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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打猪草

    郝姓是大姓,三队总共就二十多户人家,有一多半的人家都姓郝,算起来都是本家人,只不过血缘远近不同罢了。

    不仅如此,四大队的其它小队,也有不少分散居住的郝姓族人。

    听老人们说,解放前,这一片就叫郝家村。

    后来成立了人民公社,把辖下的村落重新划分成各个大队跟生产队,郝家村这个名字才消失不见。

    三队的正队长跟副队长,两人都姓郝,跟郝爷爷这一脉是刚出五服的族人。

    所以,作为晚辈,确实是不能对长辈不敬的。

    几人说话的功夫,喇叭又响了,开始了第二遍催促。

    郝父跟郝母也不敢多耽搁,跟往常一样,跟几个孩子交待了几句就急匆匆往汇合点去了。

    每次劳动之前,要先点名,分配任务,总之就是不自由。

    郝春雷撇了撇嘴,这样的劳动,效率能高就出鬼了。

    不过他人小力微,也管不了许多,还是先把自己个儿顾好再说。

    春晓跟春雨姐妹吃完饭,手脚麻利的收拾好碗筷后,也回学校上学了。

    家里没有自行车,她们上学全靠自己的两条腿。

    大队小学只有一到三年级,四年级就要去公社小学读了,初中自然也只有公社才有。

    三队离公社不远,但也有两里来地,走路至少也得一二十分钟呢。

    转眼间,屋里又只剩下了兄弟俩。

    小春江蹬蹬蹬跑到屋后头,吭哧吭哧拖出来一大一小两只竹篮,仰头跟郝春雷说道,

    “哥,咱们走吧,三胖告诉我,咱们队北面水渠旁边的斜坡那边的草特别嫩,我们早点去占地方,晚了我怕被别人抢了。”

    郝春雷一头的问号。

    这年头,连打猪草都这么卷吗?还要占地方?难不成跑慢了就打不着猪草了?

    在他看来,只要有泥土的地方,就会有草,就像前世他家的小花园里,下一场雨就会长出细细密密的青草来,除都除不尽。

    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一手一只篮子,跟着小春江往田野里跑去。

    此时已是三月,小麦早就返青了,郁郁葱葱的,看着就很喜人。

    他们是直接抄的近路,田梗窄得很,小春江平时走惯了,步履如飞,而郝春雷就不行了,这就跟过独木桥似的,他总是会踩歪,感觉深一脚浅一脚的。

    但他觉得挺好玩的,尤其是这外面的空气,可真的好新鲜啊,深深吸一口气,全都是大自然的气息,这是号称钢铁森林的城市所不能比拟的,都快赶上他以前曾经去过的森林氧吧了。

    这副身体毕竟原本属于一个农村少年,很快郝春雷就掌握了身体的平衡,跟着小春江一起步履如飞。

    很快就接近了郝春江所说的目的地。

    “小江,这里,这里!”

    一个小胖子在不远处的草地上蹦跳着冲他们招手。

    郝春雷眯眼一瞧,脑海里就出现了这人的资料。

    这是小春江玩得最好的一个朋友,今年也是七岁,大名郝新顺,新字辈的,比春字辈的郝春江还小一辈。

    不过因为两家的血缘太远了,早就出了五服了,所以他们之间的交往不论辈份。

    郝春雷之所以记得这个郝三胖,还是因为他这个异于常人的体型。

    在农村,瘦子是一抓一大把,胖子却是难得出上一个。

    但在郝三胖家却是完全相反,他们家只有郝三胖的妈是瘦子,而郝三胖的爷爷、爸爸还有他上面两个哥哥都是胖子。

    郝春雷估摸着,他们祖上可能是引进了易胖的基因了。

    因为这个年代普遍油水不足,虽然郝三胖他爸是队上的仓库保管员,家里条件相对好一点,可条件再好,也没有队长家好,人家队长都没吃成个胖子呢。

    郝三胖的小名其实叫做三柱,但因为他胖乎乎的很可爱,又是排行老三,就被人喊成了三胖。

    而他大哥跟二哥的小名也很统一,分别叫做大柱跟二柱,自然也被人喊成了大胖跟二胖。

    “春雷哥!”

    小胖子很有礼貌,上来先喊人,然后才扑过来跟小春江撞了撞肩膀,小春江不出意外就打了个趔趄,

    “还好我提早过来了,才给你占了一块地,

    瞧,我对你够意思吧!”

    郝春雷往旁边一看,还真是,这边已经有了好几个孩子,全都是分散开的,看来都是圈好了地盘了。

    “够,太够了!你可真是我的好朋友!”

    小春江也回撞了他一下,然后也不再耽搁,招呼郝春雷开始打猪草。

    郝春雷学着他的样子,拿出篮子里的小锹,蹲下身子挖起青草来。

    小锹就是一把方形平口的小铲子,口明显是磨过的,郝春雷一铲子下去,但凡是挡路的草全都碰之即倒,只是那地也出现了一路深深的印记。

    “哥,你使太大劲儿了!”

    郝春江在旁边看到,赶紧小声纠正他,“挖太深就带太多泥了,草根猪又不爱吃,你在泥下面浅浅一层下力就行,你瞧我的!”

    说着,他特意放慢动作,示范了一遍。

    郝春雷看了看他铲的草,都是齐根而断,抓起来稍微抖一抖,泥土随之而落,留在手里的就是青青的草。

    再看自己的,呃,抓起来使劲甩都不行,因为挖太深了,把根都挖出来了,泥粘在根上,紧实得很。

    郝春江一旁看着,深深叹了口气,伸出小手把这些带根的草挪到他那边,用小锹在根部再切了一记,甩掉多余的泥土,这才扔进竹篮里。

    郝春雷脸有些发烧,减少了力气再重新试了一遍,这回好多了,看着小春江煞有介事的点头认可,他也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只是他松气松得太早了。

    没过一会儿,小春江又说话了,

    “哥,这是刺儿草,猪最爱吃的,你怎么留下来不挖啊?”

    郝春雷有点懵,猪还有这个爱好,怎么带刺的草都吃啊?

    不过他没敢多问,只是用小锹将那一片嫩绿的刺儿草铲下扔进了篮子里。

    接下来,在小春江一声声的提醒中,他知道了,不仅仅带刺的草猪能吃,跟锯条一样拉人手的割人藤竟然也能喂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