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言出必践
夜深人静，黄家正房中，正策划着一场密谋。
“爹，你是说那小子是铁了心要与我黄家为敌了？”
说话的是低头不见脚的黄家大少，但往日张狂不可一世的他此刻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话，在小黄村中能让他如此老实的自然也只有号称笑面虎的黄老爷了。
“哼，还不是你惹出的好事！平日里你在村中欺男霸女也就算了，现在竟给我黄家招惹了一位武者，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今日我本想花些钱财与他化干戈为玉帛，没想到那小子太不识抬举，不但逼着我出钱抚恤那些贱民，还对我的善意置若罔闻，定是对我家怀恨在心。
哪天他真打上门来，我们如何抵挡？就靠这些跟着你欺男霸女的家丁吗？”黄老爷铁青着脸，对着儿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那小子果真成了武者？”黄少爷面露怀疑。
“那还有假？那活阎罗是在县里挂了名的练皮境贼人，纵横几县凶名赫赫无人能制。
他能单枪匹马在几十个贼寇的环绕下不仅杀了活阎罗，还将贼寇一网打尽，便是放在县城里也没几个武者能做到。”
“那我姐夫呢？”
“按大夏制，凡九品县官，必须练皮大成才能担任，你姐夫作为正九品的息县县尉，自然不是那活阎罗和刚成为武者的猎户能比的。”黄老爷抚须一笑，神情自得。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便派人请姐夫回来一趟，铲除了这个我家的心腹之患。”
“你懂什么，武者哪是那么好杀的？他们身强力健，就算打不过也往往能逃之夭夭，若是以后天天盯着我们家，谁还能天天防着”
“唉，只恨我当时没打死那小子，却叫他今天成了气候。爹，那你说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
黄老爷抚须沉思良久，突然将手一拍，计上心来。
“有了，今日村里已经往县里发了报功文书，我已经传信你姐夫按下文书由他带人来核验真伪。
到时候我设宴请那小子前来家中饮酒，等他酒到酣时，再有你姐夫和手下的精兵合力，必能手到擒来。
等擒下那小子，再让你姐夫给他和一帮不识相的村民扣上个勾结匪徒的帽子，将他们统统铲除。
最后他们和这活阎罗一伙人的首级，也就成了你姐夫剿除贼寇的功劳，说不准还能帮他往上再升一升呢！”
黄大少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兴奋得直拍大腿，“高，实在是高，这简直是一石三鸟啊，到时候我要那小子死无全尸，还要孙家人跪在地上求我给他们一个痛快。”
“哼，你小子要学的还有很多，不要只顾着玩乐，不然我黄家这诺大的家业到时候该交给谁呢？”
“可以交给我啊。”话音刚落，突然从窗外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谁在外面？”黄少爷拉开门一看，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灰衣，头戴面巾的高大身影。
来人浑身上下遮掩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目光锐利如箭，似乎要刺破笼罩世间的黑幕。
黄大少一惊之下正要呼喊，还未开口一道黑影已经呼啸着插进他的口中，将他满嘴牙齿捣个七零八落，直疼得他险些昏死过去！
看到儿子的惨状，黄老爷知道来人武艺不俗，家中的仆从恐怕护不住自己。
急忙对着来人弯腰抱拳，低声道：“好汉莫动手，黄某愿意拿出纹银五十两送与好汉，望好汉高抬贵手，放我父子一条生路。”
“呵，纹银五十两？我怎么听说这小黄村大半的土地都被你强取豪夺归于名下，这点银两恐怕只是你家一年的收入吧。
你发家至今已有二十年，家财不下千两，你就拿这个考验我？”来人一声冷笑，将黄家的家底一一道破。
“好汉说笑了，那都是无知村民以讹传讹，小老儿不过收些田租，如何能有千贯家财？如果好汉嫌少，我愿倾尽家资，凑出百两纹银与好汉做个路费”黄老爷脸皮不住跳动，艰难开口。
“哈哈，人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看黄老爷今天是舍命不舍财了”来人一脚踏在黄大少身上，作势抽刀。
黄老爷两眼死死盯着蒙面人和那口握在手中的带鞘长刀，越看越觉得熟悉，又想到自己家的情况非本村人不能知道的如此清楚，脑中灵光一闪，浮现出一个白天才见过的身影，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
“你是张覆？”
张覆听到自己被认出，不慌不忙地摘下面巾，露出一张冷似冰霜的脸庞。
