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实物训练
经过了枯燥、令人困倦的基础课时间，埃斯克终于等到了午饭时间。
本来期待着学魔法的，但一个上午下来的收获只有几个字母和打瞌睡。
“埃斯克，今天是有作业的哦。”
哦不。
尽管心里一直在呐喊着不愿意，埃斯克还是得好好上课。
毕竟米斯蒂也负责教他咒文的。
米斯蒂盯着埃斯克，抿着嘴想了一会，然后找到了最合适的作业。
“今天就学会写‘天使’这个词吧。”
天使.....怎么拼来着？
埃斯克生硬地握着钢笔，把脑海里的字母挨个拼在一起。
一个词落在白纸上，各个部分都带着令人反感的扭曲线条，就仿佛被人恶意毁坏了。
旁边静静注视着的米斯蒂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来帮你一把。”
米斯蒂伸出右手，握在了埃斯克的右手上，五根手指分别并拢在埃斯克的五指上。
“记住这种书写的感觉。”
米斯蒂的手引导着埃斯克写下了“天使”。
温柔而不失力度。
这回的字和之前相比简直是艺术。
她细嫩的右手传递着一股温热，逐渐渗入埃斯克的皮肤、肌肉，接着是骨髓。
“记住了吗？记得好好回忆上课知识哦。”
“明白了。”
临走前，米斯蒂还塞给埃斯克一本很厚重的书。
“这是什么？”
“词典。我记得团长会给每个新加入的同伴一本介绍恶魔的小册子，你应该阅读起来很有困难。”
考虑得真周到。
“额，谢谢。”
埃斯克此前从没感觉到自己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是多么的僵硬生疏。
米斯蒂只是呵呵笑了几声，随后便把埃斯克送了出去。
关上咒术工坊的门后，米斯蒂终于卸下了老师的架子，长舒一口气，较为颓废地坐在自己的木桌前，心里重复着“讲课太累了”“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实验还没开动”等话。
“不过还好埃斯克还是很听话的，学的也很快。”
门外，埃斯克抱着词典和纸笔从地下基地离开，但才走上第一节台阶，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
词典我也不会用啊。
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木门，埃斯克决定之后问问克里梅诺斯他们。
右手上那股温热柔软的触感还没有消退，现在似乎已经在挑逗埃斯克的心尖，这让他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也在发热。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中午很快过去，下午接着又是战斗训练。
又要挨刀。
埃斯克从武器库拿出自己的长枪和短剑，接着推开了训练场的门。
在里面站着的不是那个褐色卷发的沉默男人，而是一个赤红色的类人恐怖生物。
没有皮肤，全身的肌肉裸露在外，头颅狰狞，嘴吻前伸，尖锐的獠牙突出嘴吻，淡黄色没有瞳仁的眼睛中的恶意仿佛污水一样要滴落出来。
埃斯克怔在那里，一手还扶着门把手。
这不是“猎犬”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随后他发现那只怪物的脖子被系上一根铁链，而铁链的另一头在那个男人手里。
希奥皮洛斯略显悠闲地坐在训练场另一头的长凳上，右手牵着那只狂暴的恶魔。
“做好准备。”
不是吧，才到第二天！
还没等埃斯克有任何抱怨的机会，希奥皮洛斯松开了手里的铁链。
再无束缚的“猎犬”异常兴奋地扑向埃斯克，指爪和獠牙闪着红光。
但它扑了个空，四肢着地匍匐在地上，发出低吼声。
在它的上方，埃斯克扇动着翅膀，手中的长枪正调转方向。
