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贾敬下山
荣庆堂内，贾母等人都是满脸的愤慨，而被她们“审问”的贾珝却脸色平常。
贾珝冷笑道：“昨日传旨时戴公公就命锦衣卫入宁府探查宗祠之事了，锦衣卫乃天子亲军，又有什么龌龊能瞒得住他们？需要我进一句谗言？”
贾母这才想起锦衣卫一事，瞬间脸色发沉，谁知道锦衣卫在宁府里调查出了多少事呢？
王熙凤见状又道：“一切都是你生出的事！你没下山前，两府里何曾出过乱子？”
邢夫人也骂道：“没造化的扫把星，从你打了你大哥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会惹事的！”
王夫人刚想开口附和一句，就听见贾珝道：“好一个个无知蠢妇，降爵一事乃是圣上下旨，且圣旨中已经表明了缘由，你们是在质疑圣上的旨意？”
王夫人瞬间把想说的话都收到了肚子里去，贾母更是脸色阴沉的可怕。至于王熙凤更是气得蛾眉倒蹙，凤眼圆睁，紧咬着牙吐不出一个字来。
堂下的一众下人也是吓了一跳，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贾珝这句无知蠢妇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她们终日在贾母院里服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大不敬的话。
没想到贾珝又说：“贾赦贾珍两人，身为功勋之后却不思忠军报国，整天只知道在这府上为非作歹，竟然敢无视国法乱用宗族之权，勾连匪徒于宁荣二公当面迫害于我，此等无忠君之心，无孝悌之义之人，又有什么资格袭承荣宁两府的爵位？依我说，不该降爵，圣上应该直接褫夺了这两人爵位，让有德之人袭之才对。”
贾珝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贾母更是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还好鸳鸯手快扶住了她。
“好啊，原来你打着这个心思！”王熙凤气急败坏道，“借了府里的势入了钦天监就罢了，居然还在打爵位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位份。”
贾母也指着贾珝怒斥道：“珝哥儿，你是不是以为进了钦天监就能无法无天了？信不信我持金册凤宝进宫，禀了皇后娘娘，治你个忤逆不孝之罪！”
贾母也发怒了，她就不信，在这礼孝为天的世道，她一个一等国夫人还能拿一孽孙无办法？
面对贾母的厉声威胁，贾珝却不以为意。
诚然，如果贾母如此豁得出去，能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但那样的后果是，整个贾家都会颜面扫地，所有人都知道贾家跟一个前途无量的“不肖子孙”闹掰了，其余世家大族看待贾家其他后辈子孙都会带上有色眼镜，影响不可谓不大。
所以贾母进宫告状相当于一个核武器威胁，一旦引爆，受伤的不会是贾珝一个人。
其余人见贾母说出了此番话，拿出了最后的底牌，都认为今天的闹剧就要结束了，贾珝虽然前途光明，但此刻贾母才是贾家毋庸置疑的掌权人。
贾母身边的鸳鸯也是一个劲的给贾珝打眼色，贾珝却置之不理，他可不是吃亏的主。
没想到贾珝却不卑不亢的说道：“老太太言重了，我未有顶撞之意，只是降爵一事是圣上之意，是贾赦、贾珍二人咎由自取。但琏二嫂子却将罪责推给一个受害者，这未免有些有失公允了，难道这两人勾结匪徒来迫害我时，我就该引颈受戮不成？”
贾珝说王熙凤有失公允，但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言外之意。贾母脸色阴沉的可怕，直道：“反了，反了！”
遇上这么个混不吝的人，一时贾母也被架住了，没了办法。恰好这时一个婆子打帘走了进来，说道：“老太太，东府的敬老爷下山回来了，命人叫珝二爷去。”
