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作弊
清晨，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青阳城的城中广场上整整齐齐地站着数百人，有男有女，年龄最小的只有十岁，最大的不超过十五岁。
每年十月，青州的三大仙门：灵剑山、皓月宗、吐焰门会在州内的几个城市举行灵根测试，吸收有资质的新弟子进入门派。
只要年龄在七到十五岁之间，缴纳一两银子即可参加。
不过作为青州最顶尖的三大仙门，只招收中品灵根及以上的弟子。中下或下品灵根，则会被分配到三大仙门的附属门派，二流的白云门、皓玉阁之类的地方。
此时，广场前的高台上，一名披着火云外袍，系着金丝腰带的青年走了出来，朗声道：“灵根测试即将开始。
一会发放到各位手上的，名为试灵符纸。测试开始后，手握符纸，静气凝神，只要身具灵根，符纸便会根据灵根属性发生变化。
一百息内符纸有变化的，上台来；半炷香内的，去台下左侧；一炷香内，去台下右侧。
一炷香后若符纸都未发生变化，则考核失败，未满十五岁者可明年再来。”
青年说完抬起手，数百张符纸如雪花般从其手中飞出，随之缓慢落在众人脚下。
“宗择师兄这手御物术，炉火纯青呀。”台后，沦为背景板的灵剑山弟子和皓月宗弟子小声嘀咕起来。
“呵，试灵符纸这么轻的物件，有什么难度。”
“不过吐焰门现在这么饥不择食，半炷香内完成测试的中下灵根都要？真是拉低我们三大仙门的档次。”
“毕竟他们现在只剩一名金丹修士。宗家老祖坐化，返还的灵气在焚焰山下生成灵石矿脉，急着采集灵石培养门内弟子吧。”
“我说呢，小小灵根测试，居然派了掌门嫡子过来。是要和我们抢人，再顺便捡些垃圾，看能不能寻到璞玉咯。”
“无妨，这灵石矿我们两派分别要了两成产出，中下品灵根的垃圾让给他们又如何。
至于上品灵根的弟子，当然要看本人的‘意愿’，万万不能随意让吐焰门要去。”
他们嘀咕的声音虽小，却逃不过已经炼气九层的宗择之耳。
灵剑门和皓月宗目前都有两名金丹修士，联手来要灵石矿的份额，吐焰门除了妥协外别无他法。
还不如趁机换点其他好处，给宗门复兴留一丝希望。
吐焰门定会在我手中重现辉煌！看着台下的少男少女，宗择袖中的双拳渐渐握紧，朗声道：“青阳城灵根测试，开始！”
台上话音刚落，台下众人都快速从地上捡起试灵符纸握在手中，并一个个开始专心感受灵气。
许世祁同样双手握着符纸，紧张地吸了口气。
这看起来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上方用朱笔画着一个简单的首位相连的纹路。
记忆中，族里长辈说，只要静下心来，用心感受，就能通过灵根触及到天地中的“气”。
与自身属性相近的气会受到吸引，慢慢进入身体。灵根品级越高，灵气被吸引的速度就越快。
当有灵气被吸入身体时，试灵符纸就会发生变化。
静心凝气，许世祁闭上眼，开始默默感受天地中的“气”。
十息……二十息……
“我的符纸变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微胖少年手中，试灵符纸仿佛刀割一般整齐地裂成两半。
台上的三名仙门弟子不知何时起都一齐站在了台前，此时看到那少年手中的符纸，灵剑门弟子哈哈一笑道：“上品灵根金灵根！哈哈，宗兄，莫怪小弟和你抢人了。金灵根最适合成为剑修，你们吐焰门可没有剑修传承，别耽误了人家！”
见那少年还傻笑着站在台下，灵剑门弟子直接跳下去将他带上台来：“金系灵根最好的选择便是加入我们灵剑山，我们金丹老祖就是剑修，现在正缺一名亲传弟子。”
他身侧的皓月宗弟子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们皓月宗亦有极好的金系仙法。剑修虽然厉害，但所需的修炼资源巨大，修炼过程也比寻常仙法要辛苦不少哦。”
