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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师恩难报

    游走街道,漫步雨夜的王寒,看着淅淅沥沥的银针落向地面,汇成缕缕细流,在街道昏暗的笼光映照之一下,一副青瘦的面庞赫然显现其中。

    王寒停下脚步怔怔的看着雨水中,青瘦的倒影,指着他厉声质问道:“你就真的有那么孤寂茫然吗,啊?你想走什么道你自己不清楚吗,啊?”

    随即仰天哈哈大笑道:“你就是个自命清高,假装不凡的傻子!”

    此刻的王寒已然被心魔困袭,他跌跌撞撞的走在街道中央,披头散发,痴痴傻傻,时而大笑,时而大哭。

    正巧碰到街角拐弯,身披蓑衣的一老一少,老人大惊一把拉过孙女护于身后绕道而行,看着王寒语气不耐烦道:“前有醉酒到地口嘬污水的死酒鬼,后有披头散发浪荡大街的小疯子,大半夜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阿慧别看了走跟紧爷爷咱们回家去。”

    “爷爷我看他一个人好可怜哟!不如带他去家里避避雨,省的再被雨给淋生病了。”

    不等老人出声拒绝,小女孩出声大喊道:“喂!你等等,跟我回家好不好?”

    说话间阿慧倾斜这娇小的身躯用力拽着老人的手不肯挪步,晶莹的双眸生出阵阵霖雾,同情的看着狼狈不堪的王寒。

    王寒回头看着和自己一般大小可爱灵动的小女孩,其双眼闪烁间落下的玉珠,让王寒莫名有种心塞欲痛的感觉。

    就是那种内心无比煎熬的痛感硬是将王寒自心魔深渊强行拉出,而那小女孩娇小玲珑的面庞,也在那一刻彻底铭刻在王寒脑海。

    “阿慧!听话别让你阿爸阿妈等太久,跟我回家!”老人态度强硬,强行拉着小女孩逐渐消失在街头。

    看着三步两回头不停张望自己的小女孩王寒不停自语道:“阿慧!阿慧!阿慧!”连连三声自语,阿慧二字也彻底被王寒埋入心底。

    只是刚才那种莫名的心塞感,让王寒久久不能平复,怔怔的走到街头,一阵冷风袭来,刺骨的凉意席卷全身,王寒,顿感一阵清明,面带期许再次转头看了看身后那空无一人的夜巷,轻声道:“他日有缘,一定再见!”

    回到家中的小阿慧仍旧独自生着闷气,豪不搭理想方设法逗她开心的爷爷。

    中年男子替自己父亲卸下湿漉漉的蓑衣,又取下小阿慧的护身蓑衣,看着气鼓鼓的小阿慧满脸不解道:“阿爸阿慧着是怎么了?”

    老人一边擦这自银丝渗出的雨露讲述道:“路上碰到个小疯子阿慧见他可怜非要拉着我让我带那孩子回家,深夜冷雨间确实也怪可怜的,只是阿慧叫他,他也不应声,我怎么敢带他回家。”

    听完父亲的讲述中年男子也不禁感慨道:“也确实挺可怜的。”

    随后看着小阿慧缓缓蹲下,轻轻摸了摸小阿慧粉嫩的脸颊,用双手替她摆了个笑脸出来,悄悄接过阿慧母亲递过来的红色小风车,放在小阿慧手中,推到面前轻轻一吹,风车随风在小阿慧面前转动。

    小阿慧再也沉不住小孩子心性,拿着小风车欢快的冲风车发泄内心的闷气。

    看到小阿慧晴天灿烂后,三人皆相视一笑,拉着小阿慧坐在堂桌前一人一筷添饭夹菜,很快小阿慧碗里就堆满了她最喜欢吃的食物,不停催促她吃完才能继续玩风车。

    吃到一半时分,小阿慧突然泪眼婆娑,抽搐不止,周身散发这淡淡寒气,开始放声大哭。

    三人顿时一惊连忙放下碗筷抱着小阿慧关切的问道:“阿慧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阿妈我没事,就是有点想哭,不知道为什么?”小阿慧哭声喃喃道。

    中年妇女脸色大变立刻自小阿慧脖颈抽出一枚刻有冰凰栖木的平安扣,当看到冰凰腹部闪烁这微弱的红光,三人同时身躯一震。

    银发老者颤抖这双手自阿慧母亲手中接过平安扣,满含热泪道:“没想到沉浸万年的神凰栖木印,竟会在阿慧这里觉醒。”

    随后看着中年男子叮嘱道:“阿虎神凰栖木印的苏醒,一定会引来妖土魔国皇族龙祖的觊觎。”

    说话间手中凭空出现一枚刻有冰凤的剑形玉簪,簪体散发着一股幽冷寒意,簪柄依稀可见“凮夙”二字。

    “你们拿这剑簪带着阿慧赶紧去北国之境的苍茫峡,届时让阿慧拿着剑簪划破手掌,自会有人察觉到剑簪之息,带你们去往隐世的冰灵族。

    “阿爸你不与我们一起去吗?”

