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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欲铸天子剑

    第二天,太子嬴政单挑蓝田十九位将领的事情传到咸阳宫。

    当秦王嬴子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相当精彩。

    如果不是他清楚嬴政胸有沟壑,非得让他禁足几个月,然后再给他找几个太傅,好好教育一下。

    毕竟,有秦武王的先例在前,他可不希望大秦未来的王是个只会舞枪弄棒的莽夫。

    章台宫,后花园

    “父王,儿臣想组建一支三千人的陌刀营,不知父王能否应允?”嬴政看着面前的嬴子楚。

    嬴子楚长叹一声,说道:“政儿,我知道你武功很高,但身为君王,应该稳坐朝堂,上阵杀敌那是将士们的事情。毕竟,你总不好跟将士们抢军功吧?”

    “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但儿臣只是在军营训练士兵,又不是亲自上阵杀敌,没什么问题的。”嬴政说道。

    其实嬴子楚说的不假,嬴政要是上战场,一旦火力全开,整个大秦的所有将领,有谁争的过他?

    “寡人听说,你制造了一种新式兵器,陌刀也,举一刀挥之,人马俱碎!”

    “嗯。”嬴政点了点头,继续道:“烧生铁精,以重柔铤,数宿则成钢,此乃——灌钢法!”

    这个世界的主要材质,以青铜为主,铁器因为锻造工艺的原因,本体是相当脆弱的。

    据史书记载称,一把合格的陌刀,至少要采用百炼钢甚至是千炼钢才可以达到制作陌刀的要求。面对陌刀如此严格的制作要求,陌刀的产量自然而然的也就跟不上军队的需求,也就很难的实行陌刀在军队当中的普及化以及大众化。

    好在,嬴政有系统的帮助,只需要收集足够的原材料就可以了。

    “那陌刀的锻造过程有多久?”嬴子楚问了一个关键性问题。

    “平均两天一把。”嬴政说道。

    “这么久?”嬴子楚眉头一皱,这直接绝了他装备全军的想法。

    “父王有所不知,陌刀营的将士,皆可以一当百,若是我再传授他们一些粗浅的修行之法,就算以一当千也是做得到的!”嬴政语气笃定。

    “此言当真?”嬴子楚目光一凌,眼睛死死盯着他。

    “当真!”嬴政点了点头,接着道:“这支军队更可作为秦王亲军,只接受王上的调遣。”

    “不必说了,你需要多少金,多少工匠?”嬴子楚直接问道。

    嬴政沉思片刻,说道:“两千万金,工匠、作坊、矿石等,儿臣想自己招募人手,最多两年时间,我定然为父王打造出一支战无不胜的部队出来!”

    “两千万?”嬴子楚微微一愣。如果能培养出一支以一当千的部队,别说两千万,哪怕在翻上几倍,也是物超所值。

    要知道,如今的秦国,可是富得流油,可不是韩国那种蕞尔小国,为了区区的十万军饷,就整得满城皆知。

    “罢了,寡人立刻下诏,立即调拨两千万金给你,令命前将军王翦全力协助你。就从蓝田大营中挑选三千士卒,成立陌刀营!”嬴子楚道。

    如今的嬴政,前边有他这个当爹的支持,后有华阳太后的支持,即便在军营中也有了威望。

    要办成这件事,没有任何困难。

    “儿臣领命!”嬴政拱手道。

    事实上,有着系统精灵的帮助,根本用不到这么多钱,只需要雇人挖矿就可以了,但他必须要让一切变得合理。

    至于剩下的那些钱,可以发放给那些表现优秀的士兵。

    毕竟,嬴政现在并不缺钱,要知道,如今的阴阳家,就是他的私人后花园。三百年的底蕴,其中积攒的钱财、珍宝、药材数不胜数。

    同时,七国之内,他们也经营这不少酒楼,青楼、布庄、茶楼等等……

    嬴子楚点了点头,语气忽然一顿,问道:“政儿,你跟文信侯有矛盾?”

    “是的,儿臣不喜欢文信侯!”嬴政语气认真。

    “这是为何?”

