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理想与现实
卡兹戴尔地下掩体，希之翼最高统帅部的会议结束后，整个基地忙碌起来，全面核打击是一个漫长繁复的程序，不只是一轮核潜艇攻势，往往还伴随4-6轮空军突袭，地下掩体随处可见各种电话与报告，“第三中队出发了，目标是高里克城！”
“光刃中队已经起飞，大概三个小时后就能抵达希瑟，他们带着三枚X弹头，领袖希望那座生产卡车零件的城市化为灰。”
“第16航空中队会突袭达尼埃尔省，那边的天蝎空军防御程度较高，我们不指望完全打击所有目标，只要摧毁70%的城市就可以了！”
一个年轻的希之翼文员紧张的跑过来，“这样的话对印地斯坦的突袭还需要吗，长官？”
“当然！不把那片鬼地方彻底给他们掀翻，他们绝对不会害怕的！”一个苍老的萨卡兹人抬了抬自己的圆框眼镜，冷哼说，“继续轰炸，至少投50枚核弹，空军不比核潜，我们一次性就可以运过去那么多！”
另一个矮胖身材的中年文职建议说：“所有战机都起飞了，接下来几天对南陆的持续核打击会让天蝎空军无暇支援地面，可以让陆军趁势攻击了。”
“不用你放屁，公司会考虑的，你以为部长们比不上你这个只会倒咖啡的蠢货？”老萨卡兹不禁讽刺一句，让那下级文职脸上一变，表情显得有些讪讪然。
阿米娅在希之翼总部见识到的东西让少女顿感不安，她心神不宁的看了看眼前的工作，已经将安置流民的几道命令签署下去了，随着战争的进行，他这个教育事业部长愈发成为虚职……因为这个时候谁想要钱搞教育医疗绝对是疯了。
阿米娅不得不两次三番往希之翼跑，最好把这家公司所有的部长搅的不厌其烦，没什么别的问题，主要是没钱，没人，没资源，穷的都快把内衣卖了，希之翼你多少给教育批点经费，哪怕只是表面上意思意思呢……
于是除了签署几个命令，对几个东萨卡兹大省的教育工作聊做指挥之外，她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战争时期，萨卡兹国的预算和军事等一切重要部署由希之翼公司支配，各个部门没一个人敢说不，因为部长都是公司安排进去的，从这个角度看，萨卡兹国只是希之翼的傀儡罢了。
“阿米娅小姐，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斯维尔跟艾丝黛尔有说有笑的从走廊尽头走过，在看到阿米娅的时候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艾丝黛尔今天一身浅绿色衣裙，脸色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自从不需要参加战斗后，她便整天呆在安全的核掩体内，有时会缠上斯维尔，在听说他即将去北斯特兰大陆时，少女不免有些担心。
阿米娅朝他们轻轻点头，道：“你好，斯维尔，艾丝黛尔，我只是在这里等部长们而已。”
“部长们早走了，他们有各自的任务。”斯维尔皱起眉头，摆摆手，“有什么事情，我给你传达吧。”
阿米娅微微吃惊，随后因为这件事心里有些不悦，不过在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好，主要是经费问题……教育和医疗总署在明年的预算我已经交给领袖了，还没有批复。”
斯维尔恍然大悟，道：“这样啊，那不用交了，我可以直接回答，那份预算案被否决了，只是我们没来得及回复你。”
阿米娅一愣，随后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熬夜做了几周的方案就被领导这么一句话给pass了，她深吸几口气，“连修改都不需要吗？”
