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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叁片·冰川葬礼,融还以泪

    2045年,是无比平静的一年,有人说地球重生,有人说这是回光返照。

    好像地球的病情在迅速好转,大地回春,枝繁叶茂,百花齐绽。地球重新披上绿色的大衣,只是依然不落雪。

    如今,生米随时丰收,人类再无饥饿。家家余粮满仓,人类又开始想方设法重展娱乐生活,地球似乎终于迎来“文艺复兴”时刻。

    秋初,童一与童卄深带童戟去医院复查,看到医院门口围了很多记者。他们没有太过在意,绕过记者们向医院大厅走去。

    童戟正在体检,童一接到现任女友Sandra(珊朵拉)的视频通话。

    Sandra是器官仿生技术工作者,器官仿生技术可以实现用人造脏器快速便捷的替换人体受损器官。Sandra所属团队为“义肺组”,也就是说负责造出仿生肺。

    虽说Sandra平时已经很忙了,可但凡一有时间就会查岗。因医院太吵,童一便走到医院的景观亭边接听。

    Sandra:“你在哪里呢?”

    童一:“医院,有事吗?”

    Sandra:“没事,就是想你了。”

    童一:“没事我就挂了,这边忙着呢。”

    Sandra:“你能忙什么?”

    童一:“我来医院陪爷爷复查,我挂了啊。”

    Sandra:“不行,我怎么看着不像医院,你拍下四周给我看看。”

    童一无奈,打算用谷丘将医院拍下,正拍着,镜头中突然闯入一个蒙着面的人。

    这个蒙面人是与钦,一个歌手,一年前因为眼睛受伤而住院,今天出院。因记者太多,她便让经纪人周髀与公司临时配的助理宦湃儿拿着东西从正门走,自己从医院花园的后墙出去,这个位置是提前让宦湃儿踩好的点,墙外已经停好接她的飞仓。

    不料,童一拍医院的镜头正对着与钦,与钦误以为童一是记者。

    童一收下谷丘,对Sandra说:“没骗你吧,真的在医院,我挂了啊。”

    与钦心想:这些记者还真是阴魂不散,后花园都能碰见,这记者估计在告诉他的同行,说我真的在医院。

    与钦怕童一将其他记者也叫来,便说:“唉~行吧,就给你采访吧,前提是不要再让其他记者过来这边,你一个就行。”当然,与钦也觉得童一长得很好看,忍不住多看几眼。

    童一:“什么?采访?”

    与钦看童一一脸惊讶的样子:“对,我愿意接受你的采访,你不是在做梦,现在你就是独家了。”

    童一想到在医院门口见到不少记者,很快就明白这女孩把他当成了记者。

    童一出于好奇,说:“稍等我一下,我来准备问题。”

    与钦:“你这记者不专业呀,应该早就准备好才对,耽误我时间。”

    童一根据人像快速搜索了关于与钦的资料,了解到她是一位原创歌手,看了两首歌词,觉得写得不俗。

    童一笑了下,问道:“你的歌还不错,人长得也不丑,为什么不火?”

    与钦确实不算火,这次有记者想拍她,是因为地震救援时,她在废墟下唱歌,这一行为令她有了些名气。

    而她之所以唱歌,是因为当时身在废墟下,以为马上就要死了,在还有力气的时候最后唱一首新写的歌与世告别。没想到被救援人员录了下来,认为这是身处绝境难得的正能量,并对她坚强乐观的心态广为传颂。就这样,与钦误打误撞被关注。

    与钦突然被童一问到不火,甚是诧异,与钦还以为自己已经很火了呢。

    与钦:“额,那是因为,因为有才华的人太多了吧。”

    童一想到朋友庄程是个记者,于是问庄程想不想采访与钦,庄程甚是欢喜,列出一堆问题让童一代问。

    接下来,童一将庄程的问题一一问出:

    童一:“我看到有人说,你小时候被扔进裂谷里,是什么信念支撑你爬出来?”

    与钦:“信念?不,没有信念,就是人类对生的本能,换做别人也会如此。”

    童一:“那你当时在想什么?一定有什么在激发你的力量。”

    与钦:“没想太多,就是,能爬出去就继续活着,爬不出去就认命。”

    童一:“作为偶像,你有哪些与众不同的光点?”

    与钦:“我毛病挺多,不适合做励志正能量偶像。大家千万不要将我当做偶像,我想来想去,确实没有什么值得被学习被推崇的光点,我就是一个很平凡的人,一个再寻常不过的歌手而已,千万别将我当做偶像啊,如果喜欢我的歌就听我的歌就好,没有必要喜欢我这个人。”

    童一一时语噻:“呃......”

    与钦:“我不励志,更不完美,就是一个无比无比寻常的人。”

    童一:“每个能被看到的人,一定不是偶然,在背后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可以讲一下你的奋斗史吗?有什么令你难忘的过往?”

    与钦:“我觉得自己就是纯属运气好,毕竟比我优秀比我努力的人太多了,很多人其实活得都很辛苦,我所经受的苦与大家没啥太大区别。当下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实力派,有才华有实力的人实在太多,如果我今日依旧寂寂无名,并不会觉得怀才不遇,顶多是时运不济,如果有一天我过气了,也不会怨天尤人,毕竟优秀的人太多。所以,别再问什么奋斗史,比我悲惨的人有很多,我只是幸运而已。”

    ......

    童一问完庄程罗列的问题后,采访结束。

    因为采访的内容需要经过经纪人审核才能发表,童一便加了与钦的谷丘号,然后与钦将童一转给周髀。

    最后,童一说:“我个人觉得,既然你已是公众人物,就会有一定影响力,你的言行会对一些人带来影响,甚至一些喜欢你的人会学你,所以并不是一句毛病多别将你当偶像就能解决现在或将来的果。只要有影响力,就不能摆烂,说话要斟酌,行为也要严谨约束。”

    与钦:“也太累了。”

    童一:“那是拥有影响力者必须负的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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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钦·片】

    与钦,因亲身历经诸多灾难磨难,她在世人眼中成了坚强的代名词。山洪、地震、台风、裂谷、火灾、瘟疫、沉船......幼年丧父、及笄丧母......未答应追求者而被泼硫酸,以致右臂与后背灼伤,幸而医学进步,如今皮肤恢复如初。此外,与钦曾在车祸中断腿,总之,太多太多九死一生,与钦活至今,等同于一次次在灾难中重生。

    因为渐渐有了名气,与钦家的往事被扒出。

    与钦,原名叫郁菓,但她的第一个名字叫曾衫。曾衫是随父姓时的名字,郁菓是后来随母姓时的名字。

    与钦的爸爸曾飞珩在与钦两岁时死亡,传闻是被与钦的姑姑曾坷所杀,其实是死于与钦的妈妈郁樽之手。

    与钦的爷爷曾望与奶奶宓怎因无法生育从人贩子梅棋手中买下了两岁半的曾坷。

    曾坷原名岳啬,爸爸名叫岳存,妈妈名叫靳椟。

    岳存本生在富贵家庭,他的父母因造假药以及卖假药造成十一人死亡,被判死刑。家道中落后,一无是处的纨绔子弟岳存并未奋发图强,而是继续好吃懒做,终日颓丧,以致活得穷困潦倒。靳椟是岳存无数前女友之一,岳存家变后,只有靳椟愿意收留他。

