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哪里来的
仙年479年，冬。
西北之地，白雪皑皑，地下压三四尺深积雪，寸足难行，举步维艰。
一老叟乘架于牛车之上，由一青年牵引。
少年身着墨蓝素身绒丝长袍袄，后背一把乌黑沉香古琴。
眉如剑刃，眼含星芒，薄唇挺鼻旁的腮上虽被风吹得霜白，却不见身上落雪。
忽后方狂风呼啸，一群山魈在牛车百米开外飞驰而过，虽无过千亦有几百，成群结队胡乱吼叫。
一蛟龙通身碧绿，鳞如镜片，爪利似刃，口吐赤炎，紧随其后，身长十丈有余。
天寒地冻之地，生灵反季出没，甚是怪异。
牛驾上老叟说道：“云儿，看看。”少年闻声侧首轻言：“师父，妖兽打闹，不管了吧。”风雪声后，一片哑然。
少年看着老叟白眼一翻，默默颔首，留下一双足印，白茫茫中早已不见半分身影。
老叟手持一瓜，满口金黄，呼呲呼呲吹着，对那黄牛道：“这云儿，老嫌麻烦，老黄，咱们不管他，走，往前去。”
那黄牛似懂人言，回头“哞——”了一声，踏着白雪自顾向前。
片刻，老叟周边空灵声响起：“师父，您快来看看。”
老叟听后，白眉一蹙，摇头疑虑喃喃叹道：“云儿难道还劝解不了这两妖兽？平时叫他多多修习，没想到功力退步到如此之差。唉...”
黄牛又哞了一声，老叟点指说道：“你啊，也别替他说话，平时老和他在山野之中嬉闹，疏于用功，这点小事还得我一老头亲自出马，还指望他们给我养老？哼！”老叟啐了一口。
黄牛听后低头呜咽，两眼斜视闪躲着老叟，看似尤为委屈之状。
倏忽间，牛架上只剩下那还冒着热气的瓜，老叟已然无踪。
一道金光闪下，老叟已落少年身旁，只见两兽对峙不下，各自发出怒吼刺耳声响。
老叟银发须眉，慈眉善脸，此刻却暗蹙眉头，捋着胡子道：“呱噪！”
轻言两字却犹如奔雷之势，传于四周，抖得那枯树上纷纷雪落，震得那山坳滚滚雪球。
龙与猴顿时惊慌失措，惶惶不安，那山魈首领赶忙上前拱手作揖说道：“老仙长，安康。”
那十丈高大绿龙也赶忙幻化人形作揖说道：“仙长，安康。”
老叟微微点头，雪山之间，才回归于静谧无声。
这才缓缓问道：“你们这是作甚？为何在此打闹？”
却忽见山魈队伍里一群猴子簇拥在一起，遮遮掩掩，面目慌张。
老叟威言说道：“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拿出来！”
那群猴子，询问目光移向它们头领，见它点点头，才顿顿挫挫拿出遮掩之物。
只见一个巴掌婴儿躺于双掌之中，弓着身躯，不住颤抖，本该粉嫩肌肤，被冻得煞白。
“胡闹！”老叟连忙接过那婴儿，裹于怀中，以自己身躯给他取暖。本想喝道，又怕吓着孩子，缓声说道：“这孩子哪里来的？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回禀仙长，这孩子本是我在山门山脚发现，本想着交给人族官府。”山魈又指着那绿龙愤愤说道：“没想到，这泥鳅，居然脑子长了瘤，想抢夺孩子。我怕它会对孩子做出有所不测之事，自然不肯。可又打不过他，只能抱着孩子奔波于此，足足追我几百里路。老仙长，你给评评理，此泥鳅泯灭良性，是否该逐出地界！”
“放你娘的狗屁！”绿龙边呵斥边拱手对着老叟说道：“仙长，别听这臭猴子瞎说八道，人间早有传闻，山魈喜偷孩子，今早我在山门旁边深渊里修炼，忽闻山脚之下一群猴叫，吵吵闹闹，便出来观看。却见这群山魈居然抱着一个人类婴幼，这厮居然敢把幼小生命玩弄鼓掌，我自然要舍命相救。老仙长，你给评评理，这猴是不是该杀！”