“是的。”斯维尔不禁有些同情，这十几岁的女孩心思好懂，不用猜也知道她正在因被忽视感到焦虑，道：“阿米娅小姐，你不需要太专注于这件事，领袖让你成为部长并不是真的看重你的行政能力，是希望你在这里锻炼一下，不要以后对国家事务一无所知。”
“明白了么？”
对于斯维尔的劝说，阿米娅没有应承，转而问起另外一件事，道：“领袖真的愿意把战争发展到这个份上吗？”
“什么？”
“就是，为了赢得胜利，我们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把平民卷进来吗？”阿米娅快速说，然后眼神变得锋利，死死盯住斯维尔，身上的能力有所发动，察觉着斯维尔身上的情绪变化，如果他说谎，那么自己是能知道的。
斯维尔内心较为平静，先挥手让艾丝黛尔离开。
艾丝黛尔心思灵敏，知道这种话题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于是朝阿米娅笑了笑：“阿米娅小姐，接下来可以来找我，我们一起走走吧？”
“好。”阿米娅朝她点头，看着她离开。
“你想说什么？”斯维尔蓦然开口，语气抱有警惕。
阿米娅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低声道：“嗯……我认为核打击会创造更多的感染者，制造更多废墟，这些平民本与战争无关，为了减少伤亡，我想公司可不可以控制一下打击规模？”
“至少……至少有些地区根本就是没必要……”女孩声音有些发颤，听到附近那些触目惊心的核弹议论，任谁都不可能装作没听见，最让她震惊的是大家好像一点都不反对，难道大家都已经被战争冲昏头脑了吗，这样屠杀……
提到这件事，斯维尔颇感好笑，知道女孩多半是被这些统计数字吓到了，心情有些不悦，于是他直接说：“这次攻击计划是我提出来的，领袖也批准了。”
“没有一颗核弹是白扔的，我直说了，他们都该死。”
“什么？但是所以我们不应该调整吗，就比如埃尔尼格市，那里只是一座农业大城，有什么攻击的价值吗？”阿米娅震惊不已，没想到他能如此淡然的抛出这样的句子。
“那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命，为什么要把惨剧归结于所有人头上？我想，希之翼应该拯救尽可能多的人，治愈泰拉的痛苦，不应该如此轻率的做决定，这不也是领袖先生的目标吗？”阿米娅怀着期望说。
“拯救感染者……！这个问题不应该用这种方式被解决！”
他听明白了，原来总体战的概念似乎没被这个小鬼认识到，她所谓的拯救感染者可能是一首诗歌，大家只要唱一唱，喊一喊，乐一乐就能办到了。
斯维尔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气的想笑，他不是什么老师更不是什么大善人，那个善良幼稚的自己早就在拉特兰的熊熊火光中消失了，自己的教区变成了废墟，他本人一败涂地，蒙冤流放萨尔贡，那个时候有谁怜悯自己么？凯尔希手下的这个小孩到底知不知道斗争失败着什么？
“希之翼失败，下场不会比那些被核弹摧毁的城市好多少，你附近朝夕相处几个月的人会血溅当场。”斯维尔冷声道，这话让女孩稍显失落。
“希之翼失败，你现在呆的萨卡兹国的下次也不会比核弹摧毁的城市要好到哪里，我们失败，萨卡兹人面对的可不是屠灭卡兹戴尔那么简单了。”
“你猜猜你们这几家王庭外加一整个近东的萨卡兹人会不会被系统性的解除武装，就地灭绝？”
“希之翼失败，世界上没有几个地区能逃离萨尔贡铁蹄，没有一个国家能在南陆秩序下独善其身，所有人都要臣服于萨尔贡大哈里发大议会的铁靴。”
“你不去同情被粒子打击杀戮的萨卡兹人，不去想一想萨尔贡主义统治世界的后果，反而来对希之翼的打击指手画脚？认为那些为萨尔贡帝国工作的平民太可怜了，我该说你是圣母心泛滥还是对现实没有概念？”
阿米娅沉吟片刻，脸色一番变化，缓缓张嘴：“但是……”
