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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贾母送婢,黛玉垂泪

    “蓉儿你今天发什么疯?敢在老太太院里闹腾,你仔细你的皮!”王熙凤面色不善地从屋里走出来。

    “婶婶,发疯的不是我,是我珝叔,他带着一个武夫进园子找老爷去了……”

    贾蓉说的磕磕绊绊的,一想到贾珝那一身杀气他就不寒而栗,一时在气头杀了贾珍也不一定,毕竟侠以武犯禁的观念根植在每一个人的观念里。

    贾蓉想到这里又有些惊喜——如果贾珍死了,就该他袭爵了,以后在东府还有人能管住他?

    王熙凤听着这话也慌了神,处理府中的事务她还能得心应手,但她哪里遇见过这种事情?

    王熙凤知道事情的严重紧急,便要带贾蓉去见贾母,“蓉儿你听着,敢在老祖宗面前胡说,你就等着你爹的板子罢!”

    这时贾母都要歇下了,听见贾蓉说这事瞬间睡意全无,在贾母面前贾蓉也不敢胡扯,一五一十的全盘托出。

    “他真带着武夫找你爹去了?”贾母满脸担忧地问道。

    “真的!我逃出来搬救兵时里面已经打起来了……”

    “这没人伦的混账东西,连亲大哥都敢打!你家太爷在山上怎么教养的?刚下山就惹出这些祸来!”

    贾母又指着跪在下面的贾蓉骂道:“你老子也是个下流种子,顽些女人也就罢了,招惹正经爷们干什么?”

    贾蓉不敢抬头,听着贾母的话他只觉得脸皮发烫,当然不是替自家老子羞愧……

    鸳鸯见贾母发了气,忙俯身抚着老太太的背舒气。

    鸳鸯也听懂了事情的原委,觉得刚回府的珝二爷是个冤的,平白遭了难,只是年轻气盛太冲动了,遇见这种事也只能忍着。

    贾母又道:“你还在这里跪着给谁看?快去外面找护院,领回去救你老子!”

    贾蓉连忙磕头,出了屋。

    鸳鸯这才劝解了两句,王熙凤也说:“大哥哥是个好的,平日里对宝玉也用心,我们都看在眼里,想来刚刚是蓉儿会错了意说错了话,兴许大哥哥真心想款待一下兄弟,是那珝哥儿不知好歹!”

    王熙凤从小就和贾珍等人顽到大,自然向着他说话。

    很快又有婆子来传话,这时王夫人和邢夫人听到动静都返回了贾母院里。

    贾母缓了一口气:“我就说兄弟间能出什么事?打架斗气多正常,说得这么骇人!”

    王熙凤也愤愤地接话道:“蓉儿也是,报个信都报不好,改明儿我定撕烂他的嘴!”

    那婆子又说,珝二爷领着身边的武夫出了府。

    “打了他大哥不算完,还要出府?真是好大的气性!”邢夫人阴阳怪气地说,“我们府里也容不得这种没尊卑的东西!”

    王夫人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微微闪烁。

    贾母瞪了邢夫人一眼,邢夫人连忙住嘴,贾母又对那婆子说:“快叫人追回来,别赶上了宵禁!兄弟间斗气算什么事?互相敬杯酒道个恼就又和好了,说出去了还让别家笑话。

    “你让那珝哥儿暂时到我们府上来住,让他俩凑到一起又要生出事,我还想睡个安稳觉。”

    贾母又拉过王熙凤:“让琏儿去看看珍儿伤得怎样了,也带句话去,让他别来招惹珝哥儿,一切等珝哥儿封考完。我不想管他们的破事,让他老子下山来管。”

    王熙凤应了,转身和那婆子一起出去。

    又过了两刻钟,又有婆子进来回话,说珝二爷已经在东北边院子住下了。

    贾母这才放下了心来,又听到贾珝身边只跟着一个武夫,无一奴一婢,便沉声道:“正经主子身边没个人伺候着怎么行?说出去只当我们亏待了他,打发几个丫鬟到他院里,让他安心封考。”

    话分两头,这边贾琏刚进入宁府来到贾珍院里,就看见泪水还没擦干净的尤氏迎了上来,那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看的贾琏心痒痒……

    忽然一阵贾蓉的惨叫声传来,听着那板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瞬间贾琏什么心思都没有了,赶紧和尤氏问过好。

    “大哥哥伤得严重不?”

    “看着挺吓人的,只等太医来诊断。”尤氏掩面泣道,“这珝哥儿也太没良心了,老爷好生招待他,不过几句话不称意,就将老爷打成这样……”

    贾琏附和了两声,他多看了打帘子的丫鬟两眼,刚走进屋里,就听见贾珍愤怒的咆哮声。

    “那混账王八羔子去哪儿了?赶紧让人去京兆尹,禀了府尹大人,拿了那该死的畜生!”

    “大哥哥,万万不可!”贾琏高声道,连忙进去传了贾母的话。

    贾珍听了贾母的吩咐后,脸色低沉的可怕,但贾母才是这两府内部的真正话事人,即便他贾珍是族长,也要遵守孝道,不敢有半点违背。

    他不由得怒火中烧:“就让那个孽障逍遥法外不成?”

    贾珍一时气过头,居然晕了过去,把尤氏等人都吓了一跳,连忙恰人中虎口的一通乱搞……

    贾母屋里的碧纱橱后,黛玉的倚在床上,握着书卷看着打发时间。

    她身子弱,睡眠浅,贾蓉又在外边闹腾了一圈,如今自然没什么睡意。

    紫鹃端着茶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见着黛玉咳嗽了一声,忙过来帮她压实了被褥。

    “东府的事也消停了,姑娘早点睡吧。”

    黛玉没精打采地应了一声,手上却又翻了页,听紫鹃一说,她的心思又不在书本上了,想起了刚刚听到的荒诞事情。

    仅只有一纱之隔,她当然听清楚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紫鹃见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顺嘴说:“这珝二爷也是个冤的,刚下山就平白无故遭了灾,也怪他太硬气了,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的,忍一时也就过去了。”

    奴才本不该议论主子的,但黛玉平日里待她极好,两人情同姐妹,一时一刻不离开,紫鹃说话也随意了些。

    黛玉是个心思敏感的,这便联想到了自己的境遇,那贾珝再怎么说也是宁国府里的正经主子,也姓贾,而她客居贾府,才是真正的人在屋檐下。

    黛玉侧着头双眼失神,那眼泪不知不觉就流下来了,淌了一脸。

    紫鹃说完就自知失言,连忙打嘴,见黛玉垂泪,也感同身受到悲伤,一时主仆两人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