    “要不是他,我们一家岂会分别数年?这些年来,我们母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是,儿臣知道,没有文信侯,就没有我们的今天,可父王想过没有,儿臣是人,是你的儿子啊。”

    说道这里,嬴政的眼睛里竟是流出了几滴眼泪,此刻的他,就像是一个渴望父爱的孩子。

    嬴子楚顿时就愣住了。

    良久,他心中一痛,上前把嬴政抱进怀里。

    “政儿,都是父王不好,可文信侯毕竟对我们有大恩,帝王者,在乎一个制衡,父王也需要他来制衡楚系势力。”

    嬴政心中暗自叹息。

    自己这演技,足够拿一个“奥斯卡小金人儿”了。

    当天下午,一道王召便传到了蓝田大营。

    由太子嬴政在军中挑选三千士卒,成立陌刀营,其后的工匠招募、开采铁矿、武器打造、挑选士兵、日常训练等一应事宜,皆由太子调度。

    相国府

    听闻这个消息,吕不韦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看着面前的掩日,他眼睛里都冒出火来。

    “掩日,你们干什么吃的?我让你盯着嬴政,最近发生的所有事情,本相却浑然不知,难道罗网都是瞎子么?”吕不韦怒斥道。

    “相国有所不知,我安插在太子府的所有眼线,都被太子发现并且干掉了。”

    “干掉了?”吕不韦微微一愣,感叹道:“小小年纪,就如此果决,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练武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杀人,没什么好奇怪的。”掩日随口道。

    “嗯。”吕不韦点了点头,沉吟道:“他现在势头正盛,背后又有秦王和华阳太后的支持,在军中也有些威望,本相此时不应该与其交恶,反而应该交好。”

    “相国所言极是。”

    “男人不行,那你觉得女人怎么样?”吕不韦看着他。

    掩日微微一愣,一脸古怪的望着他,“额……相国,他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你送女人,他……他也用不了啊。”

    “哎,此言差矣,现在还小,在过个三五年不就长大了。”吕不韦笑道:“他不是要组建什么陌刀营么,马上以本相的名义,另外送六千万金到太子府上!就说本相之前顶撞了他,这些金币,就当是道歉了。”

    闻言,掩日暗暗吞了一口唾沫,六千万金,相国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诺。”

    “罗网里有没有与嬴政年纪相仿的货色,挑个好的送过去,等过两年,他肯定用得到。”说到这里,吕不韦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掩日略做沉思,道:“确实有一个,此人名为离舞,年龄与嬴政相仿,极善音律与舞蹈。”

    “好,那就是她了。”吕不韦抚摸着下巴的山羊胡,“想当年,本相舍弃了一名舞姬,换来今日的丞相之位,财帛无数。现在,我用同样的招数,不知道这么太子,会不会明白我的意思呢?”

    其实说起来,他与嬴政之间,并没有什么太深的过节。以嬴政的才能,用天才形容也不为过,天才有傲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

    可以说,王位已经是嬴政的囊中之物了。

    自己身为丞相,要是和未来储君闹了不痛快,还想不想干了?

    更重要的是,以嬴政如今的能力来说,他不能保证,秦王会为了自己这个外人,去训斥亲生儿子。

    显然,能坐到丞相这个位置,吕不韦的政治嗅觉还是相当敏锐的。明白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继续选择跟嬴政硬钢,那这大秦将绝无自己的立足之地!

    太子府

    调集军队的令牌已经送到嬴政手上。

    跟令牌一起来的,还有一铠甲——这是前些天,嬴子楚命咸阳最好的工匠,帮嬴政量身打造的铠甲。

    上千万的金币,也被运到了太子府上,作为组建陌刀营的资金。

    就在嬴政带人请点金币的时候,王贲走了过来,躬身道:“太子,上将军蒙骜之子蒙武前来拜访。”

    “让他们在客厅等候,本太子随后就到。”嬴政急忙道。

    “诺。”

    如果说,王家是秦始皇时期的朝中支柱,那么蒙家绝对是另一根支柱。

    蒙骜本是齐国人,后来投靠秦国,官至上卿。历仕昭襄王、孝文王、庄襄王、始皇帝四朝,数次率军出征,屡立战功。先后夺取韩国十余座城池、赵国三十余座城池、魏国五十余座城池使秦国得以设立三川郡和东郡,并让秦国疆域与齐国相接,对韩国、魏国形成三面包围之势,为日后秦始皇统一六国打下坚定的基础……