“没有但是，而是为何而战。”斯维尔不耐的说。
他似乎有些抑制不住，突然严厉说：“阿米娅，你见过荒野底层那些连移动城市都不配踏入的所谓贱民吗？你明白什么叫泰拉荒野法则吗？”
荒野法则？阿米娅刚想说没有，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她明白过来，这不是质问，而是陈述。
斯维尔继续说：“你见过莱塔尼亚高塔上那些耀武扬威的术士杀人取乐，而平民只能日复一日的参拜高塔吗？甚至连呼吸高塔脚下的空气都是一种罪行。”
“你看过维多利亚狮王统治下一贫如洗的商人和平民吗？看过公爵斗争下，那些只能无条件运输给养的农民如何死于非命，成为炮舰下无足轻重的尘土？”
“所谓感染者，只不过是泰拉最小不过的一个问题，它甚至不算是问题，你没有参与过一件实质斗争，而这些事情领袖早已亲身体会。当他带领萨尔贡人宰杀王酋，用炮舰击碎苏丹王座，用双脚踏遍萨尔贡每一片土地的时候，感染者问题就已经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你不去参与政治斗争，认为太过黑暗，认为官僚都是一群没有理想的野心家。”
“你不去从商，看不起压榨剥削，看不起资本家用金钱武装自己。”
“你更不去参与勾心斗角，不去拉拢自己的势力，不愿意同流合污，然后你还想要权力要地位要富裕，去励志改变黑暗与不公。”
斯维尔苦笑：“要不我们还是洗洗睡吧，现实会告诉你，你一腔热血的理想口号谁都斗不过，皇帝甚至一个最小的贵族一拳下来你就崩了，而梦里什么都有，这都是我走过，或者希之翼人曾经实践过的血泪。”
“你这个被凯尔希保护养的白白嫩嫩的小女孩没感受到残酷，仿佛觉得世界可以随着你理所当然的想法去改变。”
“没有权力，不比残酷的统治者的残酷更加残酷，你就不配改变世界。”
阿米娅涨红着脸深吸几口气，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我知道了，斯维尔先生。”
“我承认，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没有力量更没本事做到这些，我不会有什么意见了，但是……我会尽可能改变一些事情的，因为我对世界仍存信念。”
斯维尔点头：“你当然可以，但在决策上，我不允许任何人质疑政策。”
“光刃中队已经起飞，大概三个小时后就能抵达希瑟，他们带着三枚X弹头，领袖希望那座生产卡车零件的城市化为灰。”
“第16航空中队会突袭达尼埃尔省，那边的天蝎空军防御程度较高，我们不指望完全打击所有目标，只要摧毁70%的城市就可以了！”
一个年轻的希之翼文员紧张的跑过来，“这样的话对印地斯坦的突袭还需要吗，长官？”
“当然！不把那片鬼地方彻底给他们掀翻，他们绝对不会害怕的！”一个苍老的萨卡兹人抬了抬自己的圆框眼镜，冷哼说，“继续轰炸，至少投50枚核弹，空军不比核潜，我们一次性就可以运过去那么多！”
另一个矮胖身材的中年文职建议说：“所有战机都起飞了，接下来几天对南陆的持续核打击会让天蝎空军无暇支援地面，可以让陆军趁势攻击了。”
“不用你放屁，公司会考虑的，你以为部长们比不上你这个只会倒咖啡的蠢货？”老萨卡兹不禁讽刺一句，让那下级文职脸上一变，表情显得有些讪讪然。
阿米娅在希之翼总部见识到的东西让少女顿感不安，她心神不宁的看了看眼前的工作，已经将安置流民的几道命令签署下去了，随着战争的进行，他这个教育事业部长愈发成为虚职……因为这个时候谁想要钱搞教育医疗绝对是疯了。
阿米娅不得不两次三番往希之翼跑，最好把这家公司所有的部长搅的不厌其烦，没什么别的问题，主要是没钱，没人，没资源，穷的都快把内衣卖了，希之翼你多少给教育批点经费，哪怕只是表面上意思意思呢……
