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袭警
陆铭睁开眼，从病床上坐起来，环顾着黑暗的特护病房。
虽然缠了纱布，但疼痛依然如同煮沸的热油，灼烧着他的脸。
下手真他妈狠。陆铭心里暗骂着，摸了摸伤处，然后蹑手蹑脚地滑到地上。然而稍一移动，肋骨断裂带来的剧痛就令他两眼发黑，几乎无法呼吸，他甚至能听到清脆的骨擦音。他咬牙忍住没有咳出声来，等剧痛缓解后，双手撑住床栏杆，避免手铐和脚镣发出声响。他清楚这伤势必会对他的下一步行动造成影响，可他没的选择，他随时可能被送回公安局，只能奋力一搏。
距离那两个警察离开病房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走廊里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但陆铭知道，他们就坐在门口的排椅上，而且荷枪实弹。他需要格外谨慎，务须一击致命。
早些时候，医生给他做了紧急处理，在他脸上缝了十几针，肋骨骨折处也做了夹缚固定。复位手术将在几天后进行，听医生说，颧骨手术需从头皮冠状切口下刀，揭开半张脸皮，才能做骨折处的复位内固定。
“撕开脸皮，还能活命？”
面对陆铭的质疑，医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并称手术风险极低。陆铭自然不信，可他觉得这是个颇有创意的杀人方法，于是在接受治疗时还与医生探讨下刀的位置及手法，并决定以后找机会找个人试一试，毕竟脸皮也是个不错的战利品。不过，他可没打算让自己成为实验的小白鼠。
陆铭缓缓拔出手腕上的静脉导管，丢到一边，然后从病号服松垮垮的口袋里掏出一根一次性针管，拆开包装袋，对着空气虚扎了几下。这是他趁乱从手术室偷出来的。虽然没有搞到手术刀，但注射器也还不赖。这还要感谢骚乱的制造者——何思雨，他不知道那个蠢女孩为何会出现在医院，但显然她已经认出了自己，而正是那场不大不小的骚乱分散了警方和医生的注意力，他才得以偷到这根针管。但骚乱也让警方加强了戒备，入住703号病房后，警察更是始终守在床边。直到凌晨一点多确认陆铭入睡，他们才退出病房，锁上了房门。
陆铭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月光洒了进来。窗户只能拉开大约一只手的宽度，连把头伸出去都难。更何况这里是顶楼，显然没有破窗而逃的可能。他确认了楼下停车场警车的位置。相比劫车或是打车，警车显然是更可靠的逃跑工具，只要将那两个警察解决掉。但这并不容易，他需要创造机会。就在他寻思着是否要按下呼叫器，引一个夜班护士进房，趁机劫持之际，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陆铭心中一跳，几步闪到门边的死角，透过门上的窗口向外看去。来的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女护士，她戴着口罩，露出又黑又亮的眼睛。下一秒，陆铭舔了舔嘴唇，咽下口水，觉得自己浑身开始颤抖，手不自觉地在那个地方捏了几下。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做了，潜伏在体内发自本能的饥渴犹如决堤的江水，越发难以遏止。他急需发泄，想要和她做，不管她是否是处，是否未满十八岁。
“警官，这里是禁烟的。”护士轻声说，“吸烟区在二楼。”
“就这一根。”抽烟的张警官翘着二郎腿，打了个哈欠说，“马上抽完了。”
“抱歉，医院有规定……”护士为难道。
“你下去抽吧，”另一名警察插口说，“这里我盯着，那混蛋老实得很，不会有事。”
“都被打得半残了，能不老实吗？”张警官又狠狠吸了一口烟，愤愤道，“要我说，这种人，打死都不多，还给他治伤，呸，浪费公共资源，还是咱何队有魄力。”
“行了行了，”另一名警察摆手道，“没看人家白衣天使瞪你呢。”