    《史记·秦始皇本纪》载,二十四年,王翦与蒙武攻楚,破楚军,楚昌平君死,项燕自杀。秦始皇二十三年,蒙武为秦神将军,与王翦一起攻楚,大败楚军于蕲,杀楚将项燕。二十四年,蒙武与王翦继续攻楚,俘虏楚王负刍……

    原著中,这两位并没有露过脸,但蒙恬,几乎是贯穿全剧。

    出类拔萃的年轻将领,官拜内史统兵,兵家豪族蒙氏传人,智勇双全,十七岁成名,屡获战功。他南征北战,名震中原,深得秦始皇的重用。个性张扬,喜欢夸张华丽的排场,手下的嫡系卫队都是清一色的红色盔甲,称为“黄金火骑兵”。

    嬴政来到客厅,父子三人已经在这里等着了。

    “蒙武,见过太子。”

    “蒙恬、蒙毅,见过太子!”

    三人齐齐行礼。

    “蒙氏一门,由父及子,皆乃我大秦栋梁,三位不必多礼。”嬴政笑着,亲自上前把蒙武扶了起来。

    “太子谬赞了。”蒙武笑道。

    行礼后,几人相继落座,嬴政问道:“不知三位来太子府是有什么事么?”

    “太子年少有为,这两个小子整天吵着想见见太子,所以我就带着他们前来拜访。”蒙武说道。

    “原来如此。”目光看向兄弟两人。

    “听说太子要组建一支陌刀营,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蒙恬一脸的期待。

    “当然可以。”嬴政点点头。

    这二位,以后可是他的左膀右臂,自然得重用。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嬴政与兄弟二人聊了很多,他们从夏商周聊到春秋;从春秋聊到孙子兵法;又从三皇五帝聊到秦国历代君王……

    期间,蒙恬聊的大多是军事方面,而蒙毅聊的大多是政治方面。

    直到两个时辰后,蒙家父子才告辞离去,几人也约定,明日一起前往蓝田大营。

    嬴政从座位上站起,伸了个懒腰。

    “太子,有人求见。”王贲走了进来。

    “这次又是谁?”

    “相国府的一位门客。”

    “让他进来吧。”嬴政重新坐下。

    不多时,一名中年人走进客厅。

    “周元见过太子。”周元躬身行礼。

    “什么事?”嬴政问道。

    “回禀太子,相国得知太子要组建一支新军,特命在下前来送些礼物。同时希望太子不要介怀先前的事情。”周元说道。

    “什么礼物?”

    “六千万金币,以及……一名舞姬。”

    闻言,嬴政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这算是美人计么?

    他么的自己就是个九岁的小孩子啊,送女人,老吕怎么想的?

    虽说自己两世加起来,心理年龄已经超过三十岁,但这具身体只有九岁啊!

    “金币留下,女人,本太子还用不上,带回去吧。”嬴政摆摆手。

    “这个……”周元有些为难,相国交代过,一定要把这个女人送到太子手上。

    “你回去告诉相国,他的好意本太子心领了,只是我现在还是个孩子,送女人,实在有伤风化!”

    周元淡然一笑,摆摆手道:“太子误会了,这名女子跟太子年纪相仿,极擅音律与舞蹈,平时里当个端茶递水的侍女,无聊了听听曲儿,夜里还能找个暖床的,岂不美哉?”

    “既然这样,那就让她留下吧。”嬴政稍作思考,点了点头。

    作为未来的皇帝,他还不知道今后要纳多少个妃子,面对多少淫声浪语,不就是个小丫头么?

    嬴政自是清楚,吕不韦不可能闲的蛋疼,给自己送个女人来。

    他所安插的那些眼线,都已经通过掩日之手做掉了。这才给自己送个小的,以降低自己的戒心。

    闻言,周元心头一喜,接着冲外面喊了一声:“进来吧。”

    随后,一个身材娇小的小女孩走了进来。

    嬴政只是瞄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毕竟,他可不好这口,至于焱妃,那是提前投资而已。

    “对了,那些钱……”

    “哦哦哦。”周元顿时反应过来,急忙道:“太子请跟我来。”

    府门之外,嬴政看着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队,挥手道:“把所有的箱子都打开!”