老叟看了看山魈，又瞅了瞅绿龙，说道：“你们既然都是我山门下，山内灵兽，我自然信你们所言不虚，只是这孩子在这天寒地冻之地，你们如此胡闹，不顾及孩子，想必另有缘由吧？”
“老仙长是山门何人？”两兽有所惊鄂。
少年一步上前，神情懒散：“我师父，山门，李玄天。”
那两兽面露敬畏之色，齐手恭礼道：“原来是山门宗主，小妖眼拙，不识仙长，还望包涵。”
李玄天微微点头，说道：“既已知是我，这孩子我便领回去让官府询查，念你们没伤及这婴幼，散了吧。”
遂转身要走，却见那两兽还不肯离开，面露为难之色。
李玄天转身回首问：“你俩可还有事？”
“这...”两兽双眸转动，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李玄天见他们不敢说话，扔出话来。
绿龙深咽一口气说道：“天下兼知，这《善功榜》可记录这行德之事，如今这善德...？”
少年“啊湫”打了个喷嚏，说道：“我说你们俩为何要抢夺孩子，原来是为了《善功榜》上的善功。”
两兽面露惭愧之色，可也不想放过这天大的功德，有了这功德，自然有助于修行，早登前科，甚至幻化成人，成仙！
李玄天低头看了看怀中婴儿，暗自思忖一番，说道：
“你们都是为了行善，闹出这误会。所幸没有把善变成恶。这善功归谁，也并不非是我能左右。我若把这孩子抱走，你们自是舍不得这机缘，到时候搞不好还在背后嚼我舌根，那你们说此事想怎么解决？”
山魈说道：“天下灵类兼文武双修，不如咱们比试一番如何？谁赢就由谁把这孩子送入官府。”绿龙也频频点头。
李玄天捋捋胡子，眼眸低下，思忖片刻说道：“文能养人精气神，武能强人血魄体，那不知你们想比什么？武斗还是文斗？”
山魈跨步上前说道：“和您仙长比试，我自然不及万分之一，可否和您身边这年轻人比试？”
山魈自知和山门宗主李天玄比试那是鸡蛋砸花岗岩——粉碎！
又看旁边这少年，虽然不知功力如何，但从刚才他过来身形看来，此人神情慵懒，年纪又尚小，想必也尚可一试。
李玄天开口欲言，那绿龙冷笑道：“你这猴脑，就应该送到酒楼去给煎了。你没看到他身后那把琴吗？我不武斗，我文斗！”
山魈一心想着占便宜，没细看少年身后之物，此刻才发现那把乌黑的琴，瞪大双眼震鄂：“你是...？山门七杰之首的霍云？”
霍云一脸不情愿的默默解下身后那把琴，插入雪地，道：“是我。”
山魈连忙摆手慌张说道：“不不不...我...我文斗，文斗。”
霍云又一脸不耐烦把那古琴又背在身后，低咕道：“麻烦。”
这寒冷雪地，愣是把山魈吓出体汗来，伸出手掌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心里暗暗庆幸：好险！好险！讪笑道：“传言中七杰之首的一曲离魂镇八荒，没想到在这里遇见，真是三生有幸！”
“马屁少拍，文斗来吧。给你们出题。”霍云已系好古琴，拍了拍袍裙上雪渍说道。
“好，那我们就以此情此景做题出一对子如何？”绿龙开口说道，他现在早想好对子了。又听霍云说让他们出题，赶忙答应下来。
山魈面露难色，这武也打不过，文自己也不行，只能暂且一试了。
“请吧。”霍云对着绿龙说道。
李玄天轻拍着婴儿背部，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也想听听这妖兽文修如何。便站在霍云旁边静静观看。
“寒雪之地追劣猴，揍得它是泪满流。”那绿龙一脸得意说道。
李玄天轻叹口气连连摇头，心中暗想这妖兽想学人族的学问，还早着很呢。
霍云本不耐烦的脸色，被怔得瞠目结舌，你这也叫诗？