不是人，但有人的体型，那么要害部位也应该接近。
埃斯克手持长枪向下俯冲，长枪突刺向恶魔那没有皮肤的后颈。
不料“猎犬”同样四肢发力，向上空跃起，长着獠牙的嘴吻直奔埃斯克的左腿，那是要把他从空中拖下来。
长枪偏移了目的地，刺穿了“猎犬”的左腰，鲜红色的血带着热气从豁口洒落在地上。
但“猎犬”得手了，它正好咬在正在俯冲的埃斯克的左侧大腿上，獠牙瞬间侵入皮肉中。
埃斯克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力量在将自己往下拽，而如果此时落地肯定会被这只狂暴的恶魔压制，然后当场撕成碎片。
但是现在的姿势以及“猎犬”增加的负重不允许埃斯克再做别的机动。
除非对自己狠一点。
埃斯克思路明了，在即将落地的瞬间借着惯性握住长枪甩动身体，要将自己以固定的长枪为原点从“猎犬”的前方绕到它的背上，躲开袭来的利爪。
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刺啦”一声。
左腿一大块皮肉被两方合力扯了下来，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埃斯克的血也喷涌而出。
“猎犬”感觉到背上被压上了一个重物，那是机动成功的埃斯克，现在它已经没办法闪避了，而且还有一杆长枪卡在它的左腰里。
支撑不住的“猎犬”趴倒在石砖地面上，死命地挣扎和吼叫。
埃斯克正忍着剧痛，踩在这只可憎恶魔的脊背上，抽出了自己的短剑，一只手揪住它的角，将短剑的剑刃刺入“猎犬”的喉管。
第三股血流喷出，“猎犬”的声响立马削减了数倍。
还没完。
埃斯克转动手里的短剑，直至切断它的颈椎骨，再猛然一扯。
这颗蒙着血和怨愤的头颅彻底失去生命力，淡黄色的没有瞳仁的眼球突出，长着獠牙的嘴吻耷拉着。
“还没完。把角砍断。”
埃斯克没有抬头，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将短剑捅进了包着无皮血肉的头颅的眼窝里，骨质断裂声迸出，被埃斯克攥着的那支角脱离头骨，末端连带着骨肉，还在不断滴血。
接着是另一支。
这项血腥的处决完成后，埃斯克完好的那条腿跪在血泊里，另一只受伤的腿放在恶魔的尸体上，伤口比一块盘子还大。他左手握着两根赤红色的长角，右手攥着短剑。身后的黑色双翼因疼痛而抽动着，纯黑的羽毛染着血污。他的长枪斜插在无头尸体的左腰上，乌黑的枪杆泛着猩红色的光。
混合的血在石砖地面上扩散，不断渗漏进石砖的缝隙里。
希奥皮洛斯坐在埃斯克面前不远处的长凳上，他注视着埃斯克的有些恍惚的眼神，然后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终于。
短剑和恶魔角散落在地，埃斯克抱着左腿在血泊里打滚，痛苦无比的呐喊传遍整个地下基地。
隔壁咒文工坊的米斯蒂握羽毛笔的手抖了一下。
埃斯克的意识险些走进黑暗，但他看见走到旁边的希奥皮洛斯伸出右手，接着一阵红色的光占满了埃斯克的视野。
疼痛没了后续，血泊中的埃斯克坐起来，发现自己的左腿左腿完好如初，只是长裤上破了一个大洞。
哇喔。
埃斯克站了起来，满身血污。他回收了自己的长枪和短剑，而那两支恶魔角已经在教官手里，末端也已经被削平。
这是埃斯克的战利品。
教官把角递给埃斯克，随后走出了训练场，这意味着今天的训练结束了。
身体和精神双重疲惫的埃斯克也随后离开，在合上训练场的门时，他又看见那具赤红色的无头尸体和滚落在旁边的头颅，尸体下方的血泊正平静地扩张，镜子般的表面将红色的火光折射进埃斯克的眼里。
门合上了。
会有后勤人员来清理的。
安放好武器后，手里把玩着赤红长角的埃斯克走向营房。
今天受伤就用咒文治疗我，昨天砍我那么多剑却放着不管。
昨天果然是在锻炼我的毅力呗。
那今天是什么？
埃斯克复盘了一会刚才的战斗，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营房门口。