    一日,岳啬的妈妈靳椟正在集市摆摊卖草莓,岳啬就坐在靳椟身后拿折断的树枝搭着玩。这时,拐卖儿童的惯犯秦售见岳啬一人坐着,便拿出糖果吸引她,岳啬被引入一条街边小路,秦售迅速抱起岳啬跑走,然后左转再直走,尽头就停着他的车。

    巧的是,路上碰见了来给靳椟送饭的岳存,虽然岳啬的头被盖住,但岳存认出了岳啬的衣服,岳存当下拦住秦售,并拉住其胳膊。

    岳存:“你是?,为什么抱着我女儿?啬啬,啬啬......”岳存喊着女儿。

    岳啬已被迷晕,无法应声。

    秦售见岳存骑着摩托车,想着自己肯定跑不过车,况且此时正被拉着胳膊,于是乖乖将岳啬放下。秦售仓皇逃走,但很快被岳存捉住。

    岳存:“竟然还想跑,跟我去见警察。”

    岳存并不是真想带秦售去警局,只是想讹他一笔钱。

    秦售:“已经把孩子还给你了,就放了我吧。”

    岳存:“不想坐牢是吧,给我十万块钱,就放了你。”岳存欠了八万的债,正愁没钱还。

    秦售:“狮子大开口呀你,一个孩子都卖不了十万,没有,大不了跟你去警局,反正你也没证据,我就说你故意想讹我。”

    岳存思考了片刻,郑重地问:“你们一个小孩能卖多少钱?会卖给怎样的人家?”

    岳存这段时间有想过将孩子送人,因为他实在无力抚养,也许在别人家就能吃饱穿暖。

    此时,岳存心想,送人也是送,卖掉还能得些钱,还不如卖掉,起码也能还些债,再说了,人家花了钱买去应该不会对孩子太差。

    岳存对岳啬并没有太深的感情。

    两个月前,靳椟抱着岳啬找到他,说这是他们的女儿,岳存看到岳啬并未感到惊喜,更多的是惊吓。

    当初,靳椟发现怀孕时,岳存让她打胎,靳椟不舍,此外,因为岳存长相出众而桃花旺盛,靳椟也想用孩子绑住岳存,于是偷偷生下岳啬。当生完孩子的靳椟再去找岳存时,她发现岳存已经结婚,于是独自抚养岳啬。

    岳啬两岁多时,靳椟得知岳存离婚,这才又来到他面前,也就是两个月前。

    岳存本不想负责任,他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更别说多两个人。但当岳存听到靳椟说要将两万的积蓄给他,还说愿意与他一起挣钱还债,于是答应靳椟留下来。岳存当时心中还有一丝感动,毕竟前妻徐莹是因为嫌弃他欠债而离的婚。如此不堪的一个人,竟有人心甘情愿跟着受苦,他颇感意外但又心安理得的接受。

    此刻,秦售:“什么意思,你想干啥?”

    岳存指着岳啬,问:“你看这孩子值多少钱?”

    秦售感到吃惊,他开始怀疑眼前这男人到底是不是那女孩的爸爸,于是问:“她,不是你女儿吧?你是骗子吧。”

    岳存:“当然是我女儿。”

    秦售:“怎么证明?”

    岳存:“她右耳垂上有一个痣。”

    秦售与岳存一起走到岳啬旁,撩开头发,果然有颗痣。秦售细细观察了下,发现他们的脸型、耳朵、鼻子以及嘴巴极其相似,看来确是父女无疑。

    岳存:“长相好看的小孩价格会不会高一些?”

    秦售:“你,你到底想干啥?你是要卖自己女儿吗?”

    岳存:“我就问问。”

    秦售看出了岳存的心思,说:“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人,她那有买家,我们偷了孩子都是给她。”

    秦售将岳存介绍给了梅棋。

    岳存将岳啬卖了五万元,梅棋不愿透露买家的信息,只说是个做生意的,不会亏待了孩子。梅棋卖过的孩子中,只有岳啬不是偷来或拐骗来的,梅棋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有家长会卖掉自己的孩子,她甚至怀疑岳啬不是岳存的亲生女儿。

    那日,靳椟发现岳啬不见了之后,四处寻找皆无获,后来她报了警,但因为乡镇小市集没有监控,无从寻迹,一直没能找到。而岳存假装不知情,甚至故意责备靳椟没看好孩子,靳椟因此更加自责,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停地找。

    买下岳啬的曾望与宓怎,靠在服装批发市场卖衣服为生。他们结婚四年但一直没能怀上孩子,于是才想着买一个孩子。从此,岳啬,新名为曾坷。

    因为电商时代的快速发展,曾家的线上店铺“望子童装”销量可观,这都多亏了曾坷这个小模特。曾坷因为长得非常漂亮,拍出的照片也非常好看,真真是天生的衣架,曾望与宓怎因此将曾坷当做福星。

    曾坷五岁半时,曾家算是小富,曾望机缘巧合看到试管婴儿的新闻,于是也想尝试一下。终于,他们有了一儿子,取名曾飞珩。

    自从有了曾飞珩,曾望与宓怎对曾坷的爱大打折扣,而曾坷,对他们来说便沦为免费的模特,赚钱机器而已。曾坷每天不停地换衣服、摆pose,经常连续工作好几个小时,难能休息,小小年纪因为劳累而多次住院。随着曾坷日渐长大,已经无法拍童装,于是,曾家又开了个女装店铺。再后来,曾家便创办了自己的服装品牌“曾氏布衣”。

    衣服越来越多,曾坷经常请假,因此耽误了学业,老师吕泉找到曾家想要曾望与宓怎多关注曾坷的学习,谁知此事之后,他们竟打算让曾坷退学。

    曾坷初三辍学,开始做专职模特。后来,开始有广告公司找曾坷拍广告,再后来,曾坷成了小明星。

    宓怎为了让曾坷保持身材,从小就严格控制她的饮食,久而久之,曾坷的饭量极小。而曾飞珩的饮食则是极其丰富,他想吃什么都会买给他。曾坷几乎没有吃过糖,当她看到曾飞珩吃糖果时,总是很羡慕。

    曾飞珩不爱上学,他见曾坷退学,也闹着不上学。

    曾飞珩:“你们偏心,为什么姐姐可以不用上学?”

    宓怎:“上学是为了你好,到时候送你出国留学,以后咱家的公司可是要交给你的。”

    曾飞珩:“我不要,公司给姐姐吧,我长大后要开网吧,很大的网吧。”

    曾望:“珩珩,那是咱家的公司,当然是要给你的,怎么能给外人呢?”

    曾飞珩:“姐姐是外人吗?”

    宓怎看着曾望,说:“我来说吧。”然后对曾飞珩说:“珩珩,你姐是捡来的,不是咱家的,爸妈只有你一个儿子,爸爸和我辛苦了半生,好不容易才有了现在的公司,你可要守住啊,要记住那是你的,要是到了别人手里,到时候你喝西北风啊,你就什么都没有了。”

    曾飞珩:“是不能给别人,是我的,都是我的。”

    曾望:“别告诉你姐她是捡的,要保密,你知道就行,别往外说。”

    曾飞珩:“嗯,我知道了。”

    ......

