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初一
京都的烟花放了大半宿，沈青渔和沈明之年纪小，嚷嚷着要守岁，沈稀只好无奈的陪他们守着过了子时，才回房休息。
窗外的烟花声也渐渐弱了下去，明亮的烟火转暗，只有少数几家还在放着烟火。
闹了大半响，沈稀也有些困意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自然也不曾看见，窗边一只猫儿掠过，很快消失不见。
这一夜沈稀做了许多零散而破碎的梦，待天光微亮，碎梦了无痕。
沈稀揉了揉眉心，唤了两声孟春的名字。
孟春应声进来，“外边天还未大亮，小姐怎不多睡会儿。”
沈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睡意了，孟春端来水，替她梳洗。
今日是初一，除旧迎新的日子，孟春替沈稀挑了件新的绯色的袄裙，衬得她本就素白的皮肤越加白皙若雪。
孟春梳的发髻复杂，多费了些功夫，沈稀在自己园内用了早膳，到大堂的时候沈青渔、沈明之都到了。
今日的沈青渔被打扮得像个瓷娃娃，珠花插鬓，简单却不失华贵，倒是多了几分端庄。
见沈稀到来，沈青渔小脸露出欣喜，上前挽住她的手，一开口便原形毕露，“沈稀，你用早膳了吗？”
沈稀含笑点点头，随后朝沈相沈夫人问安。
沈青渔在她见完礼后，拉着她坐到一边，小脸上的雀跃一直没消失过，似乎很是期待什么。
初见沈青渔时，还是个小刺猬，防人得紧，如今看来是放下所有戒心了，融入这个家很快。
“这还是我来京都过的第一个新年，等会就要去拜年了，沈稀，你们京都拜年有没有特别的地方啊？”沈青渔一双眸子晶亮晶亮的看向她。
沈稀这才知道她今日的亢奋是为了什么，来了京都这还是第一次出门，自然是兴奋的，沈稀念及此，不由逗她，“压岁钱特别多算吗？”
“当然算了！”沈青渔笑道，干脆利落，活脱脱掉钱眼里面了。
两人又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吴心娇唤沈青渔，说是可以出门拜年了。
沈青渔欣然起身，已经想到了沉甸甸的压岁钱在向她招手。
走了两步，她见沈稀还未动，有些奇怪，“沈稀你不去吗？”
一旁的沈明之嫌她磨蹭，拉着她跟上吴心娇的步伐，一边同她解释，“今日去的是外祖父家，阿姐从来不去的，更何况等会儿宫里就来人接阿姐进宫了。”
沈青渔这才想起，她的外祖并不是沈稀的外祖家，她不去拜年也无可厚非。
“不过宫里会来人接沈稀是什么意思啊？”沈青渔刚回来，对很多事还是一头雾水。
好在沈明之也是个闲不住的，很乐意替她解惑，“阿姐自幼与太子殿下定亲，每年初一，皇后娘娘都会派人接阿姐进宫说说话。”
也就前两年，阿姐病了，没有入宫，如今阿姐病好了，就再推辞不了。
沈青渔想起回城那日，她有些浑浑噩噩的不太清醒，依稀记得沈稀和一个男子说话，应该就是所谓的太子殿下了。
守城的士兵见了他直接就放行了，她窥帘只看见一个风姿绰约的背影，没看清长什么模样。
没想到沈稀都已经定亲了，还是和太子殿下，那她日后岂不是要做皇后娘娘？
沈稀生得漂亮，待人真诚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做皇后娘娘的话，好像没有任何一点可指摘的地方。
沈青渔想了想，那她就是未来皇后娘娘的妹妹了，身份也水涨船高，她做梦也不曾想过还有这样一番的际遇，从回到京都后，一切都太顺利了，像一场美梦。
她偷偷掐了下自己的手心，钝痛感传来，是真实的。
沈相一行人前脚刚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宫里的人便到了，管家将人引进大堂，丫鬟井然有序地为客人添茶。
为首的女子一袭宫装，大约三十多的模样，双眉修长，模样端正，见了沈稀，十分热切，笑意盈盈。
“前两年沈小姐病重，娘娘十分挂怀，只可惜娘娘不能出凤仙宫，无法来探望沈小姐，还望沈小姐心里勿怪。”