“黄老爷果然是个聪明人，也是，不然怎么能想出一石三鸟的妙计来呢？”
看着张覆毫不遮掩地露出真面目，话语中充斥着浓浓的杀意，黄老爷心中再无丝毫侥幸。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叩首一边苦苦哀求道：“张英雄，今日都是我父子鬼迷心窍，不该心生歹念，妄图算计英雄，家中财产任凭英雄取用。
犬子无知，开罪了英雄，我等也认打认罚，只求留我父子两条小命，今后村中但有差遣，无不听从！”
张覆一声长叹，“唉，人为什么总要事到临头才知道悔改呢？这许多年里你黄老爷百般谋夺村民的田产，不知让多少户农夫家破人亡。
你儿子也不遑多让，在村里带着一众狗腿子无恶不作，今天我正是来收债来了。”
说完银光一闪，脚下黄大少的双腿已经齐根而断，“这是我被打断双腿险些毙命的那笔债，我是个厚道人，就不收利息了，只取本金就好。”
“呜呜……”
黄大少疼得身体像一张紧绷的弓，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远离这个让他恐惧的恶魔，然而那张踩在他身上的大脚好似大山一般，任他如何动弹始终纹丝不动。
张覆低头朝着黄大少微微一笑，“别急，帐要一笔笔算，这辈子算清楚了，下辈子才好清清白白做人。”
话音刚落，又挥刀斩断他的双臂，“这是孙二郎断臂的债，你也知道他家里穷，所以我帮他要点利息，也是很合理的吧。”
看到黄大少疼的昏死过去，张覆眉头一皱，脚上发力，将他弄醒，缓缓开口道。
“接下来就是那些被你侮辱致死的女子们的债了，你身上剩下的零件太少，真是便宜你了”说着一刀戳断黄大少的祸根。
等他抽动的身体平复下来，张覆才看向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手掌在地砖上抠出血痕的黄老爷。
“黄老爷可真是有定力，眼看着唯一的宝贝儿子五肢俱废，也依然无动于衷”
黄老爷低垂着头，看不清面目，只是低声哀求，“张英雄，我家跟您的仇怨皆由我这个孽子而起，如今你已经报了仇，只求莫要再牵连他人了。”
黄老爷知道张覆这次半夜上门，定是无法善了，眼下他只求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家中财产和儿子的死活已经顾不得了。
毕竟家财没了可以再赚，儿子没了也可以再生，只要人还在，一切就有希望。
张覆居高临下地看着好似一条毒蛇蛰伏在地的黄老爷，毫不松口。
“你放心，你家中一些婢女奴仆，未曾做下恶事，我只是打昏了事。至于家中主事的一干人和充作帮凶的家丁，那是一个也不能放过的。”
“你也知道，我白天才在村中当着大伙的面说要一个不留，大丈夫言出必践，又怎么可以食言而肥呢？”
“爹，你是说那小子是铁了心要与我黄家为敌了？”
说话的是低头不见脚的黄家大少，但往日张狂不可一世的他此刻正低着头小心翼翼地问话，在小黄村中能让他如此老实的自然也只有号称笑面虎的黄老爷了。
“哼，还不是你惹出的好事！平日里你在村中欺男霸女也就算了，现在竟给我黄家招惹了一位武者，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今日我本想花些钱财与他化干戈为玉帛，没想到那小子太不识抬举，不但逼着我出钱抚恤那些贱民，还对我的善意置若罔闻，定是对我家怀恨在心。
哪天他真打上门来，我们如何抵挡？就靠这些跟着你欺男霸女的家丁吗？”黄老爷铁青着脸，对着儿子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那小子果真成了武者？”黄少爷面露怀疑。
“那还有假？那活阎罗是在县里挂了名的练皮境贼人，纵横几县凶名赫赫无人能制。
他能单枪匹马在几十个贼寇的环绕下不仅杀了活阎罗，还将贼寇一网打尽，便是放在县城里也没几个武者能做到。”
“那我姐夫呢？”
“按大夏制，凡九品县官，必须练皮大成才能担任，你姐夫作为正九品的息县县尉，自然不是那活阎罗和刚成为武者的猎户能比的。”黄老爷抚须一笑，神情自得。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便派人请姐夫回来一趟，铲除了这个我家的心腹之患。”
“你懂什么，武者哪是那么好杀的？他们身强力健，就算打不过也往往能逃之夭夭，若是以后天天盯着我们家，谁还能天天防着”
“唉，只恨我当时没打死那小子，却叫他今天成了气候。爹，那你说我们如今该如何是好？”
黄老爷抚须沉思良久，突然将手一拍，计上心来。
“有了，今日村里已经往县里发了报功文书，我已经传信你姐夫按下文书由他带人来核验真伪。
到时候我设宴请那小子前来家中饮酒，等他酒到酣时，再有你姐夫和手下的精兵合力，必能手到擒来。
等擒下那小子，再让你姐夫给他和一帮不识相的村民扣上个勾结匪徒的帽子，将他们统统铲除。
最后他们和这活阎罗一伙人的首级，也就成了你姐夫剿除贼寇的功劳，说不准还能帮他往上再升一升呢！”
