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傻子
下方十三四个孩子一脸黑人问号，不明觉厉。
身为班长的小女孩李盼娣举手站了起来，疑惑问道：“大哥哥老师，杨老师说叶子是绿色的是因为叶子里面有叶绿体。”
“大哥哥老师最喜欢的，就是班长这种爱在学习上刨根问底的好同学！”高朗闻言大喜，“所谓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哦就是说不仅要知道是这样，还要知道为什么才这样，这才是学习的关键。遇到问题要发散性的思考，比如为什么是叶绿体而不是叶红体呢……”
“大哥哥老师”用挨个提问，问完不管回答得怎么样都加以赞赏，随后略略提及较为高深知识的方式，使得同学们心花怒放，心悦诚服，一节课时间就和三年级同学打成一片。
一周的时间，还得应付副本，高朗教不了他们什么东西，只能多讲一些有趣的科学内容，来在同学们心里种下好奇的种子，只要有一颗发芽，村中第二个大学生指日可待。
下午上课时间很快结束，高朗斜靠在单人宿舍床上，看着竹席屋顶，终于有时间思考第四任务：找出靠山村附身婴灵。
顾名思义，婴灵就是婴儿的鬼。在种种传说中，这样的鬼因为没活几天就惨遭夭折，其怨气之类的要远大于一般的鬼，而又因为心智未成，导致它们一根筋得厉害，一心只要复仇，根本没办法沟通。
“高老师，吃饭啦！”高朗想到这里，兼任校食堂大厨的李淑玲敲门，来请高老师用膳。
按村里习惯，五点就吃晚饭。高朗随李淑玲来到厨房，不出所料地，饭桌上仅有咸菜、窝头及玉米粥一盆，至于荤腥则是半点也无。
李淑玲笑道：“高老师，你的伙食费是学政局统一拨到学校的，标准不低，但咱村就这条件，没啥好东西只能管饱了，你可别嫌弃。”
魏老师名叫魏海辉，是今年初刚来到学校的支教大学生，瘦瘦黑黑的，执教英语、体育及美术。他闻言也笑道：“高老师是第一次来这么偏的地方吧？到这里可算遭罪了，我三个月才适应过来。”
高朗赶忙摇手道：“哪里哪里，都是为了孩子们嘛！咱们都是在外面呆过的人，这种原生态的有机食品想吃还吃不到呢，那些钱吃不完咱们一起吃就是。
“倒是没想到李老师不但要讲课，还得给我们做饭，那才真辛苦。来，初来乍到无以为敬，咱们加个菜。”他回屋取出一罐老干妈拿回厨房。
有此等国民神器佐餐，只要不是猪食都会变得香美可口，但这玩意连乡上平时都没得卖，想吃只能逢集或去县里。李魏二人久违此味，一见之下大为倾心，只差用“妙人”来称呼高朗了。
因为是村小，学生家离学校都很近，倒也不用像有些学校那样还得操心学生吃住，三人用餐完毕，便无事可做。
高朗趁天色还亮，请两人带他到村里走走看看，介绍一下建筑分布、风土人情，两人欣然答应。
靠山村顾名思义，傍山而建，有七八十户人家。南面就是大山，西边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奔腾而下，学校位于村子的东北位置，离山和河都是最远的，这么选址也是为了学生安全考虑。
“村里有大傻子么？或者说类似的人？”三人说说笑笑并肩而行，刚下得一条长土坡来到河边，高朗突然问道。
若是附身的话，鉴于婴灵一般来讲毫无生活经验，如果完全主导肉体，在常人眼中看来无疑是个大傻子，不如就先从这一点着手。
“没看过电视剧小说吗，大傻子、二流子、小寡妇、好村长、好老师那可都是山村标配啊，现在好村长好老师都有了，大傻子怎么会没有呢？”魏海辉一听便来了劲，吃吃笑道。
“是吗？详细说说，详细说说！”高朗眼睛一亮，没想到还真有。
“别这么说，误导高老师。”李淑玲打了一下魏海辉嗔道，“李栓成就是浑浑噩噩地，脑筋不清楚，也不劳动，一天天嘟嘟囔囔，你和他说话他还是能听懂的，也不能算是大傻子。高老师问这干啥？”
