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踏云步
五月，凌天行恢复如初。天没亮便起床院内练刀，惜月捧脸观看。
姜潇过来道“你这步法欠缺，还需勤加练习，光挥刀快可不够”，捡起柳条在手中摇晃。
凌天行回身看他，姜潇笑道“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功力”，凌天行挥刀斩来，姜潇只以柳条相迎，随意躲过刀罡，脚下踏云步轻盈，凌天行看不清处哪个才是真身，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直被柳条抽打。慌乱下左右劈斩。
姜潇纵身一跃，柳条连抽三鞭，鞭鞭抽在凌天行手上。凌天行宝刀掉落，慌忙捡起，姜潇已立于双肩。凌天行转身回斩，刀身被姜潇死死锁住，动弹不得。姜潇松手笑道“当你功夫到家，你就会发现你的对手动作特别慢。”
凌天行自知不敌姜潇，看向一旁道“那日.”姜潇问“那日如何？”凌天行本想说那日那人也能这般徒手接住，又想起韩闯伤势，便说“那日你若在，韩大哥也不会伤的那么重，那人实在是厉害。”
姜潇也自责道“确实怪我，我实在想不出是谁出手，瞬间将你二人伤成这样，是我思虑不周”
凌天行道“我，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想说，那人很厉害。”
姜潇搂着他坐在地上，说道“你可知这刀名字？”凌天行摇头。姜潇轻抚刀身道“这刀名为傲霜，绝世好刀。只是你功力尚浅，不能使出他真正的实力，世间少有兵刃能与之硬碰。那老人有没有教你别的？”
凌天行道“我记事那年，他便让我将一本秘籍熟背于心。只教我将来每日练习，练到得心应手，再练下一式。”
姜潇道“师父想让你稳扎稳打，那就按他的来，你在这等我”不多时拎来一副绑腿沙袋拿给他道“穿上”
凌天行绑上站起，只觉得行动艰难，姜潇想到曾经三兄弟小时都是这个模样，脸上浮现笑意。
裴惜月拿了点药跑来“你手疼不疼呀？来涂上这个。”凌天行看着她为自己涂药，轻声道“谢谢你”
一旁柴书岩走来，笑道“你为何不谢你三叔？”
凌天看向柴书岩，又看着姜潇，又看回惜月，沉默不语。
三年后，太原城南，天行山庄内。
青年身着蓝色长衫，扎着大马尾。腿上绑着沙袋仍身轻如燕，手中傲霜挥舞，刀啸不绝。纵身掠起三丈，将桐树顶端树枝树叶斩落一地，空中翻腾轻轻落在假山上。
“这一地树枝你自己扫干净，呆子！”裴惜月嗔道。
“你才呆子”十七岁的凌天行，身骨宽大的许多，生的清新俊逸，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裴惜月上前捏住他脸“还会顶嘴？”
凌天行也不挣脱，说道“哎呀你撒手，哎三叔来了”
裴惜月连忙松手，转身一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凌天行大笑纵身掠出院子，如今裴惜月已是亭亭玉立，脸上已经摆脱了少女的稚嫩。只是那含着一汪秋水的眼睛一如从前，看着青年消失的背影，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
“三叔，三叔”凌天行进入院内，大大咧咧的寻找姜潇，路过一些人见了他，恭敬的叫了一声“少庄主”凌天行问道“可见了我三叔？”伙计答到“三庄主在后院内，少庄主去便是”“多谢”
凌天行快步奔向后院，见姜潇背坐石凳，石桌上摆着茶具，笑着举刀劈来。铛一声响，张武拔剑挡住。“少庄主，张武陪你过两招”。凌天行大笑“好啊，那天行得罪了！”
姜潇转过头来，如今他也留起了满脸胡茬，看上去多了几分威严，从前一切都有大哥凌风野安排，如今他成了“大哥”，诸多事务都由他来操办，神色中还略带一丝倦意。看着大侄子武艺渐渐精进，甚是宽慰。
