色，而且是个孤女，背景极为简单。
经过将多次的试探、利诱和信息的传递验证，她自信含烟已经是她的人。不光是含烟，她还在叶府、乃至吴州掌握了另外一些有用的人。
虽然之前的几次谋划未能成功，但只要她有耐心，未来总会有机会的。灵山虽然离吴州有些远，但地处偏僻，说不定也会更方便些。
这些事还是不要让叶荣知道的好，夫君虽然才干出众，但有时未免有些心慈手软，我就该替他多承担一些。父亲即将致仕，几个兄长都当着芝麻大的闲职，没多大出息，所以叶氏钱庄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得留给我们的子孙后代。
思绪逐渐模糊，林疏影将温润的脸颊紧紧贴着叶荣的胳膊，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向来跋扈的杜长峰规规矩矩的站着，一五一十的向端坐在书桌之后的杜如海讲述今日之事。长年执掌军务养成了杜如海不怒自威的性格，不要说枢密院的下属，就连杜府上下都在他面前战战兢兢，稍有轻忽就是一顿板子，就连其独子杜长峰也不例外。
听到很少夸奖人的父亲对叶荣颇为赞赏，杜长峰不免有些不服气，嘟囔道：“不就是个商人嘛，还不是全靠父亲大人支持！”
“你呀，眼看都二十来岁了，文不成武不就，整天在外惹事生非，就连看人的眼光都有问题！”看着眼前这个浑身散发着酒气的儿子，杜如海皱了皱眉头，不免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今天的事情你还没有吸取教训吗？叶荣是以这种方式告诉你，也是通过你告诉为父，咱们之间是互相支持、互相利用，他自然需要仰仗我的权力，我却也需要他的资源和钱财。”
“这小子心眼这么多，要不要教训教训他？”杜长峰被父亲的一席话勾起了今日的不满，“就比如叶家的事情，随他去好了，咱们犯不着掺合家务事。”
“愚蠢！”杜如海被儿子气得拍了桌子，“虽然林和靖明年就要致仕，但毕竟是潜邸老臣，天子一向优容，他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再说，叶荣已经帮我把否决的理由都想好了，只是写几个字的事情，却能将叶荣、林和靖绑到我们这一边，还是值得的！”
“记住，以后跟叶荣打交道的时候多长几个心眼，他可不是普通商人，志大才高，身后又有叶家几十年营建下的人脉，尤其是在东南地区，还是极有价值的。”杜如海有些不满的挥了挥手，让杜长峰退下。
看到儿子表面蹑手蹑脚实质如蒙大赦的模样，杜如海也不由得长叹了一声。自己的儿子是什么货色他很清楚，费尽心思也只能在大理寺混了个了个七品官。只能等着自己升任枢密副使之后能有多些恩赏的机会，再谋日后的升迁吧。
枢密使吕之晦已经明确向天子推荐了自己，天子、中书省都对自己升任没有什么异议，当务之急就是尽快推进此事，免得夜长梦多、横生枝节。
杜如海出身寒微，靠着自己的才华、能力一步步得到拔擢，历经无数艰险，因此对于已经占有或是即将得到的东西分外重视，绝不容有失。
所以，增设灵山巡检驿一事嘛，即便看起来有小利于军国，但也只能先否决了，扫了老朱、刘谦的面子也顾不得了，大不了事后写封信过去致歉。
想到此处，他也就不再犹豫，从堆在书桌一角的文书中抽出吴州的那份呈文，用漂亮的颜体写下一行字：“此议似与朝廷体制不合，并无先例，故不准吴郡及巡检司所请，退回重议。”
他随手签押了一个杜字，并将其放入已经批阅过的文书中。
按照制度，作为枢密承旨是无权将呈文带回私宅处理，不过由于杜如海升迁已经几乎是明面上的事情，再加上这几日他暂代韩秉国的职权，所以也没人会追究这个小问题。
杜如海又忙乎了大半个时辰，才将今天的文书审批完成。长舒了一口气，转了转有些酸疼的手腕，拉动摇铃，自有心腹家人过来将文书分门别类处理好，并将其放置在书箱之中，待明日交给通进司，并由其三日后统一下发。
若是没有意外，十数日之后，叶展就会收到这个噩耗。就如同雏鹰尚未凌空搏击就被折断了一翼，恐怕陆铁山、赵一帆等人也将离他而去，这个刚刚组建的小团体就此鸟兽散。
世人都说当官好，位高权重、风光无限，又岂知风光背后的艰辛，尤其是位居权力中枢，可以说是步步惊心，走错一步就会陷入困境，脑子一刻也不得闲。
杜如海就就连躺到床上，还在盘算着过两天韩秉国正式转去中书省时得备一份厚礼，根本提不起兴致与青春少艾的小妾调笑嬉戏一番。
杜如海在床第间已有些力不从心，叶荣却没有这个烦恼，虽不说是旦旦而伐，但夫妻床底之间总是充满柔情蜜意，即便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林疏影依然肤如凝脂、身形婀娜，让叶荣爱不释手。