“哈哈，抱歉，不抽了。”张警官把烟掐了，丢到垃圾桶里，转头说道，“说归说，做归做，吴哥，规矩该守还得守。毕竟他是重要的犯罪嫌疑人，万一出了岔子，我可担待不起。”
“你是怕我回去打小报告，说你擅离职守吧？”吴姓警察笑嘻嘻地道。
“亏我把你当兄弟，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张警官佯怒道，“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呢？”
“不过话说回来，”吴警官叹了口气，道，“他一个变态杀人狂，好吃好喝好照顾，睡得跟死猪一样，咱们哥俩却在这儿给他把门儿，觉不能睡，烟也不能抽，本来约好周末陪我家妞妞去坐过山车，这下也泡汤了。这世道，你说上哪讲理去？”
“谁说不是呢，你弟妹也快到预产期了，刚刚电话里还跟我吵了一架，说我整宿不回家，一准儿外头有人了……”
两名警察正发着牢骚，女护士忽然插口道：“请问……我能进去一下吗？”
张警官怪道：“不是换过药了吗？”
护士道：“是这样，我刚才收拾的时候发现少了一把手术刀，怎么找都找不到，所以我想可能是换药的时候落里面了。”
“不会吧？”张警官道，“我们检查过病房，没见到手术刀啊。”
“那会掉哪儿去了呢？”护士焦急地说道，“我还在试用期，要是被护士长知道，肯定会开除我的……”
“你先别急，”张警官起身说道，“你仔细想想，是什么时候丢的？”
“我一整天都忙进忙出的，真的没什么印象了。隔壁几个病房我刚才都找过了，就差这间了。”
“还少别的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就一把手术刀。”
“这样啊，”张警官点点头，向门口走去，对护士道，“跟我进来吧。”
“我看还是等天亮再说吧。”吴警官阻拦道。
“还怕吵着他咋的？睡了就给我爬起来。”张警官愤愤道，“咱们白熬一宿，他也别想睡踏实了。而且，万一被他捡着手术刀……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陆铭紧贴墙壁，藏身门后的阴影里，屏息等待。片刻之后，他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房门被推开一道窄缝。张警官闪身进来，护士紧随其后。
就在这一瞬间，黑暗中的陆铭出手了。吴警官并没第一时间跟进来，他必须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各个击破。陆铭闪电般扑向张警官，抬肘撞向他后背。
张警官闷哼一声，向前趔趄着几乎摔倒。他显然没想到陆铭会从背后偷施暗算，再加上病房里一片漆黑，根本毫无防备。
陆铭一击得手，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扑翻在地，随即将整个身躯压在他身上。
张警官急叫：“吴帅！”慌乱中奋力想要翻身还击，却被对方的膝盖死死顶住咽喉。
陆铭嘴角向上咧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双手握紧针管，用尽全身之力，照着对方的眼睛狠狠戳去。
张警官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脸在地上抽搐。
陆铭比自己预想的更虚弱，一连串的剧烈动作做完，他的肋骨一阵缩紧。但他此时已顾不得如火一般燃烧的剧痛，身子向一侧滑去，顺手拔出张警官腰间的手枪，随即一跃而起，低吼着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的女护士扑去。
一切不过短短几秒，待吴警官惊觉事态不妙，踹开房门冲进来，陆铭已控制住了护士。
吴警官看到满脸是血的张警官，一时惊愕不已，举枪对准陆铭，咬牙喝道：“别动！举起手来！”
