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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无处不在

    纲手看完井野的报告后没有任何表态和询问,就让她离开了,井野心事重重,慢慢向外走去,她的内心焦躁不安,拿着文件的手不由自主地用力,抓得塑料外皮吱吱作响,她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井野神色恍惚地想到了一件事,她想到,之前不小心在门外听到的那段水户门焰长老和五代目火影之间的针锋相对和揶揄,她开始想,如果纲手大人真的迫于长老团的压力对佐助进行审判,那光靠她一个人真的可以阻止吗?她的脑袋一片混乱,脚步也越来越快,走廊拐角处,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井野的背影,直到她消失不见。

    井野神色低落地走出火影办公楼,此时办公楼下聚集了一群人,井野起初看到聚起来的人群时还有些疑惑,随后她看见鹿丸在不远处向她招了手,井野连忙走过去,带些疑惑地向鹿丸问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这么多人?”鹿丸慵懒地用后脑勺枕着胳膊,示意井野看向人群的焦点,他说:“你不知道吗?砂隐村的风影前来拜访忍界的英雄。”

    “……忍界的英雄?”井野像是没听明白一样,又重复了一遍。

    “还能有谁,鸣人啊。”

    鹿丸看着井野,有些奇怪井野的反应。

    井野面无表情地旁观着,心中实在无法滋生出半点喜悦之情,这个世界确实过于残酷,有的人在做英雄,有的人在当阶下囚。

    她看向鸣人,对方正和我爱罗相谈甚欢,周围的人也在欢声笑语,井野想了想,走向鸣人,她想和鸣人说几句话,把佐助现在的处境告诉对方,毕竟鸣人也一直把佐助当朋友,井野记得以前鸣人一直想把佐助带回木叶,但是当她走近时,她听到我爱罗在说:“佐助他呢?怎么样了。”而鸣人偏移了视线,说:“关于他的事,我不想提起。”自从佐助不识好歹,嘲讽他之后他就不想管佐助的事情了,也很久没去监狱里探望过了,在他看来,佐助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身为忍者谁没有失去过亲人?怎么别人失去亲人时就没有叫嚣着要复仇,为什么不能选择原谅呢?他还不是照样原谅了带土,为什么佐助就不能原谅木叶,日子差不多过得去就行了,自己不过了,别人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不知道为什么,在嘈杂的环境里,这句话井野却听得那么清晰,清晰而刺耳,可是,当初不是你要把他带回来的吗?怎么现在就不想提起了。井野握紧了拳头,听到鸣人这样说,她就明白了对方定不会出手相助,井野没有开口说一个字直接转身越过鹿丸而离去,她相信,就算没有鸣人的帮忙,她也可以凭自己一个人把佐助救出来。

    我爱罗也感觉到了鸣人对佐助的疏远,虽然鸣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但是他能够感觉到,鸣人对佐助产生了芥蒂,我爱罗叹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等等。”

    鹿丸追上井野,刚才井野匪夷所思的举动,他都看见了,猪鹿蝶三个人相处磨合了十多年,但此刻,鹿丸他忽然觉得他看不透井野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井野会突然转变,在接触宇智波佐助之后。

    “你究竟怎么了。”鹿丸开口。

    两人站在空荡无人的街道上。

    “没什么。”看到是鹿丸,井野也停住了脚步,只不过神情还是那样的倔强,不肯低头

    “还说没什么。”鹿丸看着她说道:“你不解释一下你刚才的举动?”

    “我曾想请漩涡鸣人帮一个忙,但现在已经不用了。”井野淡淡地说道。

    “什么忙。”鹿丸继续追问。

    “宇智波佐助。”井野低下头犹豫地挫着衣角,顺了口气又坚定地说道:“我要救他出来。”他不应该凋零在那样昏暗的深牢里。

    鹿丸看着井野,皱眉又震惊地道:“那个叛忍,你救他出来干什么。”他是不是听错了些什么。井野被纲手交给了治疗宇智波佐助的任务这件事他是知道的,令他没想到的是井野对宇智波佐助的态度。

    “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井野咬紧牙关说道:“也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我就是想要救他出来,我不能让他永远留在那种黑暗阴冷的地方。”就那样看他遍体鳞伤,朝夕不保。