山魈听到这句后，气得炸毛，对着那绿龙毛躁叫喊着：“臭泥鳅，别仗着有点学问就欺负我，我...我也会。”便左右踱步思考着，不一会喜上面色道：“冰雪地里有泥鳅，抽出你筋骨当绳跳。”
“哼！你这也叫诗？后面都八个字了，精就是精，没学识，回去再修炼几百年吧！”绿龙虽气恼，但想着好在这山魈出错了，自己赢的希望更大了。
“那我改下，冰雪地里有泥鳅，抽出筋骨当绳跳。七个字了！”山魈不依不挠。
两兽四目怒视，各不服谁。却没看到李玄天和霍云怔在原地，犹如冰雕。
他们相互怒视片刻，没见霍云发言，便转头看去，说道：“霍少侠，该你了。”
李玄天一脸神伤的对霍云说道：“云儿，送分题，抓紧说完赶紧走。这两兽简直亵渎我的学识。”
霍云环顾了一下周围，忽又一阵风吹过，打散了自己师父那一缕白胡子，分岔成三段。随口道：
“踏山雪乞三须白，劈头兽为一宗黑。”
李玄天瞄瞄自己胡子，连忙伸手捋顺后，捻着胡子笑道：“臭小子，拍我马屁，走，咱们先不找了，回家。”
话音落毕，两人已然无影。剩下那两兽一脸懵，好一会才领悟到这诗含义，各自含羞散去。
两道身影落下，李天玄坐回牛车上，捂着那怀里婴儿，单手想解开身上的袄给这婴儿包裹起来。
霍云见状，边解自己身上袄袍边说道：“师父，小心风寒，我来。”话毕，已脱下那袄袍递了过去。
李玄天接过袄袍，平铺在牛车板上，又轻手掏出怀里婴儿小心包裹起来，那婴儿从温热怀里感知到外面寒冷，“哇——”一声啼哭起来。
李玄天将婴儿放在袄袍上裹好后，环抱着这小小婴儿，轻轻拍打着后背，一脸慈爱对着那小家伙轻言轻语说道：“不哭，不哭，爷爷带你去找爹娘。”
可那孩子就是啼哭不止，小脸涨得红紫，霍云探头看着那孩子，说道：“师父，他是不是饿了。”
“嗯，有可能，你快去篷里挖个热的瓜出来。”李天玄低头看向那孩子，轻轻给那孩子擦拭着泪痕，头也不抬说道。
话毕，霍云从篷后炉里翻出一个滚烫的瓜，左右倒手，嘴里“呼呲呼呲”吹着，拿到李玄天跟前，又掰开一块递过去说道：“师父，小心烫。”自己也轻微抿着手里剩下的瓜。
李玄天接过瓜，在手指上抹了一道，又用嘴吹了吹，在那婴儿下唇轻轻点了一下。
婴儿感受到唇上温热，张开小嘴用上唇把下唇食物送进嘴里抿着，那甜如蜜的瓜让他展现出纯真笑容。
李玄天看着孩子嘴角蠕动，脸上开花。竟不自觉的开心笑了起来，道心震荡，杏眼闪亮。
老黄牛听到笑声转头也想看看，霍云轻拍它一下牛脸说道：“你凑什么热闹，掉头，回山门。”
西北之地，白雪皑皑，地下压三四尺深积雪，寸足难行，举步维艰。
一老叟乘架于牛车之上，由一青年牵引。
少年身着墨蓝素身绒丝长袍袄，后背一把乌黑沉香古琴。
眉如剑刃，眼含星芒，薄唇挺鼻旁的腮上虽被风吹得霜白，却不见身上落雪。
忽后方狂风呼啸，一群山魈在牛车百米开外飞驰而过，虽无过千亦有几百，成群结队胡乱吼叫。
一蛟龙通身碧绿，鳞如镜片，爪利似刃，口吐赤炎，紧随其后，身长十丈有余。
天寒地冻之地，生灵反季出没，甚是怪异。
牛驾上老叟说道：“云儿，看看。”少年闻声侧首轻言：“师父，妖兽打闹，不管了吧。”风雪声后，一片哑然。
少年看着老叟白眼一翻，默默颔首，留下一双足印，白茫茫中早已不见半分身影。
老叟手持一瓜，满口金黄，呼呲呼呲吹着，对那黄牛道：“这云儿，老嫌麻烦，老黄，咱们不管他，走，往前去。”
那黄牛似懂人言，回头“哞——”了一声，踏着白雪自顾向前。
片刻，老叟周边空灵声响起：“师父，您快来看看。”
老叟听后，白眉一蹙，摇头疑虑喃喃叹道：“云儿难道还劝解不了这两妖兽？平时叫他多多修习，没想到功力退步到如此之差。唉...”
