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啊？我？
细长的五指落在了妖魔的头顶，只是轻轻用力，这刚才傲人的狐妖便浑身止不住的打颤。
“你竟然想挖我兄长的心？！”
陈流冷哼。
虽没有与寇淮结拜，但前世寇淮为他恩人，今时寇淮的举止算是折服了陈流。
他自认，自己做不到为了一个小儿，去送死。
但寇淮做到了。
不仅做到了面对死亡，他依旧平静，像是在嘲讽面前的妖魔，乃至整座城中的人。
这样的人，叫一声兄长，不亏！
“四炼妖魔，在城里也能这般放肆吗？”
纵然对后世妖魔乱城的情况有所了解，可如今还是大景初建之时，城中官员真就这般无能？
气愤之下，陈流以分筋错骨手将狐妖一身筋骨折断，踩在了脚下。
狐妖悲鸣。
看到茫然无措的寇淮，陈流轻笑，将自己的斗笠取下，盖在了寇淮的头上。
“兄长且去，这里，我来处理。”
送走了寇淮。
陈流便抹了一把脸，用分筋错骨给自己改头换面。
雨夜。
妖魔悲鸣不断，余音绕梁。
此声引得了灯火骤亮。
不多时，原本黑暗的长街便灯火通明起来。
嘎嘎嘎～～～
一道道紧锁的窗户，也露出了一条可以看清的缝。
细缝之下，是一条全身瘫软的数米巨狐。
巨狐头顶是一只手，死死捏着。
隔着雨看不清，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五指似乎是捏进了狐妖的头骨里。
“他是谁？”
“那人去哪儿？”
“这个方向是……”
巡城官兵闻声而来。
悉悉索索挡在了长街尽头。
陈流抬眸。
“什么人？你不知此时已是宵禁，不得出入吗？”
官兵隔着雨喊道：“你快放下你手中的妖…东西，然后转身就走，我就当没见到你这人……”
“妖魔害人的时候，你们不出现，这个时候倒是来拦我的路了。”
陈流冷笑一声。
腰间长刀寸寸出鞘。
银色的刀刃被雨拍的响。
“想要拦我的，那就来！”
陈流一声咆哮后，便拖着凄厉的狐妖，直直地朝着官兵们走去。
噌！
一名较为年轻的官兵本能地举起长枪。
下一刻，一双粗糙的手便摁住了他。
官兵头领道：“不要动，都给我让开路，让他走。”
数人的路障，瞬间分开。
陈流便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过去。
“跟上！”
哒哒哒……
风雨不止。
在众人目光下，陈流领着官兵们，来到了菜市口。
“这……这是……大人，他这是要？”
官兵头领默默点头：“斩妖除魔！”
城中，越发得明亮。
原本遮掩的窗户已经尽数敞开。
一道道惊愕的眸子盯着那位拖妖的身影，心中激荡。
台上。
陈流脚踩狐妖，手上雕刻着一块木牌。
忽得，轰隆一声巨响。
雷霆划破黑夜，雨急风骤。
陈流抬首，吟道：
“子时已到！”
“……狐妖杀人噬心挖五脏，宵禁时……”
陈流眼神扫过官兵。
“灭门害人，其罪当千刀万剐！”
木牌落地。
锵！
鬼头刀晃晃，刀光如月影。
“啊！！！”
……
……
晨曦破晓。
雨已经停下，但天还是那般阴冷。
不过今日比往日还要热闹几分，菜市口人山人海，人来人往。
只为观摩那一具横躺在法场上的“艺术品”！
城中老刽子手齐聚。
细细品味，其中韵味。
一人突然拍手叫道：“千刀万剐，千刀万剐！这可是一夜间完成的！刀刀割肉不见血，千刀万剐才夺命，我若是有朝一日能有这般技艺，怕是得被人请到京城去，砍那些大官的头了。”
“何止是技艺，刀法如此，堪比神话！”另一人道：“此人定然是个武者，如此刀法……怕不是换骨武者。”
刽子手或多或少都学习过刀法，勉强能算得上是武者，自然对这方面有所了解。
刽子手因陈流的“技艺”而惊叹。
另一边。
捕快们倒是惨了。
上头要他们在三日内就要搞清楚这雨夜猖狂之辈是谁。
但这任务嘛，一层一层下来，就落在了某个倒霉蛋的头上了。
“……无视宵禁，恐吓官兵，此人太过嚣张，小王，这件事就由你去查。”
王捕快一听，手指指着自己，惊愕地盯着自己的师傅。
“啊？我？”
王捕快心里骂骂咧咧。
长街杀妖，雨夜凌迟。
这般凶人，让我去查？
我若是有这个本事，你还能在捕头的位置？
……
无论外面如何。
