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师姐弟初试身手·四
山寨上空，三道红线四起纵横，与一团黄光缠斗在一处。那红线被黄光逐一击破，于空中几个回旋汇集一处，合力向黄光，黄光立刻转攻为守，暂避锋芒，只是旁敲侧击。
红黄两色光芒闪烁间，有两人各立一处屋顶，遥相对峙。
“宁肆，修为未见涨进啊。”一身淡黄道袍的老者捋一把白须，哈哈大笑。
“哼，寒卧老儿敢来这里撒野，今日就是你死期！”宁肆看上去是一青壮男子。
子真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切，不由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灵月师姐。忽地他眼中一亮，如今这位宁师兄被人牵住，岂不正是救人的好机会？他想到便做，绕开了视线，悄悄潜进山寨。
刚进入寨中，便瞧见一汉子躺在地上，长剑散落一旁，子真上前推了推，那人一动不动，他只好拾起剑来防身，继续向里走去。
一路上鸦雀无声，酒桌翻倒，半个人影也无，想来都逃难去了。他推开一间房门，里面几个姑娘相拥躲在里面，无奈他越是相劝，姑娘们越是瑟瑟发抖。
他于是退出来，向更深处走去。
“咚，咚，咚。”
“谁？”清丽的声音。
“我，”子真想了想，又道：“小女孩。”
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子真钻了进去，甫一落地，便瞧见五六双惊慌的眼睛。
“大家别怕，他不是来害我们的。”女子小声劝慰。
子真也不敢耽搁，忙将心中计划说出，女子思量一番后同姑娘们商议，几人齐齐点头。不多时，山寨阴暗处人影窜动，俏丽身影们穿梭在各个房屋之间。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二三十个身影或相互搀扶，或背负伤员，以女子为首，齐聚在一处阴暗角落。
“人齐了吗？”子真小声问道。
女子道：“除了不愿走的，都已齐了。”
子真没想到还有人愿意留下，但也管不了许多，又将计划说了一遍，先由他带路，避开宁师兄眼目，随后下山沿岷江而行，赶一日路程经灌江口进入川蜀平原，便大抵安全了，其他的日后再说。
众人点头同意，即刻出发。
天边红线和黄光仍在相斗，子真收回目光，他和众人已出了山寨，因为女子对附近熟悉，此时换了她领队，在一条小路上前行。
不一会儿，山外现出粼粼波光，那是岷江江面，众人神情振奋起来，人群中开始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你们继续走，我得回去了。”子真道。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许多双目光眼巴巴地望着他，让子真有些为难，可小女孩还在石洞中，他只得嘱咐众人小心前行，特别是若碰到了一位白衣负剑，发束马尾的女子，务必请她一路护送。
“我们自己走，只要小心，一日路程怎么也能走出去。”女子朝众人说道，随后对子真挤出一丝笑意。
“你千万小心，愿日后再见。”
子真点点头，女子便领着众人下山去了。
他看着众人身影消失在山下，随即移目东方，黎明尚早。
今晚真是漫长啊。
......
子真从熟睡的女孩身上移回目光，遥望远方，黑夜中，黄光和红线你追我赶，灵活迅疾，转瞬间翻山越岭，所过之处，枝条树干横断倒地，也不知两人交手了几个来回，附近一带树林皆被截平。
他于是一边赶路前行，一边留意身后情况。
“今日玩尽兴了，老夫明日再来拜访。”老者大笑道。
“寒卧老儿休走！”
夜空红芒大盛，三道红线汇集一起，向一处苍岩急射而去，那黄光也不示弱，涨大三分，撞向红光七寸之处。
“哈哈，你留不住老夫的。”
果然红光速度稍缓，避过了撞击之势，黄光则去势不停，一个拐弯从苍岩旁掠过，随即升空而去，上面多出一道人影，正抚须说道：
“这寨子在一天，老夫就陪你玩一天，记住啰！”
眼看黄芒越飞越远，有人气急道：
“纪师兄还不出手！”
他话还未完，忽地有数百道绿线自一座山头上亮起，碧莹如雨，铺天盖地，当头向黄光罩去。
那黄光置身一片雨海之下，立刻回转，可红线又夹击而来，一时间竟进退两难，插翅难飞了。
子真看得瞳孔一缩，揪心起来，从方才两人的言语看来，那道人应是来惩奸除恶的，他不忍见老者落败。
如此心念电转之间，没有任何征兆地，整个天地忽然亮如白昼，然而还未等子真生出惊讶的念头，四周又立刻暗了下来，一片漆黑，仿佛从未变化。
