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贾珝下江南
从永兴帝口中得知，这位是忠顺亲王。
忠顺亲王对贾珝的态度很热切，并且以世侄称之，但贾珝却更加警惕了起来，这忠顺亲王和贾府可是一直都不怎么对付……
他的封号可以看出很多信息，“忠”字在前，之后又紧跟顺服的“顺”字，可见他是永兴帝比较信赖的兄弟，没准还有着从龙之功。
“戴权，给贾珝再加一杆。”永兴帝发令道。
贾珝连忙谢恩拒绝，垂钓的这三人分别是皇帝、监正、亲王，以他现在的身份，可不好掺和进去。
永兴帝随即作罢，只让戴权赐了座。
随即几人没边的闲聊了起来，监正细问了贾珝很多问题，从家世家境到成长经历，还问了贾珝如今情况，给贾珝的感觉像是遇到了离家多年的二大爷一样，倒是关键的修行炼气一字不提。
贾珝只当是监正把他的修为看得透透彻彻，所以不予询问。
而另一边，永兴帝和忠顺亲王闲聊起内务府事宜，又转到户部亏空，税收逐年下降，最后落到了江淮水灾上。
贾珝心道，正题来了。
忠顺亲王说道：“陛下，不仅是那些倭贼趁着水灾上岸骚扰，臣弟听说那些江湖势力也不安分，尤其是苏州剑宗，剑宗收聚了许多青壮难民作为宗门弟子和仆役，同时兼并了大量良田，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若任其发展，轻则祸害地方，重则危及社稷！”
永兴帝也叹道：“江湖之患久矣，只是如今九边战事吃力，朝廷已经无力大兴兵戈，整治江湖。”
“何需动用兵卒？”忠顺亲王不解道，“这镇压江湖，梳理国运，不是钦天监的分内之职吗？”
永兴帝叹道：“你有所不知，早些年监正和江湖交过手，最后与他们达成了约定，监正本人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贾珝看着这一幕，便猜测到永兴帝和监正在私底下已经对这事达成了共识，只是现在才放在明面上来说。如果监正不同意，永兴帝不会傻到逼迫他出手整治江湖。
“天下无二品，江湖中三品的武夫也只是一手之数，整顿江湖又何需监正出手？”忠顺亲王又道：“钦天监只需派出一众乾元阁供奉配合锦衣卫，定能踏平江湖，解除我大汉心腹之患。”
“这……”永兴帝面露难色，缓缓转身看向监正。
言至此处，贾珝已经明白了自身处境了。
永兴帝与监正准备合作处理江湖之患，由忠顺亲王率领天子亲军锦衣卫，而钦天监这边的炼气士也需要个领头人，但此事应该以忠顺亲王为主，炼气士的头领只是个吉祥物。
贾珝不禁疑惑，为什么是他来做这个吉祥物？依赵抟所说，浑天阁不是还有六位师兄师姐吗？
不过正常的炼气士都是不理俗物，一心只想修行飞升的。而且这确实是个苦差，被整个江湖的武夫们仇视，想想就令人胆寒……
当然高风险就意味着高回报，贾珝思索了起来，若被江湖之人仇视，气运应该会大大减少吧？
“陛下，此事万万不能拖延！目前九边无恙，但这江湖之患已让社稷不稳！”忠顺亲王说着又起身对着监正拜道：
“剑宗门下入了品阶的武夫足有三千余人，七年前剑宗宗主闭死关意欲晋升二品武夫，若他成功入二品，率领这三千武夫，想要倾覆我大汉江山都不是难事，届时必定战乱四起，民不聊生，还请钦天监出手镇压剑宗。”
贾珝起身站到一侧，避开忠顺亲王的礼。
即便他知道了后面的情形，但在这掌握至高权与力的两人身前，也只能看完这台戏。
监正受着忠顺亲王的礼，转头笑问道：“贾珝，你认为呢？”
贾珝道：“攘外必先安内，江湖之患确实应该解决。”
“好一个‘攘外必先安内’！”永兴帝示意忠顺亲王退下，随即摇头笑道，“监正真是收了个好徒弟，不仅有灵气，才学策论也是不凡，这样看朝堂似乎更适合他。贾珝入了钦天监，不知道是我大汉之喜，还是大汉之失。”
“圣上谬赞了，臣不敢当。”
贾珝心道，皇帝都这么牌面吗？还要这般讨好于监正，给他夸的都不好意思了……
监正也道：“镇压江湖，确实是钦天监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我不能踏足江湖，钦天监内各供奉一心修行，更无将帅才能者。”
