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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传国玉玺,东出函谷

    秦朝婚礼以古代“六礼”为依据,新人均穿着秦式黑红相间的婚服,流程包括新人互揖行礼,新妇却扇(遮面),行沃盥礼(浇水洗手)、同牢礼(共食一牲)、合卺礼(交杯酒)、解缨结发礼(夫妻各取一根头发作结)等。

    新人分别行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共牢合卺、妇见舅姑或庙见等礼俗。

    秦王的婚礼,自是比民间更加隆重。

    “惟天地以辟,万物滋养于斯;日受其精,月润其华。天理之奥含于其中,人以婚姻定其礼。三牢而食,合卺共饮……”在礼官的赞词下。

    身穿龙袍的嬴政和两位王妃携手走来。

    伴随编钟奏起的悠扬礼乐声,两人步入大殿,文武大臣聚集在大殿当中,面前是美味佳肴。

    赵姬坐在王座旁边,儿子结婚,最高兴的莫过于她这个母亲。

    接过赵高用托盘呈上来的发簪,嬴政亲自戴在了两位王妃的头上,这代表着她今后就是名正言顺的秦王妃。

    群臣齐声道:“恭贺王上新婚大喜,恭贺王妃新婚大喜。”

    “平身,开宴吧。”嬴政说道。

    嬴政这边不用说,除了两位太王太后,一位太后外,还有整个宗室。

    但焱妃这边就寒碜的多,她的父母早已去世,只剩一个师父——东君。

    虽说焱妃如今的地位尊崇,却也要尊师重道。

    直到此刻,焱妃的真实身份才算是浮出水面——阴阳家弟子。

    如此说来,秦王和她师出同门,授业恩师也理应出自于阴阳家。

    难怪隐世多年的修炼门派,无缘无故的出现在秦王的诞辰上。

    关键在于,居然有人能够教出秦王这样的妖孽,可见阴阳家的能力有多强。而且有了这层关系在,也代表着整个阴阳家会坚定不移的站在秦国这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焱妃出嫁的嫁妆,是整个阴阳家!

    入夜,宫阙深深,数层红色的沙帐悬挂在寝殿。芈妧整个人罩在里边,如同笼在一团绯红的雾中,那雾中倩丽的身影显现出姣好的曲线。

    走进寝宫,宫女们跪地行礼:“拜见王上。”

    “都下去吧。”

    “诺。”

    见嬴政居然先来这里,芈妧的心情立刻张起来。按照这个年代的习惯,女子在成婚之前,都会有专门的宫女教导她们新婚之夜应该做些什么。。

    甚至还有专门的图册教导。

    “王上。”芈妧小脸红扑扑的,她的双手圆润细致,精致灵巧的手指润滑如玉。

    嬴政在她身旁坐下,将她抱进怀里,柔声道:“妧儿,自今以后,你便是寡人之妻了,要听话知道么?”

    “嗯。”

    的确,嬴政娶她也不过是因为政治因素。

    但她这单纯的性格,却激起了嬴政强烈的保护欲。

    在这个冰冷无情的封建时代,他不希望这份单纯消失。

    好半天,芈妧呢喃道:“大王,妧儿今晚服侍你。”

    “寡人说过,怕伤了你的身体,乖,你很累了,睡觉吧。”

    说着,嬴政轻轻拍拍她的肩膀,芈妧当即睡了过去。

    秦王政元年,立春

    渭河,古称渭水,是黄河的最大支流。

    渭河流域南有东西走向的秦岭横亘,北有六盘山屏障。渭河流域可分为东西二部:西为黄土丘陵沟壑区,东为关中平原区。

    随着十二响编钟金声玉振,两班大臣在吕不韦及芈启的率领下呈雁行之序,来至祭天的地方,分班列队,静静等候。

    与往年不同,今年凡是家中有军功者,都可以凭借身份牌前来渭河观礼。

    此刻的渭河两岸,早已是被围得水泄不通。

    此时,芈启出班,展开手中奏表,朗声读道:“皇皇昊天,立我烝民,贻我来牟,帝命率育,惜时惜阴,播厥百谷,亦服尔耕,十千维耦,方苞方体,维叶泥泥,载燔载烈,以兴嗣岁。”

    念诵完毕,芈启将绢布扔进燃火的鼎中。

    一身龙袍的嬴政步履沉稳地走到走上台阶,上方是一张供桌,对面则是渭河之水。

    同一时间,宫中寺人也已将盛着渭河之水的小碗分到大臣,以及士兵们手中。

    嬴政目视前方,遥想去年春天,还是自己宣读祭天诰词,而今,物是人非。

    咚咚咚……

    牛皮大鼓响起。

    嬴政拿起桌上的一枚玉佩,沉声道:“皇天后土,佑我大秦!”

