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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离开

    自元宵那日,晏夜江一连好几天没看见纪易舟,与卫北厌的碰面也少了不少。

    荣兴酒楼

    晏夜江闲来无事在雅间小酌,这次来还带了一副围棋,自己与自己下着。

    窗外还零星下着雪,本兴致高昂的下着棋,却不想本就开了一扇的窗户窗户被寒风全吹开,动了晏夜江一哆嗦。

    晏夜江起身去关窗,慢慢走进靠窗的位置,到没有急着关上,晏夜江欣赏着无边冬景。

    淮国的冬天格外的冷,快二月了还在下雪,郢国可下不了这么长时间的雪,基本过完年就暖和了。

    今日的荣兴酒楼少有的宁静。

    荣兴酒楼的雅间并不隔声,但今日并没有什么躁乱声从一楼传来。

    近几日好几官员家都遭遇了刺客,看来风头紧到连白天官员都谨慎的不敢出门。

    皇帝专门派了一位大理寺少卿彻查此事,只是几日过去,听闻没有任何进展。

    晏夜江朝楼下看去——又是大理寺少卿带人去办案,晏夜江在家门口也碰到好几次。

    只是那方向……

    杨大哥的府邸?

    晏夜江看着大理寺少卿陆笛带着五六个人朝城北的方向走去,城北可只有杨六虎一个官员的宅子。

    晏夜江披上披风,忙不迭的下楼朝杨六虎的宅子的方向走去。

    一刻钟后晏夜江到达杨府,大理寺少卿陆笛及其侍从也在此。

    晏夜江扒拉开众人,看到在院中哭泣的杨六虎,看见他安然无恙,晏夜江也松了口气。

    杨六虎看到晏夜江哭的更厉害了,“晏弟,呜呜呜啊啊啊!你杨大娘,啊啊啊啊呜呜呜呜!”

    晏夜江看杨六虎哭的如此痛苦,断然觉得杨大娘已经遭遇不测,只是尸体呢?

    晏夜江和陆笛一行人跟着杨六虎到了后院厨房,哪里赫然躺着一局女尸。

    只是这女尸穿着丫鬟衣服,凑近一看这也不是杨大娘啊。

    “这不是杨大娘啊!”

    “我没说你杨大娘死了啊,死的是她侍女,只是你杨大娘吓到了,现在在房间内养神呢。”

    晏夜江再次对这个铁汉柔情的将军无语,“你真的,我哭死。”

    陆笛检查着实体,晏夜江也在一旁看着——实体脸色发青,在死之前应该就种了毒,只是那毒应该不至于让这个人死去,以至于杀人者又将这个人抹了脖子。

    晏夜江看这人的死法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出哪里见过。

    晏夜江上前一步,询问陆笛身旁的近侍,“最近死的人都是这样吗?”

    “差不多,只是有的没被抹脖子,有的被抹脖子了。”

    晏夜江感觉此是蹊跷,隐隐感觉与自己脱不了干系,只怕会耽误自己的宏图大业,就上前一步问候陆笛,“陆少卿,我有一点办案的经验,可否让我参与此次调查。”

    陆笛还未说话,一旁陆笛的侍从先笑出声,“鸿胪寺卿管大理寺的事,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不懂就不要掺和我们。”

    语气之傲慢让周围许多人不适,但晏夜江不为所动,依旧看着陆笛,等着陆笛表态。

    陆笛斥责了那人的无理,想到京城人对晏夜江的夸赞,感觉让他协助调查并非坏事,便应允了下来。

    见陆笛答应晏夜江的请求,站在一旁的杨六虎站不住了,“晏弟啊!你可得注意好安全!帮你杨大娘报仇啊!”说罢还不忘用晏夜江的袖子醒擤了把鼻涕。

    晏夜江呆滞的看着自己的袖子,应和着杨六虎,只是不忘将自己袖子上的鼻涕抹到杨六虎后背上。

    晏夜江回府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连夜赶到陆笛府上,准备跟着陆笛一同办案。

    陆笛的宅子比晏夜江大得多,晏夜江要了间偏僻的院落,毕竟自己不能全程跟着办案,还得处理自己的政务。

    当晚陆府

    晏夜江与陆笛回到陆宅,陆笛将晏夜江请到大厅,入座斟了杯茶递给晏夜江,“晏卿有什么收获吗?”

    “凶手很嚣张,似乎并不介意让我们知道这几起杀人案于一人所为。”

    “的确,现在京城人心惶惶,守卫又加强了一波,要我再毫无进展,怕就要卷铺盖走人了。”

    毫无进展?晏夜江跟着查了半天,可没有人告诉他这事情毫无进展。

    “毫无进展?”