只有山石的苍青，树林的翠绿，云霞的洁白，仍残留在子真眼眸，与身外的黑暗渐渐模糊重叠。
随后在他生出惊讶念头，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之时，一道剑光掠出山寨，后发先至，亲淋绿雨之中，几个来回便卷落了大半绿线，护着黄光从缝隙中飞了出来。
好快！子真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一道剑光。
“哈，幸亏老夫也请了好友助阵，不然还真着了你道了。那边山上的道友，不知如何称呼?”黄光脱身后便在夜空中闪耀不停，从中传出话来。
冷哼声从一座山峰上传出。
“寒卧道友不知，绿袍老祖最近又卷土重来了，他便是老祖的徒孙，我峨眉这两年苦寻不着，不想今日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爽朗的声音自山寨中响起，越说离黄光越近，话语说完，一道人影出现在黄光一侧，凌空而立，随后剑光落入他背后，回鞘。
“就不知纪道友，肯否赏光去峨眉一叙？”那人影说道。
“哼，峨眉郑隐。”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
一道绿光忽地自林间飞出，遁向天际，随即，那人影化作剑光紧跟其后。黄光也要跟上，却被三道红线拦住，只得又缠斗起来。
子真也放下担忧，目光移回脚下，专心赶路。
想来，一时半会儿这姓宁的是脱不了身了，那些女子路上应该无人阻拦。
只是，也不知黄光斗不斗的过，可惜帮不上忙，眼下还是速速离开为好，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灵月师姐急成什么样了。
一念及此，他加快了脚步。
子真一路胡思乱想，忽闻耳畔风声渐大，他回头一看，立马目瞪口呆，只见红黄两光不断交错，正一路摧枯拉朽，飞掠而来。他再顾不上林间昏暗，立刻撒丫子飞奔起来。
林间渐渐披上了一层光亮，红黄相间，山路也清晰起来，子真借此跑得更快了，可背后风声却越来越近。
“真是邪门儿了，就跟着老子！”
一个人影大喊着，从林中昏暗处窜了出来，与子真并肩奔跑。子真一愣，朝人影看去，那人也正好望了过来。
“你......”
“他奶奶的，你怎么在这？”
两人都一脸意外，那人正是纹身大汉。
大汉自然认出了子真怀中的女孩，顿时恼怒，狠狠握紧了朴刀道：
“你小子，居然敢跟踪老子！”
“......”
子真无心回应，此刻他想起了三师兄所讲故事中的一句诙谐话语，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默默加快了脚步。
稍一分神的功夫，大汉便落在了子真身后，他憋出吃奶的劲儿追上子真，喘息道：
“你给老子放，放下女......”
“......”
风声就要到头顶，子真借着光亮，脚步愈发快了，一点点超过大汉。
“你小子，别，呼，别跑......”
“......”
声音越来越远，子真暗自松了口气，忽然身后一声咆哮响起，似虎啸般震耳欲聋，随后大汉又一次出现在他身边，正死死盯着着前方，目眦欲裂，口出白沫，似乎较上劲儿了。
“你他娘，的别跟着，老，老子！”
“......”
“是你冲，过来的才是。”
子真这下无论如何卖力挥动双腿，也超不出大汉分毫了。
就在他死咬牙关之时，忽地两人身前大亮，树木被照得分毫可见，不断地断裂伏倒在地。
不好！二人头皮发麻，如有默契一般，分头向两侧跑开。
“啊！”
一声惊呼响起，随即风势从子真身后掠过，扑往了别处。
子真继续奔跑，等到风声确实小了，才敢回头张望，只见不远处，黄光忽明忽暗，滚落在地，原来是个香炉，香炉旁一个黄袍老道斜靠在树上。
另有三道红线悬浮在树林上空，借着洒下的红光，隐约能看见纹身大汉倒挂在树枝上，已晕了过去。
“寒卧道人，你还有何说的？”红线上有人影说话。
“哼，你心术不正，说了也不懂。要不是老夫年岁大了，岂容宵小猖狂！”
三道红线当即分出两道向老者刺去，香炉黄光复又亮起，接连与两道红线撞在了一起，随即老道吐出一口血来，看得一旁子真咽了咽口水。
“谁在那？”
原本正在夹攻老者的两道红线，立刻分出一道，向子真袭去。
“宁师兄，是我，我啊！”
子真胡乱大喊，只见红线急停在了额前，顿时冷汗泠泠。
“你过来。”