灵活。
随机应变。
还有以后找机会换成枪或者弓箭之类的武器。
埃斯克侧身走进了营房的门，黑色的翅膀擦过门框。
远处城堡内，奥路伽的书房里。
奥路伽正握着钢笔书写着一本日记。
希奥皮洛斯靠在书房的墙上，向他汇报今天的情况。
“太过鲁莽。”
“鲁莽未必不是好事对吧？我猜他肯定有自己的思考，是他决定行动鲁莽，而不是鲁莽决定了他的行动。”
“嗯。”
本来期待着学魔法的，但一个上午下来的收获只有几个字母和打瞌睡。
“埃斯克，今天是有作业的哦。”
哦不。
尽管心里一直在呐喊着不愿意，埃斯克还是得好好上课。
毕竟米斯蒂也负责教他咒文的。
米斯蒂盯着埃斯克，抿着嘴想了一会，然后找到了最合适的作业。
“今天就学会写‘天使’这个词吧。”
天使.....怎么拼来着？
埃斯克生硬地握着钢笔，把脑海里的字母挨个拼在一起。
一个词落在白纸上，各个部分都带着令人反感的扭曲线条，就仿佛被人恶意毁坏了。
旁边静静注视着的米斯蒂露出担忧的神色。
“我来帮你一把。”
米斯蒂伸出右手，握在了埃斯克的右手上，五根手指分别并拢在埃斯克的五指上。
“记住这种书写的感觉。”
米斯蒂的手引导着埃斯克写下了“天使”。
温柔而不失力度。
这回的字和之前相比简直是艺术。
她细嫩的右手传递着一股温热，逐渐渗入埃斯克的皮肤、肌肉，接着是骨髓。
“记住了吗？记得好好回忆上课知识哦。”
“明白了。”
临走前，米斯蒂还塞给埃斯克一本很厚重的书。
“这是什么？”
“词典。我记得团长会给每个新加入的同伴一本介绍恶魔的小册子，你应该阅读起来很有困难。”
考虑得真周到。
“额，谢谢。”
埃斯克此前从没感觉到自己说出这个词的时候是多么的僵硬生疏。
米斯蒂只是呵呵笑了几声，随后便把埃斯克送了出去。
关上咒术工坊的门后，米斯蒂终于卸下了老师的架子，长舒一口气，较为颓废地坐在自己的木桌前，心里重复着“讲课太累了”“还有好多工作要做”“实验还没开动”等话。
“不过还好埃斯克还是很听话的，学的也很快。”
门外，埃斯克抱着词典和纸笔从地下基地离开，但才走上第一节台阶，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个大问题。
词典我也不会用啊。
回头看了看紧闭的木门，埃斯克决定之后问问克里梅诺斯他们。
右手上那股温热柔软的触感还没有消退，现在似乎已经在挑逗埃斯克的心尖，这让他呼吸有些急促，脸颊也在发热。
这到底是什么感觉？
中午很快过去，下午接着又是战斗训练。
又要挨刀。
埃斯克从武器库拿出自己的长枪和短剑，接着推开了训练场的门。
在里面站着的不是那个褐色卷发的沉默男人，而是一个赤红色的类人恐怖生物。
没有皮肤，全身的肌肉裸露在外，头颅狰狞，嘴吻前伸，尖锐的獠牙突出嘴吻，淡黄色没有瞳仁的眼睛中的恶意仿佛污水一样要滴落出来。
埃斯克怔在那里，一手还扶着门把手。
这不是“猎犬”吗？怎么跑这里来了？
随后他发现那只怪物的脖子被系上一根铁链，而铁链的另一头在那个男人手里。
希奥皮洛斯略显悠闲地坐在训练场另一头的长凳上，右手牵着那只狂暴的恶魔。
“做好准备。”
不是吧，才到第二天！
还没等埃斯克有任何抱怨的机会，希奥皮洛斯松开了手里的铁链。
再无束缚的“猎犬”异常兴奋地扑向埃斯克，指爪和獠牙闪着红光。
但它扑了个空，四肢着地匍匐在地上，发出低吼声。
在它的上方，埃斯克扇动着翅膀，手中的长枪正调转方向。
不是人，但有人的体型，那么要害部位也应该接近。
埃斯克手持长枪向下俯冲，长枪突刺向恶魔那没有皮肤的后颈。
不料“猎犬”同样四肢发力，向上空跃起，长着獠牙的嘴吻直奔埃斯克的左腿，那是要把他从空中拖下来。
长枪偏移了目的地，刺穿了“猎犬”的左腰，鲜红色的血带着热气从豁口洒落在地上。
但“猎犬”得手了，它正好咬在正在俯冲的埃斯克的左侧大腿上，獠牙瞬间侵入皮肉中。