高朗借着魏海辉的话打了个哈哈：“我也是看电视剧里标配，随口一问罢了。他这样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这样的问题只能由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李淑玲回答：“李栓成比我大四岁，算是我远房的表哥。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说不上多机灵但也绝对不傻，是个正常人。
“但是五年前，也就是他23岁那年，他爸爸生了病，家里穷没钱治，他就和人上南山捉蝎子卖钱。有一次上山两天没回来，村里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他们，下山回家之后就越来越傻了。
“后来他爸爸撑了两年，还是没撑过去，人没了。他从小就没了娘，他这一傻，他爸再一死，现在全靠村长安排村里各户轮流给他送饭才活到现在，咱学校也有任务，不过这段时间轮不到。”
“就是说，他在山里可能遇到了什么东西？”高朗闻言若有所思。
“我也是这么想的！”魏海辉一拍大腿，抢答道，“我在这里大半年，眼瞅着他是越来越傻。刚来的时候我给他送饭，和他说话他还能有点正常反馈，点点头啥的，放假前再去只是眼珠子转转，如今只怕就只知道嘟囔着吃了。但是也不是没请过先生，没用啊！”
高朗心中乱转念头：“听描述，这是退行性智力障碍？难不成是脑萎缩？还是阿尔茨海默症？这年龄不应该啊！莫非真是婴灵附体？”
“那可真是可怜啊！”高朗感叹完转了个话题，不再谈论李栓成。
大城市来的助教老师没理由对一个大傻子这么上心，好奇也应该是有限度的，再追问下去，两人只怕要感觉出异常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眼见天色已晚，慢慢步行回到学校。
李淑玲在学校虽说也有宿舍，但她一般都是在家住，今天也不例外，她安顿了高朗几句便和两人道别离开了。
身为班长的小女孩李盼娣举手站了起来，疑惑问道：“大哥哥老师，杨老师说叶子是绿色的是因为叶子里面有叶绿体。”
“大哥哥老师最喜欢的，就是班长这种爱在学习上刨根问底的好同学！”高朗闻言大喜，“所谓知其然，更要知其所以然，哦就是说不仅要知道是这样，还要知道为什么才这样，这才是学习的关键。遇到问题要发散性的思考，比如为什么是叶绿体而不是叶红体呢……”
“大哥哥老师”用挨个提问，问完不管回答得怎么样都加以赞赏，随后略略提及较为高深知识的方式，使得同学们心花怒放，心悦诚服，一节课时间就和三年级同学打成一片。
一周的时间，还得应付副本，高朗教不了他们什么东西，只能多讲一些有趣的科学内容，来在同学们心里种下好奇的种子，只要有一颗发芽，村中第二个大学生指日可待。
下午上课时间很快结束，高朗斜靠在单人宿舍床上，看着竹席屋顶，终于有时间思考第四任务：找出靠山村附身婴灵。
顾名思义，婴灵就是婴儿的鬼。在种种传说中，这样的鬼因为没活几天就惨遭夭折，其怨气之类的要远大于一般的鬼，而又因为心智未成，导致它们一根筋得厉害，一心只要复仇，根本没办法沟通。
“高老师，吃饭啦！”高朗想到这里，兼任校食堂大厨的李淑玲敲门，来请高老师用膳。
按村里习惯，五点就吃晚饭。高朗随李淑玲来到厨房，不出所料地，饭桌上仅有咸菜、窝头及玉米粥一盆，至于荤腥则是半点也无。
李淑玲笑道：“高老师，你的伙食费是学政局统一拨到学校的，标准不低，但咱村就这条件，没啥好东西只能管饱了，你可别嫌弃。”
魏老师名叫魏海辉，是今年初刚来到学校的支教大学生，瘦瘦黑黑的，执教英语、体育及美术。他闻言也笑道：“高老师是第一次来这么偏的地方吧？到这里可算遭罪了，我三个月才适应过来。”
