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江湖不该如此小
“坏了。”
赵仙师一个哆嗦，猛地拉紧小安，发现却是拉不动。
“小安......”
红袖亦是惊恐地扯了扯小安的袖子。
“哦？”
黎平微微一愣，竟是饶有兴致起来，“小孩，你想说什么？”
小安甩掉赵仙师和红袖的手，往前一步，挤开人群。
他拳头紧握，一双澄澈的眼睛充满怒火地盯着黎平。
“你身为前辈宗师，胸怀竟然如此小，小得容不下一个天子卓绝的后起之秀！”
“想不到第一个敢如此与我说话的竟是一个不到十岁的稚童，而这些自诩高手的江湖人们却跪伏在地，当真是有趣。”
黎平哈哈大笑，让郭阳等人都羞愧难当。
“小孩，行走江湖，生死自负。我不过是与他们进行了一场问剑，他们败在我剑下，便只能承受失败的后果，我如何胸怀小了？”
黎平笑容玩味地看着小安。
“这场对决本就不公平！你成名多年，更是早就成了那什么宗师，竟欺负刚入江湖不久的小辈，本就已经是以大欺小的无耻行径，竟然还......”小安生气得眼眶泛红，冲着黎平大吼，“竟然还因为嫉妒心作祟，硬生生毁了人家的剑道！当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大道不该如此小，江湖亦不该是如此！”
小安嘶声竭力地大吼，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个躲藏了半天，却忽然站出来痛骂黎平，痛骂这个江湖的小孩，心中竟如同被擂了一鼓，沉闷而羞愧。
黎平的脸色瞬间因沉下去。
他阴森地看着小安，嗤笑道：“既然你觉得这江湖太小，那我送你出了这江湖如何？”
只见黎平抬起了箜篌剑。
赵仙师猛然拦在小安身前，老脸上满是紧张。
“庄主三思，他不过是一个孩子，放他一马如何？”
红袖赶紧过来拽着小安，小安却倔强地一动不动，只是怒视着黎平。
看着小安的神情，黎平只感觉心中怒火比之方才看着李天心时更盛。
“孩子？孩子又如何，去死吧。”
只是忽然间，有一胡子老汉不知从何处窜出，护在小安三人身前。
他拔出不知多久没出过鞘的打算传家的宝剑，竖在身前。
万幸，这一次没有卡住。
只见老汉虽然害怕得剑尖颤抖不已，冷汗直流，却仍是强笑一声：
“一个稚童都比我们有出息，真是丢脸丢大了。娃娃，可莫要对这江湖失去了信心，你还有大路可走，定要向前才是！”
“胡子老前辈......”
小安抽泣着看着眼前这道瘦削的身影。
郭阳蓦然拔地而起，一声大喝：“仙拳派弟子听命，一起保护这个小娃！”
仙拳派弟子尽皆起身，围在小安三人身边。
郭阳篡着拳头，面向黎平，嘴里嘿嘿道：
“朋友们，可不能再让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娃看不起这座江湖了。”
忽然间，又有不少江湖人聚拢而来，面向黎平，豪迈而笑。
“小毛孩哭哭啼啼的真是聒噪，比黎平念的诗还难听。”
“就是，就让你这小屁孩看看，江湖应该如何大。”
“不要因为黎平一个人而抹黑江湖。”
“哈哈哈哈——”
......