    “不行!妖土魔国有一枚天妖魔龙令它们互生一脉却又互相排斥,一旦有一方苏醒另一方也会相继苏醒,那魔龙肯定会凭借天妖魔龙令窥探阿慧的行踪。”

    “只有灵国神都的封灵大阵才能掩盖阿慧的雏凰之息,我必须要主动暴露行踪以吸引他们的注意,若是冰凰圣山还在就好了。”

    与此同时在漫步雨夜街头的王寒,突然面色沉痛,单手抓捂着胸口猛的停下脚步,深深的喘了口气,一股悲痛欲绝的窒息感,充斥在王寒心头。

    王寒立刻调息静养,慢慢缓和那股心悸感,沉声自语道:“刚才那一闪而逝的揪心痛感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人困兽殿有异变!”蜃龙血魂激烈巨颤道。

    王寒收回心神疑念,心念一动进入殿内,一股寒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深蓝色的冰原层次分明宛若琴台,条条巨大的冰川犹如琴弦,高耸入云的三大雪峰相互协调依偎,覆压这湛蓝冰原,放眼望去似是那高洁清净的白玉仙子,正在抚琴悠叹。

    “这又是怎么回事?殿内怎会凭空出现如此宏伟的冰原?”

    王寒缓步走上前去,看着一旁精美绝伦并排而立的凤凰合鸣碑,轻声念道:

    “冰清圣凰山、魔血浸蓝渊、神凰威庇民、抚琴力竭殇、身陨涅槃池、魂栖凰木印、随裔尽归尘。”

    随后王寒情不自禁的伸手抚摸冰凰晶碑。

    一声凄厉的凤鸣声响彻整个困兽殿,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自冰凤晶碑迸发而出,震的王寒一口紫血尽数喷涌在冰凤晶碑之上。

    冰凤晶碑突然发出一道刺眼的白茫,白茫过后,碑面缓缓浮现出剑刻而成,满含凄凉意的碑文。

    此去千载间、沧海尽桑田、今归晚来兮、持剑戮群魔、祭吾葬妻碑、散魂入轮回、冀复凤携凰。

    王寒擦了擦嘴角血渍,感叹道:“如此忠贞不渝的真情,倒是真令人惋惜!”

    驻足片刻后王寒催动神识,覆盖整个冰原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内心更是不解,困兽殿根本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新的小世界,可这凤凰和葬碑又是怎么回事?

    王寒毫无头绪不再纠结为什么,当即转身欲走,一道剑影自凤碑飘出,环绕王寒周身,最终停于王寒耳边,发出脆鸣。

    王寒停下脚步侧身看着那柄长约三尺,寒气四溢的冰凰剑,一把紧握,剑体轻怡优雅,形似冰凰,剑柄铭刻“凨凪”二字。

    看着手的凨凪剑,王寒一脸疑惑道:“如此剑形定是那冰凤亡妻的配剑,只是它为何如此亲近于我?”

    莫非我是那入了轮回的冰凤转世不成,可明明我是跨界而来的,与冰凤何来因果可言,如果非要说有,那也只能是王茂山,不过这种可能性显然不可能成立,毕竟他已经彻底消亡了。

    随后王寒看着手中的凨凪剑轻声道:“既然你愿意跟着我那就跟着吧!”神剑如有灵立刻化为凰玉带钩系于王寒腰间。

    王寒瞥了一眼腰间的凰玉带钩,内心喃喃道:“看来它是认定我了,不过也好,又将多一件出其不意的大杀招,刚才那口血吐的到也不算太冤。”

    随即继续回归雨夜漫步街头,用心感悟意境,丝毫没有察觉到腰间凨凪剑所散发出的幽幽白光,直冲天际幻化出一只冰凰翱翔九天。

    无独有偶,西土国度的妖土魔国境内,一个天生眼疾蓬头垢面,时常任人欺凌的少年,也在这一夜觉醒。

    他紧紧握这胸前暗红色的龙形令牌,任由其汲取自己体内的鲜血,缓缓睁开腥红色的血眸,仰天怒吼。

    一道暗红色的光柱直冲云霄,整个西土国度彻底沸腾,纷纷一脸虔诚跪拜恭迎他们的王。

    天朝魔龙殿内现任魔龙王,看着殿外的暗红色光柱,双指轻轻敲击这龙案,缓缓道:“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很久了!”