    “宇智波佐助罪有应得,曾想摧毁木叶,他就应该被关进笼子里,一辈子都出不来,让他活着已经是木叶最大的仁慈了。”奈良鹿丸不屑一顾地说着。

    “那假如一切都另有隐情呢!!”井野气急了,打断鹿丸的话,她这段时间隐约调查出了一些前尘旧事,虽然一切都还毫无头绪。

    鹿丸被井野噎了一下,一时语塞,但很快他反驳道:“就算是另有隐情又如何,井野你想给他翻案吗?如果宇智波佐助是正义的,那你至木叶于何地?”木叶岂不成了全天下最虚情假意的伪善之地,这是立场问题,身为木叶人就应该支持木叶的一切。话又说回来,即使宇智波佐助真的有冤情,那更不能让对方得到一个公道,难保对方沉冤得雪后不会对木叶动手,那他们这些木叶的“既得利益者”们又该如何自处?

    谁又是傻子呢,谁又看不出来呢,好歹也是当过几年同学,宇智波佐助又不是大蛇丸那样的疯子,当初疯了一样杀了团藏长老,一个巴掌总归是拍不响的,当时鹿丸就觉得事情另有内幕,但是佐助要对木叶动手,那就触及了他们这些其他木叶人的利益,所以还是把脏水都泼到宇智波佐助一个人的身上吧。毕竟其他人的日子还是要过的。

    “所以,真相并不重要吗。”井野红着眼眶,声线颤颤,她忽然明白了鹿丸话里的意思,木叶永远是对的,所以与之相对的,就注定是错的,她不明白,不明白她从小到大成长的故乡怎么成了这样,她好像从来没有看清楚过木叶,正义的火之意志去哪了?

    “是,在这里,真相是最不重要的东西。”鹿丸的表情不太自然,把恶毒的一面赤裸裸地展现出来确实有点尴尬,他掏出来一根烟抽了起来。

    井野神色恹恹,眼中含泪,却一句话也不说。

    鹿丸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后,才走近井野,附耳道:“木叶如何处理宇智波,都不是‘一个真相’可以阻拦的。”鹿丸看向井野,似乎是在劝对方回头“还不如让木叶觉得他身上还有利用的价值,或许还有谈涉的余地。”到底是看不下去了,给井野指了一条路。

    在最后,鹿丸说:“井野,不要违背木叶的利益,毕竟你也是木叶的一份子。”弹起的烟灰落在地上,烫死了两只螳臂挡车的蝼蚁。

    井野看着地上的灰烬,忽然觉得心底深处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在今天出现了裂痕。

    在这个时候,在木叶的地下监狱内,佐助正躺在监牢的床上,上面什么也没铺,只有一层薄薄的床板,稍微翻身,就会发出吱呀的噪音,不知道为什么这让佐助想起了在蛇窟时的日子,尽管这还比不上大蛇丸基地里阴冷潮湿的石床,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连头发都已经都长长了一点,视觉被封闭后,佐助依靠井野每天的到来得以推测出时间,尽管时间对这里的意义不大,但他总试图搞清楚些什么,人不思考,思维就会变得迟钝,而他需要一个清醒的脑袋。通常在早上八点,他们有一个小时的相处时间,距离对方离开已经过了一个小时或两个小时。

    他想,快要到中午了。

    或许狱警会送来干硬的面包,或保质期临界的兵粮丸,都是一些不需要餐具的食物,放食物的盘子是由纸浆制成,在皮肤上只能划出一道白痕,他们总是避免他能拿到那些金属尖锐的东西,但他们不怕他会逃跑,被封印查克拉和眼睛的人是跑不远的,佐助猜他们怕得是他以其他方式逃脱,到时候又要浪费木叶珍贵的医疗资源来抢救一名叛忍。

    显然他们多虑了。

    如果他想死,那他们连他的一粒骨灰都得不到,没有人可以困住一个宇智波。佐助一直在等待着,为了宇智波一族,也为了他自己的目的,在一切还未达成之前,他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

    一阵脚步声传来,随后是纸盘子被放到地上的声音,佐助知道午餐开始了,通常他们不会让你完全地填饱肚子,人一旦吃饱了就会开始想别的,而思考是一件很消耗能量的事情。

    佐助从床上起来,走过去,拿起盘子原路返回,自从脱下束身衣后,他才被允许自己进食,佐助坐在床上,腿上放着盘子,不用触碰他就知道里面的东西,按往常惯例会是一两片面包,或一碗粥。

