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老者
举步维艰地背着老人走到路对面的车行道边缘线外，弯腰将他放下。
杨明道往前垮出两步便累的直接瘫坐在路边，大口喘着粗气，小腿又酸又痛。
老人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后背，瞬间感觉背上像贴了膏药一样暖洋洋的。
捋捋胡须大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既然这样，老夫保你的命一次。年轻人，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转身迈着大步踏向远方，甩起宽大的手袖迎风飘扬很是洒脱。
杨明道见老者这般生龙活虎心想：“你这么精神矍铄，怎么还要我背你过来，太坑人了这老头，你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吧，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告辞！”
暗想完老人就突然消失在公路，杨明道惊讶的揉了揉眼睛，再看也没有老人的任何踪迹。
慌忙站起来叫到：“老神仙，我刚才都是乱想的，不算数，一次太少了！可不可以再多几次，我再把你背到对面，我面临的对手很强啊，老神仙。”
“再叫我就收回来了，你不是有手有脚的嘛，年轻人多动动脑子！”空中传来老者苍老的声音。
杨明道立刻捂住嘴巴，眼珠子左右转动，好一会才坐下继续休息，恢复体力便站起身走到摩托旁，骑上去缓缓开向杨府。
刚踏进大院就见靠在台阶上享受日光浴的酒鬼长工，嘴里叼着刚点好的烟，脏兮兮的脸上胡子拉碴，从未打理过的头发凌乱的可以直接让母鸡抱窝。
破旧的蓝色棉大衣已经不能够再缝缝补补，冲天的酒气让任何想帮助他的人都闻而却步。
小时候享受的竹笋炒肉都是爹让他实施的，杨明道可能是被打出阴影了，走过来就远远地避开他进入内院。
酒鬼长工见杨明道进入内院，原本散漫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无比，起身拍拍棉裤上的灰，回过头看一眼内院，嘴角自嘲一笑径直走出大门。
内院里，杨明道的爹杨光刚刚吃完早点，准备出去巡视一番家里的各项产业。
他年过花甲还有一头浓密的墨发，一丝不乱的头发下眉毛粗而浓重，眉骨突出，显得眼睛很深邃，笑起来有点憨厚感，总是能够令人很有安全感。
脸型长方，额头开阔，下颌方正，俊俏的眉宇间，透着几分尊贵的气质，似乎蕴藉着气场，身穿考究的西装，一股朴实、稳重的风范迎面袭来。
连海县是西南蔬菜种植的大县，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客商来购买各式各样的新鲜蔬菜，品质极佳的则通过飞机运输出口销售赚取更多的钱。
县里百分之八十的土地和周围的几个大型工厂都是杨家持有，特别是杨家镇生产的杨家面条，举国闻名，总统吃了都说好。
而连海米酒则取用甘甜可口的马刨井之水酿造，是杨明道一直忘却不了的美味，也是他家在连海县最大的酿造工厂生产的。
见儿子进来杨光便质问道：“今早没见你，又偷偷溜出去玩了？都快要20岁的人了还到处乱逛不着家，成何体统，你这样将来还怎么接管这偌大的家业！”
杨明道嬉皮笑脸的走进来：“爹你身体这么好还可以再干30年的，30年后我儿子也长大了，到时候你再让他接管家业不就行了嘛。”
“我不参与哈，我看你这辈子，太累了。我想活的轻松点。”
径直来到杨光身后，招手支走丫鬟，轻轻的给他捏捏肩。
杨光听罢头上青筋暴起，抓过鸡毛掸子掂了掂手：“你这混账，看我不打死你？”转身就要抬手打去。
杨明道一使劲将杨光按在椅子上，贴近他右耳平淡的说：“爹，我两年半没回家了，咱们父子俩也好久没有在一起坐着聊会天了，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
转身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丫鬟热好的豆浆喝了一口，让她们都出去后关上门，转身缓缓开口：“这么多年来，每次我问关于我娘的事情，你都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也不准他们告诉我，今天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如果她还活着，我想去看看她，如果她去世了，我想去祭拜她。我到现在甚至都不知道我娘是谁，叫什么？”
