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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湖底小鼎

    魏驹写出洛神赋佳句,倒不是想要哗众取宠,而是觉得只有这几句才配得上寺玉。

    他并不知道短短几句诗会让魏铮产生巨大的心理压力。

    好在客人们纷纷找由头告辞了,连蒯聩也走了。魏驹便带着小蛮回到自己宅子那边。

    一路上走去,发现自己宅子的仆人们都成群结队往弥家宅子而来,一些人边走边骂骂咧咧。

    “弥家也太过分了!完全不把我们魏家仆从当回事,这又要轰我们去弥家做杂事!”

    “真是的,宗主也不管管,任由弥家人在咱们头上作威作福,把咱们像牲口一样驱赶过来,太不尊重我们四少爷了!”

    魏驹微愣,却看到小蛮一瘪嘴,面露委屈地说:“少爷,您不能什么事都听弥家的,您年纪轻,他们趁机欺到您头上,若不趁现在立威,日后想硬气,怕也难了。”

    魏驹苦笑。自己练功遇到生死关卡,若是大舅哥庆足不施以援手,自己只怕是死路一条。

    为魏家奴仆们争口硬气,和性命相比,他还是拎得清的。

    正在这时,看门人气喘吁吁地大步跑来,面上汗水湿透,惊魂未定地说道:“不好了!大少爷在家门口遇刺!”

    魏驹大惊失色,连忙大步往门外跑:“我去看看!”

    弥家宅子里现如今空空荡荡没什么人,只在大门里照壁前站着手持宝剑、杀气腾腾的弥速。

    大门外几十米远的转角处,魏铮的马车周围横七竖八躺着许多护卫,皆是一刀毙命,魏铮歪在马车里,颤颤巍巍用鲜血湿透的手从怀里掏出装玉环的盒子往外一扔,没了一条胳膊的车夫强撑着精神驱使马车迅速离去。

    拐角处转出一个阴森怪人,手里拿着带血的盒子,打开盒子后取出玉环,看了几眼便狞笑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这怪人与其说是人,其实更像个鬼,或者说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僵尸。

    全身消瘦得如同皮包骨,皮肤呈现一种极不正常的颜色,惨白中透着丝丝蓝色荧光。头上光秃秃地只散乱飘荡着几根白色长发,一身白色的麻布衣裳空荡荡地套在躯干上。这人佝偻着背,一只脚似乎有问题,行动间侧斜着身子,艰难地挪步。

    眼窝深陷,看过来的目光却幽森噬人,如同在看待死物。他伸出长长的赤色舌头舔舐着盒子上的血迹,仿佛在品尝美味佳肴。

    令人作呕的黏液顺着嘴角滴落在地上,臭气散开,都熏到弥家宅子里了。

    青天白日的,

    弥速横眉冷目地对魏驹低声呵斥:“快滚!”一身黑衣和锋利宝剑、杀气的衬托下,弥速此时倒有些像天神下凡,威风凛凛。

    魏驹怒火中烧,这个二舅哥太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在自己家门口让自己滚!

    新仇旧怨还有魏家奴仆们说的那些话,让魏驹一时对弥家人也心生了几分不满。

    因为自己是个不受家人看重的庶子,就该受你弥家人的斥骂吗?

    魏驹气呼呼地大步离开。离开前,他回头看了一眼门外不远处那个阴森怪人,浑身一个哆嗦后,还是关上大门后赶快走了。

    弥速一动不动,目光死死盯住眼前已经被关上的大门,全身蓄满力道,像一头随时准备捕食的猎豹。

    魏驹大步向内宅方向走去,问在弥家宅子通道处招呼他去弥家宅子的仆人:“少夫人呢?”

    仆人茫然答道:“不知道,没见少夫人过来。”

    魏驹本能地觉得会有大事发生。

    按理来说,他如今不能动用功力,完全不能自保,先找个安全地方躲起来才是。

    可寺玉应该还在后院,作为夫君,他不能抛下柔弱的妻子自顾自逃命。

    倒不是他恋爱脑不会惜命,只是直觉告诉他,如果不这么做,他即便成功逃命,未来练成神功获得长生,内心里终究会有个空洞。

    那个笑吟吟喊自己“小驹驹”的可爱小姑娘,将会成为自己内心永远不能释怀的遗憾。

    他越走越快,大步跑向后院草药园。草药园里的草药剩了一半没有采摘,而庆足和寺玉不见了踪影。

    魏驹略一沉吟,便开始运功,把丹田之气充入双眼,利用“眼识”寻找寺玉的下落。

    嘭!

    一股巨大的威压震得魏驹气血翻涌,七窍流血,倒地不起。后脑勺受过伤的地方更是感觉松松散散的,不太牢靠的样子。

    魏驹意识到,南边方向有一个极其可怕的存在。自己的眼识只是稍稍探索到它的边界,便被震得差点挂掉。

    不过倒地前,魏驹发现了一丝异常。

    赤红的双目眼识散掉之前,他看到湖水中央有一团漆黑的幽光。

    魏驹爬起来摇摇晃晃地走几步,扑通跌入湖中,像极了失足坠湖。

    不过,魏驹乃是有意为之,方才被震得全身发麻、意识模糊,他需要冰凉的湖水让自己快速恢复清醒。

    二来,湖中那团幽光,也吸引着他去探索。

    三月初的湖水冰冷刺骨,魏驹打了几个哆嗦,嘴唇也很快变得青紫。他不敢运功护体,只好硬抗。

    幽光来自湖水深处淤泥底下,魏驹换了好几次气,终于找到了幽光的来源——是一个小方鼎,一个巴掌能握住,全身灰秃秃的毫不起眼。这么小的鼎虽然不算常见,可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珍宝楼有卖,价格还不贵。

    小鼎上复杂的铭文被淤泥覆盖,魏驹把小鼎大致清洗干净后便揣入怀里。

    这个时候,他得赶紧找到寺玉。

    魏驹一身是水地赶向寺玉住的偏院。平日里和煦的春风吹在湿漉漉的身上,只让人感觉瑟瑟发抖。

    寺玉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子,是会娇气地笑嘻嘻嘲笑,还是会眨巴着大眼睛心疼呢?

    偏院门口,岳父弥子瑕长身玉立,手持长剑,满面肃穆。见到魏驹,他略显意外,只是道:“怎么还在这里?快去弥家宅子,轻易不要出来!”

    魏驹没有走,而是问道:“寺玉呢?我和她一起走!”

    弥子瑕没有回答他,面色凝重地看向正南方。一阵刀剑激烈碰撞的打斗声和巨大的冲击声快速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