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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如意小鼎

    “那就奇怪了。”

    庆足仔细问了寺玉这几日的状况和饮食起居,皱眉思索起来。

    “看来问题就在那枚刚炼制出来的丹药。你拿来我看看。把你炼药过程详细说一遍。”

    庆足把一颗丹药掰开,闻了闻,又捻了点粉末尝了尝,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

    “奇怪。你这丹药里怎么多了几种催情成分?倒对人体没什么损伤。只是若不纾解,会很难熬。”

    魏驹也很诧异:“炼制过程都是按照丹方上执行的,只是那金碧参年份不够,差了二十年的年份,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

    庆足摇头:“应该不是。我之前也用八十年的金碧参炼过此丹,只是延年益寿效果差一点,不会有这种催情成分。”

    魏驹道:“大舅兄,还是先替寺玉解了这燃眉之急吧。”

    庆足盯着魏驹仔细看了一眼,唇角微勾:“子桓,心性不错。”

    庆足也不多说,大步离去,让小翠跟着他去取解药。

    魏驹赶紧喊来明月帮忙,因为寺玉已经把被子蹬了,正扯自己的衣裳。

    比起庆足在时的乖巧,这时寺玉明显在苦苦压抑着自己,一双黛眉蹙成了山峰。玉足紧绷成弓形,粉嫩的下唇都被咬出了血。

    魏驹不敢独自面对此时的寺玉,生怕自己再次把持不住,真的把房给圆了。

    不多时,小翠拿了解药和几本书回转,说是庆足让魏驹多练习如何把脉问诊。

    还说,让魏驹看看他的药鼎,问题会不会出在药鼎上。

    寺玉服了药,委屈巴巴地小嘴一撇,掉起了金豆子。

    魏驹见状,哪里还舍得责备她?

    还情不自禁地搂在怀里拍了拍,哄一哄。

    “没事了没事了,睡一觉醒来,药性就过去了。”

    一哄不打紧,两人就像干柴烈火,都有点把持不住。

    眼神交汇间都是电闪雷鸣。

    尤其是寺玉包着一包眼泪,又不让眼泪落下来,眼神无辜又哀怨,那种破碎感,真的让魏驹好抓狂。

    明月还在一旁看着呢。

    魏驹尴尬地咳嗽一声,让明月扶着寺玉躺好,自己忙避到隔壁去。

    他为了平复全身快要沸腾的热血,只好拿起炼丹的小鼎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

    小鼎平平无奇,只是有一丝若有所无的心神联系在上面。

    魏驹心中一动。

    炼制丹药时,他脑中正幻想着各种情色香艳之事,这事导致药性发生变化的原因?

    这个观点一涌上心头,他立即否定,觉得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

    一个死物而已。

    若真能心意相通,那岂不是和孙悟空的金箍棒一样,是个如意鼎?

    可若不是如此,那怎么会这样呢?

    还有一点让魏驹有所怀疑这个鼎的奇怪之处。

    小鼎被捞出后湖之前湖周围一定范围内寸草不生,小湖里也没有鱼虾等活物。

    这几天,后湖的岸边冒了小草嫩尖。

    这个鼎可能不同凡响,只是他现在还没找到破解其中奥秘的方法。

    ……

    天刚蒙蒙亮,弥家宅子的管家过来恭恭敬敬地请示道:“姑爷,我家夫人到了新绛,邀请姑爷和小姐回府省亲。”

    魏驹愣了愣。

    这是,岳母来了?

    魏驹有点儿紧张。

    岳母既然是庆忌王子的夫人,丧夫后还能让在晋国混得很好的弥子瑕扔下仕途,抛家舍业,跑去卫国当个守土将军,还能培养出庆足这么优秀的儿子,绝对不是什么普通人。

    寺玉这个状况,搁一般家庭,只怕早就死了。

    可她硬是被救活了。

    这样的岳母,若是对他没好感,自己估计得喝一壶。

    寺玉听说娘亲来了,兴奋得蹦了起来,在床上乱跳一通,又马不停蹄地指挥明月和小翠给她梳妆打扮。

    还指使魏驹换衣裳。

    魏驹穿了一身黑色深衣,寺玉略沉吟,又让明月帮他换一套灰色的,后来又觉得不妥,折腾了三四通。

    在魏驹的抗议下,她终于让魏驹穿上一身大红深衣,跟喜服差不多。

    寺玉自己也换了一套红色衣裙,耳戴明月珰,腰悬玉禁步,头上蝴蝶钗。

    刚装扮一新,她便拉着魏驹往外跑。

    魏驹故意懒洋洋地拖着步子,任由寺玉拽着他走:“急什么,当心岳母大人说你不似千金小姐……”

    寺玉撅起粉嫩的小嘴,回眸白了魏驹一眼:“你这个家伙,见岳母还这么磨磨蹭蹭,当心挨打!”

    魏驹本就担心岳母对自己鸡蛋里挑骨头,故意拖拖拉拉,闻言心中一动,挑眉问道:“岳母不应该是端庄的大家闺秀吗?怎么会打人?”

    像魏家的大夫人赵姬,就一惯地会装贤良端庄,背地里使用阴私手腕害人。

    寺玉见魏驹像头倔驴不动,就把他的胳膊扛在肩上,像拉犁的老牛一样把他往前拉。

    魏驹慢悠悠走着,听寺玉嘟囔:“我二哥你知道吧?他当年被人打断了腿,就是我娘找人干的。”

    “弥速不是你娘生的?”

    “不是啊,他和我和大哥明明长得一点都不像,你看不出来吗?”

    “他是父亲与先前夫人的孩子,听说特别淘气,非得跟人反着来,恨不得把天捅个窟窿。还把我扔到水里差点淹死。”

    “后来娘找了几个手下,彻底挫了他的锐气,还打断了他的双腿,差点瘫痪一生。”

    寺玉拖着魏驹累得气喘吁吁,两颊通红,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得意地歪着脑袋道:“后来还得是我出手,把他的腿给治好啦。”

    “从那以后,二哥就懂事多了,再也不欺负我了。”

    “弥速把你扔进水里,你不恨他吗?”

    魏驹心里有点儿不舒服。

    弥速和寺玉不是亲兄妹,感情却比亲兄妹还要好,说他不吃醋,那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弥速还在新婚之夜抢走了新娘,这事始终是魏驹心里的一根刺。

    他多次劝自己理智,安慰说弥速只是护妹心切。

    如今他和寺玉感情甚好,再从她嘴里听弥速的旧事,心里就难免酸溜溜的。

    再混蛋的舅兄,也不该在新婚之夜抢走新娘。

    他想到当初自己提到宋襄公和文姜的不伦兄妹恋,弥速那仿佛被刺到痛处的恼怒情景,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连带着对寺玉也没什么好脸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