埃斯克感觉到了一股强劲的力量在将自己往下拽，而如果此时落地肯定会被这只狂暴的恶魔压制，然后当场撕成碎片。
但是现在的姿势以及“猎犬”增加的负重不允许埃斯克再做别的机动。
除非对自己狠一点。
埃斯克思路明了，在即将落地的瞬间借着惯性握住长枪甩动身体，要将自己以固定的长枪为原点从“猎犬”的前方绕到它的背上，躲开袭来的利爪。
但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刺啦”一声。
左腿一大块皮肉被两方合力扯了下来，伴随着布料撕裂的声音，埃斯克的血也喷涌而出。
“猎犬”感觉到背上被压上了一个重物，那是机动成功的埃斯克，现在它已经没办法闪避了，而且还有一杆长枪卡在它的左腰里。
支撑不住的“猎犬”趴倒在石砖地面上，死命地挣扎和吼叫。
埃斯克正忍着剧痛，踩在这只可憎恶魔的脊背上，抽出了自己的短剑，一只手揪住它的角，将短剑的剑刃刺入“猎犬”的喉管。
第三股血流喷出，“猎犬”的声响立马削减了数倍。
还没完。
埃斯克转动手里的短剑，直至切断它的颈椎骨，再猛然一扯。
这颗蒙着血和怨愤的头颅彻底失去生命力，淡黄色的没有瞳仁的眼球突出，长着獠牙的嘴吻耷拉着。
“还没完。把角砍断。”
埃斯克没有抬头，在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将短剑捅进了包着无皮血肉的头颅的眼窝里，骨质断裂声迸出，被埃斯克攥着的那支角脱离头骨，末端连带着骨肉，还在不断滴血。
接着是另一支。
这项血腥的处决完成后，埃斯克完好的那条腿跪在血泊里，另一只受伤的腿放在恶魔的尸体上，伤口比一块盘子还大。他左手握着两根赤红色的长角，右手攥着短剑。身后的黑色双翼因疼痛而抽动着，纯黑的羽毛染着血污。他的长枪斜插在无头尸体的左腰上，乌黑的枪杆泛着猩红色的光。
混合的血在石砖地面上扩散，不断渗漏进石砖的缝隙里。
希奥皮洛斯坐在埃斯克面前不远处的长凳上，他注视着埃斯克的有些恍惚的眼神，然后郑重地点了一下头。
终于。
短剑和恶魔角散落在地，埃斯克抱着左腿在血泊里打滚，痛苦无比的呐喊传遍整个地下基地。
隔壁咒文工坊的米斯蒂握羽毛笔的手抖了一下。
埃斯克的意识险些走进黑暗，但他看见走到旁边的希奥皮洛斯伸出右手，接着一阵红色的光占满了埃斯克的视野。
疼痛没了后续，血泊中的埃斯克坐起来，发现自己的左腿左腿完好如初，只是长裤上破了一个大洞。
哇喔。
埃斯克站了起来，满身血污。他回收了自己的长枪和短剑，而那两支恶魔角已经在教官手里，末端也已经被削平。
这是埃斯克的战利品。
教官把角递给埃斯克，随后走出了训练场，这意味着今天的训练结束了。
身体和精神双重疲惫的埃斯克也随后离开，在合上训练场的门时，他又看见那具赤红色的无头尸体和滚落在旁边的头颅，尸体下方的血泊正平静地扩张，镜子般的表面将红色的火光折射进埃斯克的眼里。
门合上了。
会有后勤人员来清理的。
安放好武器后，手里把玩着赤红长角的埃斯克走向营房。
今天受伤就用咒文治疗我，昨天砍我那么多剑却放着不管。
昨天果然是在锻炼我的毅力呗。
那今天是什么？
埃斯克复盘了一会刚才的战斗，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营房门口。
灵活。
随机应变。
还有以后找机会换成枪或者弓箭之类的武器。
埃斯克侧身走进了营房的门，黑色的翅膀擦过门框。
远处城堡内，奥路伽的书房里。
奥路伽正握着钢笔书写着一本日记。
希奥皮洛斯靠在书房的墙上，向他汇报今天的情况。
“太过鲁莽。”
“鲁莽未必不是好事对吧？我猜他肯定有自己的思考，是他决定行动鲁莽，而不是鲁莽决定了他的行动。”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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