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小吃街女孩
夜幕下，惠云步履匆匆走在路灯昏黄的小巷里，她按亮手机屏幕，眯起眼看了下时间。
七点刚过，该死的加班，害她差点错过与朋友们发邮件的时间。
她心里想着那些只能靠电子邮件维系感情的朋友们，再次加快脚步。
细长的小巷前端已经能看到她家所在公寓的小侧门了，照这个速度走下去，就能跟平时一样的时间到家。
可是，惠云突然放慢脚步，她隐约听到后方有脚步声靠近。
出于一个人走路的不安心理，她故意踮起脚尖，不让鞋跟发出声音，然后仔细聆听周遭动静。
果然，后方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距离她越来越近。这一带住宅区，一到晚饭时间，街面上就很少有人了。
精神高度紧张的惠云已经连衣服摩擦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来人已十分贴近。
怎么办，要跑吗？能跑出小巷吗？
如果后面的只是路人，我突然跑出去是不是有些奇怪？
惠云心里这样想着，将手伸进包包里，里面有独居女性必备的报警器和辣椒水。
这些东西都是网上买的，私下联系付款，不是那些货到付款的正规购物网站，正规的不卖这些。
现在，她要回头确定对方的身份，但愿只是纯路人。
回头，面前站着一个形容古怪的男人，披着一件戴帽子的黑色斗篷，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在路灯下反射着暗淡的光，只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睛。
慧云吃惊的忘了喊叫，不过没有忘记拉响报警器，只是警报声被闷在包里，出来的声音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大。
男人无视包里的警报声，缓缓走上前，距离她一米远，惠云只觉得喉咙发紧，连喊都喊不出声来。
正当她慌慌张张从包里拿出辣椒水的时候，男人已经来到她面前半米远，随后从斗篷下伸出两条胳膊。
惠云一步不敢动弹，男人手上握着好像弩一样的东西，笔直地对准她的身体。
“你要……要钱吗？我给你。”
“回答问题。”
面具后面发出毫无抑扬顿挫呆板的说话声。
惠云拼命点头，她觉得要是摇头的话，那箭头立就会发射出来。
男人提了一个问题。
可是，惠云答不上来。
*
“进来吧。”
周君彦打开家门，对身后的何琼道:“你先在我女儿房间对付一宿。”
何琼一言不发的走进玄关，换鞋的空当打量客厅摆设。
很中规中矩的装修，沙发、电视机、电视柜，大阳台落地窗前放置晾衣架。
局里评估何琼的情况，没给她批安全屋，周君彦只好将她带回自己家。
回来前他已经给李琳发过信息，告知大概，李琳按照平时作风，没给他回信息。
他想过了，如果李琳表示无声抗议，不在家或者不回家，他就给何琼开个房间，让丛蓉陪她。
一进门，周君彦就听到燃气烧水的声音，客卫传出用水声，心里放心了大半。同时也在纳闷，李琳自从跟他冷暴力后，从来不用客卫，今天怎么了？
没一会儿疑惑解开，客卫门打开，走出了一个男人，他确定没见过。
这时，李琳从房间走出来，身上还穿着银行上班的工作服，看了一眼站在客厅发愣的二人，首先道:“这是我同事，送我回来，咖啡洒了，借用一下卫生间。”
“真麻烦你们了。”男人立刻露出得体的笑容，“我这就走了。”
周君彦瞄到男同事前大襟的水渍，也跟他客气，“这有什么的，再歇会吧。”
“不了，不了。”
二人一起送走同事后，李琳看都没看周君彦一眼，径直走回卧室关上门。
还真是不给面子。
周君彦啧了下嘴，见何琼已在沙发上坐下来，打开电视机。
何琼喜欢看电视，酒店清扫房间时她经常听着电视机里面的动静干活。
尤其喜欢看广告，偶尔看一眼别人的活色生香的世界，她能感觉到自己也在活着。