    后来,曾坷因早早辍学,常被同行嘲笑没文化,曾坷心里很不是滋味,于是想要重新上学,但被宓怎极力反对。

    宓怎:“你现在趁着年轻,得抓紧机会多挣些钱,读书只会耽误大好光阴,没什么用。”

    曾坷一直因父母偏心弟弟而心有所怨,此怨越积越深,这次重提上学读书的事,更是看清他们的心,自己不过是他们的提款机而已。曾坷愤怒离家,坚决要上学,且从此再不给家里一分钱。

    曾飞珩不学无术,虽在国外留学,学业一塌糊涂,只学了一身坏毛病。曾飞珩因吸毒打架而被抓,曾家几乎花光存款才将他保出。回国后,曾飞珩开始管理曾家生意,但因他无才无智,生意每况日下,后来,因售卖假羊毛衣服而失信于众多买家,好不容易经营起来的品牌也随之倒下。曾飞珩终日与一些酒肉朋友混在一起,很快将曾家败空。

    曾望与宓怎无望无奈只能去找曾坷要钱,曾坷见他们可怜,便给了一些。就这样,曾家每将钱花光就会继续找曾坷要钱。曾坷心想如此不是长久之计,于是给曾望、宓怎以及曾飞珩找了工作,曾飞珩因为手头无钱而消停了一段时间。

    曾坷的歌手朋友郁樽邀请曾坷出演自己新歌的MV,她们正在曾坷家商议剧情。这时,曾飞珩突然来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郁樽,从此之后,开始疯狂追求郁樽。一年后,曾飞珩与郁樽结婚。

    曾坷曾无比向往婚姻,可她的爱情之路并不顺心。曾坷,这个傻女孩,以为遇见了爱情,对未来满怀美好憧憬,但,就是这个她打算托付终身的人,在她的心上插满了刀子。查子恒,在于曾坷交往期间,偷偷录了不少曾坷的不雅视频且出轨多人,当他被曾坷捉奸在床时,跪下企求曾坷的原谅。

    因查子恒一直未求婚,曾坷原本准备主动求婚的,她新剧杀青后,比原定时间提前一天飞回家,却看到查子恒与别人睡在一起。曾坷恨极了查子恒,果断分手后,她忍痛打掉了他们的孩子。吃软饭的查子恒没了经济来源,于是用偷拍的曾坷的不雅视频来要挟曾坷以获取钱财,曾坷遇人不淑本就伤透了心,但又不希望自己光着身子的视频或照片被传播,于是给了查子恒五千万。查子恒用这勒索来的钱买了别墅买了车,并对媒体说是曾坷给他买的。

    这日,在商场做保洁的靳椟看到了曾坷的海报,此时的曾坷算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明星,靳椟越看与岳存越像,但因为拍摄角度的原因,海报上并不能看到右耳。于是,靳椟搜索了曾坷的信息,发现曾坷右耳垂上果真有颗痣,她激动到心脏快要跳出来了。靳椟将这个重大发现告诉了岳存,岳存也觉得与自己极像,加上右耳垂的痣,他认为十有八九就是岳啬。

    岳存心想,如果真是岳啬那简直太好了,岳啬如今是明星,定能赚不少钱。想到这里,岳存欣喜,着急着想要认亲。岳存与靳椟联系到曾坷的经纪人鲁晖,鲁晖将此事告知曾坷,曾坷一开始是不信的,但当她看到自己小时候拍的一家三口照片时,深信不疑。因为照片上的小孩右耳垂与自己一样,都有一颗痣,而且岳存与自己长得简直太像了。于是,曾坷见了岳存与靳椟。靳椟终于见到女儿,热泪盈眶,她紧紧抱住曾坷,说:“啬啬,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曾坷:“我还不能确定我真的是你女儿。”

    靳椟:“你吃花生身上会起疹子,对不对?”

    曾坷:“你,真的是我妈妈,我,是的,我对花生过敏。”

    岳存:“啬啬,你两岁多时,被人拐走了,我和你妈妈一直在找你。爸爸对不起你,没能保护好你,对不起......”岳存声泪俱下。

    曾坷:“是妈妈,是妈妈弄丢了你,啬啬,对不起,妈妈一直好想你......”

    ......

    亲子鉴定后,曾坷确是岳存与靳椟亲生,但认亲后,此事并未公开。曾坷用自己仅余的积蓄给亲生父母买了房子,并让他们辞掉工作,在家安享晚年。

    这边,曾望与宓怎见到曾坷给查子恒买别墅的新闻,也向曾坷要别墅,曾坷拒绝,说自己没有钱,但他们并不信。本就受了情伤的曾坷无力与他们周旋,于是开始闭门不见。曾坷对这份亲情彻底绝望,不再给他们钱,没想到,竟被曾望与宓怎污语辱骂,她决定与曾家断绝亲子关系。很快,事件发酵,曾坷因不赡养父母被一群不明真相的人群起攻之,每条与曾坷相关的新闻也都是刀子,舆论处刑,杀人无形。一时间谣言四起,各种污蔑抹黑接踵而至,未盖棺定论的事被舆论踩踏,明亮善良的曾坷失了工作,失了名声。曾坷,终究因一件“错事”付出了沉痛代价,实在罪不至此。

    曾坷回到曾家,坦言近期见到了亲生父母。宓怎见瞒不下去了,也坦言曾坷并非他们亲生,但并未说是买来的,而是说在家门口捡到的曾坷。按照宓怎的说法,曾坷是被亲生父母抛弃的,而按照岳存的说法,曾坷是被人拐走的。

    曾坷弃养父母事件被更多人关注,此事令曾坷的演艺事业受挫,曾望与宓怎想抓住舆论这条绳子勒向曾坷的脖子,以让她松口吐出些钱来。于是,曾望与宓怎将曾坷告上法庭,曾坷说如果执意要告她,她就将曾飞珩多次猥亵她的事以及贩毒的事公布于众。于是,气势汹汹讨钱的养父母只好乖乖撤下官司,之所以偃旗息鼓,是因为他们自知理亏。

    再后来,2017年,因为一段录音,曾坷入狱。录音中,曾坷说要杀了曾飞珩。

    实事是,曾飞珩正欲强奸曾坷,郁樽那段时间正在闹离婚,但曾飞珩一直不愿意签字,于是郁樽为了能够成功离婚,且让曾飞珩净身出户,打算设计拍下曾飞珩强奸曾坷的视频,然后以此为据,强迫曾飞珩签字。却不想,曾坷挣脱逃走之后,郁樽与曾飞珩起了争执,动了手,郁樽误杀了曾飞珩。郁樽剪辑了视频,并留下曾坷说要杀了曾飞珩的音频。郁樽的钱被曾飞珩花的所剩无几,郁樽看着刚满一岁的女儿曾衫,想着定要活下去才行。于是,以此“杀人证据”要挟曾坷,曾坷给了郁樽一笔钱,但郁樽最终还是将“证据”给了警察。

    在那个时代,曾坷百口莫辩,证据确凿,无论是音频还是现场证物,所有证据都完美的指向她。曾坷被众人唾骂,在狱中自杀。

    曾坷入狱的前一天,只有靳椟陪着。

    曾坷:“妈妈,我生日是哪一天?”

    靳椟:“11月16日,那是个圆月夜,妈妈当时隔着窗望着月色,真是美极的月色,所以就给你起名岳啬。”

    靳椟至今难忘,那个冬天,孤独、寒冷、凌乱,没有家人陪伴,但她挺过来了。每当绝望时,看到岳啬就会重燃希望。当岳啬叫出第一声妈妈时,她的心都要化了。

    曾坷:“月色,岳啬,好喜欢这个名字。妈妈,以后我不叫曾坷了,再也不是曾坷了,我是岳啬,从今往后,我永远都是岳啬。”

    靳椟:“岳啬,我们啬啬真美,再有两个月,就是你生日了,这是失散以来,妈妈陪你过的第一个生日,你想要的什么礼物?”