    随即起身身影一闪,瞬息间就移步至少年面前,随手一挥天像即刻归于平静。

    魔龙王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的少年,面无表情冷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目光直视魔龙王,不卑不亢道:“邬铭。”

    “从今夜开始你就是下一任魔龙王,在此之前你可称我为师,待你彻底觉醒魔龙血脉后,大印我自会双手奉上。”

    “走吧!随我回神朝,有关天妖魔龙令的很多幸秘都在主殿的传乘秘境内,还有你的宿敌冰凰,定然会随这你的觉醒而苏醒,倘若你能把握住好机会,先一步将她扼杀,截取她的气运,定能超越千年前的先祖,称霸寰宇指日可待!”

    “是她先觉醒的,不仅如此我还感受到了一股满含杀机的恨意,就在西北方向很远的地方,并且魔龙令对那股杀机很是畏惧。”

    听闻邬铭所言,魔龙王眉头一皱思索片刻沉声自语道:“能令天妖魔龙令感觉到畏惧的就只有万年前的那只域外冰凤了。

    邬铭面带疑惑看着魔龙王

    “祖籍第一篇有记载,万年前神凰一族被我魔龙一族近乎逼到绝境,差一点就拿到神凰令,那只冰凰宁死不屈,拼死将其扔进涅槃池,可惜神凰涅槃池的极炎业火克制我族的魔体妖力,魔主多次强闯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有一日,冰原之上突然出现一只冰凤,他持剑杀入我族,不由分说近乎血洗了整个魔龙族祖地,魔主也被他镇压,投入涅槃池活生生炼化而亡,天妖魔龙令更是被他徒手捏爆过两次。”

    “据后世前辈所言,那只冰凤最终殉情,我族隐忍百年才得以重掌妖土,仅此一点就可以肯定那只冰凤肯定没有死绝,如今千年基业更不能因他再次寂灭!”

    “将天妖魔龙令给我,我来推算他的具体位置,就是倾国之力也定要将那隐患彻底抹除。”

    邬铭毫不犹豫,将天妖魔龙令抛向魔龙王,后者立刻注入神识,片刻间就锁定了银武国。

    “他果然留有传承,而且那把神凰剑已经认主,剑威覆盖整个银武国阻拦我的神识探查,邬铭你有十年时间,十年后百国大战开启你去接手毗邻国,直接对银武国开启灭国之战,届时我自会派出我的十大影待协助你绝杀了他。”

    “是师父!”

    时至深夜,王寒已经走遍了大半个黑虎城。

    直到驻足在一家铁匠铺门之时,前世过往的陈朴凡生一一划过脑海,有曾经寄居百屋篱下的颠沛流离,有初见养父收养,共建家舍的温馨安稳,再到青年葬父迷茫从戎的不知所措。

    他一生都在漂泊,内心少有的温馨之感,也都是曾经那间质朴的铁匠铺所带来的。

    王寒现身屋内,挥手隔绝整间铁匠铺,沉浸在打铁的喜悦当中,每一锤都精准的落向铁胚,每一次下落都会下意识的侧头等候,像是有人在一旁监督指导。

    随着时间的推移,和锤打次数的叠加,长条形铁胚逐渐有了刀的模样,对此王寒很是满意,继续挥动铁锤,直至铁胚彻底成型,最终覆以灵识淬火成刀,一股凡器不该有的锐利锋芒之息,跃然而起。

    而王寒自身也在这一刻,涌现出了一股强烈的生死之意,脚下生出一阴一阳的黑白道纹,相互交织,互成一体。

    仅仅是只刹那间的一次顿悟,王寒便心有所悟,一式众生刀法随心而动,黑白两色的生死意境,瞬间笼罩整间铁匠铺,没有华丽的招式变幻,就是单纯的起式刀法,化繁为简,随心所动,却给人一种可以逆转生死的既视感。

    王寒看着手中黑色长刀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意境由天地而生,由心念而悟,方可引起天地共鸣,以驭道则。”

    随后王寒收起长刀,随手留下一柄灵剑以做报酬,转身离开铁匠铺,纵身一跃向着四方庭院飞去。

    回到庭院,王寒抬手轻轻叩响正屋木门,毕恭毕敬道:“多谢先生点拨之意,学生在此感激不尽,愿拜先生为师。”

    屋内黄熙忠睁开双眼轻声道:“进来吧!日前授你毕生积蓄之时我就已经视你为徒了。”‘

    多谢师父厚爱,徒儿有一式刀法或许可以帮您恢复至中年仪态。

    听闻王寒所言,黄熙忠枯瘦的身躯猛然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王寒道:“难道说,你悟出了生死意境?”