高朗赶忙摇手道：“哪里哪里，都是为了孩子们嘛！咱们都是在外面呆过的人，这种原生态的有机食品想吃还吃不到呢，那些钱吃不完咱们一起吃就是。
“倒是没想到李老师不但要讲课，还得给我们做饭，那才真辛苦。来，初来乍到无以为敬，咱们加个菜。”他回屋取出一罐老干妈拿回厨房。
有此等国民神器佐餐，只要不是猪食都会变得香美可口，但这玩意连乡上平时都没得卖，想吃只能逢集或去县里。李魏二人久违此味，一见之下大为倾心，只差用“妙人”来称呼高朗了。
因为是村小，学生家离学校都很近，倒也不用像有些学校那样还得操心学生吃住，三人用餐完毕，便无事可做。
高朗趁天色还亮，请两人带他到村里走走看看，介绍一下建筑分布、风土人情，两人欣然答应。
靠山村顾名思义，傍山而建，有七八十户人家。南面就是大山，西边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奔腾而下，学校位于村子的东北位置，离山和河都是最远的，这么选址也是为了学生安全考虑。
“村里有大傻子么？或者说类似的人？”三人说说笑笑并肩而行，刚下得一条长土坡来到河边，高朗突然问道。
若是附身的话，鉴于婴灵一般来讲毫无生活经验，如果完全主导肉体，在常人眼中看来无疑是个大傻子，不如就先从这一点着手。
“没看过电视剧小说吗，大傻子、二流子、小寡妇、好村长、好老师那可都是山村标配啊，现在好村长好老师都有了，大傻子怎么会没有呢？”魏海辉一听便来了劲，吃吃笑道。
“是吗？详细说说，详细说说！”高朗眼睛一亮，没想到还真有。
“别这么说，误导高老师。”李淑玲打了一下魏海辉嗔道，“李栓成就是浑浑噩噩地，脑筋不清楚，也不劳动，一天天嘟嘟囔囔，你和他说话他还是能听懂的，也不能算是大傻子。高老师问这干啥？”
高朗借着魏海辉的话打了个哈哈：“我也是看电视剧里标配，随口一问罢了。他这样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这样的问题只能由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李淑玲回答：“李栓成比我大四岁，算是我远房的表哥。他小时候不是这样的，说不上多机灵但也绝对不傻，是个正常人。
“但是五年前，也就是他23岁那年，他爸爸生了病，家里穷没钱治，他就和人上南山捉蝎子卖钱。有一次上山两天没回来，村里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他们，下山回家之后就越来越傻了。
“后来他爸爸撑了两年，还是没撑过去，人没了。他从小就没了娘，他这一傻，他爸再一死，现在全靠村长安排村里各户轮流给他送饭才活到现在，咱学校也有任务，不过这段时间轮不到。”
“就是说，他在山里可能遇到了什么东西？”高朗闻言若有所思。
“我也是这么想的！”魏海辉一拍大腿，抢答道，“我在这里大半年，眼瞅着他是越来越傻。刚来的时候我给他送饭，和他说话他还能有点正常反馈，点点头啥的，放假前再去只是眼珠子转转，如今只怕就只知道嘟囔着吃了。但是也不是没请过先生，没用啊！”
高朗心中乱转念头：“听描述，这是退行性智力障碍？难不成是脑萎缩？还是阿尔茨海默症？这年龄不应该啊！莫非真是婴灵附体？”
“那可真是可怜啊！”高朗感叹完转了个话题，不再谈论李栓成。
大城市来的助教老师没理由对一个大傻子这么上心，好奇也应该是有限度的，再追问下去，两人只怕要感觉出异常了。
三人又聊了一会儿。眼见天色已晚，慢慢步行回到学校。
李淑玲在学校虽说也有宿舍，但她一般都是在家住，今天也不例外，她安顿了高朗几句便和两人道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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