周君彦在沙发另一边坐下来，此刻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减肥广告。
“与皮下脂肪做斗争，是现代人的永恒课题。”
“不运动，不节食，只需一粒，赘肉就能呼呼往下掉！”
周君彦扭头看一眼快瘦成肉干的何琼，二人目光正好对视。
“我要在你家呆到什么时候？”
“我还没想好，你先让我想想。”
何琼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皱眉看他。
“带你回来是临时起意，一时我也找不到别的住处。”周君彦烦躁的皱眉，“到了我这岁数，有些事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没精力想那么周全，反正这一晚你肯定安全。”
何琼冷哼一声，压根不领情，“东西都被偷走了，证据都没了，我还能有什么危险？”
周君彦换个舒服姿势窝在沙发上，闻言斜睨她一眼，“别装了，要是你说的那些能当证据，你早就申请重审了。”
何琼不说话了，又将目光转回电视机。
“我倒想问问你，既然你觉得没危险，怎么就乖乖的跟着回局里，又来我家，你打的什么主意？”
果然大人不好骗。
何琼抿嘴不说话，她跟去警队是想伺机看看新发案件情况，可她只能呆在接待室里，哪也去不了。
跟来周君彦家也是这个目的，但黑脸警察嘴严的很。
“你说那人为什么偷走那些东西，这么多年在你手里，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都快被你盘包浆了，你都没盘出来什么，她为什么多此一举……”
说到这，周君彦顿了顿，睁开眼睛看向何琼，“还是里面有什么关键物品，你没说出来？”
何琼继续咬牙不说话，周君彦却跟看穿她似的，幽幽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担心你的安全。”
“你又不能一天二十四看着我，一天两天的有什么用？”
周君彦不接话茬，像是自言自语道：“毛丽丽他爸嘴太严了，他肯定藏点什么没说，要不你断他两次还款，他肯定什么都说了。”
何琼没曾想周君彦还有如此顽皮的一面，咧嘴呵呵两声，“明天我要回家住，我在那住三年了，也没出什么事。”
“没出事，不是因为你住的地方安全，而是因为到处摄像头，犯罪成本增高，想犯罪的人不敢犯罪了而已。”
周君彦眯着眼说完这句，又像在自言自语道：“那人到底想找什么，张威消失的手机，万晓峰隐藏的情人，还是毛丽丽的什么东西？”
何琼板着脸，僵硬语气回道：“我不知道，我丢的那些都列清单给你们了。”
“你就嘴硬。”
周君彦重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太累了，想让脑子歇歇。
客厅只回荡电视机的聒噪声，没眯上一会儿，周君彦手机震动，显示吴奎三。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挂掉电话，他太困了，早就熬不动夜，每当想睡觉又不能睡时总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直到一直不接引起何琼注意，他才接起。
“周队，派出所送过来一个案子，我发你手机上了，你看看。”
周君彦打开文件资料，说明写：晚上七点十分，派出所接到报案，紫阳小区一位女性住户做饭时听到警报声，往楼下看时看到一位年轻女性被人劫持走。
配上一段监控录像，视频中，路灯昏黄的小巷里，一个瘦小的女孩被一人拖行，就在二人快走出监控时，那人抬了下头，露出反射黄光的银色面具。
也因为这一抬头，露出了女孩的脸。
周君彦按了暂停，放大视频，虽然拍摄的距离较远，但现在的摄像头像素高，还是清清楚楚拍到了女孩的脸。
他心里咯噔一声，这女孩…这女孩脸部轮廓跟小吃街的女孩太像了。
他马上回电吴奎三，“怎么回事？”
“咱不是把小吃街女孩发协查通报了吗，派出所的同事拿到监控录像，就说有点像，给我发过来看看，周队，你看像不像，我看哪哪都像，我今天可盯了这女孩一天，有点看谁都是她。”