陆铭站在瑟瑟发抖的护士身后，枪口顶着着她的后脑勺，慢慢向前挪动。由于脸部的创口破裂，纱布渗得殷红，血顺着下巴滴下来。他撕裂般地喘着粗气，说道：“车钥匙给我。”
“你逃不了的！”吴警官喝道。
“是吗？”陆铭咧嘴冷笑，倏地枪口一歪，猛然扣动了扳机。
虽然缠了纱布，但疼痛依然如同煮沸的热油，灼烧着他的脸。
下手真他妈狠。陆铭心里暗骂着，摸了摸伤处，然后蹑手蹑脚地滑到地上。然而稍一移动，肋骨断裂带来的剧痛就令他两眼发黑，几乎无法呼吸，他甚至能听到清脆的骨擦音。他咬牙忍住没有咳出声来，等剧痛缓解后，双手撑住床栏杆，避免手铐和脚镣发出声响。他清楚这伤势必会对他的下一步行动造成影响，可他没的选择，他随时可能被送回公安局，只能奋力一搏。
距离那两个警察离开病房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走廊里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但陆铭知道，他们就坐在门口的排椅上，而且荷枪实弹。他需要格外谨慎，务须一击致命。
早些时候，医生给他做了紧急处理，在他脸上缝了十几针，肋骨骨折处也做了夹缚固定。复位手术将在几天后进行，听医生说，颧骨手术需从头皮冠状切口下刀，揭开半张脸皮，才能做骨折处的复位内固定。
“撕开脸皮，还能活命？”
面对陆铭的质疑，医生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并称手术风险极低。陆铭自然不信，可他觉得这是个颇有创意的杀人方法，于是在接受治疗时还与医生探讨下刀的位置及手法，并决定以后找机会找个人试一试，毕竟脸皮也是个不错的战利品。不过，他可没打算让自己成为实验的小白鼠。
陆铭缓缓拔出手腕上的静脉导管，丢到一边，然后从病号服松垮垮的口袋里掏出一根一次性针管，拆开包装袋，对着空气虚扎了几下。这是他趁乱从手术室偷出来的。虽然没有搞到手术刀，但注射器也还不赖。这还要感谢骚乱的制造者——何思雨，他不知道那个蠢女孩为何会出现在医院，但显然她已经认出了自己，而正是那场不大不小的骚乱分散了警方和医生的注意力，他才得以偷到这根针管。但骚乱也让警方加强了戒备，入住703号病房后，警察更是始终守在床边。直到凌晨一点多确认陆铭入睡，他们才退出病房，锁上了房门。
陆铭走到窗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月光洒了进来。窗户只能拉开大约一只手的宽度，连把头伸出去都难。更何况这里是顶楼，显然没有破窗而逃的可能。他确认了楼下停车场警车的位置。相比劫车或是打车，警车显然是更可靠的逃跑工具，只要将那两个警察解决掉。但这并不容易，他需要创造机会。就在他寻思着是否要按下呼叫器，引一个夜班护士进房，趁机劫持之际，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
陆铭心中一跳，几步闪到门边的死角，透过门上的窗口向外看去。来的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女护士，她戴着口罩，露出又黑又亮的眼睛。下一秒，陆铭舔了舔嘴唇，咽下口水，觉得自己浑身开始颤抖，手不自觉地在那个地方捏了几下。
他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做了，潜伏在体内发自本能的饥渴犹如决堤的江水，越发难以遏止。他急需发泄，想要和她做，不管她是否是处，是否未满十八岁。
“警官，这里是禁烟的。”护士轻声说，“吸烟区在二楼。”
“就这一根。”抽烟的张警官翘着二郎腿，打了个哈欠说，“马上抽完了。”
“抱歉，医院有规定……”护士为难道。
“你下去抽吧，”另一名警察插口说，“这里我盯着，那混蛋老实得很，不会有事。”
“都被打得半残了，能不老实吗？”张警官又狠狠吸了一口烟，愤愤道，“要我说，这种人，打死都不多，还给他治伤，呸，浪费公共资源，还是咱何队有魄力。”
“行了行了，”另一名警察摆手道，“没看人家白衣天使瞪你呢。”
