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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学武真香

    半个月后,风停雪住,天朗气清。

    孙二郎想着自张覆养好身体已经几日未见,担心他生活不便,于是辞别家人,装好饭食出门探望。

    不想刚走到张家院门前,突然听到阵阵怪响,不由得侧耳细听。

    “风“,“笃”,“风“,“笃”……

    推门一看,只见一个身长七尺,虎头虎脑的少年站在院子东侧,双脚不丁不八,左手持弓,右手执箭,正一箭箭射向小院中央的老槐树。

    此时树干上已经多出了不少箭痕,上面还横七竖八地插着几支箭只。

    二郎看张覆练的入神,便等在一旁。

    他虽不懂射艺,但看着张覆搭箭开弓间节奏分明,却又透着股奇怪松弛感的动作,也能感受到一种难言的愉悦。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覆的动作愈发从容,箭啸声却越发凄厉,只听“咔嚓”一声,老槐树的一根小臂粗的枝丫竟应声而断!

    “好!”二郎看得兴起,忍不住喝了一声彩。

    张覆这才停下手中动作,扭头看向二郎,“二哥,你来啦,这几日我每天习射,自觉大有进益,我准备明日就进山猎鹿,既能补贴家用,也能给伯父伯母添几件皮袄好过冬”

    孙二郎听完心里一急,“覆哥儿,你刚养好伤,如何就要进山?

    那山里如今可不太平,常有野兽出没,你虽说跟着你爹进过几次山,可张叔那么多年的老猎人了,到现在也没回来……你不过是个娃娃,怎能让你再入险地?”

    “你若是想谋个生计,不如跟我种地,辛苦是辛苦了些,但胜在安稳,若遇上好年景,也能攒下些家当。过几年我再帮你讨个老婆,张家香火就有着落了,对你爹也算有个交代”

    张覆听罢摇了摇头道:“二哥,我的志向可不在田亩之间,前些日子我卧床不起已经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如今我既然已经伤势痊愈,也应当自力更生,寻个生计才是。

    我身无长技,只有跟着父亲学的这手箭术尚可一观,因此入山行猎才是最适合我的生计。”

    “再说了,我父亲陷在山中已经一月有余,是生是死都不知道,我这个做儿子的总不能不管不顾,不进山查探出个结果,我不甘心!”

    话说到这里,知道已无法再劝,孙二郎只能回家备了些干粮,第二天一早目送张覆的背影消失在山中小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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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山坐落在大夏茂州北部,是十几座山峰的总称,整体呈南北走向,跨地六百余里,主峰白鹿峰高千丈,因曾有砍樵人见白鹿出没而得名。

    从小黄村西侧出发再向西行五里路,就进入了鹿山支脉。山中林木高耸,一片寂静,踏入这里,就像是走入了另一个世界。

    沿着林间隐隐约约的小道深一脚浅一脚地一边前行,张覆一边将注意力集中到人物面板上。

    上面的属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之前的武学一栏,箭术进度从融会贯通(30/50)变成了出神入化(2/100),这就是这五日苦练箭术的成果了。

    也不知是得益于前身的身体记忆还是超出常人的悟性加持,他捡起弓箭后射艺进展飞快,每每射中必有所得。练习间姿势,动作,呼吸自然而然地朝着最适合自己的模式不断调整。

    前身用了近一年才掌握的箭术,张覆只用了五天就刷满进度,进入了出神入化的阶段。

    到了这一阶段,张弓搭箭的动作熟悉到仿佛成为了本能,速度更快而准头反而更高。

    身体也如同卸下了重物,举手投足轻快异常,力气也陡然大了几分。

    如今张覆已能做到八十步内箭不虚发,手中一石的木弓,可以连射三十箭,箭如连珠,这才是他敢在寒冬腊月进山的依仗。

    “晋级出神入化阶段后需要的熟练度直接翻了一倍,看来就算武学修炼没有瓶颈,修行到后期所需要的时间也会变成一个天文数字。”

    “可惜箭术修行必须全神贯注且成功射中预设目标才能增加一点熟练度,饶是我每天练到手脚酸麻,也不过能增加5点左右的进度,升级后更是减少到了每天2点。

    在家里练习固定靶已经起不到什么效果,希望真正的狩猎能加快修炼速度吧。”

    “另外箭术提升后根骨毫无变化,是后天的武学不能提升先天根骨,需要特殊的方式,还是因为武学等阶太低的缘故?”

    一路上清理拦路的杂草灌木,走走停停,不到两个时辰已累得满身是汗。张覆卸下背上的包裹,正要取出水囊解渴,忽地发觉不远处的草丛一阵摇晃,急忙绷紧了身体,张弓以待。

    只见一只毛发深灰的野兔从中跳将出来,一看到全副武装的张覆立马掉头回窜。

    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嗤”的一声,张覆已经本能地将手中木箭射出,箭矢穿过兔身钻入雪地,在白雪中染出一缕鲜红。

    张覆这时才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沉甸甸的野兔提在手中,一时喜不自胜。

    “守株待兔,古人诚不欺我。这是开门红啊,此次入山想必能满载而归了。”再看面板,箭术进度已悄无声息地增加了2点。

    “果然还是打移动靶的进度快啊,一只兔子就抵得上我一天的苦工。”

    闹了这一出,张覆感觉有些气短,于是也不再赶路,找了块平坦之处就地生火,抽出短刃将野兔剥皮洗净后,穿在树枝上烤了起来。

    不多时,兔肉被烟火熏得微黄,一股香气飘出,张覆当即撕下一块腿肉丢进嘴中,三两下吞下,忍不住赞叹一句,“真香!”

    一只六七斤的野兔进肚,张覆又有了精神,沿着林木稀疏处继续前行,一直走到日暮时分,已是浑身酸软,连根鹿毛也没见着,倒是背上又多了两张兔皮。

    眼看天色不早,张覆正准备寻个挡风处扎营,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嘶吼,当即浑身一个激灵。

    “不好,有野兽,必须得快些找个庇护所。”循着记忆中的方向又寻摸了一里路,就见到一座被大雪半掩着的小木屋。

    张覆顿时心头一喜,这是张猎户往年进山的根据地之一,里面还存放着一些必要的补给。

    张覆走上前去,正要推门而入,突然感觉有些不对,探身从窗外定睛一看,却不料正与一双幽蓝色的眼珠对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