交战十余合，凌天行凌空翻身，三脚踢在张武胸口。
张武连连倒退，抱拳称道“少庄主好功夫”。
“不知何时起，我等也到了自称老夫的年纪了”卢升象，严纲走进院内。
“卢叔，严叔”凌天行抱拳致礼。
二人揖手“少庄主何须多礼。”
严纲道“少庄主，还能战否？”
卢升象道“严兄下手可要轻些，伤了少庄主，姜大公子可不饶你。”
姜潇微笑没有说话，他对凌天行还是很有信心。
凌天行刀在手中盘弄，摆开架势“严叔，请”
严纲也是个直性子，见此架势可不客气，举起狼牙棒便砸。
凌天行年青力盛，举刀相对，对拼七招，二人皆手臂发麻。不约而同放下武器，赤拳过招。
严纲运气，袖子逐渐涨起，凌天行踏云步飘踪，上下翻腾。
姜潇一旁指点“你严叔横练的硬气功，正面岂能伤他？”
凌天行机敏，听的指点。气沉脚底，步法轻盈，贴近严纲，掌、腿、拳、脚齐出攻其四面。严纲抓不住本体，飞身凌空扫腿，凌天行岂会让他伤到，趁势伏地一记扫堂腿，勒住其小腿绊倒在地。
严纲双手撑地，挺腰起身。凌天行手撑地面，又是三腿抽去。严纲只是倒一步稳住身形。青年拍地腾起，空中三道身形齐飞踢严纲，严纲双臂挡住两脚，凌天行飞身直踢后颈，这一重脚踢的严纲踉跄前扑，险些摔倒。
青年还欲跟进，被姜潇喝住，他怕年轻人出手不知轻重，训斥道“你严叔陪你玩闹，不可无礼。”
凌天行止住身形，上前扶稳严纲“严叔，你没事吧？”
严纲，摸着后颈大笑“嗨，无妨无妨，少庄主身手，年轻一辈中怕是难逢敌手。”
凌天行咧嘴一笑，抱拳拱手“严叔过誉了”。
严纲叹道“世上谁人不会老，这江湖终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
姜潇笑道“自古拳怕少壮，这小子全凭蛮力大，若是严兄这般年纪，他岂能在你手下过招”
卢升象道“再过几年，我们这些老家伙怕也该退出舞台了，少庄主一直未曾出走江湖，何不下山历练一番，广交好友。”
姜潇道“也是该让你出去走走，将来山庄之事，一分靠拳脚，一分靠朋友，一分靠打点，七分靠名声，若有雇主请你押货，光凭勇武，一路上打不死你也累死你。”
卢升象道“若是少庄主下山，何人跟随？身手太好达不到效果，身手太差也没必要跟随。”
姜潇道“是啊？谁可随行？”
凌天行道“三叔不必多虑，我自小便独自行走，无需他人”
姜潇道“正是因为你自小独自行走我才不放心，你不善与人相处，独自出去又不知得罪多少人。”
卢升象道“正是此意，少庄主出走江湖，主要是赚点名声，将来山庄主事，名声最重要。不过几年来东霖书岩多有调教，姜潇也不必太过担心。”
姜潇笑道“跟你卢大官人也没少学应付江湖人的那套嘴脸。”
卢升象笑道“凌大哥本就性格豪迈，大嫂又心思玲珑面面俱到，咱这大侄子不学自通，岂是跟我学的？”
姜潇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想想”，众人告退。
“我跟你去”裴惜月道。
凌天行连忙摆手“我下山历练，带个姑娘甚是不便，不可不可”
裴惜月皱着鼻子“有何不可？别想一个人再跑。你怕我连累你？我跟你说我医术高着呢，我还会这个。”说完手中拈出一排银针，飞出钉入墙中。
凌天行看这幕不可思议，这几针若是不备，他自己也不可能躲过。“你何时学的这个？”
裴惜月得意一笑“姐姐自学成才，天赋异禀，我不跟你说，我去找爹爹和三庄主说去”凌天行劝不住她，跑出院子。思索一阵，去账房寻韩闯。
韩闯不能习武，现在账房主事，见了凌天行，放下手中事务，恭敬相迎“少庄主。”
凌天行连忙扶起“韩叔何必多礼，三叔让我近日下山历练，天行特来告别。”
韩闯听得此话大喜“少庄主此番下山，定能像大庄主当年一样，名扬江湖。可惜韩某如今..不能再相陪”
凌天行道“当年若不是韩叔，天行早已被那黑衣人杀害..”