    曾坷:“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妈妈在我身边就好。”

    靳椟哽咽:“好,以后每个生日妈妈都会陪着你,不,每一天,妈妈都要陪着你,再也不要分离了。”

    靳椟将曾坷抱在怀中,这是曾坷有生之年第一次感受到妈妈的怀抱。以前曾坷经常羡慕曾飞珩以及别人家的孩子都会被妈妈这样抱着,而靳椟也羡慕别的妈妈这样抱着各自的孩子,如今,她们都如愿了。

    曾坷:“原来,有妈妈是这种感觉。”

    靳椟:“什么感觉?”

    曾坷:“就是什么都不怕的感觉,我不再是一个人孤独的活着。”

    曾坷觉得,虽世界万千冷眼,但妈妈的目光,是温柔的,暖的。

    靳椟面对失而复得的宝贝女儿,感到无比幸福。纵以往万千困苦,此刻的幸福足以将阴霾一扫而光。此外,靳椟更多了心忧,怀中的女儿,承受了太多伤害与痛苦,而靳椟什么都帮不了,只能这样紧紧抱着。靳椟看到女儿成了众矢之的,她无能为力,她多希望自己能成为女儿的铠甲,可她,如此平庸、无力,什么都做不了。

    与钦,因有了名气,她的“姑姑”曾坷被扒出,知道真相的与钦决定为曾坷平反。

    在一次节目中,与钦说:“听到大家各抒己见,群雄思辨。我想起一个女孩,我很喜欢的一个女孩,但我未曾见过她。我不知道接下来说的话会不会被剪进正片里,我只想说,我想起一个女孩,她叫岳啬,也叫曾坷,就是最近网友们说到的曾坷。经纪人说我现在前程一片光明,不让我说,还说即便说了也没人信,甚至会说我为了出名连自己家人都背叛。没关系,我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有机会说心里话。我妈妈去年去世,所以我才有勇气说出真相。人不在世上了,就无所谓一切了,即便是骂名,也丝毫无法伤及她,所以,我要将清白还给曾坷。在这里,我不想称她为姑姑,因为这定非她所愿......”

    与钦说出了事实:曾坷,不死杀我爸爸的凶手。

    但并非所有人都相信与钦,这点是有心理准备的,与钦觉得自己尽力了。虽然曾坷已不在人世,沉冤昭雪也不会改变她所承受的厄运,与钦只想将真相还予世界,虽然这真相对世界来说无足轻重。世间有太多误判,时过境迁再回看,再大的事都将轻如落叶,云烟散。

    严复曾译引英国诗人丁尼生的诗《尤利西斯》,有这么一句:挂帆沧海,风波茫茫,或沦无底,或达仙乡。

    与钦很喜欢这句诗,可再喜欢,她也不信仙乡,甚至可以说连丝毫的期待都没有。与钦,不会抱怨假丑恶,自知力量薄弱,尽己所能活得真些已是难得。与钦并不怕“姑姑”曾坷的“丑闻”被扒出,因为她知道那不是丑闻。她知道岳啬是清风明月般的人儿,她在等,等自己有开口的机会,等言语能够有力量。

    等雪来,不是雪崩的寒,不是障目诛心后雾般不散。

    等雪来,等一场昭雪的白,还冬天该有的颜色。

    与钦并非为获得名气而为曾坷平反,但她确实也因此获得了名气。

    后来的一次节目,与钦不只收获了更大的名气,也收获了一个朋友时桒。她对时桒,是一块小蛋糕的恩情。

    节目中,有个吃蛋糕环节,这一小块三角形的蛋糕,对与钦与时桒两个人而言都是煎熬。

    时桒,怕胖,要保持身材,一直不吃甜食,内心充满拒绝。

    与钦爱吃蛋糕,平时最起码也是六寸起,眼前这块太小,不够塞牙缝。

    就这样,一个意犹未尽,一个难以下咽。与钦见时桒迟迟不吃,问为何?时桒悄悄说说“不想吃,在减肥”,于是与钦帮时桒吃了蛋糕。

    一块蛋糕,她们成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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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片中片结束,下面连接之前的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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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一从医院回到家时,空埃米说:“皖皖与杜续的婚期定了,就在11月9日。”

    童卄深:“那不就是十月初一嘛,咩咩立冬生日,刚吃完生日蛋糕,隔一天紧接着吃婚礼蛋糕,哈哈哈哈哈哈。”

    空埃米:“不一定有蛋糕,说是非中式非西式,他们俩自己策划了新仪式。”

    童卄深:“有意思。”

    於则:“书儿,那天你要当伴郎的。”

    空埃米:“非中非西,怎么还有伴郎?”

    於则:“也有可能是中西结合呢。”

    童卄深:“伴娘是谁?”

    於则:“咱们家的常客,十旬。”

    童戟:“皖皖与十旬什么时候那么熟的,竟然做伴娘,我还以为伴娘会是溦溦呢。”

    於则:“溦溦不愿意,这才定的十旬。”

    童涯:“十旬与皖皖可熟了,十旬还是皖皖的老师呢。”

    童戟:“老师?”

    空埃米:“噢,我想起来了,十旬教皖皖画画。”

    伴郎本来定的杜鸿玺,后来十旬提议让童一当伴郎。另外,因为他们身形相似,十旬还拜托钟鳞皖在试婚服当天说有事不能及时赶过去,让她与童一帮忙试婚服。钟鳞皖知道十旬的小心思,欣然答应。

    梨花镇的人结婚,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写名联。

    名联,即名字对联,就是用新郎新娘的名字写庆喜对联,然后在婚礼前两天贴大门处。这个风俗自2027年始,一直以来,梨花镇的人皆会找德高望重文采不凡的陆清臣写名联。

    第一对名联是颜澍与湛刻意二人的名字,陆清臣写的是楷书赵体:

    上联:湛心冰眸晴倾澍

    下联:意刻存眉盈映颜

    横批:迎卿住

    横批“迎卿住”有两个意思,一是:我的心这个家欢迎卿来住下。二是:应庆祝的谐音,理应庆祝之意。

    “迎卿住”这个横批用的次数渐多,以致人们后来直接将名联称作迎卿住,写名联也就成了写迎卿住。

    前年,陆清臣去世,自那以后再有结婚者便找才华横溢的童一来写,童一给杜续与钟鳞皖写的名联是楷书颜体:

    上联:白露鳞萃沏青梅,徽容续皖

    下联:霜降杜圣扶竹马,酒绕钟笙

    横批:迎卿住

    酒绕钟笙,不单是指喜宴的酒香缭绕宴会上的钟乐笙乐,更有“久绕终生”的美好祝福之意。

    杜续与钟鳞皖婚礼当天,证婚人是梨花镇钻石婚夫妇朱小茹与袁大帅,他们已经结婚82年,一直恩爱非常,令人艳羡,所以,很多新人都会请他们做证婚人。

    袁大帅:杜续,钟鳞皖,此时此刻,你们是否发心深爱着彼此,并发心愿同彼此结为夫妻。

    杜续、钟鳞皖一起回答:“发心。”

    朱小茹:“杜续,钟鳞皖,你们是否发心承诺,自此以后,尊重彼此的身心自由,不因已私干涉彼此决意,平等真诚共处。”

    杜续、钟鳞皖再次一起回答:“发心承诺。”

    袁大帅、朱小茹一起说:“我宣布,杜续与钟鳞皖正式结为夫妻,纯粹是因此时此刻正相爱着,不因其它。余下人生,互为伴侣,而非枷锁。”

    婚礼结束后,十旬来到童家。自童生失踪后,十旬经常来童家看望童戟於则。

    此刻,十旬见童一进了书房,于是也紧随其后进书房。

    十旬:“呐,送你的。”

    童一接过来一看是自己的肖像,童涯也凑过来看画。

    童涯:“你这画的也太像了吧,画艺有长进,马上可以与攸米小姨相提并论了。”

    十旬:“知道我为什么能画那么像吗?”