“哈哈，抱歉，不抽了。”张警官把烟掐了，丢到垃圾桶里，转头说道，“说归说，做归做，吴哥，规矩该守还得守。毕竟他是重要的犯罪嫌疑人，万一出了岔子，我可担待不起。”
“你是怕我回去打小报告，说你擅离职守吧？”吴姓警察笑嘻嘻地道。
“亏我把你当兄弟，原来你是这样的人，”张警官佯怒道，“我怎么以前没看出来呢？”
“不过话说回来，”吴警官叹了口气，道，“他一个变态杀人狂，好吃好喝好照顾，睡得跟死猪一样，咱们哥俩却在这儿给他把门儿，觉不能睡，烟也不能抽，本来约好周末陪我家妞妞去坐过山车，这下也泡汤了。这世道，你说上哪讲理去？”
“谁说不是呢，你弟妹也快到预产期了，刚刚电话里还跟我吵了一架，说我整宿不回家，一准儿外头有人了……”
两名警察正发着牢骚，女护士忽然插口道：“请问……我能进去一下吗？”
张警官怪道：“不是换过药了吗？”
护士道：“是这样，我刚才收拾的时候发现少了一把手术刀，怎么找都找不到，所以我想可能是换药的时候落里面了。”
“不会吧？”张警官道，“我们检查过病房，没见到手术刀啊。”
“那会掉哪儿去了呢？”护士焦急地说道，“我还在试用期，要是被护士长知道，肯定会开除我的……”
“你先别急，”张警官起身说道，“你仔细想想，是什么时候丢的？”
“我一整天都忙进忙出的，真的没什么印象了。隔壁几个病房我刚才都找过了，就差这间了。”
“还少别的什么了吗？”
“那倒没有，就一把手术刀。”
“这样啊，”张警官点点头，向门口走去，对护士道，“跟我进来吧。”
“我看还是等天亮再说吧。”吴警官阻拦道。
“还怕吵着他咋的？睡了就给我爬起来。”张警官愤愤道，“咱们白熬一宿，他也别想睡踏实了。而且，万一被他捡着手术刀……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
陆铭紧贴墙壁，藏身门后的阴影里，屏息等待。片刻之后，他听到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房门被推开一道窄缝。张警官闪身进来，护士紧随其后。
就在这一瞬间，黑暗中的陆铭出手了。吴警官并没第一时间跟进来，他必须抓住这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各个击破。陆铭闪电般扑向张警官，抬肘撞向他后背。
张警官闷哼一声，向前趔趄着几乎摔倒。他显然没想到陆铭会从背后偷施暗算，再加上病房里一片漆黑，根本毫无防备。
陆铭一击得手，不给他任何喘息之机，一个箭步冲上去将他扑翻在地，随即将整个身躯压在他身上。
张警官急叫：“吴帅！”慌乱中奋力想要翻身还击，却被对方的膝盖死死顶住咽喉。
陆铭嘴角向上咧开，露出白森森的牙齿，双手握紧针管，用尽全身之力，照着对方的眼睛狠狠戳去。
张警官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捂着脸在地上抽搐。
陆铭比自己预想的更虚弱，一连串的剧烈动作做完，他的肋骨一阵缩紧。但他此时已顾不得如火一般燃烧的剧痛，身子向一侧滑去，顺手拔出张警官腰间的手枪，随即一跃而起，低吼着向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呆若木鸡的女护士扑去。
一切不过短短几秒，待吴警官惊觉事态不妙，踹开房门冲进来，陆铭已控制住了护士。
吴警官看到满脸是血的张警官，一时惊愕不已，举枪对准陆铭，咬牙喝道：“别动！举起手来！”
陆铭站在瑟瑟发抖的护士身后，枪口顶着着她的后脑勺，慢慢向前挪动。由于脸部的创口破裂，纱布渗得殷红，血顺着下巴滴下来。他撕裂般地喘着粗气，说道：“车钥匙给我。”
“你逃不了的！”吴警官喝道。
“是吗？”陆铭咧嘴冷笑，倏地枪口一歪，猛然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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