王熙凤听罢松了一口气，她想从小把贾珝教养大的贾敬一定能管得住他，便对着贾母说：“敬大爷定是听到了两府被降爵的消息，这下气得连神仙也不做了！”
贾母指着贾珝满是气愤地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无法无天的，我是管不了你们，叫你们老子去管！”
贾珝正想脱身，便淡然行了一礼，又撇了撇贾母身边的王熙凤，随即拂袖离去，也不管身后又闹出了什么动静。
从垂花门出了贾母院后，贾珝一路来到了正院。此刻他眉头紧皱，面对贾敬他还是很有压力的。
贾敬不但知道他的底细，还照顾了原身这么多年，又贾珝气运压身时给他指出了一条生机，所以不论是从现实还是情感上来说，贾珝都不能以对待贾母的方式对待贾敬。
虽然贾敬从不苛责于他，但此次降爵一事非同小可——那可不是简单的把爵位减了一等的变化，而是少了一代人几十年的富贵。
贾珝摇摇头，大不了一顿打骂罢了，正所谓小杖则受，大杖则走，反正他不可能像贾琏、贾宝玉、贾蓉那样挨打。
正走到正院仪门前，忽见一名门子急慌慌的往里跑，见到贾珝后他愣了一下，这门子是个有眼力见的，很快他又躬身行礼道：“珝二爷好，大明宫太监戴老爷又来降旨了。”
贾珝料想是永兴帝派他下江南的圣旨，只是不知道永兴帝会编怎样的由头——反正不可能在旨中明言。
事以密成，虽然神京城对武夫的防范很到位，但是各大江湖势力仍然在都城中安插了探子，甚至是勾结朝廷官员，如果他们事先得到了皇帝要出手整顿江湖的信息，提起准备是小，引起江湖动荡是大。
“知道了，你去禀报政老爷罢。”
说罢贾珝也入了仪门，只等先接了旨，才处理贾敬那边的麻烦。
不久便见贾政故作轻松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命人摆了香案，大开中门和两道仪门，准备跪接圣旨。
见贾珝立在当处，便凑了上来。贾政对这个后辈还是喜恶皆有的，毕竟是贾府少有的杰出子弟，即便德行有些问题，也可以纠正。
至于今早皇帝因贾珝一事下旨降了两府爵位一事，贾政并不怨恨怪罪贾珝，甚至在听了昨日在宗祠是那般凶险之后，还有些愧疚之意……
贾珝冷笑道：“昨日传旨时戴公公就命锦衣卫入宁府探查宗祠之事了，锦衣卫乃天子亲军，又有什么龌龊能瞒得住他们？需要我进一句谗言？”
贾母这才想起锦衣卫一事，瞬间脸色发沉，谁知道锦衣卫在宁府里调查出了多少事呢？
王熙凤见状又道：“一切都是你生出的事！你没下山前，两府里何曾出过乱子？”
邢夫人也骂道：“没造化的扫把星，从你打了你大哥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个会惹事的！”
王夫人刚想开口附和一句，就听见贾珝道：“好一个个无知蠢妇，降爵一事乃是圣上下旨，且圣旨中已经表明了缘由，你们是在质疑圣上的旨意？”
王夫人瞬间把想说的话都收到了肚子里去，贾母更是脸色阴沉的可怕。至于王熙凤更是气得蛾眉倒蹙，凤眼圆睁，紧咬着牙吐不出一个字来。
堂下的一众下人也是吓了一跳，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贾珝这句无知蠢妇分明是在指桑骂槐，她们终日在贾母院里服侍，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大不敬的话。
没想到贾珝又说：“贾赦贾珍两人，身为功勋之后却不思忠军报国，整天只知道在这府上为非作歹，竟然敢无视国法乱用宗族之权，勾连匪徒于宁荣二公当面迫害于我，此等无忠君之心，无孝悌之义之人，又有什么资格袭承荣宁两府的爵位？依我说，不该降爵，圣上应该直接褫夺了这两人爵位，让有德之人袭之才对。”
贾珝此言一出，在场之人无不瞠目结舌。贾母更是气得一口气提不上来，还好鸳鸯手快扶住了她。
“好啊，原来你打着这个心思！”王熙凤气急败坏道，“借了府里的势入了钦天监就罢了，居然还在打爵位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位份。”