韩闯笑道“少庄主不必自责，那人武艺高出你我太多，再说俺老韩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只是你这次下山去，若是再有强敌，切记走为上策。”
凌天行揖手“多谢韩叔，天行铭记于心”
“裴姑娘.有事吗？”姜潇见了裴惜月，心中早已认定这是将来凌天行妻子，眼中尽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见过三庄主，我要和凌天行一起下山”裴惜月从小就不怕人，出得堂。
姜潇倒笑了“那你怎的先来问我？你父亲母亲那里，他们可曾答应了？”
裴惜月道“你只管答应，我去跟他们说。”
姜潇笑道“好好，我答应了，你征求神医意见去吧”
裴惜月道“多谢三庄主，惜月告退。”说完转身开心离去。
等她走得远，姜潇突然笑了出来。柴书岩正走进屋内，见得裴神医女儿走远，道“三哥何事笑得这么开心？”
姜潇道“天行与这女娃相识许久，上午我与卢兄商议该让天行下山走走，这女娃说要同行”
柴书岩道“这不太方便吧？”
姜潇道“那看这小子有没有本事了，书岩你说他二人出行，我遣谁暗中保护？”
柴书岩道“如今山庄名声渐起，多有高手慕名前来，不过暗中护卫.”思索一阵“我有一人推荐，就是不知他愿不愿意。”
姜潇道“只管说，只要人合适，能胜任，我亲自去请。”
柴书岩道“这人你还真请不来，黎老黎景云。”
姜潇道“掠天鹰黎景云，曾败于大哥之手。轻功天下第一，踏雪无痕愈老愈妖，有他暗中保护，二人定能无恙。只是..”
柴书岩道“我写书信给东霖，让他借人一用，不行再说嘛”
姜潇道“东霖自然无话说，只是这黎景云性情摸不透，怕是请不动他，你写信试试吧”
扬州城内，顾东霖端坐品茶。
“史思明为长子史朝义十余年前寻了位枪棒师父，面生，没出过手，我找个机会去试试？”黑夜中苍老声音传来。
“不必了，南诏新败，朝廷损失惨重，安禄山不久前大破李日越，重赏部将，想必这胡贼心中已拿自己当皇帝了，三哥天行山庄名声渐起，先稳住当下为重。黎老先休息去吧”顾东霖没有回头，品着茶。黑夜中人影消失。
第三日，入夜“掌柜的，太原的飞鸽传书”伙计捧着信鸽交给顾东霖。
顾东霖示意他下去。拆开书信，笑道“三哥还是将天行放下山了。”
见伙计走远，顾东霖说道“黎老，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做完这件事，您归隐田园去吧”
黑夜中传来声音“凌风野的儿子？”
顾东霖半面转脸问道“黎老有疑问？”
黎景云露出了真容（杜玉明饰）低头笑道“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做，只是我倒真想见见他的儿子。”
顾东霖道“当年你败于凌大哥之手，苦练十年天行山庄却不在了，我理解你”，喝了一口茶又道“但是天行尚小，待他成长几年，黎老切磋不迟。”
黎景云拱手低头退去。
“呆子！骑快点！”裴惜月骑在马上，挥舞马鞭英姿飒爽。
青年骑在马上，看着前方的裴惜月，眼中尽是宠爱“你小心点！我只是让着你，我这马儿是卢叔托关系从军中买来的战马！”
裴惜月笑声如银铃“那我不等你了，驾！”
青年愉悦一笑，纵马追赶。
七月田野，二人你追我赶，一直疾驰了半个时辰才慢慢停下。
姜潇过来道“你这步法欠缺，还需勤加练习，光挥刀快可不够”，捡起柳条在手中摇晃。
