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长街妇人
在伙计的引领下，两人来到一雅间。
房间内布置甚为古雅，精心雕刻的盆景，名人字画，应有尽有。
一走进，秦晋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茶香，沁人心脾。
房间有一茶座，正对窗户，窗户底下，便是长街。
坐在这里，饮着香茗，坐看人来人往，众生百态，不失为一大乐趣。
“从这里看下去，街上一览无余，哪个人行迹可疑，一看便知。”夏洪飞拉着秦晋来到窗户旁，神情有些显摆。
摇头一笑，秦晋看了一眼长街便坐回茶座。
“这么容易就被你找到红尘道教众，朝廷也不会三年来，都查不到蛛丝马迹了。”
夏洪飞一怔，有些失望。
“你的意思是说，孙帅这样查，没用？”
“当然。”秦晋斜靠在椅背上，双脚抬起，放上了茶桌上，一副慵懒姿态。
“那你为何还要出来？”
秦晋笑着回道：“拿着俸禄，又能出来吃喝玩乐，何乐而不为？”
夏洪飞翻了个白眼，神情失望至极。
本以为跟着秦晋能够学习一些探案本领，没想到他浑水摸鱼来了。
伙计上了两壶茶，添了木炭，恭敬离去。
“上好的福茶，便宜你了。”夏洪飞无精打采说了一句。
秦晋正要品上一口，突然听见长街哗然，不由起身。
“有动静！”
夏洪飞已经事先起身，来到窗户旁。
秦晋跟上，右手搭在窗沿上，往长街看去。
见街上有一妇人，身着粗衣，面色蜡黄，枯瘦如柴，发髻有些散乱。
她怀中抱着一个女童，此时正紧闭双眼，嘴唇发白。
“各位郎君行行好，请救救我的孩子。”
那妇人说着，跪在地上便是重重一磕头。
行人立即聚拢，将母女两人围在中间。
“怎么回事？”不乏好事的人出言相询。
“各位郎君，小妇人早年丧夫，与小女相依为命，饱受饥寒之苦。不料祸不单行，前些时日，小女突然浑身发冷，昏迷不醒，大夫说她患了痓（音同斥）症，须以麝香服之，方能痊愈。”
说到此处，那妇人伤心低泣。
她左手环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用脸贴在她的额头上。
“但麝香贵重，大夫说了，至少需要二十两银子，方能治好，小妇人没了夫君，为了养活小女，白天在酒楼刷碗，晚上替大户人家倒些夜香，却只换来一日两餐勉强温饱，哪有那么多银子替小女治病。”
一言至此，那妇人终于抑制不住悲伤，纵声哭泣。
围观人群纷纷议论。
“这女娃也是可怜，家里穷还患上痓症，看来没救了。”
“是啊，没钱还患上富贵病，这麝香可不是常人用得起的。”
听到众人议论，那妇人梨花带雨，不断磕头。
“小妇人来此，便是恳求各位郎君老爷，施舍一些银钱，让小女治病，往后我母女纵使做牛做马，也当誓死相报。”
“实在不行，把小女带走也行，只求治好她的病。”
身为人母，这是多么绝望之下，才会说出这句话。
秦晋心中一动。
“求各位郎君，大发慈悲，救救小女。”那妇人不断哀求着。
可围观的人虽然同情两母女，却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
“这麝香，我平日里都舍不得买，别说帮你们了。”
“就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
“就算不是骗子，我也只能给你们几文钱，可你需要二十两啊，这几文钱根本无济于事，所以还是算了吧。”
“就是，两万文钱，我十年都攒不下来，依我看，你还是赶紧筹备后事吧。”
围观百姓指指点点半天，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见此，那妇人心下着急。
本以为来到富人聚居的平康坊，能有机会筹钱医治女儿的病，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站在窗户旁的夏洪飞，见到此情此景，胳膊朝秦晋捅了几下。
“秦兄弟，你有多少钱？”
见状，秦晋皱眉一笑：“你我月俸八十文，你不会自不量力想救她们吧？”
“唉。”
