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见神通
小老头来到少女桌前，见少女孤身上山，不由说到：“姑娘一人上山游玩，可早去早回，我看今天闷热异常，下午必有大雨。到时下山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烦老丈忧心了，不碍事。老丈，近日进山的人多不？”
“很少。按照往年的情形看，金秋十月，正是城里人游山赏景的时节，近来却难见人影。实不相瞒，姑娘是这近五天来的第一个客人，想是否极泰来，人流量会慢慢就起来了。”
少女听言并未搭话，拇指肚轻轻磨砂着茶碗，碗底泡开的茶叶竟疯狂的旋转起来，打出一堆堆气泡，但这些旋转与气泡，竟被生生压制在如镜的液面之下，以致于从外面看去，毫无异常。
天机阁早有预警，青神山将有大变；地卜师也推算出今日有妖兽出入。落木城早已全面疏散青神山平民，可这里分明还有凡人。这凡人不是被遗漏的，因为两人和这茶摊是被城里的达官显贵们所熟知的。城里的人收到了禁入的告示，而这两人明显没有。城里的人命是命，山野村夫的命就不是命了！四大门派最讲究品行，值此选材之际，竟还有如此疏忽？是漠视人命还是故意为之？
可这一切又关我什么事。如今天道崩塌，天机莫测。人人皆是刀剑，事事皆是魔障。而我更是自身难保，可不能再卷入这些烂事中了。一切皆有定数吧。
想明此节，少女也舒展了眉头。碗中的茶叶也停止了转动，无数的气泡失去禁锢，尽数破出液面，茶水瞬间像是煮沸了般翻腾起来。
谷知稻看着刚倒出的茶水竟如重新烧开般沸腾起来，正自目瞪口呆，又见少女捏着茶盏，竟一气尽数喝了下去，瞬时三观尽碎，惊诧不已。心中不由腹诽：“这么个清清爽爽、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然都生吞沸水，还是一口闷的！山下的女孩都这么厉害的吗！”
谷知稻看着少女放下茶碗，赶紧上前续上了茶水，一副期待的样子愣愣地盯着对方。少女也笑眯眯地盯着谷知稻，反而把谷知稻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老丈，既然生意不好，不如早些收摊下山去。明日也许生意就兴旺起来了。”
“借您吉言。小老儿非是贪图这三五个铜板，只是想着给尊客们提供一个饮茶歇脚的地方，不误游客们赏景的雅兴。收摊下班，时间还早着呢”
谷知稻在老头背后暗暗吐了吐舌头，知道今天溜不了号了。
“老丈高义。老丈在此经营许久，想必知道此山的底细？”少女轻声问道。
“小老儿在此摆摊几十年了，听闻的传说不下百种。什么神仙之冢、上古战场、天柱之地等，那哪能信？就算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山顶天池，我看也是假的。”
“此话怎讲？”
“实不相瞒，小老儿年轻时也多次试图爬去山顶看看，可都被毒障劝退了。这么多年来，多少的江湖高手试着爬上去，可我就没看到有再回来的。前些年的江湖第一高手东方无敌上去了，江湖可就再没有他的传说了啊”
“既然没人上过山顶，或是上去的人都没能下来，那怎么知道上面有天池的。可见传言就是传言了。”
谷知稻听着恭叔的话，暗暗点头，不由推测这些种种传闻，很大可能就是文人墨客臆想出来，达官显贵借题发挥而塑造出的风景区，以借此扬名发财罢了。
少女答到：“我倒是听过另一个传闻。说是这青神山是十万大山的首峰，也是隔离妖族的屏障。而前些日，十万大山里可颇不太平，跑出了很多妖兽。我看老丈不如早点下山去。”
“姑娘可别吓小老儿。青神山可是灵土，连老虎、黑熊这种大点的凶兽都没有。我在此工作几十年，心里有数的。”
少女听小老儿颇有点冥顽不灵的样子，也无意与他辩论经验和知识在实践中的差异，大概命运就是如此安排的吧。