    一队护卫走上前,将车上箱子的封条撕掉,打开箱盖的一瞬间,险些被一道道金光晃瞎了双眼

    百多辆马车,数百个箱子,箱中满满的装着金币,让众人甚至觉得周遭都亮了许多。

    饶是王贲见惯了大风大浪,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站在马车旁,目瞪口呆。

    这么多箱子,放在太子府,必然要派遣重兵把守,他并不担心有人私吞——秦法的严苛,世人皆知,除非是活的不耐烦了!

    嬴政倒是没多大反应,他要的是整个天下,可不是眼前的这点蝇头小利。

    简单看了一眼,嬴政便返回府中,同时让府中侍卫把所有箱子搬到后院。

    接着,他目光看向周圆,笑道:“回去告诉相国,他的礼物,本太子甚是满意。”

    “诺。”

    周元微微躬身。随即转身离去。

    那个小丫头依旧站在客厅。

    嬴政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离……离舞。”小丫头似乎有些紧张,不敢直视嬴政的眼睛。

    “离舞?”嬴政眉头一皱。

    这个名字他并不陌生。

    原著中,离舞是潜伏于成蟜身旁的一名无名的舞姬,隶属于罗网组织的下属团体——八玲珑的一员杀手。

    秦王政六年,跟随玄翦和掩日一起执行追杀魏庸的任务,但魏庸事先找到掩日并达成协议,玄翦不愿放弃追杀魏庸而与黑寡妇一起违抗掩日的命令,于是在掩日的指令下出手杀死了黑寡妇,并借此警告玄翦不要反抗罗网组织的命令。

    秦王政八年,因成蟜造反失败逃亡,跟随玄翦一起去对成蟜斩草除根,后因离舞对成蟜产生了感情在刺杀过程中杀死了将军壁,后被巽蜂杀死……

    嬴政看向旁边的小瑜,说道:“你先去给她安排个房间,然后吃点东西。”

    “诺。”

    离开客厅,嬴政目光看向坐在房顶上的一道身影。

    他一个起跳,跃上房顶,坐在焱妃身旁。

    “有人给你送了个侍妾?”

    “吕不韦使的美人计而已。”嬴政一脸不屑。

    “既然你知道是诡计,为什么还要留下她?”焱妃有些疑惑。

    “一个丫头片子而已,无伤大雅。况且,吕不韦对于我大秦,还是有些用处的,佞臣用好了,有时候比忠臣更加有用!”嬴政道。

    “阴阳之理?”

    “也可以这么理解。”嬴政点点头,继续道:“一气分阴阳,阴阳化五行,宇宙万物,都逃不过这个规律,善恶、美丑、光明黑暗,正如这朝堂之上,不可能只有奸臣,同样也不能只有忠臣。”

    “真不知道,你以前是怎样的一个人?说话跟我们门派的那些老家伙一样,完全不像个孩子。”焱妃看着他。

    “你不也一样么?以你的年纪来说,应该和父母过着安宁的生活,可是,从小就在待在阴阳家那个冰冷无情的地方。但,以后不会了,我不仅是你未来的丈夫,也是你未来的家人,所以你可以相信我。未来,你就是我大秦的王后!”

    “什么?”焱妃有些发愣。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我看到了未来,你就是我大秦的王后。”

    “可是我是……”焱妃欲言又止。

    “你是想说,你身体里流淌着的,是周王室的嫡系血脉。”

    “原来你知道……”焱妃底下脑袋。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在我决定杀掉东皇的时候,你们阴阳家的一切,我都已经知晓了,甚至比你知道的更多。”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大周共主,天下八百年,孔子著春秋,天下分七雄,这天下分分合合,最终受苦的还是芸芸众生。”

    “所以,我欲铸一把天子剑,结束这乱世!”

    说话的同时,嬴政对着虚空一抓,伴生武器“天问剑”便出现在他的手中。

    月光下,宝剑泛着清冷的寒光,剑身微微颤动,似乎在回应着他此刻的心境。

    同一时间,楚国王宫

    架子上的天问剑连同剑鞘一起,崩碎为数段,第一名剑,就此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