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疯子
井睦雄终于从里屋的寝室中走了出来。
他换上了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破旧校服，黑色笔挺的面料套在他瘦削的身材上，很是不协调。
那堂屋的两人一瞬间活了过来，就仿佛黑白相片加上了彩色的滤镜，终于有了生气。
“柳姑娘，这怎么好意思啊，又麻烦你给我们家睦雄做饭了。”笑容满面的老妇人不好意思地说道，仿佛刚才晾了少妇许久的人不是她一样。
那被叫做柳姑娘的少妇也全然没有端着木板几十分钟的疲劳，宽大的衣袖从表面上看连抖动都不曾有过。
“不麻烦，奶奶，您年纪这么大了，有些事情就让我来做吧。”少妇也笑着将手中的案板放在了八仙桌上，完全就是一副乖巧孝顺的小媳妇样子。
这一老一少的女人拉扯了一会温情脉脉的婆媳剧后，才终于注意到了一脸幸福地笑着的井睦雄。
那少妇仿佛不好意思一般的别过了脸。
“诶呀，睦雄你放学回来了啊。怎么样，今天在学校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你最喜欢魂导器的，对吧？我最支持你了，真想看到你成为九级魂导师的一天啊。”祖母的脑袋缓缓转了过来。
正门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堂屋，投下柔和的光影。老母亲和少妇的身影在光线中交织着，仿佛是一幅温暖的画卷。
井睦雄入座，脸上带着亢奋的红色：“奶奶，柳姐姐这是？”
祖母再一次将脑袋旋转了回来，比鸡头还要平稳，上下角度分毫不差，嘴角的笑容也是完美的弧度。
“柳姑娘又给你做饭了啊，还亲自送过来，就怕你上学累到了。柳姑娘一直都是最喜欢你的了。”
“那真是太谢谢姐姐了！”井睦雄像个孩子一般道谢。
那老妇人突然话锋一转：“睦雄啊，你也不小了。柳姑娘又这么喜欢你，不如你们俩就这么成婚吧？”
井睦雄脸色通红，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奶奶，你在胡胡说什么啊，柳姐姐一直把我当弟弟看而已。”
少妇依旧是那副别过脸的羞涩模样。
老妇人笑容依旧：“诶，柳姑娘怎么想，愿不愿意嫁给伱，你自己问问看不就好了？”
井睦雄忐忑了起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柳姐姐，你喜欢我吗？”
少妇缓缓转过了头，全是井睦雄满意的表情：“我其实最喜欢……”
她话还没说完，井睦雄就从凳子上蹦起，抱住了少妇，手臂环绕了少女弹性十足的躯体。
“吱吱”细小的诡异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可是井睦雄并不在意，只是幸福的微笑：“太好了，太好了……”
一脸念叨了数次，他才放下了少妇，一脸幸福得品尝起桌上的饭菜。
“好吃，柳姐姐做的饭最好吃了。”
一派祥和美满的景象。
可是再美好的时光，也终有终焉的末路。
从堂屋门口照进来的阳光忽然明灭闪烁起来，仿佛那不是什么恒悬于高天之上的永恒烈日，而是一盏年久失修的白炽灯。
堂屋里面本就昏暗，而阳光的削弱更是助长了黑暗的领域。漆黑的，如同粘腻的潮水，又像是择人而噬的妖魔，缓缓侵蚀着本就所剩无几的光芒。
猛烈的风穿堂而过，狂乱通过狭小的堂屋门口，朝着里屋里面灌着，木头的家具剧烈的摇晃抖动，与地面振动碰撞，发出了砰砰的动静。
暴风雨的前奏过后，灯光忽然熄灭了，山中的黑暗笼络而下。
而那张八仙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人慌乱。
少妇与老妇依旧保持着万年如一日的笑容，完全不受这阴郁可怕的氛围的惊扰，笑得诡异，笑得恐怖，仿佛时间还静止在刚刚的幸福时刻。
井睦雄也低下了头，脸部完全被昏暗所吞没，眼神呆滞，沉默不语。
一切都陷入了死寂，只能听见井睦雄自己的呼吸声，与山里虫鸣鸟叫的声音。
风声越来越大，家具摇晃产生的砰砰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清晰。
而在那密集如雨点中的声响中，一声突如其来的梆子声奏响了。
一开始，还只是隐约的邦邦声，单调而空洞，仿佛什么是印第安人古老神秘的祭祀乐。
但是很快，那木邦声愈发得清脆，直至无法忽视的程度。木邦声空洞而冥灵，仿佛共振着空气与人的头盖顶骨，直击意识深处的灵魂本源。
