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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大戏

    “靠……”摘星子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旁边叶二娘抓着虚竹肩膀,有些入魔的样子,他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来到逍遥派众人身旁才感到心安。

    “这位施主,你不要如此。”虚竹看着近在咫尺的叶二娘,心中有些害怕,说道。

    但叶二娘则如痴如狂,叫道:“儿啊,你怎么不认你娘了?”

    众人心中暗道:“这女人疯了?”

    叶二娘叫道:“儿啊,我生你不久,便在你背上、两边屁股上,都烧上了九个戒点香疤。你这两边屁股上是不是各有九个香疤?”

    虚竹大吃一惊,他双股之上确是各有九个香疤。他自幼便是如此,从来不知来历,也羞于向同侪启齿。

    有时沐浴之际见到,还道自己与佛门有缘,天然生就,因而更坚了向慕佛法之心。

    这时徒然听到叶二娘的话,当真有如半空中打了个霹雳,颤声道:“是,是!我……我两股上各有九点香疤,是你……是娘……是你给我烧的?”

    叶二娘放声大哭,叫道:“是啊,是啊!若不是我给你烧的,我怎么知道?我……我找到儿子了,找到我亲生乖儿子了!”

    她一面哭,一面伸手去抚虚竹的面颊,虚竹不再避让,任由她抱在怀时。

    他自幼无爹无娘,只知是寺中僧侣所收养的一个孤儿,他背心双股烧有香疤,这隐秘只有自己一个知道。

    叶二娘居然也能知悉,哪里还有假的?

    虚竹突然间领略到了生平从所未知的慈母之爱,眼泪涔涔而下,叫道:“娘……娘,你是我妈妈!”

    这件事突如其来,旁观众人无不大奇,但见二人相拥而泣,又悲又喜,一个舐犊情深,一个道诚孺慕,群雄之中,不少人为之鼻酸。

    叶二娘道:“孩子,你今年二十四岁,这二十四年来,我白天也想你,黑夜也想念你,我气不过人家有儿子,我自己儿子却给天杀的贼子偷去了。

    我……我只好去偷人家的儿子。可…可是……别人的儿子,哪有自己亲生的好?”

    南海鳄神哈哈大笑,说道:“三妹!你老是去偷人家白白胖胖的娃儿来玩,玩够了便捏死了他,原来是为了自己儿子给人家偷去了啦。岳老二问你缘故,你总是不肯说!很好,妙极!”

    叶二娘向虚竹大声道:“是哪一个天杀的狗贼,偷了我的孩儿,害得我母子分离二十四年?孩儿,孩儿,咱们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找到这个狗贼,将他千刀万刮,斩成肉浆。”

    赵正看着场中叶二娘二人表演,他已经敏锐地察觉到身前萧远山身上有丝丝怒意蔓延出来。

    果不其然,萧远山待叶二娘说罢,直接将慕容复丢给逍遥派弟子看管,他走上前去。

    他缓缓说道:“你这孩儿是给人家偷去的,还是抢去的?你面上这六道血痕,从何而来?”

    叶二娘突然变色,尖声叫道:“你……你是谁?你……你怎么知道?”

    萧远山道:“你难道不认得我么?”

    叶二娘尖声大叫:“啊!是你!就是你!”

    纵身向他扑去,奔到离他身子丈余之处,突然立定,伸手戟指,咬牙切齿,愤怒已极,却也不敢近前。

    萧远山道:“不错,你孩子是我抢去了,你脸上这六道血痕,也是我抓的。”

    叶二娘叫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抢我孩儿?我和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你……你……害得我好苦。你害得我在这二十四年之中,日夜苦受煎熬,到底为什么?为……为什么?”

    萧远山冷哼一声,指着虚竹,问道:“这孩子的父亲是谁?”

    叶二娘全身一震,道:“他……他……我不能说。”

    虚竹心头激荡,奔到叶二娘身边,叫道:“妈,你跟我说,我爹爹是谁?”

    叶二娘连连摇头,道:“我不能说。”

    萧远山缓缓说道:“叶二娘,你本来是个好好的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可是在你十八岁那年,受了一个武功高强、大有身份的男子所诱,失身于他,生下了这个孩子,是不是?”

    叶二娘木然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点头道:“是。不过不是他引诱我,是我去引诱他的。”

    萧远山道:“这男子只顾到自己的声名前程,全不顾念你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未嫁生子,处境是何等的凄惨。”

    叶二娘道:“不、不!他顾到我了,他给了我很多银两,给我好好安排了下半世的生活。”

    萧远山道:“他为什么让你孤零零的飘泊江湖?”

    叶二娘道:“我不能嫁他的。他怎么能娶我为妻?他是个好人,他向来待我很好。是我自己不愿连累他的。他……他是好人。”

    言辞之中,对这个遗弃了她的情郎,仍是充满了温馨和思念,昔日恩情,不因自己深受苦楚、不因岁月消逝而有丝毫减退。

    众人均想:“叶二娘恶名素著,但对她当年的情郎,却着实情深义重。只不知这男人是谁?”