原先还跪伏在地上尊黎平为教主的许多人，此刻却身姿挺拔，一嘴一个“黎平”。
小安怔怔地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身影，终于还是有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随着围着小安的人越来越多，黎平的脸色已然黑如锅底，再也不复儒雅风范。
他竟怒极而笑。
“你们可知，当年我亦是如此天才。
一朝得道，破镜如喝水，武道之路一马平川，因此意气风发，少年风流。
更是自诩正道，用这把剑斩杀了无数为恶作乱的奸邪之人，鸣尽世间不平事。
然而我得到了什么？不过是无聊的江湖名声罢了，而境界却毫无寸进。
为此，我回山闭关，枯坐二十年之久，竟是毫无所得！
二十年啊，一丝一毫的进步都没有，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吗？
从一个天生剑仙莫名其妙沦落为一个二十年原地踏步的废物，你们懂这是什么感觉吗？
为了武道再进一步，我才就此下山，对这藏龙心经势在必得，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
而这两个小子，竟对我此生唯一的希望如此不屑一顾，甚至不如一具尸体重要。
因此，我才厌恶所有天才，尤其是所谓剑心通明的剑道天才。
对这种人，我定要让他们尝尝何谓从云霄跌落谷底，何谓从登天的大鹏沦为一日而亡的蜉蝣！”
黎平的神情逐渐癫狂，讲到最后时已是面目狰狞。
他抬起长剑，恐后再次凭空浮现。
“既然你们这群人也都这么不识好歹，那便都去死吧！”
他一剑敲在箜篌弦上。
千金楼外，早已皆是兵卒。
以张雄为首，所有兵卒都在马下伫立，手掌按刀，望着千金楼的大门。
全体肃穆，威压十足，吓得这条街上没有行人敢路过和驻足，只敢远远观望议论。
有不少自千金楼跑出来的江湖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腿一软倒在地上，然而张雄他们却连瞥都未曾瞥其一眼，只是始终盯着大门。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北城门大街上，一家酒肆中，有一个白发苍苍的魁梧老人，背负着九环刀，大口地吃着肉喝着酒。
“饿死老夫了，出门时竟忘记让景明那小子先弄点吃的。”
在其吃肉喝酒期间，酒肆其他人都瑟瑟发抖。
因为不知为何，那名老者身上似乎有一股冲天的杀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嗝......”
老者打了个饱隔，从身上掏出粒银子，放在桌上，而后起身。
“你家的酒肉不错，老夫我没带散铜，这一两银子不用找了。”
说罢，他拍着肚皮走出门去。
“谢谢这位客官，客官您慢走~”
掌柜强笑着送走了老者，却是不敢去收桌上的银子，也不敢说出“下回再来”，反而双腿打战，只求再也遇不到这位老人。
因为老者坐过的椅子，在老者站起身时便碎成了齑粉，洒在地上。
老者摆了摆手，站在大街上望了望，似乎有些不满。
“竟也没人来迎接老夫，莫不是都跑去准备迎接教主了。也罢，老夫自己走过去便是。”
他拍了拍背后的九环刀，
“真沉呐，老伙计，害老夫吃个东西都要蹲着。”
赵仙师一个哆嗦，猛地拉紧小安，发现却是拉不动。
“小安......”
红袖亦是惊恐地扯了扯小安的袖子。
“哦？”
黎平微微一愣，竟是饶有兴致起来，“小孩，你想说什么？”
小安甩掉赵仙师和红袖的手，往前一步，挤开人群。
他拳头紧握，一双澄澈的眼睛充满怒火地盯着黎平。
“你身为前辈宗师，胸怀竟然如此小，小得容不下一个天子卓绝的后起之秀！”
“想不到第一个敢如此与我说话的竟是一个不到十岁的稚童，而这些自诩高手的江湖人们却跪伏在地，当真是有趣。”
黎平哈哈大笑，让郭阳等人都羞愧难当。
“小孩，行走江湖，生死自负。我不过是与他们进行了一场问剑，他们败在我剑下，便只能承受失败的后果，我如何胸怀小了？”
黎平笑容玩味地看着小安。
“这场对决本就不公平！你成名多年，更是早就成了那什么宗师，竟欺负刚入江湖不久的小辈，本就已经是以大欺小的无耻行径，竟然还......”小安生气得眼眶泛红，冲着黎平大吼，“竟然还因为嫉妒心作祟，硬生生毁了人家的剑道！当真是卑鄙，无耻，下流！
大道不该如此小，江湖亦不该是如此！”
小安嘶声竭力地大吼，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
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这个躲藏了半天，却忽然站出来痛骂黎平，痛骂这个江湖的小孩，心中竟如同被擂了一鼓，沉闷而羞愧。
黎平的脸色瞬间因沉下去。
他阴森地看着小安，嗤笑道：“既然你觉得这江湖太小，那我送你出了这江湖如何？”
只见黎平抬起了箜篌剑。
赵仙师猛然拦在小安身前，老脸上满是紧张。
“庄主三思，他不过是一个孩子，放他一马如何？”
红袖赶紧过来拽着小安，小安却倔强地一动不动，只是怒视着黎平。
看着小安的神情，黎平只感觉心中怒火比之方才看着李天心时更盛。
“孩子？孩子又如何，去死吧。”
只是忽然间，有一胡子老汉不知从何处窜出，护在小安三人身前。
他拔出不知多久没出过鞘的打算传家的宝剑，竖在身前。
万幸，这一次没有卡住。
只见老汉虽然害怕得剑尖颤抖不已，冷汗直流，却仍是强笑一声：
“一个稚童都比我们有出息，真是丢脸丢大了。娃娃，可莫要对这江湖失去了信心，你还有大路可走，定要向前才是！”
“胡子老前辈......”