沈稀笑笑，语气轻和，“玉容姑姑见外了，皇后娘娘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沈稀岂会不明白娘娘的为难之处。”
当今圣上与皇后的事也不是什么秘闻了，原本圣上与皇后也是伉俪情深，后来二人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和，自陛下登基，皇后便交出了凤印，搬去了凤仙宫，自此再也没有出过凤仙宫的宫门。
那时皇后已有六月身孕，后来生下皇子，按理说圣上与皇后闹到如此地步，生下的皇子也未必会多受圣上喜爱，偏偏小皇子一生下来便被立为太子，从小受尽了宠爱。
陛下未废后，中宫嫡出的皇子，立为太子也合情合理，众人也就不再过多议论，十数年过去，对帝后矛盾也习以为常，不觉有异了。
至于帝后之间的矛盾，年幼时的沈稀或许好奇过，随着年岁渐长，也不再好奇了。
自从沈稀与程诒定亲后，沈稀每年的初一都是去凤仙宫与冯皇后一起过的，无论是凤仙宫的人，还是沈府的人，早已习惯。
凤仙宫的马车太过特殊，缓缓驶过宫门时，禁卫军象征性的拦了一下，便放行了。
早几年圣上给过沈稀皇宫的令牌，让她可以自由出入宫墙，但她从未用过，除非宫中贵人召唤，她其实也甚少入宫。
凤仙宫的位置有些偏，冯皇后当初就是看中了凤仙宫的偏僻，才选择了避居于此，不受人打扰，反而乐得自在清闲。
到凤仙宫几乎要绕过大半个皇宫，路过一片梅林时，沈稀瞧见有两个模样年轻的女子，看打扮不像是世家小姐，又不像普通宫女，想必是宫里的新人了。
沈稀只无意瞥见了两眼，并不关心。
玉容姑姑领沈稀走的是小道，要近许多，又更为僻静，路上零星的长着几株梅花，不若先前那一片梅林让人留恋。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能看见凤仙宫的轮廓了，沈稀不急不缓地跟在玉容姑姑身后。
轻扣了两下门，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个清秀的小太监，见了玉容姑姑，恭敬的见礼，不过他不认识沈稀，颇有些好奇。
凤仙宫可从来不见客人的，而玉容姑姑身后的女子，显然是玉容姑姑亲自请来的贵客！
窗外的烟花声也渐渐弱了下去，明亮的烟火转暗，只有少数几家还在放着烟火。
闹了大半响，沈稀也有些困意了，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自然也不曾看见，窗边一只猫儿掠过，很快消失不见。
这一夜沈稀做了许多零散而破碎的梦，待天光微亮，碎梦了无痕。
沈稀揉了揉眉心，唤了两声孟春的名字。
孟春应声进来，“外边天还未大亮，小姐怎不多睡会儿。”
沈稀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睡意了，孟春端来水，替她梳洗。
今日是初一，除旧迎新的日子，孟春替沈稀挑了件新的绯色的袄裙，衬得她本就素白的皮肤越加白皙若雪。
孟春梳的发髻复杂，多费了些功夫，沈稀在自己园内用了早膳，到大堂的时候沈青渔、沈明之都到了。
今日的沈青渔被打扮得像个瓷娃娃，珠花插鬓，简单却不失华贵，倒是多了几分端庄。
见沈稀到来，沈青渔小脸露出欣喜，上前挽住她的手，一开口便原形毕露，“沈稀，你用早膳了吗？”
沈稀含笑点点头，随后朝沈相沈夫人问安。
沈青渔在她见完礼后，拉着她坐到一边，小脸上的雀跃一直没消失过，似乎很是期待什么。
初见沈青渔时，还是个小刺猬，防人得紧，如今看来是放下所有戒心了，融入这个家很快。
“这还是我来京都过的第一个新年，等会就要去拜年了，沈稀，你们京都拜年有没有特别的地方啊？”沈青渔一双眸子晶亮晶亮的看向她。
沈稀这才知道她今日的亢奋是为了什么，来了京都这还是第一次出门，自然是兴奋的，沈稀念及此，不由逗她，“压岁钱特别多算吗？”
“当然算了！”沈青渔笑道，干脆利落，活脱脱掉钱眼里面了。
两人又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吴心娇唤沈青渔，说是可以出门拜年了。
沈青渔欣然起身，已经想到了沉甸甸的压岁钱在向她招手。
