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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刺杀

    谷知稻远远地看着陈老二身体僵硬地倒了下去,知道是酒中剧毒起了效果,便杵着黑棍,蹑手蹑脚地来到陈老二身边,看着倒在地上的陈老二,正面目扭曲、身体无意识地抽搐着。

    谷知稻从腰间取出匕首,看着在月光下,闪着清辉的刀尖,有些出神,自己马上要用它杀人了吗?

    谷知稻杀过生的,就像最近测试毒药,便毒害了很多小生命。谷知稻老家还在时,逢年时节也帮着母亲杀过鸡。可此时杀人,便涉及知识盲区了,但想到江湖上的故事,大概刺穿人的心脏,便是神仙难救了。

    谷知稻低头俯视着陈老二,轻轻说道:“没想到这么顺利呢!对不住了!你这个大恶人!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你这个恶,小子斗胆报了吧!”

    说完便高高举着匕首,猛地向陈老二心口扎去。

    匕首去势极快,刺穿了衣物,刺进了皮肤。就在谷知稻满心以为一刺成功之时,匕首竟发出一声脆响,竟崩断成了两截。

    谷知稻看了看被崩出鲜血的手掌虎口,又看看堪堪渗出鲜血的陈老二的胸口,一时间竟呆住了。

    陈老二周身气机自主地汇集胸口,崩断了谷知稻的匕首,也让陈老二从迷失中恢复了意识。

    陈老二张开双眼,盯着谷知稻。先前陈老二居高临下,谷知稻又卑躬屈漆,故意遮挡面目,导致并未看清谷知稻面目,此时看去,竟是游龙村的贱小子!

    陈老二睚眦俱裂,恨声说道:“原来——是你!青神山的小畜生,竟敢蒙害你爷爷!当初就该一脚踩死你这蝼蚁!还是老子心慈手软了些,留下了你这个祸害!”

    谷知稻见他认出了自己,还满口恶言。更是怒不可遏,拾起断开的匕首,用仅存的半寸刃口,对着陈老二的脖颈左右划动,就像曾经杀鸡般,横拉着欲切开陈老二的喉咙。

    谷知稻恨声道:“蝼蚁,蝼蚁!你全家都是蝼蚁!就你高贵?!就你TM配当人?!我就是蝼蚁,也要啃下你一块肉来!”

    陈老二躺在地上,轻蔑一笑:“就凭你这样的蝼蚁,也想破爷爷的护身罡气,不自量力!待我压制了剧毒,逼出毒酒,爷爷让你生不如死!”

    陈老二说完,呕呕呕地吐出了好几口暗黑的血水,就扬起堪堪能动的左手,一巴掌将谷知稻扇飞了出去。

    谷知稻在地面上翻滚着,撞在了巷子的围墙下,巨大的力量震的五脏六腑似乎要裂开一样,经不住地也吐出几口血来。

    谷知稻万万没想到自己竟和江湖的顶尖高的手差距如此之大,也万万没想到此等剧毒,竟也毒不死一个江湖上品的高手!

    自己明明打听好了的,江湖高手也只是江湖高手,尚属“人”的范畴,剧毒应该是有效的。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剧毒还不够毒!可自己哪去找那更毒的毒?有毒了又如何再有如此的机会?

    此时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陈老二恢复过来,便是自己的死期了呢!以陈老二地头蛇般人脉,自己跑是跑不掉的,打也肯定打不过,似乎自己又是必死了呢!

    又要死了吗?谷知稻想起了游龙村被人踩着头颅、被人像猴子一样的围观着,想起了雨蝶振翅瞬间劈开了恭叔,想起了小黄,想起了树上的小妖女、还有木姑娘,现在要轮到自己了吗?

    你们这些可恶的妖兽,你们这些可恶的坏人!凭什么就断人生死,凭什么践踏人命!要老子死?老子不服!

    谷知稻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冲向陈老二,路中拾起先前抛在地上的漆黑木棍。

    谷知稻双手握棍如握利剑,对着陈老二心口再度狠狠扎了下去。

    陈老二见一棍扎下,眼中满是不屑,凭自己上品的护身罡气,小崽子的铁器尚未伤自己分毫,现在竟异想天开,想用一根棍子给自己挠痒吗?

    陈老二伸出能动的左手,一把握住了木棍,可马上,陈老二神色剧变,竟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

    木棍被陈老二握住,但去势不减,随着谷知稻一声怒吼,木棍竟无视陈老二护身罡气,瞬间扎穿了陈老二身体!

    崩碎开来的罡气激起一阵气浪,将谷知稻抛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巷子的围墙上。

    谷知稻喷出一口鲜血,侧头看到旁边的红砖围墙上已经满是裂纹,不由喃喃念道:“墙里谁家的院子啊?对不住了啊!”然后歪过头,晕死了过去。

    漆黑木棍直直地插在陈老二胸口之上,此时竟泛着朦朦绿光。

    小乞丐小麦从黑暗中走来,看着晕死过去的谷知稻满脸的鲜血,早已哭成了泪人。

    只见她熟练地从早已破碎不堪的衣衫上再度撕下一块布条来,翻着谷知稻的身体寻找着伤口。可这次主要是内伤,哪里有什么伤口。小麦手中攥着布条,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她推搡着谷知稻,口中喊着:“哥,哥!醒醒啊,醒醒!小麦来了,小麦追来了啊!~我该怎么办?~~你要丢下小麦吗?不要小麦了吗?”

    可谷知稻早已昏死,哪里听得到。

    小麦俯在谷知稻身上,抽抽涕涕地哭了好久,终于哭的累了。

    小麦自然知道,此处不能久留,就算是伤了、死了,也该回道破庙中去的,那个姑且能栖身的“家”,

    小麦抹了抹眼泪,站起身,便跑去已显出诡异腐败之色的陈老二的尸体旁,狠狠地踢了两脚,然后从他身上拔出木棍,也顾不上去擦拭。

    小麦扶起谷知稻,背在了背上,任由谷知稻嘴角滴落的鲜血,在自己的脸庞上肆意滑落。

    小麦一手扶着谷知稻,一手杵着木棍,就像一个佝偻着的老太婆,背着一个大大的背篓,杵着一根长长的拐杖,一步一蹒跚地向前走着。

    而地面上,留下的仅有一个个木棍戳下的暗红色印痕,在渐行渐远的背影下,渐渐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