黄大少听得目瞪口呆，忍不住兴奋得直拍大腿，“高，实在是高，这简直是一石三鸟啊，到时候我要那小子死无全尸，还要孙家人跪在地上求我给他们一个痛快。”
“哼，你小子要学的还有很多，不要只顾着玩乐，不然我黄家这诺大的家业到时候该交给谁呢？”
“可以交给我啊。”话音刚落，突然从窗外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
“谁在外面？”黄少爷拉开门一看，只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灰衣，头戴面巾的高大身影。
来人浑身上下遮掩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目光锐利如箭，似乎要刺破笼罩世间的黑幕。
黄大少一惊之下正要呼喊，还未开口一道黑影已经呼啸着插进他的口中，将他满嘴牙齿捣个七零八落，直疼得他险些昏死过去！
看到儿子的惨状，黄老爷知道来人武艺不俗，家中的仆从恐怕护不住自己。
急忙对着来人弯腰抱拳，低声道：“好汉莫动手，黄某愿意拿出纹银五十两送与好汉，望好汉高抬贵手，放我父子一条生路。”
“呵，纹银五十两？我怎么听说这小黄村大半的土地都被你强取豪夺归于名下，这点银两恐怕只是你家一年的收入吧。
你发家至今已有二十年，家财不下千两，你就拿这个考验我？”来人一声冷笑，将黄家的家底一一道破。
“好汉说笑了，那都是无知村民以讹传讹，小老儿不过收些田租，如何能有千贯家财？如果好汉嫌少，我愿倾尽家资，凑出百两纹银与好汉做个路费”黄老爷脸皮不住跳动，艰难开口。
“哈哈，人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看黄老爷今天是舍命不舍财了”来人一脚踏在黄大少身上，作势抽刀。
黄老爷两眼死死盯着蒙面人和那口握在手中的带鞘长刀，越看越觉得熟悉，又想到自己家的情况非本村人不能知道的如此清楚，脑中灵光一闪，浮现出一个白天才见过的身影，忍不住低声惊呼起来。
“你是张覆？”
张覆听到自己被认出，不慌不忙地摘下面巾，露出一张冷似冰霜的脸庞。
“黄老爷果然是个聪明人，也是，不然怎么能想出一石三鸟的妙计来呢？”
看着张覆毫不遮掩地露出真面目，话语中充斥着浓浓的杀意，黄老爷心中再无丝毫侥幸。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叩首一边苦苦哀求道：“张英雄，今日都是我父子鬼迷心窍，不该心生歹念，妄图算计英雄，家中财产任凭英雄取用。
犬子无知，开罪了英雄，我等也认打认罚，只求留我父子两条小命，今后村中但有差遣，无不听从！”
张覆一声长叹，“唉，人为什么总要事到临头才知道悔改呢？这许多年里你黄老爷百般谋夺村民的田产，不知让多少户农夫家破人亡。
你儿子也不遑多让，在村里带着一众狗腿子无恶不作，今天我正是来收债来了。”
说完银光一闪，脚下黄大少的双腿已经齐根而断，“这是我被打断双腿险些毙命的那笔债，我是个厚道人，就不收利息了，只取本金就好。”
“呜呜……”
黄大少疼得身体像一张紧绷的弓，他用尽全身力气试图远离这个让他恐惧的恶魔，然而那张踩在他身上的大脚好似大山一般，任他如何动弹始终纹丝不动。
张覆低头朝着黄大少微微一笑，“别急，帐要一笔笔算，这辈子算清楚了，下辈子才好清清白白做人。”
话音刚落，又挥刀斩断他的双臂，“这是孙二郎断臂的债，你也知道他家里穷，所以我帮他要点利息，也是很合理的吧。”
看到黄大少疼的昏死过去，张覆眉头一皱，脚上发力，将他弄醒，缓缓开口道。
“接下来就是那些被你侮辱致死的女子们的债了，你身上剩下的零件太少，真是便宜你了”说着一刀戳断黄大少的祸根。
等他抽动的身体平复下来，张覆才看向依然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手掌在地砖上抠出血痕的黄老爷。
“黄老爷可真是有定力，眼看着唯一的宝贝儿子五肢俱废，也依然无动于衷”
黄老爷低垂着头，看不清面目，只是低声哀求，“张英雄，我家跟您的仇怨皆由我这个孽子而起，如今你已经报了仇，只求莫要再牵连他人了。”
黄老爷知道张覆这次半夜上门，定是无法善了，眼下他只求保住自己的性命，至于家中财产和儿子的死活已经顾不得了。
毕竟家财没了可以再赚，儿子没了也可以再生，只要人还在，一切就有希望。
张覆居高临下地看着好似一条毒蛇蛰伏在地的黄老爷，毫不松口。
“你放心，你家中一些婢女奴仆，未曾做下恶事，我只是打昏了事。至于家中主事的一干人和充作帮凶的家丁，那是一个也不能放过的。”
“你也知道，我白天才在村中当着大伙的面说要一个不留，大丈夫言出必践，又怎么可以食言而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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