    童涯:“不会是用了喷形技术然后在上面涂色吧,现在很多画都是这样完成的。”

    十旬:“当然不是,用喷形技术可是画家的耻辱,我才不干。”

    童涯:“还挺有志气。”

    童涯说完便下楼去。

    童一拿出书,翻到出门前所看的页码,继续看起来。

    十旬咬了咬下嘴唇,抬起头,眼睛直直的看着童一,说:“是因为,因为我在用心画,我心里有你的样子,所以画出来才与你一模一样。”

    童一早就明白十旬对他的心意,只是他对十旬没有心动的感觉,一直将十旬当做朋友,也只可能是朋友。

    十旬:“童一,我喜欢你,很久以前就喜欢你。”

    童一本想避开尴尬,没想到最担心的还是事情发生了,十旬表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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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色星空图·片】

    确实是很久很久以前,十旬在与童生成为朋友之前,便开始关注童一,而她之所以与童生成为朋友,只是因为童生是童一的妹妹。

    十旬的妈妈开了一家画材画具店,恰巧童生去买颜料的时候十旬在店里,而十旬一眼便认出童生。在童生结账时,十旬送了童生很多画笔。

    十旬:“你选的这些颜色是我最喜欢用的,难得来一次店里就碰到同好者,这就叫缘分吧,呐,这些,是送给你的。”

    童生:“送那么多,哈哈哈哈,你这可要亏钱了。”

    十旬:“没关系,我们交个朋友吧,我也是学画画的,我们应该有很多话题可聊。”

    童生:“好呀。”

    十旬第二次见到童生时,送给童生一幅蓝色星空图。

    童生回到家后,因为哥哥喜欢蓝色,便将画挂到书房的墙上。十旬这幅画,本就是为童一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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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片中片结束,下面连接之前的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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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告白后的十旬正面对着蓝色星空图,童一就在十旬与蓝色星空图之间。

    童一感觉到十旬正注视着自己,且等回答,便快步走到墙边,打算将十旬画的肖像挂墙上。

    童一:“这有个位置,挂在这吧。”

    十旬:“那你心里呢,可不可以给我一点位置。”

    童一:“我们是朋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而且,我现在是有女友的。”

    十旬:“我愿意等,我了解你,你们会分手的。”

    童一:“要怎么和你说呢,我对你,没有那种......那种爱情的感觉。”

    十旬:“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多年来,我的心中只有你,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去我们学校演讲,我们在校门前遇见,那时距离很近,不足一米。看到你,我的心就跳个不停,仿佛要跳出来一样,我......”

    那时,童一刚出版一本新书,名叫《雕琢群山》。此书将各国历史用诗歌的形式写了出来,每个国家占一个篇章,又称“童一史诗”。

    童一身穿唐代圆领袍式汉服,头戴垂缨冠,举手投足文质彬彬,活脱脱古文人相,就像穿越而来的玉面公子。童一从十旬旁走过,十旬整个人愣住,此遇梦幻一般,一时间眼睛跟着童一走。

    童一:“十旬,你不应该只将目光局限在我身上,这世上定还有人令你心动,你......”

    十旬:“我不管,我就是喜欢你,只想和你在一起,我已经等了那么多年,再等多久我都心甘情愿。”

    十旬是童生的好朋友,童一本不想说太伤人的话,可为了让她死心,童一说:“我不可能喜欢你,你对我来说,没有丝毫吸引力。做我女朋友也是有门槛的好吧,这门槛永远不可能低到你这种地步。以后别再来我家,还有,你的画也拿走,省得占我书房的空间。”

    十旬泪流满面,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告白,虽然有想过会失败,但她没想过自尊心被这样践踏。十旬想到,童一的历任女友皆才貌双全、个性鲜明,相比之下,自己确实平平无奇。

    十旬并未放弃,她开始想让自己变得优秀,这样一来,也许童一就会看到她。

    从此,十旬专心画画,她的作品经常出现在各大展馆,慢慢便有了些名气。后来,她画了很多环保与航天相关的漫画,被主流媒体广为传播。再后来,一些飞行具会印上她的作品,一时间极受人们的喜欢,与十旬作品联名的飞盘皆销量甚佳。

    十旬,正在变得更优秀。

    十旬的告白,对童一来说没有丝毫影响,如同以前拒绝其他追求者一样,很快便忘。

    童一的生活一如往昔。

    Sandra见童一一整天都没回消息,第二天一大早便飞来梨花镇。童戟告诉Sandra,最近有外国学者去古籍馆,童一太忙,已经三天没有回家。

    Sandra又飞去古籍馆,见童一与两位女生聊得正欢,气冲冲地跑到童一面前,用一种冰冷的眼神看着两位女生。而这两位女生是俄罗斯人,童一正用俄语与她们交流工作上的事。Sandra突然闯入打破了祥和的氛围,Sandra以为童一在与两位女声谈笑,又想到至今都没给自己回消息,瞬间气火中烧。

    Sandra一旦说起她的母语西班牙语,就代表她非常生气,要吵架了。Sandra的中文并没有太好,所以着急表达时就会直接讲西班牙语。一时间,童一用西班牙语向Sandra解释,又用俄语向两位国际友人表达歉意。

    Sandra:“为什么不回我消息,这两个女生是谁?”

    童一:“太忙了,很多人的消息都没回。”

    Sandra:“你还真是忙,忙着与两个女生聊天是吗?”

    童一:“你又在乱想,我们只是学术交流。”

    童一对两位女生说:“抱歉,两位,这是我女朋友,她有些生气,打扰到你们了,非常抱歉。”

    Sandra:“你看着我说话。”

    童一:“你先回去,我忙完找你。”

    Sandra:“今天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

    Sandra对两位女生说:“喂,你们两个,知道他有女朋友吗?我,是他女朋友,你们离他远点,别想勾引他。”

    童一对两位女生说:“她误会了,你们不要生气,我会解释清楚。”

    童一将Sandra拉古籍馆门外。

    童一:“那两位,是来古籍馆交流文化的外国友人,你误会了。”

    Sandra:“我能相信你吗?童一,你知道吗,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你可不可以为了我不要再总是......总是同其他女生聊得火热,好吗?我......”

    童一:“我真的是受不了你了,我们分手吧。我正在工作,你走吧。”

    Sandra:“我可以做到,为什么你不行。自从与你在一起,我没有同任何其他男生联系,即便是十几年的朋友我都删掉了,我就是想让你知道,我有多在乎你,我的世界只有你。”

    童一:“我从未要求你那样做,也从未干涉你的生活,你可以去联系,不用为了我改变自己原本的生活状态。”

    Sandra:“每次看到你与其他人走的近,或者聊得开心时,我就会吃醋,嫉妒。想着如果你看到我与别的男生如此,你也会是这种感觉,所以我才删掉了所有男性朋友。”

    童一:“其实你不用那样,你有你的自由,我不会......”