凌天行回身看他，姜潇笑道“来，让我见识一下你的功力”，凌天行挥刀斩来，姜潇只以柳条相迎，随意躲过刀罡，脚下踏云步轻盈，凌天行看不清处哪个才是真身，只觉得浑身上下一直被柳条抽打。慌乱下左右劈斩。
姜潇纵身一跃，柳条连抽三鞭，鞭鞭抽在凌天行手上。凌天行宝刀掉落，慌忙捡起，姜潇已立于双肩。凌天行转身回斩，刀身被姜潇死死锁住，动弹不得。姜潇松手笑道“当你功夫到家，你就会发现你的对手动作特别慢。”
凌天行自知不敌姜潇，看向一旁道“那日.”姜潇问“那日如何？”凌天行本想说那日那人也能这般徒手接住，又想起韩闯伤势，便说“那日你若在，韩大哥也不会伤的那么重，那人实在是厉害。”
姜潇也自责道“确实怪我，我实在想不出是谁出手，瞬间将你二人伤成这样，是我思虑不周”
凌天行道“我，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想说，那人很厉害。”
姜潇搂着他坐在地上，说道“你可知这刀名字？”凌天行摇头。姜潇轻抚刀身道“这刀名为傲霜，绝世好刀。只是你功力尚浅，不能使出他真正的实力，世间少有兵刃能与之硬碰。那老人有没有教你别的？”
凌天行道“我记事那年，他便让我将一本秘籍熟背于心。只教我将来每日练习，练到得心应手，再练下一式。”
姜潇道“师父想让你稳扎稳打，那就按他的来，你在这等我”不多时拎来一副绑腿沙袋拿给他道“穿上”
凌天行绑上站起，只觉得行动艰难，姜潇想到曾经三兄弟小时都是这个模样，脸上浮现笑意。
裴惜月拿了点药跑来“你手疼不疼呀？来涂上这个。”凌天行看着她为自己涂药，轻声道“谢谢你”
一旁柴书岩走来，笑道“你为何不谢你三叔？”
凌天看向柴书岩，又看着姜潇，又看回惜月，沉默不语。
三年后，太原城南，天行山庄内。
青年身着蓝色长衫，扎着大马尾。腿上绑着沙袋仍身轻如燕，手中傲霜挥舞，刀啸不绝。纵身掠起三丈，将桐树顶端树枝树叶斩落一地，空中翻腾轻轻落在假山上。
“这一地树枝你自己扫干净，呆子！”裴惜月嗔道。
“你才呆子”十七岁的凌天行，身骨宽大的许多，生的清新俊逸，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整个人看上去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裴惜月上前捏住他脸“还会顶嘴？”
凌天行也不挣脱，说道“哎呀你撒手，哎三叔来了”
裴惜月连忙松手，转身一看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凌天行大笑纵身掠出院子，如今裴惜月已是亭亭玉立，脸上已经摆脱了少女的稚嫩。只是那含着一汪秋水的眼睛一如从前，看着青年消失的背影，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
“三叔，三叔”凌天行进入院内，大大咧咧的寻找姜潇，路过一些人见了他，恭敬的叫了一声“少庄主”凌天行问道“可见了我三叔？”伙计答到“三庄主在后院内，少庄主去便是”“多谢”
凌天行快步奔向后院，见姜潇背坐石凳，石桌上摆着茶具，笑着举刀劈来。铛一声响，张武拔剑挡住。“少庄主，张武陪你过两招”。凌天行大笑“好啊，那天行得罪了！”
姜潇转过头来，如今他也留起了满脸胡茬，看上去多了几分威严，从前一切都有大哥凌风野安排，如今他成了“大哥”，诸多事务都由他来操办，神色中还略带一丝倦意。看着大侄子武艺渐渐精进，甚是宽慰。
交战十余合，凌天行凌空翻身，三脚踢在张武胸口。