“笑话，我灵剑山位于剑门遗址之上，又不是吐焰门，怎会缺修炼资源！”
“我皓月宗虽没有剑门遗址，但三千仙法典藏也不是吃素的，比吐焰门不知强了多少倍！”
宗择：“……”
“我……我的符纸也变了……”台上两人争论中，台下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弱弱地举起了手。
在她手中，试灵符纸已经烧成灰烬，她小心翼翼地护着那团灰烬，慢慢向台上走去。
声音离许世祁不远，他侧头瞄了一眼，随即一愣。
这不是昨天借了自己一两银子的小女孩吗！
三十息内感应到灵根，想必是上品无疑。还真像黄隐说的，结了个善缘？
宗择身形一闪，出现在女孩面前，带起的风将女孩手中的灰烬吹散，眼看女孩吓得仿佛要哭出来，宗择蹲下身握住女孩的手柔声道：“没事，你已经通过测试了。我是吐焰门宗择，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周芸。”周芸的外形与昨夜没什么变化，仍穿着那件不合身的布衣。杂乱的头发貌似用手简单梳理过，显得没那么凌乱。
看出她的紧张，宗择温柔地笑了笑：“你是火系上品灵根，我们吐焰门主修火系仙法，不知你愿不愿意加入吐焰门？”
周芸害羞地红了脸，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又坚毅的脸庞，第一次有人对她露出这么温柔的笑脸。
“我，我愿意。”
金系上品灵根的少年最终拜入灵剑山，火系上品灵根少女周芸则拜入吐焰门。
十息过去，再无其他人再次完成测试。
“两个上品灵根，青阳城今年不错。”灵剑门弟子笑着点了点头，悠哉地回到高台后方，闭目打坐起来。
皓月宗弟子看着有些郁闷，继续和宗择一起等候一百息内完成测试的，好歹是中品灵根。
人群中，许世祁睁开眼，皱着眉看向手中一成不变的符纸。
不行，无论如何静心，他都感受不到天地中的“气”，直接卡死在第一步……按长辈的话说，这是没有灵根的表现。
要放弃吗？
内心浮现出原主对武道的不屑、黄隐絮絮叨叨的“武修三弊”，以及自己在许家度过的短短一个月里，那每一个被火球照得通明的夜晚。
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来测试之前，许世祁曾仔细问过忠伯试灵符纸是如何测试灵根属性的。
感受到金属性灵气，符纸会被割裂；木属性灵气，符纸表面会长草；水属性灵气，符纸会湿；土属性灵气，符纸会沙化；火属性灵气，符纸会燃烧。
不就是烧一张普通的纸，何必要用到灵气！
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围的人都沉浸在感受灵气中。
还有几个杂役在考场中间游走，防止有人撕碎或吐口水弄湿符纸来伪装测试结果。伪造测试结果一旦被抓，三年内都不能再参加测试。
见附近暂时没人盯着自己，许世祁快速从怀里掏出一面透明小镜，并将镜子的一面对着符纸，一面对着太阳，开始保持不动。
……
随后一百息内，又有四名少年、三名少女完成测试。他们依次上台拜见仙门弟子，却只是简单确认姓名和灵根属性，就被打发到台下等候。
见一百息已过去，宗择和皓月宗弟子也不继续等待，分别回到高台后方休息。
之后觉醒灵根的，皆为中品以下。直接在台下杂役弟子处登记即可。
广场上，汗水从许世祁额角缓缓流下。
面前的符纸开始冒烟，和之前在家测试用的白纸比起来，试灵符纸似乎略厚一点，否则以今天灿烂的阳光，早就该烧起来了。
不过即使这样，最多还有十息，这符纸必定能烧起来！
然而此时，一名巡视的杂役却从许世祁身旁经过。
许世祁内心着急，却不敢改变镜子的位置，生怕前功尽弃。只能默默祈祷，不要注意到我……不要注意到我……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那杂役刚要经过，却忽然停住，看着许世祁厉声喝问道：“手里拿着什么！”