    话音落下,玉佩被他丢入清澈的河水中。

    “饮!”

    芈启举起小碗,带领众人喝下碗里的水。

    嬴政也顺势丢下了第二枚玉佩。

    等到他丢下第五枚玉佩之时,“啊~你们看你们看,这是什么?”

    有人指着天雀楼旁的护城河惊呼道。

    “啊?这……这是?”

    “这是龙?”

    众人循声望去,立刻被渭河中的景象吸引住目光。

    只见渭河中,不知哪儿冒出来一群鲤鱼正疯狂游动,颜色各异,红的,白的,青的,彩色的都有,在阳光下看起来非常绚丽。

    轰隆——

    光天化日之下,只见一道碗口大小的金色雷电从天而降,劈在了河面之上。

    紧接着,一个盒状东西从河中飞了出来,掉落在台阶之下。

    “护驾!”

    蒙恬喊了一声,当即拔出宝剑,护在嬴政身前,其余侍卫一拥而上,警惕的看着那个盒子。

    “蒙恬,看看这是何物?”

    “诺!”

    蒙恬应了一声,走下台阶,双手抱起盒子摇了摇。

    “王上,里边好像有东西!”

    “打开!”

    蒙恬捣鼓了下,用匕首撬开了盒子。

    一块方方的白色玉石显露在众人面前。

    “这……”

    “这是什么?”

    只见玉石之上钮交五龙,正面刻有“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体大字。

    “等等!”

    “盒里面好像还有东西!”

    昌平君芈启带着几个大臣往前一凑,发现盒里还有一块条形的红色玉石。

    昌平君拿起玉石,一脸不可置信,随即念起了上面的内容:

    秦王扫六合,虎视何雄哉。

    挥剑决浮云,诸侯尽西来。

    明断自天启,大略驾群才。

    收兵铸金人,函谷正东开。

    铭功会稽岭,骋望琅琊台。

    虽然句子和当下的诗词有所区别,但其中的意思也不难理解。

    听不懂的人倒还好,听懂的人则被震得七荤八素,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我想起来了!”上卿姚贾一拍脑袋,“秦王诞辰之时,阴阳家东君说过,春日大祭之时,将有宝物出世,莫非……”

    他的眼睛逐渐瞪大。

    闻言,蒙恬手捧传国玉玺,来到嬴政面前。

    就在他拿起玉玺的那一刻,突然神光耀天,祭台被璀璨无比的七彩神光所笼罩,一道光柱直冲天际。

    不久,祭台那直上云霄的七彩光柱,突然在高空爆发开来,如漫漫水波、似条条溪流一般。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不断爆散开来的光辉,在空中越来越浩大,由小溪慢慢汇聚成娟娟河流,而后又化成一道道滔滔大河。

    直至一声啸破虚无混沌的龙吟响起,在空中荡起阵阵巨大的音波,让虚天都为之漾起阵阵破碎的涟漪,一道铺天盖地般的龙影在高天之上,狂猛的舞动起来。

    巨大的黑龙占据了整片天空,咆哮着、飞舞着,在高天之上舞动如风,漫天神光浮现在它的周围,让它看起来更加的神秘与强大,偶尔自霞光万道的云层中露出的一鳞半爪,如果暴露在世人眼前,当真要惊得人目瞪口呆。

    狂猛的罡风自高天之上一直波及到地面,顿时飞沙走石,最后无数的巨石都被狂暴的卷动到了空中。

    嘹亮的龙吟,上动九天,下震九幽!方圆千里之内,所有走兽皆匍匐在地,面朝西方。

    这些百姓,哪里见过如此神迹,纷纷跪地叩拜。神情皆激动无比,有不少人甚至流出了泪水。

    既然要整,那就整点大的。

    作为一个修仙者,整点“特效”,犹如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去年深秋暴雨接着初冬暴雪,在民间掀起了不小的风波,而嬴政就是要将坏事变成好事。

    借这次的“神迹”,坐实自己就是天命之人!