永兴帝立马说：“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忠顺亲王也捧哏道：“贾珝是宁国武勋之后，更是年少有谋，如今入了监正门下，若他统领炼气士，自然是无人不服。”
迎着监正的目光，贾珝先是推脱道：“学生才疏学浅，便有些谋略也是纸上谈兵，不敢误了圣上和监正大事。”
监正笑着，他自然是看破了贾珝的心思，便拉着贾珝来到身侧轻声询问道：“你有什么顾虑，都可以给我说。”
贾珝看着慈眉善目的监正，心道老妖怪们果然没一个是好心的，第一次见面就要把他往火坑里推。
贾珝便苦笑道：“不敢隐瞒监正，江湖武夫目无王法，又眦睚必报，我只是一小小的七品炼气士，不敢惹此祸端。”
“神京有我，你本次出京也是有诸位供奉保护。”监正又伸出了三根手指：“若我说，浑天阁下三层内的宝器秘籍都任由你挑取使用呢？”
贾珝看着监正忍不住笑意，他只想坐地起价，没想到监正出手如此阔绰，想想那些符篆宝衣贾珝就直流口水，他一定要把自己武装到牙齿！
“宝器秘籍等都是身外之物，既然监正说此行的安全无需考虑，学生愿往！”
见此事议定，永兴帝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监正却道：“陛下，镇压江湖一向是钦天监之责，江湖势力猖獗是我之失职，我会让贾珝带领阁内供奉们解决此事的。”
忠顺亲王脸色发白，监正之意，是要把忠顺亲王和锦衣卫都排除在外。
永兴帝也是眼神一变，看来监正并不放心把钦天监的供奉交到忠顺亲王手里。但他知道江湖之患是必须处理的，并且如果有丝毫闪失就免不了江山动荡……
永兴帝看向贾珝，沉声道：“监正所言极是，不过江湖武夫目无法纪，朕担忧贾珝此去有什么闪身……
“刚好锦衣卫空了人手，便派去保护他罢。锦衣卫的人也是桀骜不驯，难以管教，便让贾珝挂个南镇抚司的衔罢。”
南镇抚司负责卫内的法纪、军纪，但贾珝还不好傻到以为永兴帝是好心的让他指挥锦衣卫。
这些锦衣卫名为保护，实为监视，估计类似军营内部的太监监军。
但贾珝的心思都不在此处了，他也要下江南了？
这让他想起了前脚刚走的林妹妹……
忠顺亲王对贾珝的态度很热切，并且以世侄称之，但贾珝却更加警惕了起来，这忠顺亲王和贾府可是一直都不怎么对付……
他的封号可以看出很多信息，“忠”字在前，之后又紧跟顺服的“顺”字，可见他是永兴帝比较信赖的兄弟，没准还有着从龙之功。
“戴权，给贾珝再加一杆。”永兴帝发令道。
贾珝连忙谢恩拒绝，垂钓的这三人分别是皇帝、监正、亲王，以他现在的身份，可不好掺和进去。
永兴帝随即作罢，只让戴权赐了座。
随即几人没边的闲聊了起来，监正细问了贾珝很多问题，从家世家境到成长经历，还问了贾珝如今情况，给贾珝的感觉像是遇到了离家多年的二大爷一样，倒是关键的修行炼气一字不提。
贾珝只当是监正把他的修为看得透透彻彻，所以不予询问。
而另一边，永兴帝和忠顺亲王闲聊起内务府事宜，又转到户部亏空，税收逐年下降，最后落到了江淮水灾上。
贾珝心道，正题来了。
忠顺亲王说道：“陛下，不仅是那些倭贼趁着水灾上岸骚扰，臣弟听说那些江湖势力也不安分，尤其是苏州剑宗，剑宗收聚了许多青壮难民作为宗门弟子和仆役，同时兼并了大量良田，其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若任其发展，轻则祸害地方，重则危及社稷！”
永兴帝也叹道：“江湖之患久矣，只是如今九边战事吃力，朝廷已经无力大兴兵戈，整治江湖。”
“何需动用兵卒？”忠顺亲王不解道，“这镇压江湖，梳理国运，不是钦天监的分内之职吗？”
永兴帝叹道：“你有所不知，早些年监正和江湖交过手，最后与他们达成了约定，监正本人不再过问江湖之事。”
贾珝看着这一幕，便猜测到永兴帝和监正在私底下已经对这事达成了共识，只是现在才放在明面上来说。如果监正不同意，永兴帝不会傻到逼迫他出手整治江湖。
“天下无二品，江湖中三品的武夫也只是一手之数，整顿江湖又何需监正出手？”忠顺亲王又道：“钦天监只需派出一众乾元阁供奉配合锦衣卫，定能踏平江湖，解除我大汉心腹之患。”