“我马上回单位。”
周君彦没有多说，也就表明了态度。
挂了电话，交待何琼，“你洗洗睡吧，挺晚了。我单位有事，先回趟单位。”
“原来做警察这么辛苦。”
何琼毫无感情说了一句，然后打个哈欠。
周君彦快速收拾得当，门口立柜拿钥匙时瞄了一眼沙发上的何琼，见她正看电视看着入神。
十分钟后，何琼打开周君彦家大门，走了出去。
七点刚过，该死的加班，害她差点错过与朋友们发邮件的时间。
她心里想着那些只能靠电子邮件维系感情的朋友们，再次加快脚步。
细长的小巷前端已经能看到她家所在公寓的小侧门了，照这个速度走下去，就能跟平时一样的时间到家。
可是，惠云突然放慢脚步，她隐约听到后方有脚步声靠近。
出于一个人走路的不安心理，她故意踮起脚尖，不让鞋跟发出声音，然后仔细聆听周遭动静。
果然，后方鞋底摩擦地面的声音距离她越来越近。这一带住宅区，一到晚饭时间，街面上就很少有人了。
精神高度紧张的惠云已经连衣服摩擦的声音都能听得清清楚楚，来人已十分贴近。
怎么办，要跑吗？能跑出小巷吗？
如果后面的只是路人，我突然跑出去是不是有些奇怪？
惠云心里这样想着，将手伸进包包里，里面有独居女性必备的报警器和辣椒水。
这些东西都是网上买的，私下联系付款，不是那些货到付款的正规购物网站，正规的不卖这些。
现在，她要回头确定对方的身份，但愿只是纯路人。
回头，面前站着一个形容古怪的男人，披着一件戴帽子的黑色斗篷，脸上戴着银色的面具，在路灯下反射着暗淡的光，只露出两只黑洞洞的眼睛。
慧云吃惊的忘了喊叫，不过没有忘记拉响报警器，只是警报声被闷在包里，出来的声音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大。
男人无视包里的警报声，缓缓走上前，距离她一米远，惠云只觉得喉咙发紧，连喊都喊不出声来。
正当她慌慌张张从包里拿出辣椒水的时候，男人已经来到她面前半米远，随后从斗篷下伸出两条胳膊。
惠云一步不敢动弹，男人手上握着好像弩一样的东西，笔直地对准她的身体。
“你要……要钱吗？我给你。”
“回答问题。”
面具后面发出毫无抑扬顿挫呆板的说话声。
惠云拼命点头，她觉得要是摇头的话，那箭头立就会发射出来。
男人提了一个问题。
可是，惠云答不上来。
*
“进来吧。”
周君彦打开家门，对身后的何琼道:“你先在我女儿房间对付一宿。”
何琼一言不发的走进玄关，换鞋的空当打量客厅摆设。
很中规中矩的装修，沙发、电视机、电视柜，大阳台落地窗前放置晾衣架。
局里评估何琼的情况，没给她批安全屋，周君彦只好将她带回自己家。
回来前他已经给李琳发过信息，告知大概，李琳按照平时作风，没给他回信息。
他想过了，如果李琳表示无声抗议，不在家或者不回家，他就给何琼开个房间，让丛蓉陪她。
一进门，周君彦就听到燃气烧水的声音，客卫传出用水声，心里放心了大半。同时也在纳闷，李琳自从跟他冷暴力后，从来不用客卫，今天怎么了？
没一会儿疑惑解开，客卫门打开，走出了一个男人，他确定没见过。
这时，李琳从房间走出来，身上还穿着银行上班的工作服，看了一眼站在客厅发愣的二人，首先道:“这是我同事，送我回来，咖啡洒了，借用一下卫生间。”
“真麻烦你们了。”男人立刻露出得体的笑容，“我这就走了。”
周君彦瞄到男同事前大襟的水渍，也跟他客气，“这有什么的，再歇会吧。”
“不了，不了。”
二人一起送走同事后，李琳看都没看周君彦一眼，径直走回卧室关上门。
还真是不给面子。
周君彦啧了下嘴，见何琼已在沙发上坐下来，打开电视机。
何琼喜欢看电视，酒店清扫房间时她经常听着电视机里面的动静干活。
尤其喜欢看广告，偶尔看一眼别人的活色生香的世界，她能感觉到自己也在活着。
周君彦在沙发另一边坐下来，此刻电视机里正在播放减肥广告。
“与皮下脂肪做斗争，是现代人的永恒课题。”
“不运动，不节食，只需一粒，赘肉就能呼呼往下掉！”
周君彦扭头看一眼快瘦成肉干的何琼，二人目光正好对视。
