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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六章 赈灾(一)

    琪树明霞五凤楼,夷门自古帝王州。

    开封,大宋朝的东京,宋时人口超过一百五十万,画家张泽端的《清明上河图》,画尽当时八荒争凑、万国咸通的繁华。雄城也!外城周长五十里零一百六十五步,高四丈,宽五丈九尺。历史上,李自成三攻此城未克。

    清直隶、山东、河南总督,加兵部尚书衔李荫祖正在巡视着城墙,站在大梁门上,感慨万千。

    这位二十八岁的总督,晋升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顺治帝夸他年富力强、才猷精敏,又给他加了太子太保。其实,年富力强、才猷精敏之类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大清要忠!这李荫祖,汉军正黄旗,陕西提督李思忠的次子,父子两代铁杆汉奸,顺治帝信得过。

    年轻轻的,就被擢到高位,难免有高处不胜寒之感。眼红他的人不少,朝中很多人都说他不如前任。

    李荫祖的前任张存仁三年多前病逝了。张总督是个狠人,当年为了剿灭雄踞山东、河南的榆林义军,居然扒开了开封、归徳一带的黄河,让好几个县顿成泽国,淹死百姓无数。狠人不长命,病死了,清廷赠太子太保,谥忠勤。

    因为前任做事太狠辣,越发显得这李荫祖太软弱,能力不足。

    李荫祖不服气,吾哪里不如张存仁?一直想干出政绩,证明自己。

    机会来了!

    宁南靖寇大将军罗托被明征虏大将军严遵诰击败,准备往北逃过黄河。李荫祖楞是拽着罗托的马尾巴,左劝右劝,终于劝得罗托留守开封。

    若是成功地守住了开封,那自己可就成了大清的第一功臣,到时候在朝中的地位超过范文程、宁完我等元老汉奸,也不是不可能。

    为了守住开封,他下令将汝宁府、南阳府、汝州的守军全部撤至开封。又令河南巡抚吴景道领一万河南绿营,驻守河南......大明征虏大将军严遵诰正从襄阳往河南前进,朱亨嘉给他的军令是速取河南,然后至山东与自己会合。

    严遵诰本有六万大军,在与罗托、尚可喜的激战中,损失了万余,但在襄阳逼降尚可喜两万余残部后,人数反多了一万,留下一万驻守新得的湖广北部各府,攻取河南的兵马依然是六万。

    明军先锋兴业侯杨辅臣率一万锐卒奋勇前行,一路上南阳府、汝宁府、汝州皆不战而降。

    然后进入开封府南部,项城、沈丘、商水、郾城、临颖、襄城、西华、陈州,七县一州之地竟然见不到一个守军。

    太顺了!

    杨辅臣担心有诈,详细询问降官后,方才得知,原来清直隶山东河隶总督李荫祖已经将开封府南部各县的守军全部调往开封,打算依坚城而守。

    杨辅臣身经百战,闻言眉头一皱,若如此,开封城可就不好打了,急派人报于严遵诰。

    “娘,我饿!”

    南召县至南阳城的驿道上,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娃拉着娘亲的手,哭泣着说。

    “小妮儿乖,到了府城就有粥喝了”,女娃的娘哄着她。

    一个青年男子搀扶着一个老汉,艰难前行,走着走着,老汉身子一歪,便没了气息,“伯”,青年男子放声大哭。

    不断地有流民从其身边走过,视若无睹,一路逃难、乞讨,这种事见得太多了。

    北方的寒潮已经持续了两年,越往北,粮食产量越低,今年好不容易暖和了点,又赶上打仗。

    唉!老天爷不让人活!

    百姓们只好拖家带口地逃难,甚至整村、整镇的逃离,仅南召至南阳这一路,大大小小的流民队伍就有百余支。

    “都说灾民苦,予未料竟苦至如斯!”

    白发老翁,伫立......在南阳府治南阳县的一座残破大宅里,喟然长叹。

    此老姓周名堪赓,大明新任的河南巡抚,这座破宅子乃是当地人废弃不用的荒宅。周巡抚是好官,不许部下扰民,特地选了座荒宅作巡抚衙门。

    他是湖广宁乡人,清军南下时,不愿剃发易服,隐居于深山。朱亨嘉打下武昌后,他欣喜若狂,赶去投奔,被任为河南巡抚。另一个时空,此人见复兴大明无望,郁郁寡欢,山里又缺吃少药,于一年前病死了。可如今大明重新崛起,心情好了,又不用在山里风餐雨宿,身体健康了许多,除了有些小咳嗽,没什么大恙。

    “抚院,吴方伯、管按台、朱巡按都到了”,幕僚来报。

    “嗯”,周堪赓应了声,他今年六十多岁了,乃是天启五年的进士,平素最注重养气工夫,心急如焚,脸上却古井无波,迈着官步,不慌不忙地朝客厅踱去。在南阳府治南阳县的一座残破大宅里,喟然长叹。

    此老姓周名堪赓,大明新任的河南巡抚,这座破宅子乃是当地人废弃不用的荒宅。周巡抚是好官,不许部下扰民,特地选了座荒宅作巡抚衙门。

    他是湖广宁乡人,清军南下时,不愿剃发易服,隐居于深山。朱亨嘉打下武昌后,他欣喜若狂,赶去投奔,被任为河南巡抚。另一个时空,此人见复兴大明无望,郁郁寡欢,山里又缺吃少药,于一年前病死了。可如今大明重新崛起,心情好了,又不用在山里风餐雨宿,身体健康了许多,除了有些小咳嗽,没什么大恙。

    “抚院,吴方伯、管按台、朱巡按都到了”,幕僚来报。

    “嗯”,周堪赓应了声,他今年六十多岁了,乃是天启五年的进士,平素最注重养气工夫,心急如焚,脸上却古井无波,迈着官步,不慌不忙地朝客厅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