夏洪飞着急道：“母女俩也太可怜了些，咱们有多少给多少。”
摆摆手，秦晋坐回茶座。
“要给你给，有钱我还不如留着勾栏听曲，与那些姑娘吟诗作对，岂不快活？”
“砰”
夏洪飞狠狠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水溢出。
“秦晋，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冷血无情，算我瞎了眼。”
扬起嘴角，秦晋也不回话，只是拿起杯子，饮了一口茶。
见激将法不成，夏洪飞态度再次软了下来。
“秦兄弟，就当我借你的行不，有多少钱，都拿出来？”
秦晋抬头看了一眼夏洪飞：“你我身上就算掏空所有钱，也不够她治病的。而且你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她钱，这街上闲汉泼皮这么多，你就能保证这些钱不被抢走？”
“那该怎么办？”夏洪飞眉头紧皱。
秦晋朗声一笑：“没想到你这粗汉子，还有心善的一面？”
“也不是，只是见不得这种事，力所能及，求个心安罢了。”夏洪飞挠着头笑着回道。
放下茶杯，秦晋笑容消失，随后他猛然站起。
“走！”
“你这人...等等我。”
夏洪飞喊着，掏出茶钱结了账，跟在秦晋后边出了慕缘堂。
来到街边，人来人往，母女俩人还是被重重围着。
但仍没有人伸出援手。
分开人群，秦晋来到母女俩身边。
“呦，在这讨钱呐。”秦晋身躯咧嘴一笑，斜眼看着她们，做出一副痞子模样。
见有人上前，那妇人顿时眼睛一亮，焕发希望。
“郎君，请行行好，救救我的女儿，小妇人定当犬马相报。”
说着，又开始磕头。
嘿嘿一笑，秦晋用手托起那妇人的下巴。
“啧啧，长得还不赖，这么年轻就死了丈夫，可惜了。”
秦晋的行为，让那妇人下意识往后一躲，将头埋下，眼里闪过些许恐惧。
“郎君，请...请自重。”妇人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拍拍手，站起身，秦晋环顾了一眼围观的百姓。
“想要二十两，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房间内布置甚为古雅，精心雕刻的盆景，名人字画，应有尽有。
一走进，秦晋便闻到一股浓烈的茶香，沁人心脾。
房间有一茶座，正对窗户，窗户底下，便是长街。
坐在这里，饮着香茗，坐看人来人往，众生百态，不失为一大乐趣。
“从这里看下去，街上一览无余，哪个人行迹可疑，一看便知。”夏洪飞拉着秦晋来到窗户旁，神情有些显摆。
摇头一笑，秦晋看了一眼长街便坐回茶座。
“这么容易就被你找到红尘道教众，朝廷也不会三年来，都查不到蛛丝马迹了。”
夏洪飞一怔，有些失望。
“你的意思是说，孙帅这样查，没用？”
“当然。”秦晋斜靠在椅背上，双脚抬起，放上了茶桌上，一副慵懒姿态。
“那你为何还要出来？”
秦晋笑着回道：“拿着俸禄，又能出来吃喝玩乐，何乐而不为？”
夏洪飞翻了个白眼，神情失望至极。
本以为跟着秦晋能够学习一些探案本领，没想到他浑水摸鱼来了。
伙计上了两壶茶，添了木炭，恭敬离去。
“上好的福茶，便宜你了。”夏洪飞无精打采说了一句。
秦晋正要品上一口，突然听见长街哗然，不由起身。
“有动静！”
夏洪飞已经事先起身，来到窗户旁。
秦晋跟上，右手搭在窗沿上，往长街看去。
见街上有一妇人，身着粗衣，面色蜡黄，枯瘦如柴，发髻有些散乱。
她怀中抱着一个女童，此时正紧闭双眼，嘴唇发白。
“各位郎君行行好，请救救我的孩子。”
那妇人说着，跪在地上便是重重一磕头。
行人立即聚拢，将母女两人围在中间。
“怎么回事？”不乏好事的人出言相询。
“各位郎君，小妇人早年丧夫，与小女相依为命，饱受饥寒之苦。不料祸不单行，前些时日，小女突然浑身发冷，昏迷不醒，大夫说她患了痓（音同斥）症，须以麝香服之，方能痊愈。”
说到此处，那妇人伤心低泣。
她左手环抱着昏迷不醒的女儿，右手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用脸贴在她的额头上。