张武连连倒退，抱拳称道“少庄主好功夫”。
“不知何时起，我等也到了自称老夫的年纪了”卢升象，严纲走进院内。
“卢叔，严叔”凌天行抱拳致礼。
二人揖手“少庄主何须多礼。”
严纲道“少庄主，还能战否？”
卢升象道“严兄下手可要轻些，伤了少庄主，姜大公子可不饶你。”
姜潇微笑没有说话，他对凌天行还是很有信心。
凌天行刀在手中盘弄，摆开架势“严叔，请”
严纲也是个直性子，见此架势可不客气，举起狼牙棒便砸。
凌天行年青力盛，举刀相对，对拼七招，二人皆手臂发麻。不约而同放下武器，赤拳过招。
严纲运气，袖子逐渐涨起，凌天行踏云步飘踪，上下翻腾。
姜潇一旁指点“你严叔横练的硬气功，正面岂能伤他？”
凌天行机敏，听的指点。气沉脚底，步法轻盈，贴近严纲，掌、腿、拳、脚齐出攻其四面。严纲抓不住本体，飞身凌空扫腿，凌天行岂会让他伤到，趁势伏地一记扫堂腿，勒住其小腿绊倒在地。
严纲双手撑地，挺腰起身。凌天行手撑地面，又是三腿抽去。严纲只是倒一步稳住身形。青年拍地腾起，空中三道身形齐飞踢严纲，严纲双臂挡住两脚，凌天行飞身直踢后颈，这一重脚踢的严纲踉跄前扑，险些摔倒。
青年还欲跟进，被姜潇喝住，他怕年轻人出手不知轻重，训斥道“你严叔陪你玩闹，不可无礼。”
凌天行止住身形，上前扶稳严纲“严叔，你没事吧？”
严纲，摸着后颈大笑“嗨，无妨无妨，少庄主身手，年轻一辈中怕是难逢敌手。”
凌天行咧嘴一笑，抱拳拱手“严叔过誉了”。
严纲叹道“世上谁人不会老，这江湖终是你们年轻人的江湖。”
姜潇笑道“自古拳怕少壮，这小子全凭蛮力大，若是严兄这般年纪，他岂能在你手下过招”
卢升象道“再过几年，我们这些老家伙怕也该退出舞台了，少庄主一直未曾出走江湖，何不下山历练一番，广交好友。”
姜潇道“也是该让你出去走走，将来山庄之事，一分靠拳脚，一分靠朋友，一分靠打点，七分靠名声，若有雇主请你押货，光凭勇武，一路上打不死你也累死你。”
卢升象道“若是少庄主下山，何人跟随？身手太好达不到效果，身手太差也没必要跟随。”
姜潇道“是啊？谁可随行？”
凌天行道“三叔不必多虑，我自小便独自行走，无需他人”
姜潇道“正是因为你自小独自行走我才不放心，你不善与人相处，独自出去又不知得罪多少人。”
卢升象道“正是此意，少庄主出走江湖，主要是赚点名声，将来山庄主事，名声最重要。不过几年来东霖书岩多有调教，姜潇也不必太过担心。”
姜潇笑道“跟你卢大官人也没少学应付江湖人的那套嘴脸。”
卢升象笑道“凌大哥本就性格豪迈，大嫂又心思玲珑面面俱到，咱这大侄子不学自通，岂是跟我学的？”
姜潇道“你们先回去吧，我想想”，众人告退。
“我跟你去”裴惜月道。
凌天行连忙摆手“我下山历练，带个姑娘甚是不便，不可不可”
裴惜月皱着鼻子“有何不可？别想一个人再跑。你怕我连累你？我跟你说我医术高着呢，我还会这个。”说完手中拈出一排银针，飞出钉入墙中。
凌天行看这幕不可思议，这几针若是不备，他自己也不可能躲过。“你何时学的这个？”
裴惜月得意一笑“姐姐自学成才，天赋异禀，我不跟你说，我去找爹爹和三庄主说去”凌天行劝不住她，跑出院子。思索一阵，去账房寻韩闯。
韩闯不能习武，现在账房主事，见了凌天行，放下手中事务，恭敬相迎“少庄主。”
凌天行连忙扶起“韩叔何必多礼，三叔让我近日下山历练，天行特来告别。”
韩闯听得此话大喜“少庄主此番下山，定能像大庄主当年一样，名扬江湖。可惜韩某如今..不能再相陪”
凌天行道“当年若不是韩叔，天行早已被那黑衣人杀害..”
