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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皇威浩荡

    离开了太医府,燕云故作悲痛的回到了养心殿,躺在床上思绪万千。

    虽然春儿算是被他害死的,但其实也把她当成NPC,悲痛倒不至于,但是明面上也要装一下。而且今后的路也该好好规划一下了…

    “小文子”

    “奴才在”卫文跪伏在地上,低着头应允。

    “告诉宰相王坤,明天早晨,紧急朝会”

    “诺~”

    伴随着卫文的关门的声音,脚步声渐渐远去,燕云看着卫文的背影,眯了眯眼睛,冷哼一声

    “燕南天,你想监视朕,就好好的监视吧....”

    天色渐黑,空旷的大殿里,一封书信从屋顶落下。

    燕云接住,一枚红色乌鸦的漆印映入眼帘,打开之后,只有一句话:

    “任务完成——梅花十三”

    养心殿里响起了一声冷哼,“查一下那三人的行踪”“诺”随即归于平静。

    翌日,紫宸殿,朝堂上

    “吾皇圣明神武……”

    众大臣跪拜行礼,许久,未曾等到寻常的“众爱卿平身”

    互相面面相觑,试图从彼此目光里看出一两分含义,皆低着头不敢发言,内心惴惴不安。

    摄政王燕南天坐在龙椅平台下左侧,太傅位居右侧。

    宰相则在众臣前面,微微弯腰行揖礼。

    燕云冷着脸端坐于龙椅上,漠然地看着下面的群臣,许久之后才冷哼一声。

    “都知道京城府尹在哪吧?”

    没有人说话,这自然是知道的,昨天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内务总管李辰涉嫌下毒谋杀这件事,达官贵人里,哪个不知道,更何况,宰相王坤当着众人的面抄了京兆尹府。

    “押上来吧”

    卫文上前几步,走到平台边缘,高喊“押,京城府尹李晋,上殿”,随即在殿外传话太监的传递中

    “刺啦”

    不多时,铁链声回荡在大殿门口,沉重的脚步声渐渐清晰,一道人影慢慢越过众大臣。

    大臣们微微侧目,看着李晋的模样,原本叱咤京城的大人物,此刻却披头散发,其中夹杂着几根稻草,衣衫褴褛,失魂落魄至极。

    李晋缓缓跪下,低着头,双眼瞪的巨大,呆呆地看着地面。

    大殿里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李晋,可有话要说?”燕云淡淡开口,身子微微倾斜,右手握拳支撑着下巴,轻笑一声。

    李晋的瞳孔猛然一震,抬起头,双手在空中微微颤抖,向前跪行几步

    “皇上,老臣万不敢有谋逆之心啊!皇上!逆贼李辰所为,与老臣无关啊!皇上圣明啊!”

    李晋的高呼声回荡在大殿里,见燕云与燕南天二人皆默不作声,又闭上嘴巴,伏在地上掩面抽泣,李家基业毁于竖子!

    轻轻的叩击龙椅的声音回荡在大殿里,许久才传来一声“众爱卿平身”

    大臣恭声谢过,这才站起来,悉悉索索的坐在了两侧的椅子上或竹席上。

    先祖燕昭王爱戴臣民,废除了朝跪制度,尽皆站立。后来,先帝燕丹废除朝站制度,二品以上列座,以下赐席。

    燕南天看了一眼对面的刘璋,微皱眉头起身向外走了几步,弯腰作揖道,声音平静。

    “陛下,本王认为下毒一事非李家所为,李辰主管御膳房,不曾举炊,下毒一事应当彻查御膳房,且太医鉴定此毒来源鱼肉,应当明察鱼之根源”

    大殿里悉悉索索的讨论声响起,王坤向前几步与燕南天并排作揖道

    “老臣认为下毒一事,与李辰脱不了干系,不然为何李辰服毒自尽,分明是畏罪自杀!”

    “陛下,李辰非服毒自尽,乃是被人谋杀!当日除了本王前往,便是王大人和率领的刑监司了”

    燕云站了起来,走下平台,走到李晋身前看着众大臣,冷冷开口

    “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孰之过与?”

    “典守者不能辞其责尔”

    王坤抱拳作揖道,中气十足。

    “李晋,是孰之过?”燕云再度发问,声音震耳欲聋,群臣跪拜,不敢出声。

    李晋痛哭流涕“皇上,是逆子李辰之过,是我李家的过错。”

    燕南天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开口,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刘璋,你认为如何处置?”

    “臣虽失爱女,但认为,毒非李家所为”

    燕云眉头微皱,眼神极快的扫过燕南天与刘璋二人,随即一叹,当着众大臣的面扶起刘璋,朝堂之上,刘璋内心一暖。

    【忠诚值+2】【野心值+1】【朝野影响力+3】

    “王坤,御膳房可有何人去过?”