沉闷的音乐声笼罩了狭小的堂屋，墙壁不断的反射着声音的振动，共鸣，叠加，网状地捕获了其中的三人。回响仿佛成千上万人围绕着他们，敲响了那种令人战栗的木梆子！
恐惧如同深藏在脑海中的种子，在梆子声的催促中破壳而出，飞速生长。
井睦雄的视角中，四周的景观突然开始扭曲了起来。阴暗的不明物质从墙壁的缝隙中翻滚，膨胀，将堂屋挤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血渍像是苔藓一般顽强，从任何可能的角落生根，然后开出来猩红妖冶的花朵。
“吱吱”，诡异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让井睦雄头皮发麻。
一切都仿佛是一副经历时光摧残的画作。原本用来描绘幸福的油彩斑驳、剥落，裸露出来最底层的森罗地狱。
“不！”他抱着头，紧闭眼睛，抗拒而痛苦的哀嚎。
“真是可悲。没想到拥有力量之后，你还是那个废物。”
井睦雄他扭头看去，眼眸中倒影着一张狰狞的恶鬼面具。
主演粉墨登场，梆子声演奏到了顶点，少妇与老妇都站起，表情终于改变成了木偶一般的平静。
仿佛印照到了心底最底层的痛楚，井睦雄面部的青筋都暴起，双眼血液淤积，显得分外渗人。
“睁开眼睛看看吧。”带着面具的老者叹了口气，说道。
老妇的下半身终于从桌下显露。一道巨大的豁口横在其腹部，血水与糜烂的肉体之中，隐约可见的是溢出的土方子药汁。
井睦雄神情恍然，喃喃自语：“不对，不对！我是在帮奶奶。都怪她一直不肯吃药，所以才会发疯，报警抓我！我没办法，才破开她的肚子塞进去的！”
话音未落，一旁少妇秀丽的青衣松了，衣服顺滑地褪去。只是露出的并非什么动人的胴体，而是一副由稻草所扎成的假体！
那雪白的脖颈并未与锁骨相连，光溜溜的截面，往下面的稻草堆低落着猩红的血液。得益于鲜血的喂养，稻草堆中爬满了各种颜色的虫豸。
井睦雄神情激动，双眼凸出眼眶，双手激动的弯曲成爪状上下摆动：“都怪她不守妇道，人尽可夫，搞得身体脏透了！我也试着擦洗了，可是没办法啊，柳姐姐一直在喊疼，我只能帮她换一副新的干净的身体了。”
看着执迷不悟到神志不清的疯子，带着面具的男人厌恶地闭上了眼睛，伸出右手，一道苍白的光辉摄向了井睦雄的脑袋。
可就在这时，黑幕突然被一道白光分割，烈日都在那道光辉下暗淡。
“王将老贼！不对，赫尔佐格！你给我去死！”霍雨浩横着七阶的刹那，驾驭着星河般躁动的二十四颗剑丸，跨越了时光长河，杀向了带着面具的男人。
他换上了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破旧校服，黑色笔挺的面料套在他瘦削的身材上，很是不协调。
那堂屋的两人一瞬间活了过来，就仿佛黑白相片加上了彩色的滤镜，终于有了生气。
“柳姑娘，这怎么好意思啊，又麻烦你给我们家睦雄做饭了。”笑容满面的老妇人不好意思地说道，仿佛刚才晾了少妇许久的人不是她一样。
那被叫做柳姑娘的少妇也全然没有端着木板几十分钟的疲劳，宽大的衣袖从表面上看连抖动都不曾有过。
“不麻烦，奶奶，您年纪这么大了，有些事情就让我来做吧。”少妇也笑着将手中的案板放在了八仙桌上，完全就是一副乖巧孝顺的小媳妇样子。
这一老一少的女人拉扯了一会温情脉脉的婆媳剧后，才终于注意到了一脸幸福地笑着的井睦雄。
那少妇仿佛不好意思一般的别过了脸。
“诶呀，睦雄你放学回来了啊。怎么样，今天在学校过得开不开心？有没有学到什么东西？你最喜欢魂导器的，对吧？我最支持你了，真想看到你成为九级魂导师的一天啊。”祖母的脑袋缓缓转了过来。
正门外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堂屋，投下柔和的光影。老母亲和少妇的身影在光线中交织着，仿佛是一幅温暖的画卷。
井睦雄入座，脸上带着亢奋的红色：“奶奶，柳姐姐这是？”
祖母再一次将脑袋旋转了回来，比鸡头还要平稳，上下角度分毫不差，嘴角的笑容也是完美的弧度。
“柳姑娘又给你做饭了啊，还亲自送过来，就怕你上学累到了。柳姑娘一直都是最喜欢你的了。”
“那真是太谢谢姐姐了！”井睦雄像个孩子一般道谢。
那老妇人突然话锋一转：“睦雄啊，你也不小了。柳姑娘又这么喜欢你，不如你们俩就这么成婚吧？”
井睦雄脸色通红，说话也开始结巴起来：“奶奶，你在胡胡说什么啊，柳姐姐一直把我当弟弟看而已。”
少妇依旧是那副别过脸的羞涩模样。
老妇人笑容依旧：“诶，柳姑娘怎么想，愿不愿意嫁给伱，你自己问问看不就好了？”
井睦雄忐忑了起来。
他的脸上写满了期待。
“柳姐姐，你喜欢我吗？”
少妇缓缓转过了头，全是井睦雄满意的表情：“我其实最喜欢……”
她话还没说完，井睦雄就从凳子上蹦起，抱住了少妇，手臂环绕了少女弹性十足的躯体。