“小光头，下午大雨，山路湿滑，可得扶着些老人家些，摔下山崖，可就不好了。我需赶路，就此别过吧。”说完放下几枚铜板，牵上马，向着望天石处去了。
谷知稻愣愣地看着前方，少女胜雪的白衣和散铺开来的秀发在微风中柔柔地飘飞着，在烈烈的日头下，泛着朦朦的光，而她右手牵着的大马，竟也是泛着光的。
“客官，前方是断头路，没啥好看的啊！”谷知稻向着离去的少女的喊道。
少女别过头来，冲着谷知稻浅浅一笑，也不说话，牵着马径直离去了。
谷知稻看着已是空空的路，喃喃地道：“老板，你说她的马明明是黄色的啊，为什么叫白雪？”
恭叔踢了他屁股一脚，嚷道：“你管他呢！这么半天，就知道个马的名字，出息你了！还不洗碗去！”
旁边才睡醒的狗子看着谷知稻被踢被骂，不由也兴奋起来，冲着谷知稻叫到：“汪汪汪！”
谷知稻气急：“狗东西，你也跟着叫我洗碗去？叫你再洗碗去、洗碗去！白疼你了！”一脚托着狗腹，使用巧力将之甩了出去。
狗子跌到外面，愈发兴奋冲着他“汪汪汪”地叫着。谷知稻投降了，不再去和狗子较劲，拿着碗便去洗刷起来。
谷知稻看着暗红色的土陶碗，不由想到那少女腰间系着的成色古老的铜牌，铜牌上依稀是个“木”字。
“想是姓木吧。对吧，木姑娘。”谷知稻轻声道。
少女牵马走着，脚步不急不缓。两旁的景物却如同一块块画布，被不停地撤换着，然后转眼便定格在了望天石处。如果小光头看到此情此景，又定会目瞪口呆，眼睛掉一地的。
名叫白雪的大黄马打了几个响鼻，歪头望着少女。
少女捏了捏马鼻，轻声说到：“在你撞倒小光头时，我渡气查探过了，确是凡人无疑。不过，无论有没有阴谋，我都是要去试试的，这是唯一继续活下去的机会了。白雪啊，我要是死了，你就自由了呢！”
白雪低头用鼻子碰了碰少女的头，眼中竟噙着泪水。
少女揽过马头，脸贴着马面，轻轻说到：“我也舍不得你呀。所以咱们可都不能死！我们的命运，才刚刚开始呢！”
少女卸下马绳和褥子，竟化为一条明黄色的头带和一个蝴蝶结的头饰。此时的黄马哪还有半丝黄颜色，真的是如玉如雪了。
只见白雪抖了抖身子，一声嘶吼，竟伸展出一对流萤的洁白的翅膀，然后绕着望天石腾挪飞旋了一圈后，停在少女面前。
少女挽了挽头发，扎了个松松散散的发式，盘膝坐在了马背上。
白雪呼扇着翅膀，载着少女，悠悠荡荡地向着山顶飞去......
“烦老丈忧心了，不碍事。老丈，近日进山的人多不？”
“很少。按照往年的情形看，金秋十月，正是城里人游山赏景的时节，近来却难见人影。实不相瞒，姑娘是这近五天来的第一个客人，想是否极泰来，人流量会慢慢就起来了。”
少女听言并未搭话，拇指肚轻轻磨砂着茶碗，碗底泡开的茶叶竟疯狂的旋转起来，打出一堆堆气泡，但这些旋转与气泡，竟被生生压制在如镜的液面之下，以致于从外面看去，毫无异常。
天机阁早有预警，青神山将有大变；地卜师也推算出今日有妖兽出入。落木城早已全面疏散青神山平民，可这里分明还有凡人。这凡人不是被遗漏的，因为两人和这茶摊是被城里的达官显贵们所熟知的。城里的人收到了禁入的告示，而这两人明显没有。城里的人命是命，山野村夫的命就不是命了！四大门派最讲究品行，值此选材之际，竟还有如此疏忽？是漠视人命还是故意为之？
可这一切又关我什么事。如今天道崩塌，天机莫测。人人皆是刀剑，事事皆是魔障。而我更是自身难保，可不能再卷入这些烂事中了。一切皆有定数吧。
想明此节，少女也舒展了眉头。碗中的茶叶也停止了转动，无数的气泡失去禁锢，尽数破出液面，茶水瞬间像是煮沸了般翻腾起来。
谷知稻看着刚倒出的茶水竟如重新烧开般沸腾起来，正自目瞪口呆，又见少女捏着茶盏，竟一气尽数喝了下去，瞬时三观尽碎，惊诧不已。心中不由腹诽：“这么个清清爽爽、柔柔弱弱的女孩子竟然都生吞沸水，还是一口闷的！山下的女孩都这么厉害的吗！”
谷知稻看着少女放下茶碗，赶紧上前续上了茶水，一副期待的样子愣愣地盯着对方。少女也笑眯眯地盯着谷知稻，反而把谷知稻看得不好意思起来。
“老丈，既然生意不好，不如早些收摊下山去。明日也许生意就兴旺起来了。”