许世祁一惊，差点把手中镜子摔了。
好在之前设想过被发现的情况，许世祁忙赔笑道：“大人，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拿着它我能静下心来，更快感受到灵气。”
杂役皱了皱眉，伸手道：“拿来我看看。”
“好……”许世祁强笑着点点头，将手中镜子慢慢递过去，同时不忘从怀里摸出临行前忠伯偷偷塞给自己的五颗下品灵石，一起塞到了杂役手中。
杂役不动神色地接过镜子和灵石，杂役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没发现什么问题，便把镜子递回去。
“嗯，只是普通的镜子。拿回去吧，记着，不准靠近符纸。”
“是。”许世祁默默叹了口气，仙门的杂役可比普通人威风多了，不愧是原主心目中的第二职业。
重新校正焦点，刚才让符纸冒烟花了一百息左右，重来一次估计正好能卡在半刻钟前完成。
时间一点点流逝，出乎许世祁意料的是，广场上居然有二十多人在半刻钟前完成了测试。
要知道测试可是一年一度，而这只是中下品灵根，数量最多的下品灵根不知有多少人。
毒辣的阳光下，许世祁手中的符纸终于熊熊燃烧了起来。
生怕被看出和灵气燃烧的不同，许世祁忍着烫伤，双手护住符纸，眼看着它在手中烧成灰烬，才吸了口气，小心翼翼捧着灰烬，跑到登记处。
左边登记的杂役先确认了许世祁手里的符纸灰烬，随后看向中间的香，正好刚烧完半截，于是在纸上写到：中下品火灵根。
“名字自己写。”杂役说完把笔丢给许世祁，接着对后面的人道，“去旁边登记。”
“拜托了，我……我就差一点……”身后拿着湿透的符纸的少年恳求道。
“少废话，不想登记就明年再来。”
看着那水灵根少年沮丧地走向另一边，许世祁暗自庆幸，自己要再晚一步，只能去二流仙门了。
提起笔，才看到上方居然有写着：中下品火灵根黄隐。
不会吧，不会要和这个话痨成为同门吧？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狗爬般写下“许世祁”三个字。
管它能不能修仙，先混进去再说。
青阳城的城中广场上整整齐齐地站着数百人，有男有女，年龄最小的只有十岁，最大的不超过十五岁。
每年十月，青州的三大仙门：灵剑山、皓月宗、吐焰门会在州内的几个城市举行灵根测试，吸收有资质的新弟子进入门派。
只要年龄在七到十五岁之间，缴纳一两银子即可参加。
不过作为青州最顶尖的三大仙门，只招收中品灵根及以上的弟子。中下或下品灵根，则会被分配到三大仙门的附属门派，二流的白云门、皓玉阁之类的地方。
此时，广场前的高台上，一名披着火云外袍，系着金丝腰带的青年走了出来，朗声道：“灵根测试即将开始。
一会发放到各位手上的，名为试灵符纸。测试开始后，手握符纸，静气凝神，只要身具灵根，符纸便会根据灵根属性发生变化。
一百息内符纸有变化的，上台来；半炷香内的，去台下左侧；一炷香内，去台下右侧。
一炷香后若符纸都未发生变化，则考核失败，未满十五岁者可明年再来。”
青年说完抬起手，数百张符纸如雪花般从其手中飞出，随之缓慢落在众人脚下。
“宗择师兄这手御物术，炉火纯青呀。”台后，沦为背景板的灵剑山弟子和皓月宗弟子小声嘀咕起来。
“呵，试灵符纸这么轻的物件，有什么难度。”
“不过吐焰门现在这么饥不择食，半炷香内完成测试的中下灵根都要？真是拉低我们三大仙门的档次。”
“毕竟他们现在只剩一名金丹修士。宗家老祖坐化，返还的灵气在焚焰山下生成灵石矿脉，急着采集灵石培养门内弟子吧。”
“我说呢，小小灵根测试，居然派了掌门嫡子过来。是要和我们抢人，再顺便捡些垃圾，看能不能寻到璞玉咯。”
“无妨，这灵石矿我们两派分别要了两成产出，中下品灵根的垃圾让给他们又如何。
至于上品灵根的弟子，当然要看本人的‘意愿’，万万不能随意让吐焰门要去。”
他们嘀咕的声音虽小，却逃不过已经炼气九层的宗择之耳。