    Sandra:“不会在乎是吗?是啊,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啊。”

    童一:“我们分手吧,以后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Sandra:“你根本就不爱我。”

    童一:“我要工作了。”

    童一并未因Sandra的眼泪而心软,反而增了烦厌,这,就是不爱了吧。

    童一转身走向古籍馆,Sandra泪眼模糊看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

    分手后,Sandra终日郁郁寡欢,已经一周没有投入工作,任谁来找她劝她,都无济于事。童涯联系到Sandra后,就听见Sandra不停的哭,说童一不见她,让童涯帮她想办法。Sandra给童涯的印象一直是遇事冷静沉着,工作雷厉风行,是很有主见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失魂落魄的Sandra。另外,童涯觉得童一这种人太影响世界发展了,那么聪明的大脑不用来报效祖国、造福人类,天天研究历史,还学那么多没用的语言。这些也就算了,现在一个前途无量的女科学家也被他耽误了,分个手就对世界绝望了,停止工作,对什么都失去兴趣,茶不思饭不想,憔悴不堪。

    童涯回到家,对童一说:“书儿,你去见一下Sandra吧,如今只有你能劝好她。现在是义肺技术的关键期,全球那么多人都在等着义肺的成功,如果被耽误,你可真的要被很多人骂了。”

    童一:“不至于吧,义肺组几十号人,少一个不会有影响。”

    童涯:“至于,当然至于,虽然人多,但每个人都在负责不同工作,总之,你必须要去见Sandra。她现在心如死灰,万念俱灰,真担心她想不开,万一......”

    童一:“别瞎担心了,她不会有事,我去见见她吧,我会说通她回到实验室。”

    童涯:“书儿,你能不能专情一些,你看你伤了多少人。我记得,之前有个作家,你们分手后便削发为尼,遁入空门。还有,童眠的那个同事,你们分手后,本来那女孩活在科技世界心在宇宙之中,结果竟然因你隐居山林。你说说你,是不是罪恶?”

    童一:“也不能全怪我呀,谁让她们恋爱后就变了一个人,所以说,人与人的相处就该真实些,不能装。”

    童涯:“你不懂,女孩子恋爱前,普遍会展现出最佳状态,如果按你的说法,估计很难找到女朋友了。”

    童一:“可我喜欢的,就是她们恋爱前的状态,不然也不会发展成恋人。”

    童涯:“算了,同你也说不明白,随你便吧。”

    童一见到Sandra后,对她说:我现在很不喜欢你颓废的样子,我喜欢的是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Sandra,如果你能变回初见时那样,自信、优雅、对科学的专注,也许我会重新喜欢你。

    童一的一通话,不仅将Sandra劝回实验室,还令Sandra充满希望,专心工作。

    人啊,一旦着了爱情的魔,本来清醒独立的人,也变得糊涂了。

    分手后,童一单身了很长一段时间。

    十旬得知童一分手,而自己已是知名艺术家,便自信地来到童家。

    空埃米:“十旬来啦,书儿还没回来。”

    十旬:“我去书房等他。”

    空埃米能看出十旬喜欢童一,对童卄深说:“十旬这姑娘不错,你说,他俩是不是已经在一起了。”

    童卄深:“没有吧,书儿从没提过十旬,可能就是朋友。”

    空埃米:“我看不见得,我还挺希望十旬做咱家儿媳妇的。”

    童一回到家。

    空埃米:“十旬在书房等你。”

    童一:“哦。”

    空埃米:“告诉妈妈,你和十旬......”

    童一:“朋友,就只是朋友,别瞎撮合了。”

    空埃米:“我生的不是儿子,是条蛔虫吧,想什么从来瞒不过你,唉~”

    十旬正在看她自己画的那副蓝色星空图,听到脚步声,以及手指在楼梯栏杆上轻轻地敲动声,便知是童一。

    童一来到书房门前,不知是该进还是不该进,就这样站在门边。

    十旬见突然没了动静,于是看向门边。

    十旬:“为什么不进来?这是你的书房,我知道,你每天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来书房。”

    童一走进书房:“生生告诉你的?”

    十旬:“你看这幅画美吗?”

    童一:“我没时间听你说这些。”

    十旬:“最亮的那颗是月亮,无数星星围着月亮。你可能没有注意过,这幅画的颜料很厚,因为每次画好后,都会被一层深蓝颜料所覆盖,然后重新画,一次又一次覆盖。其实,最底层,也就是最初的画面,只有一颗月亮与一颗星星。”

    童一:“这幅画,是你画的?”

    十旬:“对,诧异吧。当我得知你生日时我送的那幅画被你丢进杂物间,无比难过,但一想到这幅画被你挂在书房的墙上,心想你一定很喜欢,这算是自我安慰吧,而我也因此充满希望。”

    童一:“确实,我很喜欢这幅画。”

    十旬:“你讨厌我吗?”

    童一:“不讨厌。”

    十旬:“那就是有可能喜欢我。”

    童一:“无关。”

    十旬:“为什么?”

    童一:“我说过,我们之间不可能。”

    十旬:“是因为古今吗?”

    童一愣了几秒,然后垂下眼眸,回答:“不是。”

    十旬:“分明就是,我知道你喜欢古今。我为了与你有话题可聊,看了很多史书,可每次你,总能讲着讲着就讲到古今,每次都是。你还记得吗?你曾指着一张照片,问我那个男生是谁,可照片上有很多人,就因为那个男生站在古今身旁,你就问他是谁。你知道吗?每次只要见到古今,只要你见到她,她什么都不用说,就能够将你的阴霾一扫而光,前一秒皱着眉头的你,一见到她你就笑了,话也变得多了,呵......”

    童一:“我说了,不是因为她。”

    十旬:“青岛台风,凌晨两点多,你问古今安否?我当时就在她身旁。还有,但凡古今三天没有发动态,你就会担心她,问她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她呢,只是过得太充实,与朋友玩得太开心而没时间发动态而已。甚至你因关心......发给她的消息,她都不着急回复你。所以,你在她心里,是不重要的,没有地位的。”

    童一喜欢古今,但他觉得自己不配,面对古今时总感到自卑。他不甘以朋友的身份相处,但又不敢告白,因为童一心知肚明,他清楚的知道古今只将他当做寻常朋友,对他没有更深的感觉与感情。而童一对十旬,是真的没有丝毫心动,是真的不会爱上十旬,确实无关古今。

    童一:“闭嘴。”

    十旬:“被我说中了对吧,哈哈哈哈,我与古今朝夕相处,我了解古今,在她心中,你就是普通朋友而已。”

    童一:“滚。”

    十旬:“如果......你与我在一起,你就可以时常看到古今了,难道不好吗?”

    十旬对童一的愤怒不以为然,她扑过去想要抱住童一,但被童一推倒在地。

    童一转身走向蓝色星空图,拿起剪刀将画毁掉,然后狠狠地扔在地上。

    十旬看到蓝色星空图被毁,就像自己被抽去了魂魄。

    从此,十旬的精神状态开始异常。本来活泼开朗的她变的冷淡孤僻,喜欢发呆,彻夜失眠,时常出现幻听幻视,甚至产生她与童一恋爱的错觉。后来,十旬变得喜怒无常,特别是她对古今的态度,令人捉摸不透,有时对古今很好,有时又令痛苦。一些时候,无论古今做什么说什么都成了错,就连古今叫她吃饭,她都能立刻暴怒,恶语相向。

    古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若问及,十旬也是什么都不说。

    童一的世界依旧一如往常,十旬的世界天翻地覆。

    这日,西望得了一个世界级科学技术奖,本来西望觉得没什么,仇知说一定要庆祝一下,家里好久没有热闹热闹了,这次要多邀请一些亲朋来共同庆祝。

    童一先去了枕水居,待了一会出来,这刚进苏宅,就被苏追拉到一个隐蔽的窄道后面。

    苏追:“书儿,你知道穆榷吗?”

