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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片·当去心所向处,非因愧疚而留

    桼和再次失去翅膀,总算是护住了童生与逢未,不然,童生将被扔进卜沱,逢未小小年纪将要承受断翅之痛。

    桼和的翅膀被削去后,稚翁立刻让桼和饮用泠湖之水,如此便不会昏迷,但切肤之痛并不会减轻。

    童生睡了很久,她醒来时看到桼和虚弱地看着她,童生并不知道逢未与桼和被审讯的事。桼和也没有告诉逢未削翅这惩罚,只说是森兽误伤。桼和让逢未将《梨花海》放到树根里,且不要向童生提及它们被审讯的事。

    童生:“你的翅膀呢?”

    桼和:“你熟睡的这些时间,有一只森兽踏出雾森,我不下心又被削去了翅膀。”

    童生心疼的看着桼和,心里再次恨极了森兽。

    等待桼和翅膀重新长成的这段时间,童生一直都在为桼和读书。

    桼和心知,地球时日不多,也知童生因有由蓝色手环而可活。桼和认为它的牺牲不该成为困住童生的理由,童生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地球,一是去久星,如果有一天地球真的要覆灭,那童生远去尚有存活的机会。

    桼和看着童生,心语:她,当去心所向处,非因愧疚而留。

    桼和的目光总会落在童生的手上,一只戴着桼和的冰晶,另一只戴着成矣的蓝色手环。

    桼和:“将来某个时候,你会因为厌倦鹤渊枯燥的生活,而离开去往久星吗?”

    童生斩钉截铁:“不会。”

    桼和:“现在说什么都是不作数的,谁能知道将来会怎样。”

    童生:“我发誓,我绝对不会去久星。”

    桼和:“那你为什么总戴着蓝色手环?”

    童生见桼和不喜欢她戴着蓝色手环,便将手环摘下。

    童生:“下次回地表时,我会还给他。”

    桼和一听童生说回地表,心突紧,它害怕。

    桼和:“童生,如果此刻给你一个选择,你只有唯一一次出鹤渊的机会。如果你放弃,你将再也不能离开鹤渊,再也见不到你的家人。而如果你选择离开鹤渊,那你将永远无法回来。离开或留下,你会选哪个?”

    童生:“为什么要选?我不选。”

    桼和:“必须选呢。”

    童生:“桼和,你怎么突然那么严肃?”

    桼和:“你就当这是一个游戏,随心选便是。”

    童生:“那我就带着你离开鹤渊,我们以后就在地表生活,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嘛。如果地表真如哥哥所言,资源将耗尽,那我们就一起移居久星,总之,无论去哪里,我们都一起,我绝不会留你一人。”

    桼和不知该不该告诉童生它是因此次出鹤渊而断翅,它怕打破童生与家人的唯一纽带。它怕童生离开就再也不愿回来,或者回来后被鹤人扔进卜沱。它更怕童生出于愧疚,而掩藏对家人的思念,从此不再离开。它希望童生是快乐的,轻盈的,而不是陷于负重与人情。

    桼和再次告诉自己:她,当去心所向处,非因愧疚而留。

    桼和在心中祈愿,下次万物休眠时千万不要如这次一般,一定要做到不留破绽。如此,童生就既可在鹤渊继续安然生活,也能悄悄回地表与家人一起生活,便无需做两难选择。

    桼和睡下后,童生看着蓝色手环,她知道这手环对地球人来说有多重要。童生脑海突然出现亓㒷,她心想也许神通广大的亓㒷可以帮助她。童生想起上次见亓㒷时,它说过通过白形可以找到它。于是,童生来到暗森边,但白形说亓㒷不在暗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童生便在暗森外等亓㒷,不知道等了多久,童生睡着了。

    童生醒来时,看到了亓㒷以及陌生的四周,这个空间像是由不同维度拼成。童生看到的亓㒷,一会是纸片状,一会是三维的,一会缩小成一个点,但很快又扩成庞然大物,童生看的有些晕,眼花了一般。

    童生:“这是哪里?”

    亓㒷:“暗森。”

    童生:“好奇怪,是我的眼睛出了问题,还是......”

    亓㒷:“你的眼睛没问题,是这个空间的结构与你寻常见到的不同而已。”

    童生:“好晕啊。”

    亓㒷:“你们去了地表。”

    童生:“你怎么知道?难道说,你不用休眠吗?”

    亓㒷:“我当然不用休眠,但如果我想休眠也可以休眠。”

    童生想起此行目的,说:“亓㒷,帮我一个忙,帮我把手环还给成矣。”

    亓㒷做什么事都是看自己心情,此刻它愿意帮童生,便接下手环。

    成矣做了一个梦,他梦见了亓㒷,梦里亓㒷说帮童生来还手环,当梦醒后,手环躺在成矣的枕旁。成矣万分惊奇,分不清这是梦还是现实。

    当成矣再次入梦时,梦见自己对亓㒷说:你想脱离本体吗?你甘愿做一个影子吗?本体可以遨游宇宙,而你只能活动在局限区域,你不想去宇宙看看吗?我可以帮你,但有个条件,杀了桼和。

    成矣醒来后,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说那些话,他满是疑问:亓㒷是谁?桼和是谁?什么影子?什么遨游宇宙?我到底在说什么?

    成矣期待下次见到童生时,向童生问个清楚。

    过了一段时间,成矣见到童一。成矣将梦见亓㒷的事以及蓝色手环回来的事告诉童一,童一也觉得不可思议。

    成矣:“书,你是否有过超现实的感觉。”

    童一:“超现实?嗯,我来想想,噢,我经常做一个梦,梦见自己开着一辆黑色的车,从一架很高很高的桥上,没有桥栏,开着开着我的车突然向右边冲去,结果就从高桥上飞了下去,注意,不是飞行器,是一辆在路面行驶的车。每次梦到这里就是结束,之后我就醒了。是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这个梦,一直到现在偶尔还会梦见,而且完全相同。我告诉过家人,我爸说梦见高处且发生危险,是说明我心太高,想法不切实际,所以很危险。”

    成矣:“你爸这梦解的不对,你分明与世无争,对名利对万事都无感,当然除了历史与语言。”

    童一:“我也不知道,我就想着,也许有一天,我真的会无意中死于这种方式。”

    成矣:“不会的,现在哪有人还会使用轿车这种落后工具。”

    童一:“也对。”

    燚冰拿着生日礼物来找童一,打开门后,看到童一又与成矣在一起。

    礼物摔地,刺耳的撞击声之余,是满地玻璃碎片,它们借着一个人愤然离去的绝望目光,扎进另一个人的心脏。想说的话终究未能说出,沉重的摔门声击醒了朦胧的眼睛,一个人望着满地碎玻璃,一动不动。捡起这碎掉的礼物,如珍宝般紧握手中,逆流的深情从指缝渗出。

    童一对燚冰与成矣的情感皆无法割舍,而燚冰无法接受三个人的爱情,她无法爱上成矣,正如成矣不可能爱上她。情之一毒,穿肠蚀骨,令人无力回头去看初衷。

    燚冰对自己说:既然如此,那就从心,不再留恋,了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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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物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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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疑真的诗,写给莫名

    银河是宇宙的装饰品

    云丛是渡口

    星浪是归舟

    月亮,是文字的枝头雕塑

    无际天空躺在手掌中

    而这一切,只是一幅画而已

    是谁的手紧握画笔

    笔尖行走在谁写下的框架里

    是谁写出我,写出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