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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奏疏

    朱载堃听着门外的响动,便知道叱咤大明未来几十年的几位风云人物,已经齐齐聚在一起。

    三人齐刷刷的将目光投向门口,眼神之中飘忽不定。

    精雕细琢的门帘被人缓缓拉开,寒风夹杂飞雪一齐涌进屋来。

    严世蕃拖着一条瘸腿,率先快步走了进来,抬眼望着屋子里正襟危坐的三人,脸色不由微变。

    艰难的跪下身子,朝着面前的三人行礼道:“景王殿下、裕王殿下以及福王殿下,臣严世蕃祝三位王爷万福金安。”

    “免礼。”裕王朱载垕抬抬手,面无表情的喊道。

    等严世蕃行完礼,刚站起身来,徐阶便领着高拱、张居正走了进来。

    “臣徐阶(高拱)(张居正),给三位王爷请安。”

    自诩清流的三人齐齐跪下行完礼,便立刻被起身上前的朱载垕拉了起来。

    “诸位皆是我大明的栋梁,今日乃是私宴,不必在乎礼节。”

    裕王笑呵呵的拉着徐阁老和高拱的手,邀请三人坐下,转头吩咐下人看茶。

    朱载堃细细品着杯中的清茗,看着裕王个人的表演,不由心生佩服。

    朱载垕难怪会被清流党的官员选中,一身做派倒不像是个王爷,反而看着如同一位温和尔雅的儒士。

    可惜纵欲过度,几年时间就把自己玩完了。

    小阁老严世蕃孤零零的站在门口,见裕王没有招呼自己的打算,也不在意,找了个位置随意坐下。

    朱载堃看着这位嚣张跋扈的小阁老,对方果然如历史描述的一样,身体有些发胖,是个瘸腿,左眼眼睛看着有些异样,不知是不是瞎子。

    明朝做官,其实对官员外貌也是有要求的。

    严世蕃长的虽不如愿,但因其父亲严阁老的缘故,出了国子监,便直接青云直上。

    现在更是做到了工部侍郎的位置,因替其父严嵩入阁拟票,而被人尊称为小阁老。

    朱载堃回想起脑海中关于严世蕃的人物生平,对这位小阁老充满好奇。

    当官的不怕你贪,就怕你贪了还不干事。

    大明朝的俸禄很低,一个正三品的封疆大吏年俸才百十两银子,又想马儿跑,又想马儿不吃草。

    这不是逼着这些人去贪污腐败么?

    就在朱载堃观察着严世蕃时,身为内阁次辅的徐阶,站起身来看着裕王拱手道:“裕王妃诞下世子,乃我大明之福,陛下血脉得以延续,实乃上天恩德。诸位,不如大家以此为题,吟诗一首。”

    身为清流,自然对诗词歌赋颇有心得,徐阁老的这一提议立刻便得到了其他两人的支持。

    很快,徐介便作好了一首七言律诗,一旁候着的王府下人,将诗抄了下来,分别递给三位王爷。

    朱载堃拿起手里的纸张,徐阶不亏贵为大明次辅,正经的进士出身,写得诗,就连他这个门外汉都感觉优美至极。

    有了徐阁老的开头,剩余几人也飞快的作了诗,三人风格各不相同,但皆是难得一见的好诗。

    严世蕃见清流党的几人看向自己,便心知这几个人目的便是让自己难堪。

    尽管如此,严世蕃也丝毫不惧,提笔思索片刻,便写了一首中规中矩的诗来。

    朱载堃看着严世蕃让人交上来的诗词,不由对其又高看一眼,极智近妖,能在史书上留名,果然不是吹嘘出来的。

    西苑,乾清宫。

    “主子,这是内阁昨夜加急拟好的奏疏,司礼监看了,没有问题。”吕公公双手捧着一份奏疏,看着大殿中闭目养神的嘉靖帝,小心翼翼的喊道。

    嘉靖睁开双眼,拿起一旁的节仗,挑起帷幕的一脚,看着静静等候的吕芳,轻声问道:“内阁今日是谁当差。”