“但麝香贵重，大夫说了，至少需要二十两银子，方能治好，小妇人没了夫君，为了养活小女，白天在酒楼刷碗，晚上替大户人家倒些夜香，却只换来一日两餐勉强温饱，哪有那么多银子替小女治病。”
一言至此，那妇人终于抑制不住悲伤，纵声哭泣。
围观人群纷纷议论。
“这女娃也是可怜，家里穷还患上痓症，看来没救了。”
“是啊，没钱还患上富贵病，这麝香可不是常人用得起的。”
听到众人议论，那妇人梨花带雨，不断磕头。
“小妇人来此，便是恳求各位郎君老爷，施舍一些银钱，让小女治病，往后我母女纵使做牛做马，也当誓死相报。”
“实在不行，把小女带走也行，只求治好她的病。”
身为人母，这是多么绝望之下，才会说出这句话。
秦晋心中一动。
“求各位郎君，大发慈悲，救救小女。”那妇人不断哀求着。
可围观的人虽然同情两母女，却没有任何人伸出援手。
“这麝香，我平日里都舍不得买，别说帮你们了。”
“就是，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
“就算不是骗子，我也只能给你们几文钱，可你需要二十两啊，这几文钱根本无济于事，所以还是算了吧。”
“就是，两万文钱，我十年都攒不下来，依我看，你还是赶紧筹备后事吧。”
围观百姓指指点点半天，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见此，那妇人心下着急。
本以为来到富人聚居的平康坊，能有机会筹钱医治女儿的病，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站在窗户旁的夏洪飞，见到此情此景，胳膊朝秦晋捅了几下。
“秦兄弟，你有多少钱？”
见状，秦晋皱眉一笑：“你我月俸八十文，你不会自不量力想救她们吧？”
“唉。”
夏洪飞着急道：“母女俩也太可怜了些，咱们有多少给多少。”
摆摆手，秦晋坐回茶座。
“要给你给，有钱我还不如留着勾栏听曲，与那些姑娘吟诗作对，岂不快活？”
“砰”
夏洪飞狠狠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水溢出。
“秦晋，没想到你竟然如此冷血无情，算我瞎了眼。”
扬起嘴角，秦晋也不回话，只是拿起杯子，饮了一口茶。
见激将法不成，夏洪飞态度再次软了下来。
“秦兄弟，就当我借你的行不，有多少钱，都拿出来？”
秦晋抬头看了一眼夏洪飞：“你我身上就算掏空所有钱，也不够她治病的。而且你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她钱，这街上闲汉泼皮这么多，你就能保证这些钱不被抢走？”
“那该怎么办？”夏洪飞眉头紧皱。
秦晋朗声一笑：“没想到你这粗汉子，还有心善的一面？”
“也不是，只是见不得这种事，力所能及，求个心安罢了。”夏洪飞挠着头笑着回道。
放下茶杯，秦晋笑容消失，随后他猛然站起。
“走！”
“你这人...等等我。”
夏洪飞喊着，掏出茶钱结了账，跟在秦晋后边出了慕缘堂。
来到街边，人来人往，母女俩人还是被重重围着。
但仍没有人伸出援手。
分开人群，秦晋来到母女俩身边。
“呦，在这讨钱呐。”秦晋身躯咧嘴一笑，斜眼看着她们，做出一副痞子模样。
见有人上前，那妇人顿时眼睛一亮，焕发希望。
“郎君，请行行好，救救我的女儿，小妇人定当犬马相报。”
说着，又开始磕头。
嘿嘿一笑，秦晋用手托起那妇人的下巴。
“啧啧，长得还不赖，这么年轻就死了丈夫，可惜了。”
秦晋的行为，让那妇人下意识往后一躲，将头埋下，眼里闪过些许恐惧。
“郎君，请...请自重。”妇人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拍拍手，站起身，秦晋环顾了一眼围观的百姓。
“想要二十两，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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