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休息遐想
十：休息遐想（一）
筒车的调试，汲水的效果，那自然需要慢慢的去调试，牛七并不是能工巧匠，他很清楚自己只需要给大家指一个方向即可，只要有了希望，众人的创造力就能充分发挥出来，并自行脑补许多细节，群策群力之下，大家都能产生成就感，产生更大的动力。
很快，几乎在村庄所有男女老少的见证之下，随着筒车的转动，一筒筒水从河流提升至高处，经过早已搭建好的水槽水管，涓涓细流流向高处的田地……
成功了，哪怕效果比预期要差一点，没有关系，剩下的自然会有能工巧匠再去改进，去完善，且有了第一架，水船老人马上想到了，还可以有第二架，更多架，还有更高更远的坡上的土地。对了，有了这样的工具，就意味着可以日夜不停地，不间断地往可以到达的坡地上方建蓄水塘，建自流灌溉水沟……水船老人迅速在脑子里就有了一整套的水利工程画面，除了这个村，还有别的村，这是自己的家族啊，还可以向水号其他家族推广，水船老人仿佛已经看到了梯田满坡，粮食满仓的兴旺景象。而这个希望，来源于眼前这个留着奇怪短发，穿着奇怪裳服的青年，水船老人，包括水渔三，如果之前对牛七只是处于某种好奇，或者是地主的礼貌，当然还有对身份的敬畏而表现出一些善意，而如今，则是对大族贵人的见识本事有了发自内心的钦佩，如果说之前对牛七的身份还有疑虑，现在则已经深信不疑，没看见人家对于这样的惊世之举，依然是那样的淡定，就好象是稀奇平常的一件小事一样，不居功不自傲，甚至连一点求回报的表示都没有，要知道，家族间涉及技术技能或者利益，哪怕是一把锄头的制作，那也是需要等价交换的。
水船想到这，意识到一直忙于张罗筒车制作，竟忽视了对牛七的照应，对于这样无私把一件大功赠于自己及家族的贵人来说，确实有点过于怠慢了，于是马上叫来水渔三，一起再次找到牛七，当面深揖作谢，并正式邀请牛七至自己府上，将另做款待答谢。
牛七陪着也忙了一个通宵，也想寻了地方洗漱休息一下，另外怎么也该有个自己的起居地方，而这，显然眼前的两人是帮自己解决此麻烦的最好人选，也就不作推辞，随二人去水船府上不提。
水船的府邸倒也不远，步行一刻钟就可到达，水渔三老人也是陪同至此以示尊敬，却并不进府，言及自己府上离此也不远，并遥指一个方向，告诉牛七，他日必来相请，就自行拜谢而回。
虽然作为曾经的营尉，却是已经归乡，水船老人府邸并不夸张，也就青砖围墙围了个院落，单独的一个府门除了一对兽头门环外就没有什么门钉之类东西，也没有什么侧门耳门，原木的颜色显着桐油之类的古朴光泽，门前三级小台阶，两边一对看不出是什么的石头瑞兽，院内大约四亩见方，正面前后三进，两侧还各有若干侧院，也是坐落在金水边上一个山坡上，倒也错落有致，依山傍水，很有江南韵味，水船老人显然已经把牛七当做了真正的贵人，回府后立马安排牛七住进了府邸一侧院，明显是专门招待贵人的独立小客院，砖木结构的两层小楼，小院内花木奇石都很雅致，二楼的走廊可以俯看整个小院，各个房间各具功能，房内家具也精致整齐。
因为确实都忙了一个通宵，各人都很疲惫，所以回府后，水船先招呼下人服侍牛七洗浴更衣歇息，牛七也特意关注了一下，泡澡的大木桶，水温不冷不热，泡着一些不知名的花瓣药草，一身白色崭新的换洗衣裳，竟是衣褂裤衩俱全，想必是水船看到牛七身无别物，就自行安排好了一切，这也使牛七有由衷的被体贴入微感，一碟糕点，牛七一尝，象是桂花糕之类，一杯饮品，却是豆浆，虽没有过多赘言，明显已是安排好，先洗浴更衣，吃点东西垫个肚子，然后先安生休息再说。
