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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天子之命

    虽然刚穿过来不久,但贾珝通过一些了解到的信息再结合原著,对永兴帝还是有了些基础的印象。

    义忠亲王坏事后,最不被看好的皇四子被立为太子,一月后登基,改年号为永兴,此后的十五年来,刘汉王朝都处于二日悬空的复杂局面。

    因为初期皇子们夺嫡的争斗,造成了整个社会的政治局面长期都处于动荡与停滞之中,永兴帝登基之后军政大权仍然掌握在太上皇手中。

    太上皇年老昏聩,对臣下姑息迁就,吏治不清,贪污腐败现象严重,再加上九边之患、国库空虚、天灾,以及最严重的江湖武夫之乱,如今整个刘汉江山已经到了摇摇欲坠的地步了。

    这也是贾珝为什么会去考虑造反的可能性的原由,时势造英雄,如果他穿越到贞观、洪武之年,改朝换代无异于天方夜谭。

    近几年,或许是太上皇接受了事实,除开京营、九边的军务外,逐渐放权给了永兴帝,让永兴帝接手了这个千疮百孔的江山……

    还好永兴帝十分勤政,殚精竭虑勉强稳住了刘汉王朝的江山。

    只是听说最近江淮一带发了大水,朝廷又拿不出钱粮赈灾,估计如今永兴帝正在为这事发愁……

    言归正传,永兴帝至少是个守成之君,勤政爱才能够做到。

    但贾珝思考片刻后也是绝了键政的想法,虽然他可以抛出火耗归公、摊丁入亩等噱头调动对方的注意力,展现自己“人才”的一面,但他前世也没专业的研究过,无法深入浅出的讲解清楚。

    而且这些事情牵扯太大,古今变革都需要流血牺牲的,他可没有嗣同帮他流血牺牲……

    “贾天师?”戴权见贾珝对着宫殿侍卫发呆有些疑惑。

    贾珝回过神来,“我见皇城威严,帝阙深重,一时走了神,还请内相海涵。”

    戴权一笑,也不在意,即使贾珝再怎么天资聪颖,也只是个好奇心重的少年郎而已。

    “贾天师贵为炼气士,异于常人,见这浩荡皇气有所感悟实属正常,只是进去后当着陛下的面应当守礼,否则内监呵斥是小,陛下不悦是大。”简单的提点了一句,戴权便领着贾珝走进了殿门。

    虽然对这个活着的皇帝很好奇,但贾珝也不敢作死,一路低着头走到殿中。

    还好不是国朝大典,也不用三跪九拜,贾珝只是躬身俯拜。

    “臣贾珝见过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贾珝脸色平静,复述着戴权交待过的台词,入了钦天监他也算有了官职,出了草民的行列。

    “天下从没有万岁的天子,只有不死的神仙——或许这声万岁应该朕对你说。”永兴帝平静地说道。

    贾珝脑子都要宕机了,不是第一次见面吗?他怎么从皇帝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敌意和怨念?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跪下,然后颤抖的说声“学生惶恐”?

    戴权后背生出冷汗,他死死地盯着贾珝打着眼神,但贾珝一直低着头,像是听见这话后也没什么反应……

    也不等贾珝回答,永兴帝继续道:“贾珝,你是国朝第一个三登阁的炼气士,监正说你有一双天下仅有的灵眼,能观天命,知定数,更能勘破常人之气运——你给朕看看,天子之命,又当如何?”

    监正见过我了?贾珝满脑子的问号,但眼下的状况也容不得他多想。

    “臣不敢,”贾珝再次行礼,“陛下贵为天子,又岂是‘常人’?”

    “朕命令你看。”永兴帝的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

    贾珝也感受到了一丝压力,尽管在心底他只把眼前这个皇帝当做NPC来俯视,但这个NPC强大到足以掌控他的命运了……

    “臣遵旨。”说罢,贾珝缓缓的抬起了头。

    永兴帝正坐在御案后,满脸的庄严肃穆,他虽相貌普通,但极其有掌权者的气势,不怒自威。

    直视圣颜是一项不小的罪名,贾珝又生有反心,自然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给永兴帝望气的机会。

    灵眼之下,一团龙形金色气运如蛇盘般缠绕在永兴帝的周身,还散发出淡淡的亮光。贾珝还是头一回在其他人的身上见到如此厚实的气运,不愧是天下之主。

    不过永兴帝的龙气却有着一些残破,给贾珝的感觉像是断爪、身负枷锁之龙,气运虽壮却有些虚幻之感。贾珝再联想如今双日悬空,江山动荡,永兴帝本身又劳身于案牍之间的情况,再结合观气之法,贾珝就有了一推推测。

    如果永兴帝再这么劳累下去,估计活不了几年了,兴许会走到太上皇的前面也不一定……

    又过了几个呼吸,贾珝才重新低下了头,开始组织起了语言。

    永兴帝一脸的平静,看不出任何表情。而一旁候立的戴权开始了自我安慰:“一路见这贾珝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定和那些刚直的炼气士不一样,不会说些不祥之语自毁前程……”

    片刻后,贾珝开口道:“请陛下恕罪,臣修为尚且浅薄,还看不透陛下之龙气,只觉如混沌除开,一片朦胧;又如正午之日,刺眼难耐。”

    如果一味地说好话,不仅有些虚假,还会给人阿谀奉承的印象。如此说辞,就算永兴帝生疑,也挑不出毛病。

    永兴帝摇摇头,满脸的不可置否:“这份圆滑,在钦天监内属实少见。你大可以畅所欲言,朕岂是心胸狭隘之人?自然听得了逆耳之言。朝堂诸公,尚且不以言获罪,何况你一少年郎了。”

    贾珝再次行礼,“臣所言,句句属实,不敢有丝毫隐瞒,请陛下明鉴。”

    贾珝才不上当呢,他刚才说看不透,现在又改口,这他吗不是欺君了吗?

    永兴帝盯了贾珝两眼,良久才摇摇头,他政务繁忙,倒也没时间和贾珝兜圈子,便开门见山道:“罢了。贾珝,你可知道朕召你来所为何事?”

    “臣不知。”

    贾珝自然不知道,但听这话,永兴帝似乎是有事找他?

    在疑惑的同时,贾珝也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在这个时代有什么比给皇帝做事还快的上升道路?

    但他也不急,皇帝的机会,自然是利益与风险成正比,不宜盲目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