于是除了签署几个命令，对几个东萨卡兹大省的教育工作聊做指挥之外，她就没什么事情可做了，战争时期，萨卡兹国的预算和军事等一切重要部署由希之翼公司支配，各个部门没一个人敢说不，因为部长都是公司安排进去的，从这个角度看，萨卡兹国只是希之翼的傀儡罢了。
“阿米娅小姐，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斯维尔跟艾丝黛尔有说有笑的从走廊尽头走过，在看到阿米娅的时候停了下来，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艾丝黛尔今天一身浅绿色衣裙，脸色保持着灿烂的笑容，自从不需要参加战斗后，她便整天呆在安全的核掩体内，有时会缠上斯维尔，在听说他即将去北斯特兰大陆时，少女不免有些担心。
阿米娅朝他们轻轻点头，道：“你好，斯维尔，艾丝黛尔，我只是在这里等部长们而已。”
“部长们早走了，他们有各自的任务。”斯维尔皱起眉头，摆摆手，“有什么事情，我给你传达吧。”
阿米娅微微吃惊，随后因为这件事心里有些不悦，不过在脸上并没有表露出来：“好，主要是经费问题……教育和医疗总署在明年的预算我已经交给领袖了，还没有批复。”
斯维尔恍然大悟，道：“这样啊，那不用交了，我可以直接回答，那份预算案被否决了，只是我们没来得及回复你。”
阿米娅一愣，随后有些哭笑不得，自己熬夜做了几周的方案就被领导这么一句话给pass了，她深吸几口气，“连修改都不需要吗？”
“是的。”斯维尔不禁有些同情，这十几岁的女孩心思好懂，不用猜也知道她正在因被忽视感到焦虑，道：“阿米娅小姐，你不需要太专注于这件事，领袖让你成为部长并不是真的看重你的行政能力，是希望你在这里锻炼一下，不要以后对国家事务一无所知。”
“明白了么？”
对于斯维尔的劝说，阿米娅没有应承，转而问起另外一件事，道：“领袖真的愿意把战争发展到这个份上吗？”
“什么？”
“就是，为了赢得胜利，我们有必要用这种方式把平民卷进来吗？”阿米娅快速说，然后眼神变得锋利，死死盯住斯维尔，身上的能力有所发动，察觉着斯维尔身上的情绪变化，如果他说谎，那么自己是能知道的。
斯维尔内心较为平静，先挥手让艾丝黛尔离开。
艾丝黛尔心思灵敏，知道这种话题不是自己能插手的，于是朝阿米娅笑了笑：“阿米娅小姐，接下来可以来找我，我们一起走走吧？”
“好。”阿米娅朝她点头，看着她离开。
“你想说什么？”斯维尔蓦然开口，语气抱有警惕。
阿米娅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低声道：“嗯……我认为核打击会创造更多的感染者，制造更多废墟，这些平民本与战争无关，为了减少伤亡，我想公司可不可以控制一下打击规模？”
“至少……至少有些地区根本就是没必要……”女孩声音有些发颤，听到附近那些触目惊心的核弹议论，任谁都不可能装作没听见，最让她震惊的是大家好像一点都不反对，难道大家都已经被战争冲昏头脑了吗，这样屠杀……
提到这件事，斯维尔颇感好笑，知道女孩多半是被这些统计数字吓到了，心情有些不悦，于是他直接说：“这次攻击计划是我提出来的，领袖也批准了。”
“没有一颗核弹是白扔的，我直说了，他们都该死。”
“什么？但是所以我们不应该调整吗，就比如埃尔尼格市，那里只是一座农业大城，有什么攻击的价值吗？”阿米娅震惊不已，没想到他能如此淡然的抛出这样的句子。
“那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命，为什么要把惨剧归结于所有人头上？我想，希之翼应该拯救尽可能多的人，治愈泰拉的痛苦，不应该如此轻率的做决定，这不也是领袖先生的目标吗？”阿米娅怀着期望说。
“拯救感染者……！这个问题不应该用这种方式被解决！”