    碳水化合物能刺激到大脑,产生多巴胺,让人产生幸福感。这是很久以前在基地时,药师兜告诉他的,他们会在基地监狱里喂给实验体们红薯之类的碳水。对于防止暴动很有效。

    今天的是面包。

    佐助已经摸到了面包已经开始干燥变硬的切面,他拿了一个递到嘴边,咬了一口,冷硬的面包在唾液的帮助下才勉强软化,又嚼了两下囫囵地吞了下去,狱警喜欢看他进食的样子,觉得那是对木叶乖巧地雌伏。佐助并不在意这些,如果他不吃,他们大概率会给他打葡萄糖来维持他的生命,佐助心里清楚,给他脱下束身服已经接近木叶的底线。

    木叶不可能退步更多了。

    吃完了把纸盘子放回原位就会有人处理。监狱禁止私藏东西,一个用过的纸盘子也不行,这是规定。

    之后传来了开门声,佐助知道是狱警进来拿纸盘了,他不动声色地听着对方把东西拿走,随后一阵脚步声渐渐远去,狱警也离开了,这里随即又恢复了寂静,门,并没有关得很严,这里的监狱甚至只是普通的铁栏杆,但不会有人会试着从这里逃出去,因为外面有上忍巡逻,暗处有暗部监控,从内到外形成了密不透风的牢笼。聪明人不干这样的蠢事。

    你逃不掉的,审讯他的伊比喜曾对他说道。

    木叶无处不在。

    这句话佐助听过很多遍了,就像是什么让小孩子听话的恐怖故事,又像是一种恐吓,让你永远不要妄想逃跑,但佐助并不在意这些,他本身就没想要逃,如果他想逃,在终结之谷时就已经可以做到,第七班拦不住他的。

    佐助在等待着,等一个离开这里的时机,等待是煎熬的,无论是木叶的底线还是他的忍耐力,都已经接近极限,如果终要有一方退一步,他已经预感到,退步的将会是木叶。

    午餐过后是自由活动时间,在木叶地牢里关押的犯人数量逐渐充裕后,木叶‘仁慈’地在每个午后安排了告诫时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被允许说话,木叶审讯部门和教育部联合举办了这个活动,教育部派来的人来聆听你的忏悔,宽恕你的罪孽,教导你要爱护木叶,他们称此为‘聆听者’,而佐助在心里给了他们更适合的名字。

    木叶的思想警察。

    佐助并不清楚其他人是因为什么原因被关进来,实际上也没人在乎,只有勉强还残存的忍者感知力告诉佐助,监狱关押的人员数量每次都在变动,一些人出去,同样,也有一些人进来,这是佐助唯一能确认的。

    就像是什么教化中心。

    火之意志教化中心。

    想到这里,佐助也有点被恶心得皱了眉。

    ‘火之意志教化中心’的告解活动一开始似乎不被买账,犯人群体中也不乏有硬骨头,随后那些刺头被木叶格外的‘照顾’了一下,绝大多数人便低下了头了,佐助几乎是里面唯一一位没有参与告解的人。

    没错却要忏悔,自己把坚持的一切否定了抛弃了,觉得那是错的,那距离向木叶低头下跪就很快了,木叶正是打得这个主意,佐助见证了这个过程,就好像是亲眼看着一个人的精神和人格究竟是怎么样被一点点地抹杀,然后这个场景在这里上演了无数次。

    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族群。

    要么臣服木叶,要么死。

    在其他犯人告解的过程当中,佐助一直沉默地听着,他没有表露出一丝情绪,仿佛他不是在聆听,只是在见证着一场无声的屠杀。他没有表示对木叶的不满,也没有表达对木叶的仇恨,只是在每一场告解里一直不曾开口,却好像已经抵过了万言。

    “佐助,真的不打算说点什么吗?”鼻子上有一道疤的中年中忍站在铁杆之外,男人看着一直不曾开口的少年,他是被木叶教育部突然叫来帮忙的,只因为监狱里出现了一个不服管教的硬骨头,那是曾经他教过的学生。

    宇智波佐助。

    对于宇智波佐助,伊鲁卡已经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对方身世凄惨成绩优异,然后有一天莫名其妙叛逃,过了几年又莫名其妙对木叶宣战。

    说熟不是很熟,但也不至于说不认识。

    伊鲁卡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聊一些别的。”就当伊鲁卡打算再说点什么的时候,佐助终于开口了。

    少年说:“那就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