黄牛又哞了一声，老叟点指说道：“你啊，也别替他说话，平时老和他在山野之中嬉闹，疏于用功，这点小事还得我一老头亲自出马，还指望他们给我养老？哼！”老叟啐了一口。
黄牛听后低头呜咽，两眼斜视闪躲着老叟，看似尤为委屈之状。
倏忽间，牛架上只剩下那还冒着热气的瓜，老叟已然无踪。
一道金光闪下，老叟已落少年身旁，只见两兽对峙不下，各自发出怒吼刺耳声响。
老叟银发须眉，慈眉善脸，此刻却暗蹙眉头，捋着胡子道：“呱噪！”
轻言两字却犹如奔雷之势，传于四周，抖得那枯树上纷纷雪落，震得那山坳滚滚雪球。
龙与猴顿时惊慌失措，惶惶不安，那山魈首领赶忙上前拱手作揖说道：“老仙长，安康。”
那十丈高大绿龙也赶忙幻化人形作揖说道：“仙长，安康。”
老叟微微点头，雪山之间，才回归于静谧无声。
这才缓缓问道：“你们这是作甚？为何在此打闹？”
却忽见山魈队伍里一群猴子簇拥在一起，遮遮掩掩，面目慌张。
老叟威言说道：“什么东西，鬼鬼祟祟的，拿出来！”
那群猴子，询问目光移向它们头领，见它点点头，才顿顿挫挫拿出遮掩之物。
只见一个巴掌婴儿躺于双掌之中，弓着身躯，不住颤抖，本该粉嫩肌肤，被冻得煞白。
“胡闹！”老叟连忙接过那婴儿，裹于怀中，以自己身躯给他取暖。本想喝道，又怕吓着孩子，缓声说道：“这孩子哪里来的？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回禀仙长，这孩子本是我在山门山脚发现，本想着交给人族官府。”山魈又指着那绿龙愤愤说道：“没想到，这泥鳅，居然脑子长了瘤，想抢夺孩子。我怕它会对孩子做出有所不测之事，自然不肯。可又打不过他，只能抱着孩子奔波于此，足足追我几百里路。老仙长，你给评评理，此泥鳅泯灭良性，是否该逐出地界！”
“放你娘的狗屁！”绿龙边呵斥边拱手对着老叟说道：“仙长，别听这臭猴子瞎说八道，人间早有传闻，山魈喜偷孩子，今早我在山门旁边深渊里修炼，忽闻山脚之下一群猴叫，吵吵闹闹，便出来观看。却见这群山魈居然抱着一个人类婴幼，这厮居然敢把幼小生命玩弄鼓掌，我自然要舍命相救。老仙长，你给评评理，这猴是不是该杀！”
老叟看了看山魈，又瞅了瞅绿龙，说道：“你们既然都是我山门下，山内灵兽，我自然信你们所言不虚，只是这孩子在这天寒地冻之地，你们如此胡闹，不顾及孩子，想必另有缘由吧？”
“老仙长是山门何人？”两兽有所惊鄂。
少年一步上前，神情懒散：“我师父，山门，李玄天。”
那两兽面露敬畏之色，齐手恭礼道：“原来是山门宗主，小妖眼拙，不识仙长，还望包涵。”
李玄天微微点头，说道：“既已知是我，这孩子我便领回去让官府询查，念你们没伤及这婴幼，散了吧。”
遂转身要走，却见那两兽还不肯离开，面露为难之色。
李玄天转身回首问：“你俩可还有事？”
“这...”两兽双眸转动，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李玄天见他们不敢说话，扔出话来。
绿龙深咽一口气说道：“天下兼知，这《善功榜》可记录这行德之事，如今这善德...？”
少年“啊湫”打了个喷嚏，说道：“我说你们俩为何要抢夺孩子，原来是为了《善功榜》上的善功。”
两兽面露惭愧之色，可也不想放过这天大的功德，有了这功德，自然有助于修行，早登前科，甚至幻化成人，成仙！
李玄天低头看了看怀中婴儿，暗自思忖一番，说道：
“你们都是为了行善，闹出这误会。所幸没有把善变成恶。这善功归谁，也并不非是我能左右。我若把这孩子抱走，你们自是舍不得这机缘，到时候搞不好还在背后嚼我舌根，那你们说此事想怎么解决？”
山魈说道：“天下灵类兼文武双修，不如咱们比试一番如何？谁赢就由谁把这孩子送入官府。”绿龙也频频点头。
李玄天捋捋胡子，眼眸低下，思忖片刻说道：“文能养人精气神，武能强人血魄体，那不知你们想比什么？武斗还是文斗？”
山魈跨步上前说道：“和您仙长比试，我自然不及万分之一，可否和您身边这年轻人比试？”
山魈自知和山门宗主李天玄比试那是鸡蛋砸花岗岩——粉碎！
又看旁边这少年，虽然不知功力如何，但从刚才他过来身形看来，此人神情慵懒，年纪又尚小，想必也尚可一试。