    不用多久,此事将传遍天下。

    占尽天时、地利、人和。

    届时,后续的流言蜚语都将不攻自破,任何企图推翻大秦帝国的叛逆,都是逆天而行!

    嬴政举起传国玉玺,高声道:“此乃上天所赐,寡人命其为‘传国玉玺’,自今以后,所有王玺废除,皆改为传国玉玺之印!”

    文武百官,护卫士卒,两岸百姓,全部跪倒在地,口中高呼:

    “王上万年,大秦万年!”

    “王上万年,大秦万年!”

    此刻,众人再看嬴政的眼神,奉若神灵。

    唯独吕不韦的眼神开始惊恐。

    嬴子楚驾崩当日,嬴政曾在他的耳边念过这前四句诗,他可是听的清清楚楚。

    结合当前的场景,很明显,这是嬴政自己安排好的。

    可问题是,凡人真能整出这样的手段吗?

    还是说——他已非凡人!

    当天,发生在渭河之畔的神异景象就传遍秦国,加上有心之人的推动,这则消息极速向着山东六国扩散……

    咸阳宫

    一身内侍装扮的赵高双手捧着一摞竹简从殿宇内走了出来。

    “赵大人,好久不见啊。”

    突然,一女子的声音传进他的耳朵里。

    赵高抬眼望去,只见一身黑色软甲的惊鲵,正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看着他。

    “惊鲵?”赵高眉头微皱,冷声问道:“你不去执行任务,来这里做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已经是罗网副统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你的上级,我且问你,顶撞上级,该当如何?”惊鲵问道。

    赵高浑身一震,目光极其诧异。

    惊鲵在罗网,也就排名第四,就算要换首领,恐怕也轮不上她啊。

    突然,他像是想通了某些事情,表情立刻变得谄媚起来,笑呵呵地道:“那赵高就恭喜惊鲵大人了,若是能为王上诞下王子,那……”

    “住口!”惊鲵目光一冷,沉声道:“你一个寺人,也敢议论王室之事?”

    “大人恕罪,赵高不过是为您感到高兴而已,一朝得势,前途不可限量啊。”

    惊鲵的脸色这才好了一些。

    其实在罗网,天级杀手之间,也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存在,如果不是实力所限,他们自己就先打起来了。

    先前,赵高是她的上级,为了磨炼她的心性,曾逼迫她杀死了数个相处多年的同伴,这一直是她心里的一个结。

    如今,看着他对自己卑躬屈膝,惊鲵只觉得心中畅快至极。

    而对方,现在只是个男人都算不上的阉人。

    “大人,赵高还要将这些公文送到廷尉府,就先走了。”

    惊鲵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

    春日大祭一过。

    按照年前的安排,上将军蒙骜,麃公,率领大军东出函谷,分别对赵国,魏国发起进攻。

    如今的秦国,兵精粮足,秦王政应天命而生,又得传国玉玺,三军上下,将士们无不用命。

    按照蒙骜的打算,由蒙骜率步骑大军三万,先行开赴毗邻上党的河内郡驻扎。

    此时的蒙武已经是蒙骜副将,寻常战事几乎都是他带兵出战。蒙骜反复申明四点:其一,驻军河内北段,确保轵关陉、太行陉、白陉三条进入上党的通道不被赵国封堵;其二,大张声势开进,让山东六国明白看到秦国争夺上党之决心;其三:进入上党只以确保三陉为要,绝不能擅自深入;其四:此战乃秦王登基后的首战,觉不允许失败。

    放在以前,攻城拔寨少说也得派出十万以上的兵力,可今时不同往日,经过四年的休养生息,军队的武器装备,有一半以上的人,都用上了纯钢打造的长矛,长戈。

    很久以前,嬴政刚开始打造陌刀之时,就在靠近阴阳家的后山上,修建了很大一所军械营,内部人员全是阴阳家培养的死士,或者没有思想的药人傀儡。

    他们只需要将足够材料集中在此,便能由系统精灵出手,直接将其转化为成品的武器,完全省略了中间的过程。

    因此每隔一段时间,嬴政都会亲自来到这里,进行材料转化。

    虽然可以凭借知识,提前推出后世的冶炼工艺,工匠们可以慢慢摸索。可现在正处于一个多事之秋,根本没那么多时间。

    再说了,系统精灵,不用白不用,还能节约主要成本,何乐而不为呢?