“借您吉言。小老儿非是贪图这三五个铜板，只是想着给尊客们提供一个饮茶歇脚的地方，不误游客们赏景的雅兴。收摊下班，时间还早着呢”
谷知稻在老头背后暗暗吐了吐舌头，知道今天溜不了号了。
“老丈高义。老丈在此经营许久，想必知道此山的底细？”少女轻声问道。
“小老儿在此摆摊几十年了，听闻的传说不下百种。什么神仙之冢、上古战场、天柱之地等，那哪能信？就算传的有鼻子有眼的山顶天池，我看也是假的。”
“此话怎讲？”
“实不相瞒，小老儿年轻时也多次试图爬去山顶看看，可都被毒障劝退了。这么多年来，多少的江湖高手试着爬上去，可我就没看到有再回来的。前些年的江湖第一高手东方无敌上去了，江湖可就再没有他的传说了啊”
“既然没人上过山顶，或是上去的人都没能下来，那怎么知道上面有天池的。可见传言就是传言了。”
谷知稻听着恭叔的话，暗暗点头，不由推测这些种种传闻，很大可能就是文人墨客臆想出来，达官显贵借题发挥而塑造出的风景区，以借此扬名发财罢了。
少女答到：“我倒是听过另一个传闻。说是这青神山是十万大山的首峰，也是隔离妖族的屏障。而前些日，十万大山里可颇不太平，跑出了很多妖兽。我看老丈不如早点下山去。”
“姑娘可别吓小老儿。青神山可是灵土，连老虎、黑熊这种大点的凶兽都没有。我在此工作几十年，心里有数的。”
少女听小老儿颇有点冥顽不灵的样子，也无意与他辩论经验和知识在实践中的差异，大概命运就是如此安排的吧。
“小光头，下午大雨，山路湿滑，可得扶着些老人家些，摔下山崖，可就不好了。我需赶路，就此别过吧。”说完放下几枚铜板，牵上马，向着望天石处去了。
谷知稻愣愣地看着前方，少女胜雪的白衣和散铺开来的秀发在微风中柔柔地飘飞着，在烈烈的日头下，泛着朦朦的光，而她右手牵着的大马，竟也是泛着光的。
“客官，前方是断头路，没啥好看的啊！”谷知稻向着离去的少女的喊道。
少女别过头来，冲着谷知稻浅浅一笑，也不说话，牵着马径直离去了。
谷知稻看着已是空空的路，喃喃地道：“老板，你说她的马明明是黄色的啊，为什么叫白雪？”
恭叔踢了他屁股一脚，嚷道：“你管他呢！这么半天，就知道个马的名字，出息你了！还不洗碗去！”
旁边才睡醒的狗子看着谷知稻被踢被骂，不由也兴奋起来，冲着谷知稻叫到：“汪汪汪！”
谷知稻气急：“狗东西，你也跟着叫我洗碗去？叫你再洗碗去、洗碗去！白疼你了！”一脚托着狗腹，使用巧力将之甩了出去。
狗子跌到外面，愈发兴奋冲着他“汪汪汪”地叫着。谷知稻投降了，不再去和狗子较劲，拿着碗便去洗刷起来。
谷知稻看着暗红色的土陶碗，不由想到那少女腰间系着的成色古老的铜牌，铜牌上依稀是个“木”字。
“想是姓木吧。对吧，木姑娘。”谷知稻轻声道。
少女牵马走着，脚步不急不缓。两旁的景物却如同一块块画布，被不停地撤换着，然后转眼便定格在了望天石处。如果小光头看到此情此景，又定会目瞪口呆，眼睛掉一地的。
名叫白雪的大黄马打了几个响鼻，歪头望着少女。
少女捏了捏马鼻，轻声说到：“在你撞倒小光头时，我渡气查探过了，确是凡人无疑。不过，无论有没有阴谋，我都是要去试试的，这是唯一继续活下去的机会了。白雪啊，我要是死了，你就自由了呢！”
白雪低头用鼻子碰了碰少女的头，眼中竟噙着泪水。
少女揽过马头，脸贴着马面，轻轻说到：“我也舍不得你呀。所以咱们可都不能死！我们的命运，才刚刚开始呢！”
少女卸下马绳和褥子，竟化为一条明黄色的头带和一个蝴蝶结的头饰。此时的黄马哪还有半丝黄颜色，真的是如玉如雪了。
只见白雪抖了抖身子，一声嘶吼，竟伸展出一对流萤的洁白的翅膀，然后绕着望天石腾挪飞旋了一圈后，停在少女面前。
少女挽了挽头发，扎了个松松散散的发式，盘膝坐在了马背上。
白雪呼扇着翅膀，载着少女，悠悠荡荡地向着山顶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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