子真听了，赶紧将女孩放下，硬着头皮走过去，红线跟在他额头三寸外，将周围照得一片朦胧，如梦境一般，他真希望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其实灵月师姐还没叫他起床呢。
“为何没见过你？”树林上空隐约能见一人站在红线上。
子真急中生智，指向不远处的纹身大汉道：“月初四当家带我进的山，前几日我还给你和大，大嫂送过酒水呢！”
话一说完，他就感到红光撤了去，一道红线重新加入了与香炉缠斗的战场。
“你带老四退下，回寨子去。”
“是，师兄。”子真赶紧点头，前去打捞大汉。
随着红线重新加入战场，香炉一亮一暗闪烁明灭，渐渐不敌，寒卧道人也跌坐在了地上。
一旁子真假意清理纹身大汉，余光将一切收入眼里，折了一根树枝于手中，紧紧握着。
他忽然想要出手试招，想要等待时机，以一招定胜负。
眉头轻蹙间，他回忆着蓝光出现时的感受，眼神微凝时，望着空中红线上的身影，他脑海早已模拟出了最佳的投掷角度。
香炉忽地黄光大盛，纵起直上，撞飞了两道红线，接着远远倒飞出去，落在了地上，彻底熄了光，红线则借势在空中绕旋了两圈，又向寒卧道人刺去。
子真眼神一凝，即刻抛手投掷，只见一点蓝光浮现指尖，随后气劲爆发，树枝离手，成了！他眼神一亮，树枝如离弦之箭，疾射向树林上空。
望向划入空中的流光，须臾之间已和人影近在咫尺，子真心下振奋，脑海中浮现出红线上的身影负伤而逃的模样。
“哼。”
宁肆冷哼一声，转身一挥衣袖，顿时，流光碎为齑粉。
嘴角弧度渐渐凝固，子真已傻了。宁肆飘身落地，脚下红线飞出，在空中划过一条曲线，直刺子真而来。
红线灵敏迅疾，比大汉的刀还快，子真生出了逃生的念头，身体却来不及回应，瞪大的双眼中满是红色光亮，刺得他下意识闭上了眼帘。
这就是死亡吗？我也要死了。他脑海中有过往闪回。
只是，惹得师兄师姐们伤心了。灵月师姐肯定会哭得厉害，只希望她莫要自责，是我自己不好，乱跑瞎忙活。
红黄两色光芒闪烁间，有两人各立一处屋顶，遥相对峙。
“宁肆，修为未见涨进啊。”一身淡黄道袍的老者捋一把白须，哈哈大笑。
“哼，寒卧老儿敢来这里撒野，今日就是你死期！”宁肆看上去是一青壮男子。
子真躲在树后，看着这一切，不由松了口气，还好不是灵月师姐。忽地他眼中一亮，如今这位宁师兄被人牵住，岂不正是救人的好机会？他想到便做，绕开了视线，悄悄潜进山寨。
刚进入寨中，便瞧见一汉子躺在地上，长剑散落一旁，子真上前推了推，那人一动不动，他只好拾起剑来防身，继续向里走去。
一路上鸦雀无声，酒桌翻倒，半个人影也无，想来都逃难去了。他推开一间房门，里面几个姑娘相拥躲在里面，无奈他越是相劝，姑娘们越是瑟瑟发抖。
他于是退出来，向更深处走去。
“咚，咚，咚。”
“谁？”清丽的声音。
“我，”子真想了想，又道：“小女孩。”
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子真钻了进去，甫一落地，便瞧见五六双惊慌的眼睛。
“大家别怕，他不是来害我们的。”女子小声劝慰。
子真也不敢耽搁，忙将心中计划说出，女子思量一番后同姑娘们商议，几人齐齐点头。不多时，山寨阴暗处人影窜动，俏丽身影们穿梭在各个房屋之间。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二三十个身影或相互搀扶，或背负伤员，以女子为首，齐聚在一处阴暗角落。
“人齐了吗？”子真小声问道。
女子道：“除了不愿走的，都已齐了。”
子真没想到还有人愿意留下，但也管不了许多，又将计划说了一遍，先由他带路，避开宁师兄眼目，随后下山沿岷江而行，赶一日路程经灌江口进入川蜀平原，便大抵安全了，其他的日后再说。
众人点头同意，即刻出发。
天边红线和黄光仍在相斗，子真收回目光，他和众人已出了山寨，因为女子对附近熟悉，此时换了她领队，在一条小路上前行。
不一会儿，山外现出粼粼波光，那是岷江江面，众人神情振奋起来，人群中开始有叽叽喳喳的说话声。
“你们继续走，我得回去了。”子真道。
周围顿时安静下来，许多双目光眼巴巴地望着他，让子真有些为难，可小女孩还在石洞中，他只得嘱咐众人小心前行，特别是若碰到了一位白衣负剑，发束马尾的女子，务必请她一路护送。
“我们自己走，只要小心，一日路程怎么也能走出去。”女子朝众人说道，随后对子真挤出一丝笑意。
“你千万小心，愿日后再见。”
子真点点头，女子便领着众人下山去了。
他看着众人身影消失在山下，随即移目东方，黎明尚早。
今晚真是漫长啊。
......