“我要在你家呆到什么时候？”
“我还没想好，你先让我想想。”
何琼对这个答案不满意，皱眉看他。
“带你回来是临时起意，一时我也找不到别的住处。”周君彦烦躁的皱眉，“到了我这岁数，有些事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没精力想那么周全，反正这一晚你肯定安全。”
何琼冷哼一声，压根不领情，“东西都被偷走了，证据都没了，我还能有什么危险？”
周君彦换个舒服姿势窝在沙发上，闻言斜睨她一眼，“别装了，要是你说的那些能当证据，你早就申请重审了。”
何琼不说话了，又将目光转回电视机。
“我倒想问问你，既然你觉得没危险，怎么就乖乖的跟着回局里，又来我家，你打的什么主意？”
果然大人不好骗。
何琼抿嘴不说话，她跟去警队是想伺机看看新发案件情况，可她只能呆在接待室里，哪也去不了。
跟来周君彦家也是这个目的，但黑脸警察嘴严的很。
“你说那人为什么偷走那些东西，这么多年在你手里，用你们年轻人的话说，都快被你盘包浆了，你都没盘出来什么，她为什么多此一举……”
说到这，周君彦顿了顿，睁开眼睛看向何琼，“还是里面有什么关键物品，你没说出来？”
何琼继续咬牙不说话，周君彦却跟看穿她似的，幽幽道：“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担心你的安全。”
“你又不能一天二十四看着我，一天两天的有什么用？”
周君彦不接话茬，像是自言自语道：“毛丽丽他爸嘴太严了，他肯定藏点什么没说，要不你断他两次还款，他肯定什么都说了。”
何琼没曾想周君彦还有如此顽皮的一面，咧嘴呵呵两声，“明天我要回家住，我在那住三年了，也没出什么事。”
“没出事，不是因为你住的地方安全，而是因为到处摄像头，犯罪成本增高，想犯罪的人不敢犯罪了而已。”
周君彦眯着眼说完这句，又像在自言自语道：“那人到底想找什么，张威消失的手机，万晓峰隐藏的情人，还是毛丽丽的什么东西？”
何琼板着脸，僵硬语气回道：“我不知道，我丢的那些都列清单给你们了。”
“你就嘴硬。”
周君彦重新闭上眼睛，不再说话，他太累了，想让脑子歇歇。
客厅只回荡电视机的聒噪声，没眯上一会儿，周君彦手机震动，显示吴奎三。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挂掉电话，他太困了，早就熬不动夜，每当想睡觉又不能睡时总有生不如死的感觉。
直到一直不接引起何琼注意，他才接起。
“周队，派出所送过来一个案子，我发你手机上了，你看看。”
周君彦打开文件资料，说明写：晚上七点十分，派出所接到报案，紫阳小区一位女性住户做饭时听到警报声，往楼下看时看到一位年轻女性被人劫持走。
配上一段监控录像，视频中，路灯昏黄的小巷里，一个瘦小的女孩被一人拖行，就在二人快走出监控时，那人抬了下头，露出反射黄光的银色面具。
也因为这一抬头，露出了女孩的脸。
周君彦按了暂停，放大视频，虽然拍摄的距离较远，但现在的摄像头像素高，还是清清楚楚拍到了女孩的脸。
他心里咯噔一声，这女孩…这女孩脸部轮廓跟小吃街的女孩太像了。
他马上回电吴奎三，“怎么回事？”
“咱不是把小吃街女孩发协查通报了吗，派出所的同事拿到监控录像，就说有点像，给我发过来看看，周队，你看像不像，我看哪哪都像，我今天可盯了这女孩一天，有点看谁都是她。”
“我马上回单位。”
周君彦没有多说，也就表明了态度。
挂了电话，交待何琼，“你洗洗睡吧，挺晚了。我单位有事，先回趟单位。”
“原来做警察这么辛苦。”
何琼毫无感情说了一句，然后打个哈欠。
周君彦快速收拾得当，门口立柜拿钥匙时瞄了一眼沙发上的何琼，见她正看电视看着入神。
十分钟后，何琼打开周君彦家大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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