小安抽泣着看着眼前这道瘦削的身影。
郭阳蓦然拔地而起，一声大喝：“仙拳派弟子听命，一起保护这个小娃！”
仙拳派弟子尽皆起身，围在小安三人身边。
郭阳篡着拳头，面向黎平，嘴里嘿嘿道：
“朋友们，可不能再让这毛都没长齐的小娃看不起这座江湖了。”
忽然间，又有不少江湖人聚拢而来，面向黎平，豪迈而笑。
“小毛孩哭哭啼啼的真是聒噪，比黎平念的诗还难听。”
“就是，就让你这小屁孩看看，江湖应该如何大。”
“不要因为黎平一个人而抹黑江湖。”
“哈哈哈哈——”
......
原先还跪伏在地上尊黎平为教主的许多人，此刻却身姿挺拔，一嘴一个“黎平”。
小安怔怔地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身影，终于还是有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随着围着小安的人越来越多，黎平的脸色已然黑如锅底，再也不复儒雅风范。
他竟怒极而笑。
“你们可知，当年我亦是如此天才。
一朝得道，破镜如喝水，武道之路一马平川，因此意气风发，少年风流。
更是自诩正道，用这把剑斩杀了无数为恶作乱的奸邪之人，鸣尽世间不平事。
然而我得到了什么？不过是无聊的江湖名声罢了，而境界却毫无寸进。
为此，我回山闭关，枯坐二十年之久，竟是毫无所得！
二十年啊，一丝一毫的进步都没有，你们知道这是什么滋味吗？
从一个天生剑仙莫名其妙沦落为一个二十年原地踏步的废物，你们懂这是什么感觉吗？
为了武道再进一步，我才就此下山，对这藏龙心经势在必得，为此，我可以不择手段。
而这两个小子，竟对我此生唯一的希望如此不屑一顾，甚至不如一具尸体重要。
因此，我才厌恶所有天才，尤其是所谓剑心通明的剑道天才。
对这种人，我定要让他们尝尝何谓从云霄跌落谷底，何谓从登天的大鹏沦为一日而亡的蜉蝣！”
黎平的神情逐渐癫狂，讲到最后时已是面目狰狞。
他抬起长剑，恐后再次凭空浮现。
“既然你们这群人也都这么不识好歹，那便都去死吧！”
他一剑敲在箜篌弦上。
千金楼外，早已皆是兵卒。
以张雄为首，所有兵卒都在马下伫立，手掌按刀，望着千金楼的大门。
全体肃穆，威压十足，吓得这条街上没有行人敢路过和驻足，只敢远远观望议论。
有不少自千金楼跑出来的江湖人，看到这一幕都吓得腿一软倒在地上，然而张雄他们却连瞥都未曾瞥其一眼，只是始终盯着大门。
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北城门大街上，一家酒肆中，有一个白发苍苍的魁梧老人，背负着九环刀，大口地吃着肉喝着酒。
“饿死老夫了，出门时竟忘记让景明那小子先弄点吃的。”
在其吃肉喝酒期间，酒肆其他人都瑟瑟发抖。
因为不知为何，那名老者身上似乎有一股冲天的杀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嗝......”
老者打了个饱隔，从身上掏出粒银子，放在桌上，而后起身。
“你家的酒肉不错，老夫我没带散铜，这一两银子不用找了。”
说罢，他拍着肚皮走出门去。
“谢谢这位客官，客官您慢走~”
掌柜强笑着送走了老者，却是不敢去收桌上的银子，也不敢说出“下回再来”，反而双腿打战，只求再也遇不到这位老人。
因为老者坐过的椅子，在老者站起身时便碎成了齑粉，洒在地上。
老者摆了摆手，站在大街上望了望，似乎有些不满。
“竟也没人来迎接老夫，莫不是都跑去准备迎接教主了。也罢，老夫自己走过去便是。”
他拍了拍背后的九环刀，
“真沉呐，老伙计，害老夫吃个东西都要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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