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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友 2

    “小五。”昊天战神,将手中的叶子,摊在掌心,让它随风飘去。仿佛在述说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悲凉。好似是生命的消逝,是一种稍纵即逝的美丽。

    期无仰望着天空,心中涌起一阵凄凉。那片脆弱的叶子,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岁月的摧残。不禁感叹生命、情感的脆弱和短暂,也让她想要更加珍惜眼前的一切。可她越想要去寻,却寻不着,反而心力交瘁。眼前的事情捉摸不定,虚无缥缈,或许道理本就如是。

    “师傅,我在。”此时无需多问,期无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有些不甘。

    “陪我走走。我给你讲个故事。”昊天伸出臂膀,他知道期无会挽着他。

    “大部分就如神界传闻一般,这是个唏嘘遗憾的往事。”

    “遇见她时,我只是个修仙者,与她相识后,我想要提神修为,想要晋升神位,想要一窥她的真容,想要......,想要的太多了。”

    “欲速则不达,我从未料到我的劫难来得那么快,一味的求捷径,求结果,那场神劫让我险些魂飞魄散,待我重塑神躯,修补魂魄,重聚神识后醒来以数千年过去了。”

    “我到了神界,第一件事便是去银杏渊寻她,才知她早已离开神界。”

    “我寻她万年未果,早已不抱希望了。”

    “如今重逢,我却不知如何面对他。”

    “随心就好。师傅我在信中不曾提及,银琴姑姑恐怕不久便仙元已尽。”期无没有勇气看师傅。她第一次觉得无坚不摧的师傅,好似下一秒就会破碎。

    “替我交给她。”昊天递给她一个匣子。

    “师傅!小心!”期无伸手扶住师傅。

    昊天没注意脚下便是悬崖,竟一脚迈出去了,被期无一把拉了回来。

    “你去吧!我无事。”昊天极力掩饰自己的情绪。

    期无没有多说,转身不见了。

    铃铛想起,银琴听见声响,立即出了院子,期无也发现之前的结界没有了。

    “姑姑,这是我师傅让我带给你的。”说完俯身双手奉上匣子。

    银琴接过匣子,愣在原地,“姑姑请自便,我就在院外候着,有事随时唤我。”期无见她没说话,便先开口了。

    “不劳烦小神君在此候着了。”银琴回过神来,觉得有些失态。

    “姑姑,你可同师傅一道唤我小五。”

    “小五。”银琴自言自语的说着。

    期无知晓姑姑有些入神了,便默默退后守在院子外面。眼下已是深秋,凉风习习,湿漉漉的院子被残留的雨水浸湿,沉默一片。草木凋零,枯叶纷纷飘落,期无有些担心银琴姑姑,便一直守在外面。到了傍晚,便下起了雨,凉意弥漫在空气中,淅淅沥沥的秋雨声,伴随着风的凛冽吹拂。期无是极寒之脉,自然不知寒凉蚀骨的滋味,可她知道银琴姑姑定是不能再受这寒气入体的。

    期无蹑手蹑脚的进入院中,只见屋中灯火昏暗散发出微弱的光芒,在雨幕中若隐若现。仿佛诉说着寂寥和无助。几片孤零零的落叶飘舞在空中,无边的寂寥弥散在院中每一个角落。仿佛所有的温暖都被吞噬,剩下滴答作响的雨声。

    期无施法将院子罩了起来,觉得还是哪里有些不够,自己也有些力不从心。

    “沐泽,速来。”期无用传音术唤沐泽。

    期无话音刚落,沐泽便出现在她身旁,“你帮帮我,让这院子多点生机暖意。”

    沐泽会心的点点头。大手一挥间,那皎洁的月光就洒满整个院子,暖风轻柔地清扫深秋的寒冷。院子里那几株银杏树,黄的亮眼。

    “多谢。”期无耗费神力本源,强行施展火系术法,一时有些疲累眩晕,没站稳踉跄了几步。沐泽一把搂住期无,待她站定才收回手。

    “你我之间,无需多言。”

    “何时能喝上你的新酿。”期无疲惫的挤出一丝微笑。

    “睡一觉吧。”沐泽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劳你替我看好这里。”期无气若游丝的说完随即精疲力竭的闭眼睡过去了。沐泽顺势将她抱起,守在院外。

    仅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期无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沐泽温柔的将她放下。

    “可有事发生?”期无急切的问道。

    “不曾。”沐泽镇定的看着期无。

    “甚好。”期无抬眼望向远处,不禁笑着摇摇头。

    湖边的树叶染上了宛如火焰般的红黄色调,放眼望去都被抹上了金色的斑驳。一片片瑰丽的叶片跳动着。天空湛蓝而澄澈,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阳光穿过红叶的洞穴,点亮着每一片叶片,映照出夺目的色彩。远处的山峦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雾气中,山与雾交相辉映,勾勒出如诗如画的景象。远处的小屋,炊烟袅袅升起。

    期无不禁感叹,原来心之所想、求而不得不知何时就悄然来临。到头来一切的一切只是徒劳无功。此时琴音响起,期无回头朝那院子忘了一眼。

    “走,喝酒去。”期无笑着望着沐泽。

    “奉陪到底。”沐泽拉着期无来到他的酿酒坊。

    “进行到哪一步了?”期无面带微笑的随口说道。

    “耐心等等。”沐泽递给她一壶酒。

    期无接过酒壶,豪饮一口,“方便问问,你堂堂妖王为何痴迷酿酒呢?”

    “我父君乃妖界之主,他在时,我盛极一时,享尽无上尊荣。自他离去后,我才切身体悟到人走茶凉。”沐泽饮了一口酒继续说道。

    皓空朗月高悬在夜空之上,宛如一颗明珠,洒下璀璨的光芒。夜空中的星星仿佛在月光下黯然失色,在皓月的照耀下若隐若现,犹如银河汇集在一起。

    “属实有些不同。”期无望着那一轮明月。

    沐泽听了这话,又惊又喜,“有何不同?”放下手中的草药。

    “说不清,就是觉得很特别。”期无说完冲他粲然一笑,然后喝了一口酒。

    “我还有要事,改日再来寻你讨酒喝。”期无放下酒壶,不见踪影。

    沐泽拿起期无饮过的酒壶将壶中酒一饮而尽。“我无甚特别,你却独一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