牛七洗浴更衣后，换下的衣服居然马上有婆子收走拿去浆洗，又有人清理打扫，全是井然有序却鸦雀无声。牛七一边看着几个下人忙活，一边吃着所备点食，却觉得有点不够，又不好再问，便自顾走到卧室，欣然躺下，软和的被褥让他非常舒服，心里想着……这院子，这生活，有点太舒坦了，貌似也不太挂牵自己的那个世界了，那个世界除了刘大老师，爸妈姐姐，其他的貌似都有点苦逼，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想多了也没用……迷迷糊糊中自然睡去。
雾都散了，虽然还是夜里，但所有的东西都清晰可见，校园里好象学生们都还在上晚自习，操场上灯光不及的黑暗中几个身影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估计又是哪个班几个溜出教室的最后排的大神在那修炼什么，牛七站在刘大老师那个单身宿舍的门口，定了定神，整了整衣裳，还不忘用手掌使劲抹一下就没多长的头发，轻轻地敲着门，五长两短一声锤……这是暗号，牛七敲了三四年了，很熟练，门开了，那个期待中的暴力一拽没有出现，门口赫然站在柳眉倒竖的姐姐，后面跟着一脸着急的母亲，牛七迅速被姐姐嘿得惊慌失措，一股随时迎接暴揍的心理准备油然而生，没办法，早已习惯了，还没完，再看后面，还有阴着脸故作高深的父亲大人。
“这是要干嘛？批斗大会啊？多少年没开过了……”
“牛豆芽我跟你没完！”
牛七吼了一声姐姐的芳名，每次都是这黑脸姐姐小事化大，大事爆炸，挑拨离间，口腹蜜剑，然后先骂后跪再揍再罚，真的应该把那谁谁谁介绍给她做老公……想归想，牛七还是有觉悟的人，自觉进屋，马上跪下，双手扯耳，眼观鼻鼻观口，口口关心，先老实听听都被掌握了多少罪行了，然后思量对策。
“说吧，都干嘛去了？谁让你去的，家里谁批准的？”却是姐姐的尖音。
牛七一想：
“也没跟他们说啊，他们怎么知道我去哀牢山了？一定是刘丽娟……好样不学，学牛豆芽告状，内部问题不能内部解决吗？……咦！刘丽娟呢？人呢？
牛七突然发现，想死了，憋坏了，口水都收不住的刘大老师居然不在！
筒车的调试，汲水的效果，那自然需要慢慢的去调试，牛七并不是能工巧匠，他很清楚自己只需要给大家指一个方向即可，只要有了希望，众人的创造力就能充分发挥出来，并自行脑补许多细节，群策群力之下，大家都能产生成就感，产生更大的动力。
很快，几乎在村庄所有男女老少的见证之下，随着筒车的转动，一筒筒水从河流提升至高处，经过早已搭建好的水槽水管，涓涓细流流向高处的田地……
成功了，哪怕效果比预期要差一点，没有关系，剩下的自然会有能工巧匠再去改进，去完善，且有了第一架，水船老人马上想到了，还可以有第二架，更多架，还有更高更远的坡上的土地。对了，有了这样的工具，就意味着可以日夜不停地，不间断地往可以到达的坡地上方建蓄水塘，建自流灌溉水沟……水船老人迅速在脑子里就有了一整套的水利工程画面，除了这个村，还有别的村，这是自己的家族啊，还可以向水号其他家族推广，水船老人仿佛已经看到了梯田满坡，粮食满仓的兴旺景象。而这个希望，来源于眼前这个留着奇怪短发，穿着奇怪裳服的青年，水船老人，包括水渔三，如果之前对牛七只是处于某种好奇，或者是地主的礼貌，当然还有对身份的敬畏而表现出一些善意，而如今，则是对大族贵人的见识本事有了发自内心的钦佩，如果说之前对牛七的身份还有疑虑，现在则已经深信不疑，没看见人家对于这样的惊世之举，依然是那样的淡定，就好象是稀奇平常的一件小事一样，不居功不自傲，甚至连一点求回报的表示都没有，要知道，家族间涉及技术技能或者利益，哪怕是一把锄头的制作，那也是需要等价交换的。
水船想到这，意识到一直忙于张罗筒车制作，竟忽视了对牛七的照应，对于这样无私把一件大功赠于自己及家族的贵人来说，确实有点过于怠慢了，于是马上叫来水渔三，一起再次找到牛七，当面深揖作谢，并正式邀请牛七至自己府上，将另做款待答谢。