“吱吱”细小的诡异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
可是井睦雄并不在意，只是幸福的微笑：“太好了，太好了……”
一脸念叨了数次，他才放下了少妇，一脸幸福得品尝起桌上的饭菜。
“好吃，柳姐姐做的饭最好吃了。”
一派祥和美满的景象。
可是再美好的时光，也终有终焉的末路。
从堂屋门口照进来的阳光忽然明灭闪烁起来，仿佛那不是什么恒悬于高天之上的永恒烈日，而是一盏年久失修的白炽灯。
堂屋里面本就昏暗，而阳光的削弱更是助长了黑暗的领域。漆黑的，如同粘腻的潮水，又像是择人而噬的妖魔，缓缓侵蚀着本就所剩无几的光芒。
猛烈的风穿堂而过，狂乱通过狭小的堂屋门口，朝着里屋里面灌着，木头的家具剧烈的摇晃抖动，与地面振动碰撞，发出了砰砰的动静。
暴风雨的前奏过后，灯光忽然熄灭了，山中的黑暗笼络而下。
而那张八仙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人慌乱。
少妇与老妇依旧保持着万年如一日的笑容，完全不受这阴郁可怕的氛围的惊扰，笑得诡异，笑得恐怖，仿佛时间还静止在刚刚的幸福时刻。
井睦雄也低下了头，脸部完全被昏暗所吞没，眼神呆滞，沉默不语。
一切都陷入了死寂，只能听见井睦雄自己的呼吸声，与山里虫鸣鸟叫的声音。
风声越来越大，家具摇晃产生的砰砰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清晰。
而在那密集如雨点中的声响中，一声突如其来的梆子声奏响了。
一开始，还只是隐约的邦邦声，单调而空洞，仿佛什么是印第安人古老神秘的祭祀乐。
但是很快，那木邦声愈发得清脆，直至无法忽视的程度。木邦声空洞而冥灵，仿佛共振着空气与人的头盖顶骨，直击意识深处的灵魂本源。
沉闷的音乐声笼罩了狭小的堂屋，墙壁不断的反射着声音的振动，共鸣，叠加，网状地捕获了其中的三人。回响仿佛成千上万人围绕着他们，敲响了那种令人战栗的木梆子！
恐惧如同深藏在脑海中的种子，在梆子声的催促中破壳而出，飞速生长。
井睦雄的视角中，四周的景观突然开始扭曲了起来。阴暗的不明物质从墙壁的缝隙中翻滚，膨胀，将堂屋挤压，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血渍像是苔藓一般顽强，从任何可能的角落生根，然后开出来猩红妖冶的花朵。
“吱吱”，诡异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让井睦雄头皮发麻。
一切都仿佛是一副经历时光摧残的画作。原本用来描绘幸福的油彩斑驳、剥落，裸露出来最底层的森罗地狱。
“不！”他抱着头，紧闭眼睛，抗拒而痛苦的哀嚎。
“真是可悲。没想到拥有力量之后，你还是那个废物。”
井睦雄他扭头看去，眼眸中倒影着一张狰狞的恶鬼面具。
主演粉墨登场，梆子声演奏到了顶点，少妇与老妇都站起，表情终于改变成了木偶一般的平静。
仿佛印照到了心底最底层的痛楚，井睦雄面部的青筋都暴起，双眼血液淤积，显得分外渗人。
“睁开眼睛看看吧。”带着面具的老者叹了口气，说道。
老妇的下半身终于从桌下显露。一道巨大的豁口横在其腹部，血水与糜烂的肉体之中，隐约可见的是溢出的土方子药汁。
井睦雄神情恍然，喃喃自语：“不对，不对！我是在帮奶奶。都怪她一直不肯吃药，所以才会发疯，报警抓我！我没办法，才破开她的肚子塞进去的！”
话音未落，一旁少妇秀丽的青衣松了，衣服顺滑地褪去。只是露出的并非什么动人的胴体，而是一副由稻草所扎成的假体！
那雪白的脖颈并未与锁骨相连，光溜溜的截面，往下面的稻草堆低落着猩红的血液。得益于鲜血的喂养，稻草堆中爬满了各种颜色的虫豸。
井睦雄神情激动，双眼凸出眼眶，双手激动的弯曲成爪状上下摆动：“都怪她不守妇道，人尽可夫，搞得身体脏透了！我也试着擦洗了，可是没办法啊，柳姐姐一直在喊疼，我只能帮她换一副新的干净的身体了。”
看着执迷不悟到神志不清的疯子，带着面具的男人厌恶地闭上了眼睛，伸出右手，一道苍白的光辉摄向了井睦雄的脑袋。
可就在这时，黑幕突然被一道白光分割，烈日都在那道光辉下暗淡。
“王将老贼！不对，赫尔佐格！你给我去死！”霍雨浩横着七阶的刹那，驾驭着星河般躁动的二十四颗剑丸，跨越了时光长河，杀向了带着面具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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