始作俑者陈流正在家中帮白开心拿药。
“你真是不嫌事儿多，这样的人也敢往家里带。”
白开心瞥了眼坐在一起的寇淮“父子”二人，她小声道：“昨天晚上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陈流摇头：“怎么会是我，我多大本事，你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嘛。”
我哪里知道你多大？
白开心翻了个白眼。
寇淮拍了拍孩子的背，安抚过后，来到陈流面前，他直接跪下。
“别！”
陈流抬脚，将寇淮的膝盖接住，双手抬起寇淮。
寇淮道：“陈兄，多谢相救！”
白开心撇嘴：“你还说不是你。”
“哎～寇兄，你这……真不怕死啊！”
陈流将寇淮拽起来，说道：“也多亏那妖怪是要戏弄你，不然，我也救不了的。”
“我……”
寇淮苦笑。
陈流挑挑眉：“这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寇淮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担惊受怕的孩子，说道：“他如今无依无靠，我既然救下了他，那便留在身边好了。”
“这样也好，他这般大小若是出去了，别说妖魔，拍花子也会盯上。”
陈流点点头后，又问：“寇兄准备后面去哪儿？你如今在卧虎城可待不下去了。”
“我知晓，所以确定今天下午便出发，带他一起，去京城。”
“京城？”
“对，大景即将重开恩科，我本就有打算去京城，现在只是早了一点而已。”
“那我便送送你。”
寇淮要走，陈流不会留。
昨夜寇淮可是露过脸的。
在卧虎这边，不仅被人盯上了，还会被那狐妖同伴盯上。
走的越快越好。
不过在此之前，陈流还是拉着寇淮结拜了。
寇淮为兄，身无长物，便留下了《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玉枢宝经》的“观后感”。
陈流不懂诗词歌赋，只知剑配君子，便送了寇淮一柄护身长剑。
午后。
北风吹，车辙印。
陈流骑马相随，护送寇淮走了五十里。
这才，勒马回城。
“你竟然想挖我兄长的心？！”
陈流冷哼。
虽没有与寇淮结拜，但前世寇淮为他恩人，今时寇淮的举止算是折服了陈流。
他自认，自己做不到为了一个小儿，去送死。
但寇淮做到了。
不仅做到了面对死亡，他依旧平静，像是在嘲讽面前的妖魔，乃至整座城中的人。
这样的人，叫一声兄长，不亏！
“四炼妖魔，在城里也能这般放肆吗？”
纵然对后世妖魔乱城的情况有所了解，可如今还是大景初建之时，城中官员真就这般无能？
气愤之下，陈流以分筋错骨手将狐妖一身筋骨折断，踩在了脚下。
狐妖悲鸣。
看到茫然无措的寇淮，陈流轻笑，将自己的斗笠取下，盖在了寇淮的头上。
“兄长且去，这里，我来处理。”
送走了寇淮。
陈流便抹了一把脸，用分筋错骨给自己改头换面。
雨夜。
妖魔悲鸣不断，余音绕梁。
此声引得了灯火骤亮。
不多时，原本黑暗的长街便灯火通明起来。
嘎嘎嘎～～～
一道道紧锁的窗户，也露出了一条可以看清的缝。
细缝之下，是一条全身瘫软的数米巨狐。
巨狐头顶是一只手，死死捏着。
隔着雨看不清，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五指似乎是捏进了狐妖的头骨里。
“他是谁？”
“那人去哪儿？”
“这个方向是……”
巡城官兵闻声而来。
悉悉索索挡在了长街尽头。
陈流抬眸。
“什么人？你不知此时已是宵禁，不得出入吗？”
官兵隔着雨喊道：“你快放下你手中的妖…东西，然后转身就走，我就当没见到你这人……”
“妖魔害人的时候，你们不出现，这个时候倒是来拦我的路了。”
陈流冷笑一声。
腰间长刀寸寸出鞘。
银色的刀刃被雨拍的响。
“想要拦我的，那就来！”
陈流一声咆哮后，便拖着凄厉的狐妖，直直地朝着官兵们走去。
噌！
一名较为年轻的官兵本能地举起长枪。
下一刻，一双粗糙的手便摁住了他。
官兵头领道：“不要动，都给我让开路，让他走。”