    待到天下平定,在逐步完善如今冶炼工艺,也是完全可以的嘛。

    月黑风高,预先已经在三陉口外埋伏好的秦军锐士同时出动,悄无声息地扑向了三处要隘。

    陉口要隘,就是狭窄的峡谷山道之上凌空架一座山石城墙、城楼或城堡,两边各有一座千人军营;如有敌军来犯,城楼士兵立即凌空放下千斤石门堵塞峡谷,同时以磙木擂石箭雨正面居高攻敌,两侧山腰也同时夹击,事实上极难攻陷。

    正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秦军却是事先反复谋划演练好的战法:不走关下陉道,却是每五百人一路,分做六路,不打火把,摸黑潜行进入陉口两侧山岭;在突然袭击两侧军营的同时,两路人马立即夹击中央城楼,同时分割猛攻,使三处不能相互为援。

    而每一对人马,都混杂着二十个陌刀手。

    这些人,就是当年从二十万蓝田精锐中层层筛选出来的。

    在他们完成训练的那一天,嬴政给他们没人发了一颗“虎狼丹”。

    哪怕是普通人,只要服用下去,就可变成虎狼之士,媲美苦练二十年的武者。此药除了增强力量,没后遗症之外,最主要是把性格懦弱之人改变成虎狼之勇,因为此丹内含虎狼之雄威。

    人性格决定成败,一个懦弱,做事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人,哪怕给他力量,他也不会运用。最终一败涂地,而性格刚强的人,哪怕没有力量,也会想办法去努力,最终就会有所成就。

    虎狼丹最重要的就是给普通人的灵魂中注入狼的坚韧不拔,虎的威严自信。

    半夜激战,西段轵关陉与中段太行陉终被攻克,赵军五千人全部战死,还斩首了五名都尉。

    东段白陉也被攻克,却也杀敌两千余,并斩首赵军一位裨将。

    此战秦军战死九百人,受伤一千余,可谓大胜!

    经此一役,秦军士气大振,数万大军直扑上党郡……

    对秦军,赵国也有过阏与之战的煌煌胜功。此次与秦军第一次做大军抗衡,便是惨败。

    整个过程,几乎都是被对面压着打。

    早在嬴政登基那会儿,赵王就想着,要趁着那个“小娃娃”刚登基,合纵列国灭秦。

    然,楚国以秦楚和亲为由拒绝了他。

    韩魏、国两国的态度也是模棱两可,没答应,也没拒绝。

    燕国,则因为过去的这些年,赵国没事就喜欢欺负他们,表示也不想掺和此事。

    齐国,偏安一隅,不提也罢。

    然,就在赵国正为此事焦头烂额之时。

    一则消息从秦国传来,秦王政在渭河举行春日大祭之时,晴空万里之下,天降雷电,有一神物被嬴政所得。

    其上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大字。

    之后,晴空之上突然霞光万道,隐有龙吟之声传出,甚至还有人看到龙爪浮现云层。

    起初,山东六国都以为这不过是秦国散播的舆论。如同当年,长平之战之时,秦国就曾散播谣言,说秦国武安君白起惧怕赵括,甚至大病不起,于是乎,赵王当即替换老将廉颇。

    结果导致长平大败,一蹶不振。

    可是这次,留言不只是在赵国传播,其他六国都听到了这个消息,甚至越往后,传播的越是玄乎。

    结果没过几天,前方传来战报。

    蒙骜率领大军,以锐不可当的气势,接连攻占了太原、上党以及三川郡。

    麃公也拿下了圈邑。

    根据撤回来的士兵所言,秦军各个悍不畏死,如同洪水猛兽。而且秦军中出现了一种新式兵种。

    他们各个身材魁梧,手持雪亮长刀,所过之处,无人能挡其锋芒,无论是长矛,长戈,还是宝剑盾牌,在这种武器面前,全部形同虚设。

    堪称万人莫敌!

    听闻此话,山东六国人人自危,原本以为秦国连丧三王,秦国内部会有一场大乱,谁知道,他们真正的噩梦,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