贾母也指着贾珝怒斥道：“珝哥儿，你是不是以为进了钦天监就能无法无天了？信不信我持金册凤宝进宫，禀了皇后娘娘，治你个忤逆不孝之罪！”
贾母也发怒了，她就不信，在这礼孝为天的世道，她一个一等国夫人还能拿一孽孙无办法？
面对贾母的厉声威胁，贾珝却不以为意。
诚然，如果贾母如此豁得出去，能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但那样的后果是，整个贾家都会颜面扫地，所有人都知道贾家跟一个前途无量的“不肖子孙”闹掰了，其余世家大族看待贾家其他后辈子孙都会带上有色眼镜，影响不可谓不大。
所以贾母进宫告状相当于一个核武器威胁，一旦引爆，受伤的不会是贾珝一个人。
其余人见贾母说出了此番话，拿出了最后的底牌，都认为今天的闹剧就要结束了，贾珝虽然前途光明，但此刻贾母才是贾家毋庸置疑的掌权人。
贾母身边的鸳鸯也是一个劲的给贾珝打眼色，贾珝却置之不理，他可不是吃亏的主。
没想到贾珝却不卑不亢的说道：“老太太言重了，我未有顶撞之意，只是降爵一事是圣上之意，是贾赦、贾珍二人咎由自取。但琏二嫂子却将罪责推给一个受害者，这未免有些有失公允了，难道这两人勾结匪徒来迫害我时，我就该引颈受戮不成？”
贾珝说王熙凤有失公允，但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的言外之意。贾母脸色阴沉的可怕，直道：“反了，反了！”
遇上这么个混不吝的人，一时贾母也被架住了，没了办法。恰好这时一个婆子打帘走了进来，说道：“老太太，东府的敬老爷下山回来了，命人叫珝二爷去。”
王熙凤听罢松了一口气，她想从小把贾珝教养大的贾敬一定能管得住他，便对着贾母说：“敬大爷定是听到了两府被降爵的消息，这下气得连神仙也不做了！”
贾母指着贾珝满是气愤地道：“你们一个个都是无法无天的，我是管不了你们，叫你们老子去管！”
贾珝正想脱身，便淡然行了一礼，又撇了撇贾母身边的王熙凤，随即拂袖离去，也不管身后又闹出了什么动静。
从垂花门出了贾母院后，贾珝一路来到了正院。此刻他眉头紧皱，面对贾敬他还是很有压力的。
贾敬不但知道他的底细，还照顾了原身这么多年，又贾珝气运压身时给他指出了一条生机，所以不论是从现实还是情感上来说，贾珝都不能以对待贾母的方式对待贾敬。
虽然贾敬从不苛责于他，但此次降爵一事非同小可——那可不是简单的把爵位减了一等的变化，而是少了一代人几十年的富贵。
贾珝摇摇头，大不了一顿打骂罢了，正所谓小杖则受，大杖则走，反正他不可能像贾琏、贾宝玉、贾蓉那样挨打。
正走到正院仪门前，忽见一名门子急慌慌的往里跑，见到贾珝后他愣了一下，这门子是个有眼力见的，很快他又躬身行礼道：“珝二爷好，大明宫太监戴老爷又来降旨了。”
贾珝料想是永兴帝派他下江南的圣旨，只是不知道永兴帝会编怎样的由头——反正不可能在旨中明言。
事以密成，虽然神京城对武夫的防范很到位，但是各大江湖势力仍然在都城中安插了探子，甚至是勾结朝廷官员，如果他们事先得到了皇帝要出手整顿江湖的信息，提起准备是小，引起江湖动荡是大。
“知道了，你去禀报政老爷罢。”
说罢贾珝也入了仪门，只等先接了旨，才处理贾敬那边的麻烦。
不久便见贾政故作轻松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命人摆了香案，大开中门和两道仪门，准备跪接圣旨。
见贾珝立在当处，便凑了上来。贾政对这个后辈还是喜恶皆有的，毕竟是贾府少有的杰出子弟，即便德行有些问题，也可以纠正。
至于今早皇帝因贾珝一事下旨降了两府爵位一事，贾政并不怨恨怪罪贾珝，甚至在听了昨日在宗祠是那般凶险之后，还有些愧疚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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