他听明白了，原来总体战的概念似乎没被这个小鬼认识到，她所谓的拯救感染者可能是一首诗歌，大家只要唱一唱，喊一喊，乐一乐就能办到了。
斯维尔有些不耐烦，又有些气的想笑，他不是什么老师更不是什么大善人，那个善良幼稚的自己早就在拉特兰的熊熊火光中消失了，自己的教区变成了废墟，他本人一败涂地，蒙冤流放萨尔贡，那个时候有谁怜悯自己么？凯尔希手下的这个小孩到底知不知道斗争失败着什么？
“希之翼失败，下场不会比那些被核弹摧毁的城市好多少，你附近朝夕相处几个月的人会血溅当场。”斯维尔冷声道，这话让女孩稍显失落。
“希之翼失败，你现在呆的萨卡兹国的下次也不会比核弹摧毁的城市要好到哪里，我们失败，萨卡兹人面对的可不是屠灭卡兹戴尔那么简单了。”
“你猜猜你们这几家王庭外加一整个近东的萨卡兹人会不会被系统性的解除武装，就地灭绝？”
“希之翼失败，世界上没有几个地区能逃离萨尔贡铁蹄，没有一个国家能在南陆秩序下独善其身，所有人都要臣服于萨尔贡大哈里发大议会的铁靴。”
“你不去同情被粒子打击杀戮的萨卡兹人，不去想一想萨尔贡主义统治世界的后果，反而来对希之翼的打击指手画脚？认为那些为萨尔贡帝国工作的平民太可怜了，我该说你是圣母心泛滥还是对现实没有概念？”
阿米娅沉吟片刻，脸色一番变化，缓缓张嘴：“但是……”
“没有但是，而是为何而战。”斯维尔不耐的说。
他似乎有些抑制不住，突然严厉说：“阿米娅，你见过荒野底层那些连移动城市都不配踏入的所谓贱民吗？你明白什么叫泰拉荒野法则吗？”
荒野法则？阿米娅刚想说没有，但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她明白过来，这不是质问，而是陈述。
斯维尔继续说：“你见过莱塔尼亚高塔上那些耀武扬威的术士杀人取乐，而平民只能日复一日的参拜高塔吗？甚至连呼吸高塔脚下的空气都是一种罪行。”
“你看过维多利亚狮王统治下一贫如洗的商人和平民吗？看过公爵斗争下，那些只能无条件运输给养的农民如何死于非命，成为炮舰下无足轻重的尘土？”
“所谓感染者，只不过是泰拉最小不过的一个问题，它甚至不算是问题，你没有参与过一件实质斗争，而这些事情领袖早已亲身体会。当他带领萨尔贡人宰杀王酋，用炮舰击碎苏丹王座，用双脚踏遍萨尔贡每一片土地的时候，感染者问题就已经被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你不去参与政治斗争，认为太过黑暗，认为官僚都是一群没有理想的野心家。”
“你不去从商，看不起压榨剥削，看不起资本家用金钱武装自己。”
“你更不去参与勾心斗角，不去拉拢自己的势力，不愿意同流合污，然后你还想要权力要地位要富裕，去励志改变黑暗与不公。”
斯维尔苦笑：“要不我们还是洗洗睡吧，现实会告诉你，你一腔热血的理想口号谁都斗不过，皇帝甚至一个最小的贵族一拳下来你就崩了，而梦里什么都有，这都是我走过，或者希之翼人曾经实践过的血泪。”
“你这个被凯尔希保护养的白白嫩嫩的小女孩没感受到残酷，仿佛觉得世界可以随着你理所当然的想法去改变。”
“没有权力，不比残酷的统治者的残酷更加残酷，你就不配改变世界。”
阿米娅涨红着脸深吸几口气，低着头看着自己的鞋尖：“我知道了，斯维尔先生。”
“我承认，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没有力量更没本事做到这些，我不会有什么意见了，但是……我会尽可能改变一些事情的，因为我对世界仍存信念。”
斯维尔点头：“你当然可以，但在决策上，我不允许任何人质疑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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