子真从熟睡的女孩身上移回目光，遥望远方，黑夜中，黄光和红线你追我赶，灵活迅疾，转瞬间翻山越岭，所过之处，枝条树干横断倒地，也不知两人交手了几个来回，附近一带树林皆被截平。
他于是一边赶路前行，一边留意身后情况。
“今日玩尽兴了，老夫明日再来拜访。”老者大笑道。
“寒卧老儿休走！”
夜空红芒大盛，三道红线汇集一起，向一处苍岩急射而去，那黄光也不示弱，涨大三分，撞向红光七寸之处。
“哈哈，你留不住老夫的。”
果然红光速度稍缓，避过了撞击之势，黄光则去势不停，一个拐弯从苍岩旁掠过，随即升空而去，上面多出一道人影，正抚须说道：
“这寨子在一天，老夫就陪你玩一天，记住啰！”
眼看黄芒越飞越远，有人气急道：
“纪师兄还不出手！”
他话还未完，忽地有数百道绿线自一座山头上亮起，碧莹如雨，铺天盖地，当头向黄光罩去。
那黄光置身一片雨海之下，立刻回转，可红线又夹击而来，一时间竟进退两难，插翅难飞了。
子真看得瞳孔一缩，揪心起来，从方才两人的言语看来，那道人应是来惩奸除恶的，他不忍见老者落败。
如此心念电转之间，没有任何征兆地，整个天地忽然亮如白昼，然而还未等子真生出惊讶的念头，四周又立刻暗了下来，一片漆黑，仿佛从未变化。
只有山石的苍青，树林的翠绿，云霞的洁白，仍残留在子真眼眸，与身外的黑暗渐渐模糊重叠。
随后在他生出惊讶念头，怀疑自己是否眼花之时，一道剑光掠出山寨，后发先至，亲淋绿雨之中，几个来回便卷落了大半绿线，护着黄光从缝隙中飞了出来。
好快！子真揉了揉眼睛，看着那一道剑光。
“哈，幸亏老夫也请了好友助阵，不然还真着了你道了。那边山上的道友，不知如何称呼?”黄光脱身后便在夜空中闪耀不停，从中传出话来。
冷哼声从一座山峰上传出。
“寒卧道友不知，绿袍老祖最近又卷土重来了，他便是老祖的徒孙，我峨眉这两年苦寻不着，不想今日倒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爽朗的声音自山寨中响起，越说离黄光越近，话语说完，一道人影出现在黄光一侧，凌空而立，随后剑光落入他背后，回鞘。
“就不知纪道友，肯否赏光去峨眉一叙？”那人影说道。
“哼，峨眉郑隐。”
“正是在下，不知阁下......”
一道绿光忽地自林间飞出，遁向天际，随即，那人影化作剑光紧跟其后。黄光也要跟上，却被三道红线拦住，只得又缠斗起来。
子真也放下担忧，目光移回脚下，专心赶路。
想来，一时半会儿这姓宁的是脱不了身了，那些女子路上应该无人阻拦。
只是，也不知黄光斗不斗的过，可惜帮不上忙，眼下还是速速离开为好，耽搁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灵月师姐急成什么样了。
一念及此，他加快了脚步。
子真一路胡思乱想，忽闻耳畔风声渐大，他回头一看，立马目瞪口呆，只见红黄两光不断交错，正一路摧枯拉朽，飞掠而来。他再顾不上林间昏暗，立刻撒丫子飞奔起来。
林间渐渐披上了一层光亮，红黄相间，山路也清晰起来，子真借此跑得更快了，可背后风声却越来越近。
“真是邪门儿了，就跟着老子！”
一个人影大喊着，从林中昏暗处窜了出来，与子真并肩奔跑。子真一愣，朝人影看去，那人也正好望了过来。
“你......”
“他奶奶的，你怎么在这？”
两人都一脸意外，那人正是纹身大汉。
大汉自然认出了子真怀中的女孩，顿时恼怒，狠狠握紧了朴刀道：
“你小子，居然敢跟踪老子！”
“......”