牛七陪着也忙了一个通宵，也想寻了地方洗漱休息一下，另外怎么也该有个自己的起居地方，而这，显然眼前的两人是帮自己解决此麻烦的最好人选，也就不作推辞，随二人去水船府上不提。
水船的府邸倒也不远，步行一刻钟就可到达，水渔三老人也是陪同至此以示尊敬，却并不进府，言及自己府上离此也不远，并遥指一个方向，告诉牛七，他日必来相请，就自行拜谢而回。
虽然作为曾经的营尉，却是已经归乡，水船老人府邸并不夸张，也就青砖围墙围了个院落，单独的一个府门除了一对兽头门环外就没有什么门钉之类东西，也没有什么侧门耳门，原木的颜色显着桐油之类的古朴光泽，门前三级小台阶，两边一对看不出是什么的石头瑞兽，院内大约四亩见方，正面前后三进，两侧还各有若干侧院，也是坐落在金水边上一个山坡上，倒也错落有致，依山傍水，很有江南韵味，水船老人显然已经把牛七当做了真正的贵人，回府后立马安排牛七住进了府邸一侧院，明显是专门招待贵人的独立小客院，砖木结构的两层小楼，小院内花木奇石都很雅致，二楼的走廊可以俯看整个小院，各个房间各具功能，房内家具也精致整齐。
因为确实都忙了一个通宵，各人都很疲惫，所以回府后，水船先招呼下人服侍牛七洗浴更衣歇息，牛七也特意关注了一下，泡澡的大木桶，水温不冷不热，泡着一些不知名的花瓣药草，一身白色崭新的换洗衣裳，竟是衣褂裤衩俱全，想必是水船看到牛七身无别物，就自行安排好了一切，这也使牛七有由衷的被体贴入微感，一碟糕点，牛七一尝，象是桂花糕之类，一杯饮品，却是豆浆，虽没有过多赘言，明显已是安排好，先洗浴更衣，吃点东西垫个肚子，然后先安生休息再说。
牛七洗浴更衣后，换下的衣服居然马上有婆子收走拿去浆洗，又有人清理打扫，全是井然有序却鸦雀无声。牛七一边看着几个下人忙活，一边吃着所备点食，却觉得有点不够，又不好再问，便自顾走到卧室，欣然躺下，软和的被褥让他非常舒服，心里想着……这院子，这生活，有点太舒坦了，貌似也不太挂牵自己的那个世界了，那个世界除了刘大老师，爸妈姐姐，其他的貌似都有点苦逼，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吧，现在想多了也没用……迷迷糊糊中自然睡去。
雾都散了，虽然还是夜里，但所有的东西都清晰可见，校园里好象学生们都还在上晚自习，操场上灯光不及的黑暗中几个身影不知道在折腾什么，估计又是哪个班几个溜出教室的最后排的大神在那修炼什么，牛七站在刘大老师那个单身宿舍的门口，定了定神，整了整衣裳，还不忘用手掌使劲抹一下就没多长的头发，轻轻地敲着门，五长两短一声锤……这是暗号，牛七敲了三四年了，很熟练，门开了，那个期待中的暴力一拽没有出现，门口赫然站在柳眉倒竖的姐姐，后面跟着一脸着急的母亲，牛七迅速被姐姐嘿得惊慌失措，一股随时迎接暴揍的心理准备油然而生，没办法，早已习惯了，还没完，再看后面，还有阴着脸故作高深的父亲大人。
“这是要干嘛？批斗大会啊？多少年没开过了……”
“牛豆芽我跟你没完！”
牛七吼了一声姐姐的芳名，每次都是这黑脸姐姐小事化大，大事爆炸，挑拨离间，口腹蜜剑，然后先骂后跪再揍再罚，真的应该把那谁谁谁介绍给她做老公……想归想，牛七还是有觉悟的人，自觉进屋，马上跪下，双手扯耳，眼观鼻鼻观口，口口关心，先老实听听都被掌握了多少罪行了，然后思量对策。
“说吧，都干嘛去了？谁让你去的，家里谁批准的？”却是姐姐的尖音。
牛七一想：
“也没跟他们说啊，他们怎么知道我去哀牢山了？一定是刘丽娟……好样不学，学牛豆芽告状，内部问题不能内部解决吗？……咦！刘丽娟呢？人呢？
牛七突然发现，想死了，憋坏了，口水都收不住的刘大老师居然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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