    “回主子,是严阁老当值,其余几位阁老,今日结伴去了裕王府,为裕王庆贺去了。”

    “听说朕的两位儿子一大早就去了裕王府,真是勤快。”嘉靖斜靠在台阶上,平静的说道,脸上流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

    “这是我大明朝的第一位皇孙,两位王爷前去恭贺,实属平常。”

    作为陪伴嘉靖几十年的吕芳,自然明白对方的想法,陛下是吃醋了。

    嘉靖笑了笑,接过吕芳递过来的奏疏,仔细的看了一遍。

    “胡宗宪还要抗倭,扫清东南沿海的倭寇,改稻为桑的事不能让他一个人干了。浙江的布政使和按察使是谁,改稻为桑的事交给他们两去负责。”嘉靖帝皱着眉头,不满的说道。

    “回主子,浙江现任的布政使郑泌昌,按察使何茂才。”吕芳恭敬的回答道。

    “把奏疏拿给裕王,让他看看。还有,让严阁老下差吧!都八十的人了,就不要苦熬着了。”

    嘉靖放下奏疏,望着头顶的巨幅神像,长叹一声。

    “是,主子。”

    吕芳唤来一旁的小太监,仔细吩咐一番,便让对方去通知严嵩下差。

    裕王府内,众人正弹冠相庆,气氛更是火热无比。

    朱载堃听着严世蕃的赞美,一时间沉迷其中。

    清流党的几人,则有些不屑一顾,自顾闷头喝着茶水。

    就在众人讨论的热火朝天,裕王府的门房再次走了进来,对着朱载垕附耳小声说道:“宫里来人了,说是陛下有奏疏交给王爷,让您亲自过目。”

    “知道了,让送疏的公公喝杯茶水再走。”

    朱载垕接过门房递来的奏疏,正襟危坐,细致的端详起来。

    朱载堃看着裕王手中的奏疏,陷入疑惑,一旁的景王同样有些好奇。

    徐阶盯着裕王朱载垕手中的奏疏,颇为吃惊,这是内阁昨夜加急拟好的奏疏,怎么被陛下送来这里。

    徐阶不动声色的提醒一旁的高、张二人,三人瞬间陷入沉默。

    裕王仔细的看完了奏疏,心中掀起轩然大波,看了坐在一旁的朱载德和朱载圳一眼,便随手将奏疏放在桌子上,开口道:“父皇给我送来一道奏疏,是内阁昨夜加急拟好的。既然徐阁老在这里,就由他细致说一下吧!”

    徐阶见裕王提到自己,便立刻站起身来。

    “这道奏疏,是关于浙江改稻为桑的事情,国库去年落下了亏空,内阁便想出了如此一个法子,算是弥补亏空。”徐阶简单介绍道,给几位王爷解释其中缘由。

    朱载堃闻言不由有些吃惊,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的父皇将这道奏疏拿给裕王干什么。

    凭借他对自己父皇嘉靖的了解,对方绝对是知道,自己和景王今天也是在这里的。

    也就是说,自己的父皇,是想让他们三人都看到这份奏疏。

    朱载堃看着清流党的几人,见对方沉默不语,开始暗自揣摩起嘉靖的深意。

    “父皇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这件事,想让他们三人在这件事做些什么,以及做到什么程度。”

    朱载堃看着屋内沉默的几人,不由为自己的猜想而感到害怕。

    他对这位十几岁便登上皇位,靠着一手大礼仪之争将群臣玩弄股掌之间的父亲,深知对方的恐怖之处。

    十几年不上朝,依旧牢牢把持朝政,平衡之道在嘉靖手中玩出了花。

    “载堃,你怎么看!”朱载垕转头看向一直沉思的朱载德,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