杨光惊讶的看向杨明道，想说话但一时间竟说不出来。
张开嘴沉默片刻后：“晚上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件事先暂时不说了，你这两年半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
“真的？”
“真的！”
父子俩聊了一早上才结束，杨明道把自己这段时间在黄埔的见闻都汇报了。
家里的事安排完就驱车开往水产所，已经很久都没有品尝到芷溪姐姐的手艺了，每念及此，杨明道口水就不自主淌下。
观赏着满桌子的菜肴，霎时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满足，夹起鲜嫩的鱇浪白鱼迫不及待放入口中，铜锅炖煮最大程度上保留了食材的自然本味。
鱼皮质感柔嫩滑爽，鱼肉鲜甜肥而不腻，刚入口已感觉整个人就在岳杞湖里遨游，咀嚼间鱼肉仿佛在齿间跳跃，富有张力的口感勾魂夺魄。
搭配特有的蘸水提升了整条鱼的质感，只觉内心一片苍茫辽阔。富有层次的滋味如惊涛骇浪般击中味蕾，杨明道独自沉浸在美食中久久无法自拔。
饱足信号的延时导致他受了不少罪，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细嚼慢咽，绝对不能暴饮暴食。
用餐后和甄芷溪来到仙子湖的湖堤上吹风，闭上眼睛好像感觉到了蛇颈龙就在这片水域里游动，它的每一次划水都近在眼前。
转念一想自己危急关头爆发出的那种能量，是否就和它有关系呢？
远处的黄龙岛乌云密布，气压骤降使人喘不过气来，仿佛这黑暗要将世间万物吞噬。甄芷溪伸手戳戳他的肩膀后指向黄龙岛正色道：“暴风雨要来了，害怕吗？”
杨明道抬头闭上眼睛，全身心感受对面强悍的风暴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看向甄芷溪回味道：“雨过就会天晴，不知道下一次再吃到芷溪姐姐做的饭会是什么时候，不过我会争取这辈子多吃几顿的。”
甄芷溪用食指敲了敲杨明道的脑门，略带愠怒：“哈戳戳呢，不准乱说话，你生命线勒个长，肯定会长命百岁呢嘛。老姐要给你做一辈子呢饭。”
余光瞥见远方的来人，轻轻拍杨明道肩膀，挤眉弄眼微笑着走开了。
杨明道往前垮出两步便累的直接瘫坐在路边，大口喘着粗气，小腿又酸又痛。
老人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后背，瞬间感觉背上像贴了膏药一样暖洋洋的。
捋捋胡须大笑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既然这样，老夫保你的命一次。年轻人，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转身迈着大步踏向远方，甩起宽大的手袖迎风飘扬很是洒脱。
杨明道见老者这般生龙活虎心想：“你这么精神矍铄，怎么还要我背你过来，太坑人了这老头，你还是先保住自己的命吧，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告辞！”
暗想完老人就突然消失在公路，杨明道惊讶的揉了揉眼睛，再看也没有老人的任何踪迹。
慌忙站起来叫到：“老神仙，我刚才都是乱想的，不算数，一次太少了！可不可以再多几次，我再把你背到对面，我面临的对手很强啊，老神仙。”
“再叫我就收回来了，你不是有手有脚的嘛，年轻人多动动脑子！”空中传来老者苍老的声音。
杨明道立刻捂住嘴巴，眼珠子左右转动，好一会才坐下继续休息，恢复体力便站起身走到摩托旁，骑上去缓缓开向杨府。
刚踏进大院就见靠在台阶上享受日光浴的酒鬼长工，嘴里叼着刚点好的烟，脏兮兮的脸上胡子拉碴，从未打理过的头发凌乱的可以直接让母鸡抱窝。
破旧的蓝色棉大衣已经不能够再缝缝补补，冲天的酒气让任何想帮助他的人都闻而却步。
小时候享受的竹笋炒肉都是爹让他实施的，杨明道可能是被打出阴影了，走过来就远远地避开他进入内院。
酒鬼长工见杨明道进入内院，原本散漫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无比，起身拍拍棉裤上的灰，回过头看一眼内院，嘴角自嘲一笑径直走出大门。