    “啊?你不知道吗?我以为大理寺少卿德不配位的事情已经传遍京城了。”陆笛话中带着些自嘲的语气,并且有些震惊晏夜江并不知道这件事的进度。

    晏夜江在刚入京的时候听过陆笛的名号,大多都是称赞的话,这件事到底多棘手才能让陆笛的风评发生这么大变化。

    “凶手好像把一切信息都传递给了我们,可不管从哪里出发,总在查到最后的时候线索断了。”陆笛也不顾饮茶礼节,当做酒一般一饮而尽。

    “断了?”晏夜江分析着脑子里所有的已知信息。

    被害人有的身居高位,有的只是一介草民;

    作案者的手法并不高明,却把事情办的天衣无缝;

    ……

    陆笛见晏夜江许久没有说话便客气道,“晏卿要是累了就先回去休息。”

    晏夜江点头行了一礼便去了陆笛给自己安排的住处。

    晏夜江点了蜡烛在桌案上复盘着这个案件的一切。

    毒药、深深的刀痕、阶层不同的人……

    卫北厌!

    晏夜江脑子里莫名其妙的闪过“卫北厌”的名字,隐隐感觉这件事与卫北厌脱不了干系。

    晏夜江翻动着桌上的书,阵阵凉风从窗户吹来,“侍女忘了关窗户吗?”晏夜江喃喃自语。

    起身去关上窗户,窗户隔声,关上后北风呼啸声也随之而去。

    只是晏夜江再回头,就看到卫北厌一袭月白色衣服单手撑着头招呼着晏夜江,松垮着领口,露出胸口雪白的肌肤,散着头发,长长的头发散在地上,眼眸微眯,朝着晏夜江轻笑。

    晏夜江眉头微蹙,“你来这里干什么?”

    “想你。”卫北厌看着晏夜江的眼神柔光似水,仿佛要将晏夜江溺死。

    “这件事与你有关系。”晏夜江试探开口。

    卫北厌轻轻点了点头,晏夜江得到卫北厌肯定答复后,心里莫名松了口气。

    “其实一些事你吩咐阁里的人做就行,何必亲自动手。”

    卫北厌玩弄茶盏的手一顿,“我以为你不关心这些的。”

    “的确不关心,只是怕耽误自己的计划,所以来看看。”晏夜江语气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胳膊好了吗?”晏夜江又问。

    “你不想问我为什么杀他们吗?”卫北厌看到晏夜江有意岔开话题有些不解。

    “我以前喜欢刨根问底吗?”晏夜江反问道。

    只要不干扰自己的计划,这些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可你前几日还很好奇我来京城干什么。”卫北厌有些不依不饶。

    “你保证过你不会死。”

    ……

    卫北厌有些吃瘪,但还是想逗逗晏夜江。

    “万一……”

    “没有万一!”晏夜江回答道有些急促,把想开玩笑的卫北厌吓了一跳。

    五年的时间,五年的策划,晏夜江听不得一点关于计划失败的话,即使是开玩笑也不行。

    晏夜江好像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添了一句,“我不能没有你。”

    说完借口出去走走离开了房间。

    卫北厌眼神从平日戏谑的明媚变得阴鸷,咧着的嘴变成淡淡的微笑,“还好我我对你一直有用,阿沅。”

    最后两个字咬的尤其的重,仿佛要把这两个字生吞下去。

    凌晨城北林中

    “有异心的眼线都已经处理完毕,可以撤离了。”

    “准备启程吧。”男人淡淡的应着,月光勾勒出男人的头骨优越的侧脸,仿佛嫡仙降世。

    “卑职想问殿下一件事。”卫北厌身旁的人小心问道。

    这个人是从小跟着卫北厌的,卫北厌倒是对他没什么戒备。

    “你说。”

    “殿下为何亲自处理这件事,如果是因为那个女人是不是有些太抬举她了。”

    “你会懂得。”卫北厌今夜少有的温柔,仿佛对这淮国有万般依恋。

    ……

    次日中午

    晏夜江与陆笛说明情况后便离开了陆府,毕竟知道对自己无害后就没有继续调查的必要,上完早朝回府,踏入府中,却没有迎来平日里卫北厌犯贱的问候。

    清扫院子的下人说一天都没看到卫北厌,晏夜江下意识的心悸。

    晏夜江到卫北厌平日里主的房中,不见踪影。

    晏夜江又跑到卫北厌随从住的旅馆,也不见一个人了。

    “走了吗?这么突然。”