韩闯笑道“少庄主不必自责，那人武艺高出你我太多，再说俺老韩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只是你这次下山去，若是再有强敌，切记走为上策。”
凌天行揖手“多谢韩叔，天行铭记于心”
“裴姑娘.有事吗？”姜潇见了裴惜月，心中早已认定这是将来凌天行妻子，眼中尽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
“见过三庄主，我要和凌天行一起下山”裴惜月从小就不怕人，出得堂。
姜潇倒笑了“那你怎的先来问我？你父亲母亲那里，他们可曾答应了？”
裴惜月道“你只管答应，我去跟他们说。”
姜潇笑道“好好，我答应了，你征求神医意见去吧”
裴惜月道“多谢三庄主，惜月告退。”说完转身开心离去。
等她走得远，姜潇突然笑了出来。柴书岩正走进屋内，见得裴神医女儿走远，道“三哥何事笑得这么开心？”
姜潇道“天行与这女娃相识许久，上午我与卢兄商议该让天行下山走走，这女娃说要同行”
柴书岩道“这不太方便吧？”
姜潇道“那看这小子有没有本事了，书岩你说他二人出行，我遣谁暗中保护？”
柴书岩道“如今山庄名声渐起，多有高手慕名前来，不过暗中护卫.”思索一阵“我有一人推荐，就是不知他愿不愿意。”
姜潇道“只管说，只要人合适，能胜任，我亲自去请。”
柴书岩道“这人你还真请不来，黎老黎景云。”
姜潇道“掠天鹰黎景云，曾败于大哥之手。轻功天下第一，踏雪无痕愈老愈妖，有他暗中保护，二人定能无恙。只是..”
柴书岩道“我写书信给东霖，让他借人一用，不行再说嘛”
姜潇道“东霖自然无话说，只是这黎景云性情摸不透，怕是请不动他，你写信试试吧”
扬州城内，顾东霖端坐品茶。
“史思明为长子史朝义十余年前寻了位枪棒师父，面生，没出过手，我找个机会去试试？”黑夜中苍老声音传来。
“不必了，南诏新败，朝廷损失惨重，安禄山不久前大破李日越，重赏部将，想必这胡贼心中已拿自己当皇帝了，三哥天行山庄名声渐起，先稳住当下为重。黎老先休息去吧”顾东霖没有回头，品着茶。黑夜中人影消失。
第三日，入夜“掌柜的，太原的飞鸽传书”伙计捧着信鸽交给顾东霖。
顾东霖示意他下去。拆开书信，笑道“三哥还是将天行放下山了。”
见伙计走远，顾东霖说道“黎老，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做完这件事，您归隐田园去吧”
黑夜中传来声音“凌风野的儿子？”
顾东霖半面转脸问道“黎老有疑问？”
黎景云露出了真容（杜玉明饰）低头笑道“你交代的事，我一定做，只是我倒真想见见他的儿子。”
顾东霖道“当年你败于凌大哥之手，苦练十年天行山庄却不在了，我理解你”，喝了一口茶又道“但是天行尚小，待他成长几年，黎老切磋不迟。”
黎景云拱手低头退去。
“呆子！骑快点！”裴惜月骑在马上，挥舞马鞭英姿飒爽。
青年骑在马上，看着前方的裴惜月，眼中尽是宠爱“你小心点！我只是让着你，我这马儿是卢叔托关系从军中买来的战马！”
裴惜月笑声如银铃“那我不等你了，驾！”
青年愉悦一笑，纵马追赶。
七月田野，二人你追我赶，一直疾驰了半个时辰才慢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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