“这……”永兴帝面露难色，缓缓转身看向监正。
言至此处，贾珝已经明白了自身处境了。
永兴帝与监正准备合作处理江湖之患，由忠顺亲王率领天子亲军锦衣卫，而钦天监这边的炼气士也需要个领头人，但此事应该以忠顺亲王为主，炼气士的头领只是个吉祥物。
贾珝不禁疑惑，为什么是他来做这个吉祥物？依赵抟所说，浑天阁不是还有六位师兄师姐吗？
不过正常的炼气士都是不理俗物，一心只想修行飞升的。而且这确实是个苦差，被整个江湖的武夫们仇视，想想就令人胆寒……
当然高风险就意味着高回报，贾珝思索了起来，若被江湖之人仇视，气运应该会大大减少吧？
“陛下，此事万万不能拖延！目前九边无恙，但这江湖之患已让社稷不稳！”忠顺亲王说着又起身对着监正拜道：
“剑宗门下入了品阶的武夫足有三千余人，七年前剑宗宗主闭死关意欲晋升二品武夫，若他成功入二品，率领这三千武夫，想要倾覆我大汉江山都不是难事，届时必定战乱四起，民不聊生，还请钦天监出手镇压剑宗。”
贾珝起身站到一侧，避开忠顺亲王的礼。
即便他知道了后面的情形，但在这掌握至高权与力的两人身前，也只能看完这台戏。
监正受着忠顺亲王的礼，转头笑问道：“贾珝，你认为呢？”
贾珝道：“攘外必先安内，江湖之患确实应该解决。”
“好一个‘攘外必先安内’！”永兴帝示意忠顺亲王退下，随即摇头笑道，“监正真是收了个好徒弟，不仅有灵气，才学策论也是不凡，这样看朝堂似乎更适合他。贾珝入了钦天监，不知道是我大汉之喜，还是大汉之失。”
“圣上谬赞了，臣不敢当。”
贾珝心道，皇帝都这么牌面吗？还要这般讨好于监正，给他夸的都不好意思了……
监正也道：“镇压江湖，确实是钦天监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是我不能踏足江湖，钦天监内各供奉一心修行，更无将帅才能者。”
永兴帝立马说：“眼前不就有一个吗？”
忠顺亲王也捧哏道：“贾珝是宁国武勋之后，更是年少有谋，如今入了监正门下，若他统领炼气士，自然是无人不服。”
迎着监正的目光，贾珝先是推脱道：“学生才疏学浅，便有些谋略也是纸上谈兵，不敢误了圣上和监正大事。”
监正笑着，他自然是看破了贾珝的心思，便拉着贾珝来到身侧轻声询问道：“你有什么顾虑，都可以给我说。”
贾珝看着慈眉善目的监正，心道老妖怪们果然没一个是好心的，第一次见面就要把他往火坑里推。
贾珝便苦笑道：“不敢隐瞒监正，江湖武夫目无王法，又眦睚必报，我只是一小小的七品炼气士，不敢惹此祸端。”
“神京有我，你本次出京也是有诸位供奉保护。”监正又伸出了三根手指：“若我说，浑天阁下三层内的宝器秘籍都任由你挑取使用呢？”
贾珝看着监正忍不住笑意，他只想坐地起价，没想到监正出手如此阔绰，想想那些符篆宝衣贾珝就直流口水，他一定要把自己武装到牙齿！
“宝器秘籍等都是身外之物，既然监正说此行的安全无需考虑，学生愿往！”
见此事议定，永兴帝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监正却道：“陛下，镇压江湖一向是钦天监之责，江湖势力猖獗是我之失职，我会让贾珝带领阁内供奉们解决此事的。”
忠顺亲王脸色发白，监正之意，是要把忠顺亲王和锦衣卫都排除在外。
永兴帝也是眼神一变，看来监正并不放心把钦天监的供奉交到忠顺亲王手里。但他知道江湖之患是必须处理的，并且如果有丝毫闪失就免不了江山动荡……
永兴帝看向贾珝，沉声道：“监正所言极是，不过江湖武夫目无法纪，朕担忧贾珝此去有什么闪身……
“刚好锦衣卫空了人手，便派去保护他罢。锦衣卫的人也是桀骜不驯，难以管教，便让贾珝挂个南镇抚司的衔罢。”
南镇抚司负责卫内的法纪、军纪，但贾珝还不好傻到以为永兴帝是好心的让他指挥锦衣卫。
这些锦衣卫名为保护，实为监视，估计类似军营内部的太监监军。
但贾珝的心思都不在此处了，他也要下江南了？
这让他想起了前脚刚走的林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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