内院里，杨明道的爹杨光刚刚吃完早点，准备出去巡视一番家里的各项产业。
他年过花甲还有一头浓密的墨发，一丝不乱的头发下眉毛粗而浓重，眉骨突出，显得眼睛很深邃，笑起来有点憨厚感，总是能够令人很有安全感。
脸型长方，额头开阔，下颌方正，俊俏的眉宇间，透着几分尊贵的气质，似乎蕴藉着气场，身穿考究的西装，一股朴实、稳重的风范迎面袭来。
连海县是西南蔬菜种植的大县，每天都有络绎不绝的客商来购买各式各样的新鲜蔬菜，品质极佳的则通过飞机运输出口销售赚取更多的钱。
县里百分之八十的土地和周围的几个大型工厂都是杨家持有，特别是杨家镇生产的杨家面条，举国闻名，总统吃了都说好。
而连海米酒则取用甘甜可口的马刨井之水酿造，是杨明道一直忘却不了的美味，也是他家在连海县最大的酿造工厂生产的。
见儿子进来杨光便质问道：“今早没见你，又偷偷溜出去玩了？都快要20岁的人了还到处乱逛不着家，成何体统，你这样将来还怎么接管这偌大的家业！”
杨明道嬉皮笑脸的走进来：“爹你身体这么好还可以再干30年的，30年后我儿子也长大了，到时候你再让他接管家业不就行了嘛。”
“我不参与哈，我看你这辈子，太累了。我想活的轻松点。”
径直来到杨光身后，招手支走丫鬟，轻轻的给他捏捏肩。
杨光听罢头上青筋暴起，抓过鸡毛掸子掂了掂手：“你这混账，看我不打死你？”转身就要抬手打去。
杨明道一使劲将杨光按在椅子上，贴近他右耳平淡的说：“爹，我两年半没回家了，咱们父子俩也好久没有在一起坐着聊会天了，我刚才是和你开玩笑的。”
转身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端起丫鬟热好的豆浆喝了一口，让她们都出去后关上门，转身缓缓开口：“这么多年来，每次我问关于我娘的事情，你都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也不准他们告诉我，今天我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如果她还活着，我想去看看她，如果她去世了，我想去祭拜她。我到现在甚至都不知道我娘是谁，叫什么？”
杨光惊讶的看向杨明道，想说话但一时间竟说不出来。
张开嘴沉默片刻后：“晚上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件事先暂时不说了，你这两年半在外面过得怎么样？”
.......
“真的？”
“真的！”
父子俩聊了一早上才结束，杨明道把自己这段时间在黄埔的见闻都汇报了。
家里的事安排完就驱车开往水产所，已经很久都没有品尝到芷溪姐姐的手艺了，每念及此，杨明道口水就不自主淌下。
观赏着满桌子的菜肴，霎时感觉自己的人生已经得到了最大程度的满足，夹起鲜嫩的鱇浪白鱼迫不及待放入口中，铜锅炖煮最大程度上保留了食材的自然本味。
鱼皮质感柔嫩滑爽，鱼肉鲜甜肥而不腻，刚入口已感觉整个人就在岳杞湖里遨游，咀嚼间鱼肉仿佛在齿间跳跃，富有张力的口感勾魂夺魄。
搭配特有的蘸水提升了整条鱼的质感，只觉内心一片苍茫辽阔。富有层次的滋味如惊涛骇浪般击中味蕾，杨明道独自沉浸在美食中久久无法自拔。
饱足信号的延时导致他受了不少罪，下定决心下次一定要细嚼慢咽，绝对不能暴饮暴食。
用餐后和甄芷溪来到仙子湖的湖堤上吹风，闭上眼睛好像感觉到了蛇颈龙就在这片水域里游动，它的每一次划水都近在眼前。
转念一想自己危急关头爆发出的那种能量，是否就和它有关系呢？
远处的黄龙岛乌云密布，气压骤降使人喘不过气来，仿佛这黑暗要将世间万物吞噬。甄芷溪伸手戳戳他的肩膀后指向黄龙岛正色道：“暴风雨要来了，害怕吗？”
杨明道抬头闭上眼睛，全身心感受对面强悍的风暴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看向甄芷溪回味道：“雨过就会天晴，不知道下一次再吃到芷溪姐姐做的饭会是什么时候，不过我会争取这辈子多吃几顿的。”
甄芷溪用食指敲了敲杨明道的脑门，略带愠怒：“哈戳戳呢，不准乱说话，你生命线勒个长，肯定会长命百岁呢嘛。老姐要给你做一辈子呢饭。”
余光瞥见远方的来人，轻轻拍杨明道肩膀，挤眉弄眼微笑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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