    童一:“知道。”

    苏追:“你见过她?”

    童一:“偶然见,有几次吧。”

    苏追:“那你喜欢她吗?”

    童一:“为什么这样问?我是有女朋友的人。”

    苏追:“现在甭管你有没有女朋友,都不重要,你就回答,你喜不喜欢她。”

    童一:“不讨厌,但不是爱情的喜欢,我一直将她当普通朋友,也只能是普通朋友。”

    苏追:“好,我知道了,你赶紧走,她现在在我家。”

    童一:“她在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走?”

    苏追:“不止她在,她奶奶、外公外婆、妈妈爸爸还有舅舅都在,我一开始还纳闷,北北得奖,她们怎么都来了,就连我结婚都没来那么全。后来听到穆榷妈妈与仇知聊天聊到你,我这才明白,是专程为你来的,可以说是相亲,她想撮合你俩。你可不能走我的后路,我当年就......”

    仇知也是偶然得知穆榷喜欢童一的事,那日穆榷与西望开视频,总是聊童一,仇知听出点苗头,于是便向西望求证,果然。从那以后,仇知就通过外婆慎威见了两次穆榷的妈妈庆忘尘。庆忘尘因此终于知道女儿的心事,也就明白了女儿这些时间为何总是忧愁苦恼的样子。庆忘尘向穆榷提起童一这个名字时,穆榷愣住了,她好奇妈妈怎么知道的。后来,庆忘尘确认了穆榷确实喜欢童一但又不敢表白,便向仇知求经问道,仇知说自己也有意想促成童一穆榷,两人一拍而合。

    听苏追这么讲,童一瞬间心领神会,说:“那我还真得赶紧走。”

    童一刚出苏宅门,正巧苏礼进来。

    童一:“礼礼,别说我来过,也别说见过我,知道吗?”

    苏礼:“可是大家都知道你刚才在枕水居。”

    童一:“这样吧,如果有人问,就说......就说我临时在被朋友给叫走了。”

    苏礼:“哦。”

    苏礼进了厅堂。

    仇知:“礼礼,让你去叫书儿,怎么一个人回来了,书儿呢?”

    苏礼将双手背到身后,说:“书哥哥刚被他朋友叫走了。”

    只要是苏家人与空家人,一看就知道苏礼说谎,因为他们都知道苏礼每次说谎时习惯将手背到身后去。

    仇知:“被谁叫走了?去哪了?”

    苏礼:“这个没说,我不知道。”

    仇知见问不出个所以然,便作罢。之后,仇知亲自去到枕水居,好在童一在离开的路上向家人们说明了因由。

    西望的大伯西贯的小儿子西覃友问苏礼:“那人是谁?我哥见了他怎么那么老实,毕恭毕敬的,就连不爱笑的苏卡姐姐......”

    苏卡与西覃友的二哥西卝是同学,西卝平日里总是一副盛气凌人、狂傲冲天、目中无人、生人勿近的样子,大家都叫他卝人。

    苏礼:“是西望姐姐的老师,你现在还小,以后在课本上会看到他的。”

    西覃友:“上课本了,那么厉害呀。”

    苏礼:“你想想,西望姐姐已经够厉害了,那可是她的老师,可不更厉害嘛。”

    西覃友:“也对吼,那得是顶级厉害。”

    在小孩眼中,伟大的人、不同寻常的人或者神仙、超人等角色,往往都是厉害的存在。他们没有太多精致花哨的形容词,厉害已经涵括一切。

    这时,苏卡走过来。

    苏卡:“小家伙,你们聊什么呢?”

    西覃友:“我们在说西望姐姐厉害,她老师更厉害。”

    苏卡:“卝人呢?没来吗?”

    西覃友:“爸爸让他跟着来的,他不愿意,说没意思,然后骑着摩托车就飞走了。”

    西卝骑的是飞行摩托。

    苏卡:“我就说嘛,他最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一定不会来。对了,那边有生生带来的藤萝饼,你们去吃吧。”

    西望得知童一逃走后,开玩笑发消息给童一:“听说有人可能得娶穆榷呢,哈哈哈哈哈哈。”

    童一:“谁让你把她带来的,还来那么多人。”

    西望:“我什么时候?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童一说气话:“除了你还能有谁?你攀龙附凤,别带着我。”

    西望:“你讲不讲理,都说了不是我带她来的,后来看到名单时以为只有穆榷一人,我也是才知道婶婶请了她全家。”

    童一听此便知冤枉了西望,但因心情不佳,嘴上不饶人,两人又吵了几句,双双心里不痛快,不欢而散。

    连续好多天,穆榷依然总想着童一,所以她夜夜失眠。

    这晚,穆榷又失眠了,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凌晨三点多去了趟洗手间。回卧室后,无意中看到了床头柜上的《存在与虚无》,便想起以前一看此书就犯困,于是拿起书随意翻开,果然,一页尚未看完,就睡意来袭,很快便睡着了。从此,穆榷但凡失眠,就会打开《存在与虚无》,每次不会超过两页就能睡着,比安眠药还要好使。

    时间一瞬一瞬过去......

    童一与与钦在一起了。

    当十旬得知童一有了新女友之后,便疯了一般,口中不停地默念与钦的名字。

    一日,十旬看到童一折了一枝梨花给与钦,之后两人便在童家屋顶坐着,无比美好的样子。十旬心魔,觉得坐在童一旁边的应该是自己,如果与钦死了,她就可以坐在与钦的位置。

    十旬想起童生说过,童一带女朋友去书房不算什么,当童一带女生去了屋顶,那就是深情了。

    十旬气急,回到家翻箱倒柜找到一只匕首,她双手紧握着匕首,恍惚间看到自己拿着匕首扎进与钦的心脏。十旬心魔,觉得与钦死后,童一便回到她身边。

    接连几日,十旬都在跟踪觇视与钦,终于,在一天傍晚,与钦在自家院子里种花。十旬站在她后面,将匕首插向与钦的后背,幸好被宦湃儿看到,宦湃儿用手上的花盆砸向十旬。

    与钦再次住进医院,而十旬被诊断为精神障碍,在“六缝医院”进行治疗。

    画家刺杀歌手案,被传为情杀。因为十旬的谷丘号被曝光,十旬曾多次发布自己与童一的合影,而且有几张是在童一家中,被很多人误以为他们曾是恋人关系。还有网友看到十旬穿着婚服挽着童一胳膊的照片,一时间沸腾,都认为他们结过婚或者打算结婚。

    很多人开始同情十旬,纷纷认为与钦是第三者。

    孙晋椁:“看着挺清纯一人,原来是朵白莲。”

    曾沼:“都是装的,绿茶婊。”

    康左余:“当初为了红,说自己妈妈杀了爸爸,炒作大义灭亲人设,谁知道她说的真假,可能就是为了获得关注才将已知的事实推翻,如此大家才会去讨论。”

    Huey:“真是无下限,连自己死去的妈妈都不放过。”

    陈兰:“为了博眼球连底线都丧失了,人面兽心。”

    祝俗见:“我恶心。”

    贺隆冬:“太可怕了,细思极恐,也许她妈妈就是她杀的。”

    当人们在讨论“暗面”事件时,难免有一些人会乱思瞎恐。

    Wildfirey:“好恶毒,简直是畜生,比前几天上新闻的大骗子马没还要坏。”

    ......