    “是的师父。”

    “真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能悟出生死意境,为师本想借着苍暮之躯,去毗邻国留下点痕迹,如今倒是托了你小子的福了。”

    “来吧!让为师感受一番你的生死意境,成与不成,老夫都欣然接受。”

    随这王寒缓缓释放出,由黑白两色道纹意境,所凝聚的巨刃,高悬于黄熙忠面门。

    一道道黑气,自黄熙忠体内慢慢被剥离,黑白道纹化作玉带环绕黄熙忠周身,由内到外。

    黄熙忠苍老的面庞,也在逐渐恢复血气光彩,头顶白发也涣散一新,俨然一副君子临威的模样。

    片刻间,黄熙忠睁开双眼,一股浩然正气由内而发,照映着整间屋子。

    随即立刻内敛神息,感悟心境,趁机破境,当黄熙忠再次睁开双眼之时,眼神中散发的不再是浩然之气,而是锐利锋芒的杀意和战意。

    虽是一闪而逝,可王寒确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随后黄熙忠看着王寒语气颇为认真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只是你我师徒缘浅,以后你还是称我先生吧。”

    说话间黄熙忠拿出一枚血红色玉牌递给王寒,转身看着门外缓缓道:“凡是遇到任何难事捏碎玉牌我定来相助,另外遇到血剑宗的人你大可亮出此玉牌,称我为师。”

    王寒看着黄熙忠背影疑问道:“先生这是要离开吗?”

    黄熙忠紧握拳头凝声道:“没错!我去毗邻国讨要一点利息,顺道帮你洗脱嫌疑,再去云游些许时日再来与你相聚。”

    言罢黄熙忠抬步欲出,却被王寒叫停,“先生此去路途遥远凶险难测,学生有一物相赠与您。”

    说话间王寒轻抚凰玉带钩,凨凪剑立刻漂浮直立于黄熙忠面前。

    黄熙忠看着眼前轻怡优雅寒气四溢的凨凪剑,满脸震惊,言语错愕道:“冰属性极品灵器!”

    “小子你从哪里得来的?”黄熙忠没有露出贪婪之意,反而是一脸忧虑看着王寒问道。

    王寒摊了摊手无奈道:“子夜散步捡的好像是赖上我了,不过我对剑器之道颇为生疏,既然先生远行干脆直接赠与先生以保先生大胜而归!”

    “小子灵器认主,显然是与你有缘,老夫怎可受之于手,你还是收起来吧,最好由老夫替你施加一点手段掩藏一番,不然碰到居心叵测之人,怕是会起杀人夺宝之心。”

    “既然先生觉得我无力保全,不如先生就替我保管如何。”

    说着王寒将凨凪剑捧起,置于黄熙忠面前。

    “嫉恶如仇,知恩图报,悟性极佳,此子莫非是气运之子不成?”黄熙忠内心思量道。

    “还请先生收下此剑。”王寒捧着凨凪剑语气陈恳道。

    迟疑片刻黄熙忠收起凨凪剑缓缓道:“好!既然如此老夫便先替你保管,等它日归来定将其归还于你。”

    黄熙忠自然是知道王寒的一片心意,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此次外出,其实没有多大把握可以做到全身而退,不过有此剑加持,于敌周旋定能游刃有余。

    “小子我走了,多番行事切记低调,对了有件事你记好了,城门东侧还有水门西侧各有一处阵眼,分别是城门口向东扑食的石狮,水道旁矗立的蛟龙锁链,只要破了这两处阵眼黑虎城将再无据守等援的可能。”

    “学生多谢先生言告。”王寒冲这黄熙忠谦卑一礼道。

    黄熙忠拜了拜手道:“无妨无妨!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说着黄熙忠轻触凨凪剑,一道黄色流光覆盖整个剑身,缓缓漂浮于地面之上。

    “小子他日再会!”

    看着远去的黄熙忠王寒不由憧憬道:“何时我也能向先生那样可以坚道而行。”

    殊不知那把凨凪剑,已经被妖土魔国的国主锁定,简单的几句他日再会,怕是会成为遥不可及的美好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