走了两步，她见沈稀还未动，有些奇怪，“沈稀你不去吗？”
一旁的沈明之嫌她磨蹭，拉着她跟上吴心娇的步伐，一边同她解释，“今日去的是外祖父家，阿姐从来不去的，更何况等会儿宫里就来人接阿姐进宫了。”
沈青渔这才想起，她的外祖并不是沈稀的外祖家，她不去拜年也无可厚非。
“不过宫里会来人接沈稀是什么意思啊？”沈青渔刚回来，对很多事还是一头雾水。
好在沈明之也是个闲不住的，很乐意替她解惑，“阿姐自幼与太子殿下定亲，每年初一，皇后娘娘都会派人接阿姐进宫说说话。”
也就前两年，阿姐病了，没有入宫，如今阿姐病好了，就再推辞不了。
沈青渔想起回城那日，她有些浑浑噩噩的不太清醒，依稀记得沈稀和一个男子说话，应该就是所谓的太子殿下了。
守城的士兵见了他直接就放行了，她窥帘只看见一个风姿绰约的背影，没看清长什么模样。
没想到沈稀都已经定亲了，还是和太子殿下，那她日后岂不是要做皇后娘娘？
沈稀生得漂亮，待人真诚温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做皇后娘娘的话，好像没有任何一点可指摘的地方。
沈青渔想了想，那她就是未来皇后娘娘的妹妹了，身份也水涨船高，她做梦也不曾想过还有这样一番的际遇，从回到京都后，一切都太顺利了，像一场美梦。
她偷偷掐了下自己的手心，钝痛感传来，是真实的。
沈相一行人前脚刚走，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宫里的人便到了，管家将人引进大堂，丫鬟井然有序地为客人添茶。
为首的女子一袭宫装，大约三十多的模样，双眉修长，模样端正，见了沈稀，十分热切，笑意盈盈。
“前两年沈小姐病重，娘娘十分挂怀，只可惜娘娘不能出凤仙宫，无法来探望沈小姐，还望沈小姐心里勿怪。”
沈稀笑笑，语气轻和，“玉容姑姑见外了，皇后娘娘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沈稀岂会不明白娘娘的为难之处。”
当今圣上与皇后的事也不是什么秘闻了，原本圣上与皇后也是伉俪情深，后来二人间不知发生了什么不和，自陛下登基，皇后便交出了凤印，搬去了凤仙宫，自此再也没有出过凤仙宫的宫门。
那时皇后已有六月身孕，后来生下皇子，按理说圣上与皇后闹到如此地步，生下的皇子也未必会多受圣上喜爱，偏偏小皇子一生下来便被立为太子，从小受尽了宠爱。
陛下未废后，中宫嫡出的皇子，立为太子也合情合理，众人也就不再过多议论，十数年过去，对帝后矛盾也习以为常，不觉有异了。
至于帝后之间的矛盾，年幼时的沈稀或许好奇过，随着年岁渐长，也不再好奇了。
自从沈稀与程诒定亲后，沈稀每年的初一都是去凤仙宫与冯皇后一起过的，无论是凤仙宫的人，还是沈府的人，早已习惯。
凤仙宫的马车太过特殊，缓缓驶过宫门时，禁卫军象征性的拦了一下，便放行了。
早几年圣上给过沈稀皇宫的令牌，让她可以自由出入宫墙，但她从未用过，除非宫中贵人召唤，她其实也甚少入宫。
凤仙宫的位置有些偏，冯皇后当初就是看中了凤仙宫的偏僻，才选择了避居于此，不受人打扰，反而乐得自在清闲。
到凤仙宫几乎要绕过大半个皇宫，路过一片梅林时，沈稀瞧见有两个模样年轻的女子，看打扮不像是世家小姐，又不像普通宫女，想必是宫里的新人了。
沈稀只无意瞥见了两眼，并不关心。
玉容姑姑领沈稀走的是小道，要近许多，又更为僻静，路上零星的长着几株梅花，不若先前那一片梅林让人留恋。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能看见凤仙宫的轮廓了，沈稀不急不缓地跟在玉容姑姑身后。
轻扣了两下门，很快有人来开门，是个清秀的小太监，见了玉容姑姑，恭敬的见礼，不过他不认识沈稀，颇有些好奇。
凤仙宫可从来不见客人的，而玉容姑姑身后的女子，显然是玉容姑姑亲自请来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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