子真无心回应，此刻他想起了三师兄所讲故事中的一句诙谐话语，死道友不死贫道。
他默默加快了脚步。
稍一分神的功夫，大汉便落在了子真身后，他憋出吃奶的劲儿追上子真，喘息道：
“你给老子放，放下女......”
“......”
风声就要到头顶，子真借着光亮，脚步愈发快了，一点点超过大汉。
“你小子，别，呼，别跑......”
“......”
声音越来越远，子真暗自松了口气，忽然身后一声咆哮响起，似虎啸般震耳欲聋，随后大汉又一次出现在他身边，正死死盯着着前方，目眦欲裂，口出白沫，似乎较上劲儿了。
“你他娘，的别跟着，老，老子！”
“......”
“是你冲，过来的才是。”
子真这下无论如何卖力挥动双腿，也超不出大汉分毫了。
就在他死咬牙关之时，忽地两人身前大亮，树木被照得分毫可见，不断地断裂伏倒在地。
不好！二人头皮发麻，如有默契一般，分头向两侧跑开。
“啊！”
一声惊呼响起，随即风势从子真身后掠过，扑往了别处。
子真继续奔跑，等到风声确实小了，才敢回头张望，只见不远处，黄光忽明忽暗，滚落在地，原来是个香炉，香炉旁一个黄袍老道斜靠在树上。
另有三道红线悬浮在树林上空，借着洒下的红光，隐约能看见纹身大汉倒挂在树枝上，已晕了过去。
“寒卧道人，你还有何说的？”红线上有人影说话。
“哼，你心术不正，说了也不懂。要不是老夫年岁大了，岂容宵小猖狂！”
三道红线当即分出两道向老者刺去，香炉黄光复又亮起，接连与两道红线撞在了一起，随即老道吐出一口血来，看得一旁子真咽了咽口水。
“谁在那？”
原本正在夹攻老者的两道红线，立刻分出一道，向子真袭去。
“宁师兄，是我，我啊！”
子真胡乱大喊，只见红线急停在了额前，顿时冷汗泠泠。
“你过来。”
子真听了，赶紧将女孩放下，硬着头皮走过去，红线跟在他额头三寸外，将周围照得一片朦胧，如梦境一般，他真希望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其实灵月师姐还没叫他起床呢。
“为何没见过你？”树林上空隐约能见一人站在红线上。
子真急中生智，指向不远处的纹身大汉道：“月初四当家带我进的山，前几日我还给你和大，大嫂送过酒水呢！”
话一说完，他就感到红光撤了去，一道红线重新加入了与香炉缠斗的战场。
“你带老四退下，回寨子去。”
“是，师兄。”子真赶紧点头，前去打捞大汉。
随着红线重新加入战场，香炉一亮一暗闪烁明灭，渐渐不敌，寒卧道人也跌坐在了地上。
一旁子真假意清理纹身大汉，余光将一切收入眼里，折了一根树枝于手中，紧紧握着。
他忽然想要出手试招，想要等待时机，以一招定胜负。
眉头轻蹙间，他回忆着蓝光出现时的感受，眼神微凝时，望着空中红线上的身影，他脑海早已模拟出了最佳的投掷角度。
香炉忽地黄光大盛，纵起直上，撞飞了两道红线，接着远远倒飞出去，落在了地上，彻底熄了光，红线则借势在空中绕旋了两圈，又向寒卧道人刺去。
子真眼神一凝，即刻抛手投掷，只见一点蓝光浮现指尖，随后气劲爆发，树枝离手，成了！他眼神一亮，树枝如离弦之箭，疾射向树林上空。
望向划入空中的流光，须臾之间已和人影近在咫尺，子真心下振奋，脑海中浮现出红线上的身影负伤而逃的模样。
“哼。”
宁肆冷哼一声，转身一挥衣袖，顿时，流光碎为齑粉。
嘴角弧度渐渐凝固，子真已傻了。宁肆飘身落地，脚下红线飞出，在空中划过一条曲线，直刺子真而来。
红线灵敏迅疾，比大汉的刀还快，子真生出了逃生的念头，身体却来不及回应，瞪大的双眼中满是红色光亮，刺得他下意识闭上了眼帘。
这就是死亡吗？我也要死了。他脑海中有过往闪回。
只是，惹得师兄师姐们伤心了。灵月师姐肯定会哭得厉害，只希望她莫要自责，是我自己不好，乱跑瞎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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