“哎呀，别乱摸了，好好说话！”云鬓散乱、面色绯红的林疏影半趴在叶荣胸前，娇喘犹未定，一把抓住叶荣在她腰际作怪的手，不让他乱动。
叶荣心满意足的依靠在床头，跟夫人说起了与杜长峰的那一番谈话，有些无奈的说道：“居然要借岳父的声望去阻止父亲的图谋，实在是惭愧啊！”
“你有什么可惭愧的？该惭愧的是公公！就不说这十数年你为了叶氏钱庄的发展殚精竭虑，将业务从东南一隅扩展到全国，称得上是第一功臣，单凭你的嫡长子身份，也该顺理成章的接全盘接手钱庄生意！他都这么大年纪了，就该养鸟喂鱼，安享天年了。”
林疏影可不是寻常夫妇人，天资聪颖，个性果决，比林和靖那几个当官的儿子都要强上几分，听到丈夫抱怨，自然是凤目含煞、同仇敌忾。
叶荣听着夫人的激愤之语，只是笑了笑，并没有反驳，一方面因为这也是他自己的心里话，另一方面也来源于林疏影与公公之间的心结。
当年新婚之时，林疏影随她在吴州住过几年，叶长兴也领教过这个儿媳的口才和心计，曾于酒后说过“牝鸡司晨”四字评语，让林疏影怀恨至今。
“现在倒好，就为了叶展去灵山学什么三脚猫功夫，就要大动干戈的设置巡检驿，还要拿家里的钱去贴补，真是宠的上了天！我看啊，公公越来越老糊涂了，看不出谁才是这个家的顶梁柱！”林疏影打开了话匣就收不住，不停的埋怨，就连那对晶莹剔透的翡翠耳环没留给自己都说了出来。
“好了，不要乱说！父亲还没到昏聩的程度，这些年来无非是经营保守一些而已。他所做的事、所花的钱必有意图，绝不会简单！”叶荣轻轻咳嗽了两声，打断了夫人的话语。
“什么意图？无非是见叶府之中大都向着你，觉得叶展没有什么发挥空间，也没什么可用之人，就借着去灵山的机会，让他培养些子弟兵出来，将来可以与你抗衡罢了。你可要小心了，叶展虽然年纪小，倒是极聪明的，别让他坐大了，将来你白白为他作了嫁衣！”
叶荣微微点头，夫人出身官宦人家，对于勾心斗角并不陌生，她所猜测的与自己所想基本一致，不过想要凭着灵山脚下那些泥腿子就能与自己抗衡，父亲和叶展是不是也太乐观了。
“夫人所言有理，但是十数年来我对叶氏钱庄的掌控已经几乎牢不可破了，七成的分号掌柜都是我安排的人手，父亲能掌控的只是东南那些老分号。相信只要我一声令下，恐怕比父亲的话都好使！”说到慷慨得意之处，叶荣用力挥舞了一下拳头。
“这才是我的好夫君，胸怀大志，又有超人的才干和意志！对你，我是绝对放心的。”林疏影亲昵的用鼻子蹭了蹭叶荣的脸颊，转了个话题说道，“杜长峰就是个花花公子，獐头鼠目，每次见到我都是色眯眯的样子，大倒胃口，却还不得不敷衍招待他。”
“我还听说数日之前，这家伙当街调戏姑娘，据说还是出身官宦人家的小姐，险些闹出人命，全仗着其父的权势才压了下去。”
“那个家伙我也讨厌，但其父杜如海身居高位，于我发展钱庄极有益处，也只能委屈疏影担待了。”见她依旧嘟着嘴，叶荣对着粉脸狠狠的亲了几口，笑着说道，“说到底，正是因为有疏影这样的贤妻，我叶荣才能有今天，真是祖上积了阴德、上辈子烧了高香才有此际遇啊！”
“呸，每次哄人家都是这一套！我可快要人老珠黄了，比不上鲜花般娇嫩的含烟啊，是不是这样啊，我的夫君大人！”
无论这女人年龄多大，醋意总是免不了的，他们虽然夫妻感情很好，但前两年回吴州时叶荣的眼睛好几次盯着含烟不放，让林疏影难得发了一回火。
此时又旧事重提，让叶荣满脸苦笑，不得不赌咒发誓，再次拼死效力，才让夫人满意。眼见枕边人沉沉睡去，鼾声阵阵，林疏影嘴角露出些许狡黠的微笑。
她也有着小算盘，如今自己虽是花信之年，自信容颜绝不输人，与叶荣感情也很好。但终有一日会容颜衰老，与其那时候丈夫弄来个难缠的妾室，还不如自己主动安排，而比自己小了十来岁的含烟就是这个人选，不仅容貌出色，而且是个孤女，背景极为简单。
经过将多次的试探、利诱和信息的传递验证，她自信含烟已经是她的人。不光是含烟，她还在叶府、乃至吴州掌握了另外一些有用的人。
虽然之前的几次谋划未能成功，但只要她有耐心，未来总会有机会的。灵山虽然离吴州有些远，但地处偏僻，说不定也会更方便些。
这些事还是不要让叶荣知道的好，夫君虽然才干出众，但有时未免有些心慈手软，我就该替他多承担一些。父亲即将致仕，几个兄长都当着芝麻大的闲职，没多大出息，所以叶氏钱庄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得留给我们的子孙后代。
思绪逐渐模糊，林疏影将温润的脸颊紧紧贴着叶荣的胳膊，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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