    众人越扯越远,键盘侠与误信者就像毒水母。

    直到童一与朋友们一起澄清,这才让流言停止发酵。但在很多人心中,依然觉得与钦是插足别人恋情的第三者,并将好好的一个画家伤害成精神病患者。

    此事,几乎看不到任何攻击童一的言论,童一也并未受到任何影响。当然,一些人会发出对童一不好的言论,可以发表成功但不会被众人看到,顶多被他熟悉的几个人看到。与童一相关的反面言论会被分情况屏蔽或作其它处理,总之,相同观点者相互遇不见看不见彼此,更不可能汇集讨论。这好比,所有可能对童一产生恶劣影响的观点图文像是奄奄一息的火柴,很快就会熄灭。而这只有能格能做到,格想让谁看到什么,不想让谁看到什么,都轻而易举。另外,格还能改变人的喜好与思想,这样说吧,假如格看到一个骂童一的人,格有千万种办法让那人喜欢童一并赞美童一。

    童一得知古今的担忧,便让与钦放过十旬,与钦感受到童一的难处,答应了他。

    最终,与钦决定不追究十旬的责任,本是出于善意,却被人们解读为心虚,称与钦无法承受良心的谴责,在毁了十旬之后,这才留十旬一条生路。

    十旬在六缝医院期间,不停地画画,她的画全是童一,各种童一,甚至还有她与童一的婚纱照以及想象的各种日常。

    十旬的黄金时代也随之而来。

    《受伤的人》是十旬最著名的画作。

    画中,一个人满身是伤,各种颜色呈现出缤纷的淤痕。背景是蓝色星空,可是只有一颗月亮与一颗星星。

    有人说,画的是十旬自己。有人说,画的是地球。还有人说,画的是宇宙。

    只有十旬自己知道,她画的是童一,她将自己的伤画在了童一身上。

    空埃米带着童一去看望十旬,十旬难得的清醒时刻,她想与童一单独说几句话。

    十旬:“她自私自利、虚荣、恶毒、品味差、毫无学识、精神贫瘠......”

    童一:“说完了吗?告诉你吧,我所知她的缺点比你说的还要多。”

    十旬:“那你还喜欢她,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童一认真想了一下,与钦是怎样一个人呢?

    童一看到的是,勇敢坚强、可爱有趣。与人坦诚相待不虚意附和,有独立的思想不跟风盲从。童一喜欢她不掩藏不逢迎不假装,坦率的性格。虽然毛病很多,但她活得很真实。

    童一:“她表里如一。你的那些话,反而令我觉得你是萧敷艾荣之辈。”

    十旬不知道萧敷艾荣的意思,但她能听出不是好词。

    十旬:“表里如一?呵......”

    童一:“我们认识那么久了,在大家眼中,你一直都保持着很好的形象,好像没有缺点,似乎完美,未有纰漏,但你扪心自问,你是否表里如一?”

    十旬:“我确实没有,完美,挺累的。”

    童一,不爱完美的假象,只爱真实的思想。

    童一:“只有真正去了解,才有资格去评判,你只是道听途说,没有资格议论与钦的人格。”

    十旬:“被欺骗了,还找理由为骗子开脱。”

    童一:“被流言以及他人的臆测欺骗的是你,我从未被蒙蔽。”

    十旬:“表里如一,呵......你是觉得她与古今很像吧。”

    ......

    十旬出院后不久,便嫁了人,丈夫长相酷似童一,名叫广廉。在十旬意识中,广廉只是童一的影子,是他们久别重逢时所见的全新童一。是的,十旬将与广廉的初遇当作与童一的久别重逢。

    但好景不长,很快被爆出家暴,十旬将广廉打成重伤住进医院,广廉躺在病床上,像极了《受伤的人》。家暴不可容忍,无论盛名或隐情。十旬从神坛跌下来,因躁郁症住进“皑煽医院”,接受精神治疗。

    不久后,十旬自杀,她在深夜里饮下了整罐蓝色颜料。

    临死之前,十旬看到夜空中只有一颗星星,没有月亮。

    十旬最后的话:

    有的坚持是一种慢性自杀,总有人执迷不悔的继续它。

    密密麻麻凌乱,明知危险,依然执意用生命去试探,就当是去奔赴一场死亡盛宴,在未死之前,即便双翅被折断,也绝不回转。蛟龙入海,不死成仙。

    我将整座森林做成一辆马车,我架着马车,只期待你的视线,年轮撵过一圈又一圈,在你的世界里,留不下丝毫印记。我的世界,狂风呼啸,雨也哀嚎,你侧耳不应,只留下背影,交集拔根而起,对我说着后会无期。

    洒脱的最高境界是冷漠,我站在峰顶,再看山丘与河流,说不出与以往有何不同,只因你依旧。我,从不祈求上天放一条生路,最擅长将自己置于死地后生。只是这一次,我活不了了。

    我不祈求你的原谅,因我不悔所作所为,至少你会记得我,至少我不是风过便无了。即便稀薄微轻,即便残恶暗色,至少你会记得我。我是要你一生都背负噩梦吗?想来想去,还是不舍得,不忍将黑色贴进你的蓝色。

    只愿你能记得我,记住美好的部分吧,记住那副画,那是我最初闯入你世界的物。记住那场婚礼,虽然是别人的婚礼,但也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此刻,所有爱你的人都应举起酒杯,包括我在内,有人饮酒有人饮眼泪,有人欢喜有人咽悲。

    此刻,我的马车将我碾碎,送给你。

    十旬

    此刻

    十旬将最后的话留在了纸上,这张纸被蓝色颜料覆盖尽,就像完全盖住她的心。

    ......

    这个世界,不停有人离开,尚未离开的人,正排着队,走在一条没有长度的路上。离开的又何止人类,万物皆如此,包括冰川。

    地球上最后一座天成冰川“久寒冰川”(Longcoldglacier)的融逝令所有人感到深深难过以及久久不安。

    人类终究未能保住最后一座冰川。

    2047年2月4日,时令立春,人类为“久寒冰川”举行了葬礼,全球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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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物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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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旬的诗,写给童一

    你

    是石子,是湖是涟漪

    是风,是山谷是回声

    是雪,是枝桠是静默融化

    是月,是夜空是眼中的光

    你

    是梦

    是空

    是心中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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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旬的诗,写给久别重逢的童一(实则初遇的广廉)

    像是一个洞

    空空的又满满的,全是莫名的疯

    为我们的友谊写首诗,纪念这荒唐又美丽

    让它飞到比陌生还远,让它跟随云的飘忽不定

    将回忆埋在荒漠里,那里寸草不生,不幸的是,依然长出了果实

    用后会无期去锁,不幸的是,故地与物是钥匙,熟悉背影是钥匙

    就连老天也来捉弄,摇着手中久别重逢这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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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雕琢群山》片段

    ......

    盛开的花朵躺在地面提前结束春天

    酒的香气于火光燃尽前捂住了呼吸

    正欢的音乐随穿堂声戛然而止

    书籍在废墟的缝隙里拆文解字组碑词

    若无和平,鲜花书籍便与垃圾无距

    再美的酒或乐曲,也流不进心里

    万物与飞尘,何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