灵剑门和皓月宗目前都有两名金丹修士，联手来要灵石矿的份额，吐焰门除了妥协外别无他法。
还不如趁机换点其他好处，给宗门复兴留一丝希望。
吐焰门定会在我手中重现辉煌！看着台下的少男少女，宗择袖中的双拳渐渐握紧，朗声道：“青阳城灵根测试，开始！”
台上话音刚落，台下众人都快速从地上捡起试灵符纸握在手中，并一个个开始专心感受灵气。
许世祁同样双手握着符纸，紧张地吸了口气。
这看起来就是一张普普通通的白纸，上方用朱笔画着一个简单的首位相连的纹路。
记忆中，族里长辈说，只要静下心来，用心感受，就能通过灵根触及到天地中的“气”。
与自身属性相近的气会受到吸引，慢慢进入身体。灵根品级越高，灵气被吸引的速度就越快。
当有灵气被吸入身体时，试灵符纸就会发生变化。
静心凝气，许世祁闭上眼，开始默默感受天地中的“气”。
十息……二十息……
“我的符纸变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微胖少年手中，试灵符纸仿佛刀割一般整齐地裂成两半。
台上的三名仙门弟子不知何时起都一齐站在了台前，此时看到那少年手中的符纸，灵剑门弟子哈哈一笑道：“上品灵根金灵根！哈哈，宗兄，莫怪小弟和你抢人了。金灵根最适合成为剑修，你们吐焰门可没有剑修传承，别耽误了人家！”
见那少年还傻笑着站在台下，灵剑门弟子直接跳下去将他带上台来：“金系灵根最好的选择便是加入我们灵剑山，我们金丹老祖就是剑修，现在正缺一名亲传弟子。”
他身侧的皓月宗弟子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们皓月宗亦有极好的金系仙法。剑修虽然厉害，但所需的修炼资源巨大，修炼过程也比寻常仙法要辛苦不少哦。”
“笑话，我灵剑山位于剑门遗址之上，又不是吐焰门，怎会缺修炼资源！”
“我皓月宗虽没有剑门遗址，但三千仙法典藏也不是吃素的，比吐焰门不知强了多少倍！”
宗择：“……”
“我……我的符纸也变了……”台上两人争论中，台下一个十岁出头的女孩弱弱地举起了手。
在她手中，试灵符纸已经烧成灰烬，她小心翼翼地护着那团灰烬，慢慢向台上走去。
声音离许世祁不远，他侧头瞄了一眼，随即一愣。
这不是昨天借了自己一两银子的小女孩吗！
三十息内感应到灵根，想必是上品无疑。还真像黄隐说的，结了个善缘？
宗择身形一闪，出现在女孩面前，带起的风将女孩手中的灰烬吹散，眼看女孩吓得仿佛要哭出来，宗择蹲下身握住女孩的手柔声道：“没事，你已经通过测试了。我是吐焰门宗择，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周芸。”周芸的外形与昨夜没什么变化，仍穿着那件不合身的布衣。杂乱的头发貌似用手简单梳理过，显得没那么凌乱。
看出她的紧张，宗择温柔地笑了笑：“你是火系上品灵根，我们吐焰门主修火系仙法，不知你愿不愿意加入吐焰门？”
周芸害羞地红了脸，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又坚毅的脸庞，第一次有人对她露出这么温柔的笑脸。
“我，我愿意。”
金系上品灵根的少年最终拜入灵剑山，火系上品灵根少女周芸则拜入吐焰门。
十息过去，再无其他人再次完成测试。
“两个上品灵根，青阳城今年不错。”灵剑门弟子笑着点了点头，悠哉地回到高台后方，闭目打坐起来。
皓月宗弟子看着有些郁闷，继续和宗择一起等候一百息内完成测试的，好歹是中品灵根。
人群中，许世祁睁开眼，皱着眉看向手中一成不变的符纸。
不行，无论如何静心，他都感受不到天地中的“气”，直接卡死在第一步……按长辈的话说，这是没有灵根的表现。
要放弃吗？
内心浮现出原主对武道的不屑、黄隐絮絮叨叨的“武修三弊”，以及自己在许家度过的短短一个月里，那每一个被火球照得通明的夜晚。