李玄天开口欲言，那绿龙冷笑道：“你这猴脑，就应该送到酒楼去给煎了。你没看到他身后那把琴吗？我不武斗，我文斗！”
山魈一心想着占便宜，没细看少年身后之物，此刻才发现那把乌黑的琴，瞪大双眼震鄂：“你是...？山门七杰之首的霍云？”
霍云一脸不情愿的默默解下身后那把琴，插入雪地，道：“是我。”
山魈连忙摆手慌张说道：“不不不...我...我文斗，文斗。”
霍云又一脸不耐烦把那古琴又背在身后，低咕道：“麻烦。”
这寒冷雪地，愣是把山魈吓出体汗来，伸出手掌在额头上抹了一把汗，心里暗暗庆幸：好险！好险！讪笑道：“传言中七杰之首的一曲离魂镇八荒，没想到在这里遇见，真是三生有幸！”
“马屁少拍，文斗来吧。给你们出题。”霍云已系好古琴，拍了拍袍裙上雪渍说道。
“好，那我们就以此情此景做题出一对子如何？”绿龙开口说道，他现在早想好对子了。又听霍云说让他们出题，赶忙答应下来。
山魈面露难色，这武也打不过，文自己也不行，只能暂且一试了。
“请吧。”霍云对着绿龙说道。
李玄天轻拍着婴儿背部，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也想听听这妖兽文修如何。便站在霍云旁边静静观看。
“寒雪之地追劣猴，揍得它是泪满流。”那绿龙一脸得意说道。
李玄天轻叹口气连连摇头，心中暗想这妖兽想学人族的学问，还早着很呢。
霍云本不耐烦的脸色，被怔得瞠目结舌，你这也叫诗？
山魈听到这句后，气得炸毛，对着那绿龙毛躁叫喊着：“臭泥鳅，别仗着有点学问就欺负我，我...我也会。”便左右踱步思考着，不一会喜上面色道：“冰雪地里有泥鳅，抽出你筋骨当绳跳。”
“哼！你这也叫诗？后面都八个字了，精就是精，没学识，回去再修炼几百年吧！”绿龙虽气恼，但想着好在这山魈出错了，自己赢的希望更大了。
“那我改下，冰雪地里有泥鳅，抽出筋骨当绳跳。七个字了！”山魈不依不挠。
两兽四目怒视，各不服谁。却没看到李玄天和霍云怔在原地，犹如冰雕。
他们相互怒视片刻，没见霍云发言，便转头看去，说道：“霍少侠，该你了。”
李玄天一脸神伤的对霍云说道：“云儿，送分题，抓紧说完赶紧走。这两兽简直亵渎我的学识。”
霍云环顾了一下周围，忽又一阵风吹过，打散了自己师父那一缕白胡子，分岔成三段。随口道：
“踏山雪乞三须白，劈头兽为一宗黑。”
李玄天瞄瞄自己胡子，连忙伸手捋顺后，捻着胡子笑道：“臭小子，拍我马屁，走，咱们先不找了，回家。”
话音落毕，两人已然无影。剩下那两兽一脸懵，好一会才领悟到这诗含义，各自含羞散去。
两道身影落下，李天玄坐回牛车上，捂着那怀里婴儿，单手想解开身上的袄给这婴儿包裹起来。
霍云见状，边解自己身上袄袍边说道：“师父，小心风寒，我来。”话毕，已脱下那袄袍递了过去。
李玄天接过袄袍，平铺在牛车板上，又轻手掏出怀里婴儿小心包裹起来，那婴儿从温热怀里感知到外面寒冷，“哇——”一声啼哭起来。
李玄天将婴儿放在袄袍上裹好后，环抱着这小小婴儿，轻轻拍打着后背，一脸慈爱对着那小家伙轻言轻语说道：“不哭，不哭，爷爷带你去找爹娘。”
可那孩子就是啼哭不止，小脸涨得红紫，霍云探头看着那孩子，说道：“师父，他是不是饿了。”
“嗯，有可能，你快去篷里挖个热的瓜出来。”李天玄低头看向那孩子，轻轻给那孩子擦拭着泪痕，头也不抬说道。
话毕，霍云从篷后炉里翻出一个滚烫的瓜，左右倒手，嘴里“呼呲呼呲”吹着，拿到李玄天跟前，又掰开一块递过去说道：“师父，小心烫。”自己也轻微抿着手里剩下的瓜。
李玄天接过瓜，在手指上抹了一道，又用嘴吹了吹，在那婴儿下唇轻轻点了一下。
婴儿感受到唇上温热，张开小嘴用上唇把下唇食物送进嘴里抿着，那甜如蜜的瓜让他展现出纯真笑容。
李玄天看着孩子嘴角蠕动，脸上开花。竟不自觉的开心笑了起来，道心震荡，杏眼闪亮。
老黄牛听到笑声转头也想看看，霍云轻拍它一下牛脸说道：“你凑什么热闹，掉头，回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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