    大理的武林高手听着二人一问一答,心头也有些疑惑,怎么越听越像自家那位王爷。

    就连段誉,近几年也被自己老爹震惊到了,此刻看向叶二娘和虚竹,猜测对方会不会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

    萧远山朗声道:“这孩子的父亲,此刻便在此间,你干么不指他出来?”

    叶二娘惊道:“不,不!我不能说。”

    萧远山问道:“你为什么在你孩儿的背上、股上,烧上三处二十七点戒点香疤?”

    叶二娘掩面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求求你,别问我了。”

    萧远山声音仍是十分平淡,亦似无动于衷,继续问道:“你孩儿一生下来,你就想要他当和尚么?”叶二娘道:“不是,不是的。”

    萧远山道:“那么,为什么枯他身上烧这些佛门的香疤?”

    叶二娘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萧远山朗声道:“你不肯说,我却知道。只因为这孩儿的父亲,乃是佛门弟子,是一位大大有名的有道高僧。”

    叶二娘一声呻吟,再也支持不住,晕倒在地。

    群雄登时大哗,眼见叶二娘这等神情,那蒙面人所言显非虚假,原来和她私通之人,竟然是个和尚,而且是有名的高僧。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虚竹扶起叶二娘,叫道:“妈,妈,你醒醒!”

    过了半晌,叶二娘悠悠醒转,低声道:“孩儿,快扶我下山去。这……这人是妖怪,他……什么都知道。我再也不要见他了。这仇也……也不用报了。”

    虚竹道:“是,妈,咱们这就走吧。”

    萧远山道:“且慢,我话还没说完呢。你不要报仇,我却要报仇。叶二娘,我为什么抢你孩子,你知道么?因为……因为有人抢去了我的孩儿,令我家破人亡,夫妇父子,不得团聚。我这是为了报仇。”

    叶二娘道:“有人抢你孩儿?你是为了报仇。”

    萧远山道:“正是,我抢了你的孩儿来,放在少林寺的菜园之中,让少林僧将他抚养长大,授他一身武艺。

    只因为我自己的亲生孩儿,也是被人抢了去,抚养长大,由少林僧授了他一身武艺。你想不想瞧瞧我的真面目?”

    不等叶二娘意示可否,他伸手便拉去了自己的面幕。

    场中众人目光望向他,眼前仿佛一阵恍惚,竟然有两个乔峰在?

    不对,众人再度看去,才发现那人和乔峰有六七成像,只是两鬓以及面目更加苍老一些。

    “你,你是乔峰的父亲?!”在场豪杰见状,失声惊道。

    萧远山转身看向乔峰,说道:“孩儿,我与赵帮主先前不将真相告知与你,便是为了如今,在罪首面前,当着江湖豪杰之面,将那场血罪说个清清白白。”

    “那日我和你妈怀抱着你,到你外婆家去,不料路经雁门关外,数十名中土武士跃将出来,将你妈和我的随从杀死。”萧远山言语幽幽,将往事一一道来。

    乔峰听得真切,气愤之极,浑身肌肉都在震颤着。

    萧远山又道:“杀我爱妻、夺我独子的大仇人之中,有丐帮帮主,有少林派高手,嘿嘿,他们只想永远遮瞒这桩血腥罪过,好似一切都未曾发生。”

    “但苍天有眼,赵钱孙那狗贼已然身死,智光和尚和丐帮汪剑通均已上路,但当初那个最大的恶人,带头大哥却尚活于世,受万人敬仰。”

    待他说完,直接一指,指向了大雄宝殿正中央的玄慈方丈。

    “而那与叶二娘苟且,于雁门关外杀我族人的,便是这位得道高僧,少林寺方丈。”

    此言一出,群僧和众豪杰齐声大哗。

    各人面上神色之诧异、惊骇、鄙视、愤怒、恐惧、怜悯,形形色色,实是难以形容。

    玄慈方丈德高望重,武林中人无不钦仰,谁能想到他竟会做出这种行径?过了好半天,纷扰中才渐渐停歇。

    “啪啪”两声,赵正拍着手掌,噙着笑走向正中央,说道:

    “少林寺,万佛之宗,而方丈竟然是如此失德之人。”

    “赵正,你!”不少高僧听到赵正如此讥讽少林,直接怒目相待。

    “善哉善哉,既造业因,便有业果。”玄慈方丈闻言,却是不怒,他如今也是知道逍遥派的目的了。

    今日过后,他的丑闻传出江湖,势必会对少林声望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如此已然足够让赵正为乔峰二人站台了。

    不过,他却是小看了赵正。

    既然要做,为何不做的绝一点。

    “当初雁门关外一行,除却玄慈方丈这位带头大哥之外,其实还有一人,便是他与玄慈方丈二人计划的那场行动。”赵正微笑,看向身旁的慕容复。

    “这位慕容复之父,慕容博便是玄慈方丈的同伙了。”赵正说罢,就听到远处传来阵阵打斗之声。

    “天山六阳掌!”一个身材高挑,面容美貌的女子凌空而起,一掌带着寒风与暖意,将一个灰衣和尚压着打向此地。

    “慕容博?他不是早死了吗。”不少豪杰如此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