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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巴思八文现世

    我们将手机捧在手里,仔细地看着屏幕,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

    寂静的几分钟过去了,依然毫无头绪。

    我给雷哥打了个电话,想问问他是否认识什么人,可以帮我们看一看是否认识这些文字。但是他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休息。

    我和刘晓知道他还是觉得有点失落,所以没再打扰他。

    等到时候解读出了这诗中的内容,再告诉雷哥也不迟。

    我们最后还是找到了小羽。

    小羽今天刚好休息,跟我们约了一起去苏州的平江路,找个河边的小店坐下再聊。

    来到平江路,小桥流水,名不虚传,许多中外的游客都在这里闲逛,拍照的拍照,写生的写生。

    我和刘晓两个没走几步就觉得热,非要小羽带着我们去找冷饮店。

    往前走了没多远,一个小巧的铺子在卖绿豆沙冰,我们每人来了一碗,感觉好极了。

    再往前走了一段,看到一家十分舒适的茶铺,我们进到了里面,刘晓进去给我们点了一壶大红袍,三人围着一个小茶几坐了下来。

    服务员端上来两份水果,精致的小叉子是用竹子做的,三根不同款式,插在切得有模有样的瓜果上,十分有食欲。茶铺里的风像是自然风,一阵一阵,格外闲适。

    我问起现在小羽的处境,她笑着告诉我说,没什么事儿,他们主任现在也正在往上级打报告,要详尽解释元画上的文字资料来历和内容。

    我听到这,明白现在不单单是我们方面去找寻解读,看来苏州博物馆方面也会进一步替我们去查清楚这个四句文字所代表的含义。

    我心里清楚,假如我们比官方的查询要晚一步的话,这诗中藏着的不论是什么秘密都将被被别人先一步发现了。我们一定要比小羽的主任快一步搞清楚内容。

    “小羽,你见识多,你看看这个文字是什么文字呢?”我佯装镇定,先看看小羽的说法。

    小羽不是很在意这个,她吃了几块西瓜,扇着一个小巧的纸扇子,长长的流苏坠子轻轻飘动着。她说这是蒙文。可她不懂蒙文。

    “蒙文?”刘晓大吃一惊。

    我被他的大惊小怪吓了一跳。

    “你轻点儿声,没人把你当哑巴啊!”

    “不是,假如说这是蒙文,我可以找我大学同学看看啊!他内蒙的呢!”

    刘晓这么一说,我觉得也行。正要转发照片给刘晓,让他问一下他的同学。

    可是我还没发出呢,小羽不慌不忙把我拦下来了。

    “发什么发,别忙活了。我已经叫我那几个懂蒙文的同事看过了。人家也不懂。”

    “啊?!那这四行,不是蒙文吧。”我大口干了杯茶压压惊。

    “我们现在就得看看,谁比较有能耐,能找到懂这个文字的大佬了。”小羽扇着她的小扇子,眸子清凉。

    “小羽,你们研究所有眉目么?”

    “主任说我自己捅的马蜂窝,自己去收拾。所以马朗,我们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她捂着脸笑起来。

    “咱们下一步,就得找到懂这个字儿的‘大佬’。小羽你有大佬推荐么?”

    刘晓在一旁,净顾着吃西瓜,他听到大佬两个字,又急忙看向了我们。

    我突然灵光一闪。

    “小羽,你说这些字既然蒙古人不是很能懂,那么这字会不会是已经失传的文字呢,就好像曾经的希伯来文,或者说古拉丁文,吐火罗文等等……”

    小羽摇扇子的手停了下来。

    经我这么一提醒,她另一个手突然打起了一个响指!

    “我知道这是什么文字了!”伴随小羽的响指清脆一声响,她高兴地喊道。

    刘晓嘴里喊着半块哈密瓜,连连问,“到底什么文字啊?!”我们的心被小羽这句话都揪到嗓子眼了。

    “这几段文字,我原本以为是畏兀尔文,但是,假设是十三世纪的畏兀尔文,与现在的回文相差也不那么大,几百年来,从成吉思汗时期到现在,回文变化并不是特别大。但是,到了元朝,忽必烈掌朝时期,他却请了一个国师,这个国师就是大名鼎鼎的巴思八。忽必烈要求巴思八发明一种可以兼容各国语言的文字。于是巴思八就创造了‘巴思八文’。由于这个文字晦涩难懂,尤其是巴思八汉文,十分不易理解,因而元朝灭亡后,这个文字就这样失传,销声匿迹了。”

    小羽站起来,在小小的茶铺里,边讲边来回踱步,我被她来来回回踱步弄得有点头晕。我喊住了她,问道:

    “小羽,既然巴思八文已经失传,当今世界上又可有懂得此文之人。”

    话刚出口,小羽就如料事如神的女诸葛一样,大笑起来。

    “倒真是有一个。跟我来吧!”

    我也来不及收拾茶点,留下刘晓在后面买单,我和小羽先走出了铺子。

    “你们等等我啊!”刘晓在后面边追边喊。

    “跟上,跟上,你那大长腿这会儿该派用场了啊!”我们在前面一个劲往前走,没有停下等刘晓的意思。

    小羽带着我们来到一个旧书店,这个旧书店是苏州有名的古旧书店了。店主年事已经很高,九十多岁还坐在门口看着店。

    小羽向他老人家打听,关于《蒙古文字学》一类的书籍。

    老先生想了想,叫他的女儿从后厢房里找出了一打杂志,里头果然有相关的蒙文研究期刊。小羽快速地翻找了几本,都没有在她手中停留。当翻到一本杂志的时候,她翻开内页,手指着页面搜寻了好一阵,终于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来被她找到了。

    “马朗,我们找到了。你看!”小羽指着画面中一个学者的文章,高兴地看着我。

    我仔细看了看,原来是1993年一次对蒙古语共同研究的学术交流会上的一份名单。这其中就有一位姓包的教授。

    小羽此时悠然自若,对我说道“这位包先生,可是巴思八文的老学者了。现在他年事已高,我们联系一下他的助手看看,让他们帮助我们来解析一下这四句诗句。”

    “嗯,好,那我现在就打听包先生助手的电话。”我在边上附和道。

    这时候刘晓气喘吁吁才追上我们。他看着我和小羽两个脸色都不再凝重,知道我们俩一定有了新的线索。

    “你们不会是已经找到线索了吧?”

    我得意地回应道:差不多吧!

    刘晓,这会儿该轮到你上场了。运用你爹强大的人脉关系网,帮我们找找包教授小助手的电话吧。

    刘晓愣在那了。刚开始他也无从着手查电话,但是没多久,他霎时间像受了电击一样跳了起来。他想到了他父亲有个叫“百事通”的老朋友,混社会的,什么电话号码都能搞到手。他闪进了小巷子里跟他爸去打了一个电话,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他从巷子出来。朝我们晃着手机,看样子是搞定了!

    这是我们这么多天来第一次觉得如此轻盈,整个人如释重负,觉得终于将要得到画中的这个秘密了。

    我对自己身上那红掌印的诅咒可以得到解除,又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