    “这个...”王坤脸上迟疑片刻,看了一眼燕云冷淡的眼神随即说道

    “回皇上,近几日,御膳房除却厨子,除了内务总管李辰,只有皇上前往”

    “所以..”

    燕云走上平台,龙袍长袖一挥,坐在龙椅上,看着台下大笑起来,紧接着怒斥一声“所以,当晚你不来,觉得是朕会自己投毒?李辰是何人毒杀可查清了?”

    “扑通”

    王坤跪在地上,只觉背上发冷,心脏跳动极快,额头汗水簌簌而下。

    “微臣不敢,微臣愚钝”

    王坤【朝野影响力-3】【野心-2】

    “李辰的尸首呢?”燕云顿了顿询问道。

    王坤的头颅越发低下,心中暗骂太医府死板的老东西,只得略带沙哑说

    “回陛下,丢……丢了”

    燕云身体前倾,盯着王坤“丢了?”

    “查到是何人了么,可有线索?”

    没有人说话,半响才开口道

    “舟山大黄鱼的朝贡隶属江南省宁州吧?宁州知府是谁?”

    户部尚书张之悯走上前,行礼说道

    “禀告陛下,宁州知府是李民士,年37岁,家父李玄隆,叔父李晋,二甲进士出身....”

    【人物:张之悯】

    品级:从一品

    地位:户部尚书

    戒备值:35

    忠诚值:45

    武力值:18

    智慧值:54

    野心:57

    朝野影响力:40

    “哦~”

    燕云冷冷的扫过张之悯,点了点头,“都起来吧”,摆了摆手,卫文心领神会,示意侍卫押着李晋退了下去。

    “李辰之事,按大燕律法如何?”

    “满门抄斩,夷三族,九族内诛杀九品以上官员”

    未等刑部大臣开口,燕南天便高喝一声,开口说道。

    “扑通”

    跪倒在地,稽首道

    “若陛下执意诛杀李晋,臣作为李晋之女夫婿,请愿一同问斩”

    燕南天一声落下,朝堂上大臣齐刷刷跪下多半。

    户部尚书张之悯也跪在地上稽首说道

    “摄政王大人亲子乃老臣女婿,亦请愿一同问斩”

    “李大人乃我之师,臣请愿一同问斩”

    “燕大人……”

    唯独王坤,刑部尚书,刑监司等十余人人默不作声表情讥讽看着燕南天。

    燕云看着台下三十余人的表演,心中冷笑连连。

    除却十余人卖力表演,其余二十人只跪不语。

    刘璋跪在地上,只是掩面抽泣,默不作声。

    扶起燕南天,燕云一脸愁容

    “叔父大人,何故如此?朕又没说要诛杀李晋”

    燕南天声音微微颤抖,咬牙道

    “陛下遭此之祸,臣亦想诛杀反贼,但老臣认为非李家所为,希望陛下给臣些许时日,老臣亲自前往调查宁州知府李民士”

    “朕相信你,叔父”

    燕云拍了拍燕南天的肩膀,道了一句退朝,便走进内堂离开了紫宸殿。

    燕南天脸色随即一变,收起了惶恐之色,平静的脸色上,浮现一丝困惑。

    王坤冷哼一声,一行几人便朝着殿外走去。

    “纪宣,我让你查的事情可有消息”

    刑部侍郎纪宣走到燕南天一侧,摇了摇头,手捋长须,疑惑不已

    “自大人几日前进贡了异域香炉,皇上便有些变化;毒药来源尚未查清,而且那种毒药的成分有许多不明物质”

    点了点头,随即吩咐“继续查”

    大殿内只剩下燕南天等人

    “都回去吧”

    众大臣随即拱手告别,走出大殿,皆各自乘坐着轿子离去。

    告别了众人,燕南天坐在玉珞里陷入了沉思,黑色旗子上绣着龙纹,周身数十名护卫铠甲吭哧作响,威严十足。

    李辰的尸首是陛下让暗卫盗走的,他是知晓的

    只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给王坤一个下马威还是剑指自己?

    异域香炉,跟皇上的变化又有什么关系...

    还有,到底是谁下毒……

    不多时,轿子外传来淅淅沥沥的雨声打断了燕南天沉思,掀开帘子,京城的街道上,众人手遮着脑袋,防止被淋湿朝着家跑去,乱作一团。

    看着眼前的摄政王旗,又顾不得下雨,跪在地上,高呼万岁。

    “停下”

    侍卫停在原地,燕南天掀开门帘一步走了出来,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侍卫长庞俊赶忙撑起雨伞。

    燕南天一把推开,在两侧百姓的跪拜中,往前走了几步,任由雨水落在身上,平静地看着薄薄的雾气,心绪翻滚,许久长叹一口气:

    “皇上有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