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来测试之前，许世祁曾仔细问过忠伯试灵符纸是如何测试灵根属性的。
感受到金属性灵气，符纸会被割裂；木属性灵气，符纸表面会长草；水属性灵气，符纸会湿；土属性灵气，符纸会沙化；火属性灵气，符纸会燃烧。
不就是烧一张普通的纸，何必要用到灵气！
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四周，周围的人都沉浸在感受灵气中。
还有几个杂役在考场中间游走，防止有人撕碎或吐口水弄湿符纸来伪装测试结果。伪造测试结果一旦被抓，三年内都不能再参加测试。
见附近暂时没人盯着自己，许世祁快速从怀里掏出一面透明小镜，并将镜子的一面对着符纸，一面对着太阳，开始保持不动。
……
随后一百息内，又有四名少年、三名少女完成测试。他们依次上台拜见仙门弟子，却只是简单确认姓名和灵根属性，就被打发到台下等候。
见一百息已过去，宗择和皓月宗弟子也不继续等待，分别回到高台后方休息。
之后觉醒灵根的，皆为中品以下。直接在台下杂役弟子处登记即可。
广场上，汗水从许世祁额角缓缓流下。
面前的符纸开始冒烟，和之前在家测试用的白纸比起来，试灵符纸似乎略厚一点，否则以今天灿烂的阳光，早就该烧起来了。
不过即使这样，最多还有十息，这符纸必定能烧起来！
然而此时，一名巡视的杂役却从许世祁身旁经过。
许世祁内心着急，却不敢改变镜子的位置，生怕前功尽弃。只能默默祈祷，不要注意到我……不要注意到我……
偏偏怕什么来什么，那杂役刚要经过，却忽然停住，看着许世祁厉声喝问道：“手里拿着什么！”
许世祁一惊，差点把手中镜子摔了。
好在之前设想过被发现的情况，许世祁忙赔笑道：“大人，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拿着它我能静下心来，更快感受到灵气。”
杂役皱了皱眉，伸手道：“拿来我看看。”
“好……”许世祁强笑着点点头，将手中镜子慢慢递过去，同时不忘从怀里摸出临行前忠伯偷偷塞给自己的五颗下品灵石，一起塞到了杂役手中。
杂役不动神色地接过镜子和灵石，杂役装模作样地看了看，没发现什么问题，便把镜子递回去。
“嗯，只是普通的镜子。拿回去吧，记着，不准靠近符纸。”
“是。”许世祁默默叹了口气，仙门的杂役可比普通人威风多了，不愧是原主心目中的第二职业。
重新校正焦点，刚才让符纸冒烟花了一百息左右，重来一次估计正好能卡在半刻钟前完成。
时间一点点流逝，出乎许世祁意料的是，广场上居然有二十多人在半刻钟前完成了测试。
要知道测试可是一年一度，而这只是中下品灵根，数量最多的下品灵根不知有多少人。
毒辣的阳光下，许世祁手中的符纸终于熊熊燃烧了起来。
生怕被看出和灵气燃烧的不同，许世祁忍着烫伤，双手护住符纸，眼看着它在手中烧成灰烬，才吸了口气，小心翼翼捧着灰烬，跑到登记处。
左边登记的杂役先确认了许世祁手里的符纸灰烬，随后看向中间的香，正好刚烧完半截，于是在纸上写到：中下品火灵根。
“名字自己写。”杂役说完把笔丢给许世祁，接着对后面的人道，“去旁边登记。”
“拜托了，我……我就差一点……”身后拿着湿透的符纸的少年恳求道。
“少废话，不想登记就明年再来。”
看着那水灵根少年沮丧地走向另一边，许世祁暗自庆幸，自己要再晚一步，只能去二流仙门了。
提起笔，才看到上方居然有写着：中下品火灵根黄隐。
不会吧，不会要和这个话痨成为同门吧？
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狗爬般写下“许世祁”三个字。
管它能不能修仙，先混进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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