数人的路障，瞬间分开。
陈流便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过去。
“跟上！”
哒哒哒……
风雨不止。
在众人目光下，陈流领着官兵们，来到了菜市口。
“这……这是……大人，他这是要？”
官兵头领默默点头：“斩妖除魔！”
城中，越发得明亮。
原本遮掩的窗户已经尽数敞开。
一道道惊愕的眸子盯着那位拖妖的身影，心中激荡。
台上。
陈流脚踩狐妖，手上雕刻着一块木牌。
忽得，轰隆一声巨响。
雷霆划破黑夜，雨急风骤。
陈流抬首，吟道：
“子时已到！”
“……狐妖杀人噬心挖五脏，宵禁时……”
陈流眼神扫过官兵。
“灭门害人，其罪当千刀万剐！”
木牌落地。
锵！
鬼头刀晃晃，刀光如月影。
“啊！！！”
……
……
晨曦破晓。
雨已经停下，但天还是那般阴冷。
不过今日比往日还要热闹几分，菜市口人山人海，人来人往。
只为观摩那一具横躺在法场上的“艺术品”！
城中老刽子手齐聚。
细细品味，其中韵味。
一人突然拍手叫道：“千刀万剐，千刀万剐！这可是一夜间完成的！刀刀割肉不见血，千刀万剐才夺命，我若是有朝一日能有这般技艺，怕是得被人请到京城去，砍那些大官的头了。”
“何止是技艺，刀法如此，堪比神话！”另一人道：“此人定然是个武者，如此刀法……怕不是换骨武者。”
刽子手或多或少都学习过刀法，勉强能算得上是武者，自然对这方面有所了解。
刽子手因陈流的“技艺”而惊叹。
另一边。
捕快们倒是惨了。
上头要他们在三日内就要搞清楚这雨夜猖狂之辈是谁。
但这任务嘛，一层一层下来，就落在了某个倒霉蛋的头上了。
“……无视宵禁，恐吓官兵，此人太过嚣张，小王，这件事就由你去查。”
王捕快一听，手指指着自己，惊愕地盯着自己的师傅。
“啊？我？”
王捕快心里骂骂咧咧。
长街杀妖，雨夜凌迟。
这般凶人，让我去查？
我若是有这个本事，你还能在捕头的位置？
……
无论外面如何。
始作俑者陈流正在家中帮白开心拿药。
“你真是不嫌事儿多，这样的人也敢往家里带。”
白开心瞥了眼坐在一起的寇淮“父子”二人，她小声道：“昨天晚上那个人不会是你吧？”
陈流摇头：“怎么会是我，我多大本事，你不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嘛。”
我哪里知道你多大？
白开心翻了个白眼。
寇淮拍了拍孩子的背，安抚过后，来到陈流面前，他直接跪下。
“别！”
陈流抬脚，将寇淮的膝盖接住，双手抬起寇淮。
寇淮道：“陈兄，多谢相救！”
白开心撇嘴：“你还说不是你。”
“哎～寇兄，你这……真不怕死啊！”
陈流将寇淮拽起来，说道：“也多亏那妖怪是要戏弄你，不然，我也救不了的。”
“我……”
寇淮苦笑。
陈流挑挑眉：“这孩子，你准备怎么办？”
寇淮回头，看了一眼那个担惊受怕的孩子，说道：“他如今无依无靠，我既然救下了他，那便留在身边好了。”
“这样也好，他这般大小若是出去了，别说妖魔，拍花子也会盯上。”
陈流点点头后，又问：“寇兄准备后面去哪儿？你如今在卧虎城可待不下去了。”
“我知晓，所以确定今天下午便出发，带他一起，去京城。”
“京城？”
“对，大景即将重开恩科，我本就有打算去京城，现在只是早了一点而已。”
“那我便送送你。”
寇淮要走，陈流不会留。
昨夜寇淮可是露过脸的。
在卧虎这边，不仅被人盯上了，还会被那狐妖同伴盯上。
走的越快越好。
不过在此之前，陈流还是拉着寇淮结拜了。
寇淮为兄，身无长物，便留下了《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玉枢宝经》的“观后感”。
陈流不懂诗词歌赋，只知剑配君子，便送了寇淮一柄护身长剑。
午后。
北风吹，车辙印。
陈流骑马相随，护送寇淮走了五十里。
这才，勒马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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